驸马千斤

　　“我不同意。”袁季麒突然激动地拍了一掌桌子，怒站而起，“什么就叫只是个丫鬟了？人家宁愿卖身入我府上吃苦，也不愿意入这青楼，丫头如此爱护自己。而我们却这样作践人家的坚守，还是不是人了？”

　　“那你说这怎么办吧？”左执太阳穴突突的，真是头疼。

　　“要走你走，我留下来，确保丫头的安全。”

　　“可那丫头是你圈抱进来的，我再搂着她出去，多不像话。”左执道，“一会儿下楼，我假装看上个姑娘，留在这。袁四美你放心，兄弟向你保证，一定还你一个完完全全的小丫头。可行？”

　　“那行吧。”袁季麒一阵勉强，“你可别真看上个姑娘，把她给忘记了。”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赶快收拾收拾，一会儿要被发现，都该瞎忙活了。”

　　外边一场争论平静了下来，隔了一会儿，里边的人也打好了妆。换了衣服的雅虎迈着宫步，安安静静的走了出来。

　　袁季麒猛然抬头，一瞬间僵在了那里。被这小丫头缠着的这几天，她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前两次见面也都灰头土脸的。

　　袁季麒知道，这丫头的底子不赖，模样是个周正的。但是却从没想，竟是这样的惊艳！

　　原来她也可以安静的像个仙子，甚至比刚刚的五香还要更有韵味。她从屏风旁边经过，迈着优雅的步子，艳俗的画都被映衬的清新脱俗。

　　“唉，袁四美，抹抹你那满嘴跑的哈喇子。京城四美的称号就要不保了。”

　　左执一旁撞了下袁季麒，袁季麒猛然从美色中回过神来，尴尬地揉着鼻子：“小丫头你换好了？”

　　“嗯。”雅虎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句，将高雅如菊演的是入木三分。不，这不是演，好像她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一样。

　　“那一会儿表演才艺，你准备怎么蒙混过关？”袁季麒有些担心，虽然这外表看起来是很不错。但就是不知，才艺能不能学到五分像。

　　“五香姑娘已经和奴婢讲过，要弹的曲儿是雅兰入梦。”

　　“你，”袁季麒狐疑道，“没有问题？”

　　雅虎淡淡摇头：“应该不成问题，无须担心。”

　　袁季麒还想再说什么，被左执推着往外走：“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带着五香姑娘赶快走吧。”

　　袁季麒只好搂着五香出门，房间里独剩下雅虎一人扮作五香姑娘刚刚的模样，呆呆地站着。

　　袁季麒刚刚在外间那一番争论，内功伴身的雅虎，她都听见了。虽没到情为所动的地步。但是，雅虎摸着心的位置，为什么这里就久久不能平静了呢？

　　袁季麒搂着五香姑娘一路下楼，妈妈陪在一旁，有说有笑，不疑有他。

　　“妈妈，好好待五香姑娘。”袁季麒将一块元宝扔了过去，“回头赵怀斓回来，重重有赏。”

　　“是，是，多谢袁公子。”

　　“嗯，我还有事，就不多待了。”袁季麒搂了搂怀里的美人，对着左执笑道，“你好好玩？”

　　“那自然是要寻个美人的。”左执落在后边，问道：“妈妈，爷的九香儿闲着吗？”

　　“闲着，闲着。妈妈这就叫九香儿来。”

　　“去，再安排个雅座，咱看看今晚上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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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执占据前边雅座，漫不经心的吃着佳肴喝着酒。被怀里的美人一杯一杯的灌地有些迷糊。

　　待妈妈高唱着有请五香姑娘的时候，场内爆喝了几声，惊得左小四美回了几分神，挡下九香递上的酒杯，左执摇了摇头，是那丫头出来了，还是精神一点吧。

　　一声破空之声，优雅的琴声紧随而来。茴茴香的姑娘进来之前都是还没长大的小姑娘，被冠以香名，集中起来培养才艺。及笄之前的丫头卖艺不卖身，及笄之日，便是卖身之时。

　　五香也是从小在这里培养起来的，常来楼里的客人大都识得。今日是五香及笄之日，场上人山人海，多是为她捧场的。

　　而当琴声响起来的时候，还是平时听的那曲子，今日却多了几分别样的味道。欢快明亮，积极向上，这是独属于一个小姑娘的懵懂无知，天真烂漫。

　　少年不知愁，心随琴声起，舞动的琴声就像是晨起的太阳，即使是这最晦暗的地方也不忘一寸寸安抚照亮。

　　众人不觉地在这美妙的曲子当中，眯上了眼睛。仿佛是清风徐来，水波微兴；又或是三月垂柳，雨色霏霏。

　　左执呆呆地张大嘴巴。他比别人清楚，这里边演奏的是谁！他又比别人糊涂，丫头啊！这么厉害的丫头啊？

　　这惊艳的才艺，这隐绰的身姿，这灿烂的心境。

　　呲呲，这可是绝了！

　　在赞叹声中，一曲终了。

　　妈妈扭着秧歌走上台去，抓着雅虎的手啊，就是一通乱摸，这叫做妈妈对女儿的不舍爱抚！

　　雅虎忍了又忍，好想掐死她！

　　“今儿呀，是我茴茴香酒楼小招牌五香姑娘及笄之日。妈妈我废话不多说，看官们谁银子多，五香姑娘今晚上就是谁的了。”

　　场面诡异的出现了短暂的安静，众看客还没从刚刚的烂漫琴声中回过味儿来。

　　琴声真美，美的让人不舍的荼毒。

　　却后面角落里突然爆喝了一声：“乖乖，这么可人的妞，怎么没人说话？钱大财我奉献出在婆娘那攒了多年的五两银。”

　　“老钱你五两银说出来不怕丢人？我出十两，多年不来一次，一次管吹多年。”声源从后边角落慢慢向前推移，此起彼伏。

　　怎么是这个价？妈妈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一百两！”好中气十足的声音，惹得左执都不免侧目，却见坐在旁边的一肥头大耳的黄牙商人哼哧哧地喘着气，“黄金！今儿我孙首富定夺头魁！”

　　这是哪来的首富？左执揪着心口的衣服，恶心到胸闷。那满嘴的大黄牙，那肥腻腻的大油脸，那比猪还墩大的身材。我滴个妈呀！这也是绝了！

　　左执咬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比起为兄弟保护女人这件事来，他依旧要选择沉默。今年三年科举，他要是这时候蹦哒，非不得被他户部侍郎的爹，给敲断了腿。

　　和左执一样心情的可不只他一个啊，多少迷恋五香姑娘的青年才俊消了声。还是爱的不够深，要是都如赵怀澜那样执着，估计今天也都被他们的爹，给锁起来了。

　　“孙首富出一百两黄金，还有没有更高的？”妈妈叫了一声，场面安静下来，回声荡漾。

　　“一百两黄金！”妈妈扫视一眼，一众人虽心有不甘，但却是都没声了。

　　妈妈笑眯眯的看着这大黄牙，亲的跟他亲爹似的：“恭喜孙首富，今儿五香姑娘的第一夜，就是您的了。”

　　“哈哈哈！”大黄牙高兴地站了起来，大地都跟着颤了颤。

　　雅虎转身离开，大黄牙一急，就开始喘：“小美人哪去？”

　　“哎呀，孙首富莫急。孙首富跟着龟奴去房间等着，这五香姑娘呀，是去为侍候孙首富做准备去了。咱楼里的规矩，出阁的姑娘都要洗得香香的。”

　　“好，好，洗得香香的好啊！哈哈哈，洗得香香的，我就喜欢洗得香香的。”大黄牙跟着龟奴，留下一堵肥厚的肉墙，给身后之人无限叹息。这真是人生如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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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这边雅虎被带下去洗了澡，披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出来，却被一人拦住了。

　　“……”雅虎紧了紧面纱，不敢吭声。眼神询问：谁，啥事？

　　“喝了。”那人面无表情的递上一碗汤药。
　　“……”什么？

　　“磨磨蹭蹭的，奉劝你乖乖喝了，待会好好享受，不要想搞一些幺蛾子。”

　　雅虎顿觉情况不妙，愣神间，被那人掐着鼻子就灌了下去。

　　猛咳了几声，然无济于事。雅虎哭丧着脸，这次赔大了。大了，真的大发了啊！

　　雅虎被一把推进房间，身后猛然有庞然大物袭来。被扑个正着，重心不稳，两人一齐摔在了地上。

　　暗自运气，雅虎却突觉药力上脑，神不集中，意识也涣散了起来。眼前一片金黄，雅虎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哪里。只觉得身上有一只肥腻腻的大虫子四处乱爬着。就像是超大号的蜗牛脱了壳，一边爬，还一边留下一堆黏腻的口水。如果说恶心还分级别，那么此时就是最高级。

　　咬的唇出血，还是抑制不住精神的涣散。

　　大黄牙嘟着一串香肠嘴，在雅虎胳膊上一顿磨蹭。雅虎穿的是妈妈安排的衣服，又薄又少料，没被折腾一会儿，就露了大片的白月光。

　　大黄牙被雪白的肌肤晃了眼，发出阵阵奸邪的笑容。

　　左执呆看着丫头被带下去后，才猛然回神，心里突突跳，几分后悔之意，爬上心头。猛地推开怀里的九香，就急匆匆寻着房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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