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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子林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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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沉的莫兮不过三秒


      周一一大早,闹铃吵得莫兮必须爬起来。莫兮抱着被子坐起来的时候,还在用并不怎么清楚的脑袋想,她当时为什么会一抽风就听了手冢的意见呢?网球部成员早上的社团活动,为什么她也要参加?好想再睡一会……又眯了五分钟,莫兮才僵硬地从床上爬下来,去洗漱。
      出门的时候,家政阿姨把三明治和牛奶递给莫兮,很是愧疚地说,“真是对不起,兮小姐,没能为你准备正常的早餐。”

      “没事,是我的原因,我忘记告诉你我今天要早起去学校了。”是的,阿姨都没准备早餐呢,起这么早,是不合理的。莫兮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愤愤地想。
      刚打开门,就看到正准备敲门的龙马,莫兮懒洋洋地晃了晃手,说道,“龙马,早。我以为你还没起床呢?”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他这时候确实没有起床,但是为了防止莫兮赖床,他只能起早了。龙马自己都佩服自己,只是他没想到,莫兮已经爬起来了,真是稀奇,“早起应该不舒服吧?现在是不是后悔当这个特助了?”
      “不,我现在很好啊!”莫兮一扫刚刚的懒洋洋,精力满满地对龙马做了一个挑衅的眼神,“早睡早起身体好,我正愁没有早起的借口呢。”

      嘴硬!
      早上的社团活动到最后,大石把他们的意见都反映过来了。莫兮看着几个决定放弃这次全国大赛成员的名单,如她所想,都是有那个水准的。

      但是莫兮很奇怪,“大石队长,你不和菊丸一起去参加双打比赛吗?我听手冢的意思,你们俩可是具有全国水准的双打组合,止步于此,你真的会安心吗?再说,菊丸他,应该很想去吧?”
      “我知道,我很抱歉,但是青学……”听到莫兮这样说,大石愧疚地低下头,他也知道,英二是因为他,也选择留下来的。但是他没办法,他身为青学网球部的队长,必须要对青学负责。

      “大石,我很理解你的责任感。但是我想,有一件事,你可能一直搞错了,学校的网球部只是个社团而已。既然是社团,它的作用只是为你们提供兴趣而已。严格来说,你们出名会给它带来名气,不出名它也不会损失什么。他们……”
      莫兮点了点放弃全国大赛、要参加世界网球比赛的几个人的名字,“他们就一定会成为职业网球选手吗?网球部只能培养他们的兴趣,并不能左右他们的未来。所以,无论未来怎么样,都只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已。”

      大石闻言,震惊地看着莫兮。这一刻,他能感觉得到,自己一直坚信的世界观正在慢慢地被击碎。
      “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灌输的这种责任感,但是大石,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兴趣社团而已,根本不能左右你自己的选择。你打网球是为了什么?你进入网球部是为了什么?什么时候,都不要失去本心。”

      “不二他们放弃全国大赛要去参加世界网球比赛,我想,你心里其实是有一点不满。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手冢留学,你应该不会说手冢没有责任感吧?难道你的心底一直认为,手冢能走上世界舞台,他们不能吗?大石,你的思想需要好好捋清一下,你和他们一样,你们最初都是因为喜欢网球,而不是喜欢责任,追逐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有错。”

      “特助……”大石抬起头看着坐在那里的莫兮,明明那么弱小,就坐在那里,可是大石却觉得她比站着的自己还要高大。老气横秋的一番话,是从这个小女生嘴里说出来的。即使还没有细想莫兮的话,大石仍然觉得震撼不已。

      被一个那么高大的男生眼巴巴看着,莫兮就算装得再深沉,这时候也有一丝破功。
      莫兮咳了一声,放松了自己的语气,然后语气中故意带了一丝为难说道,“走了一些人,青学的实力大大衰减,进军全国的目标很艰难啊。难不成到时候青学输了,我就要去自裁谢罪吗?”

      大石立马出声,“特助!你的话我都听懂了,请不要说这种自裁谢罪的话,你做得很好。”
      “我当然很好,这些我之前就和校长打过招呼了,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莫兮一点都不害臊地自夸了一句。

      “特助是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吗?所以才做出这么多的事情?”而他以前竟然还以为,特助就是挂个名号而已,她就算是懂一些知识,也不会这么大刀阔斧地直接对青学网球部进行彻底改革。然而,今天他才知道,一切都是他低估了这个小女生。
      “如果不是手冢请求我整顿一下网球部的风气,我才懒得管你们,失去初心就失去初心,反正不是我。爱乱背责任就背好了,累垮的也只是你们。”当然,她一开始是准备慢慢来的,谁知道阿离给她送来了那些邀请券。所以,莫兮直接决定,玩个大的。

      莫兮说得很嫌弃,但是这些大石一点都不在意。听了莫兮的话,他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似乎,他以前的很多想法都是错误的。
      “既然听懂了,就走吧,记得回去把我要说的重点转告给其他成员。”反正,她是懒得再去说一遍。

      “这个……”大石看着统计的名单和邀请券,手上微微收紧。
      莫兮也不为难一个自找责任的“可怜人”,直接说道,“拿走吧,明天再给我确定答案。我可是先告诉你,青学到时候输得很难看,可别怪我。”

      “不会的,特助!”既然想通了,大石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
      大石离开房间后,莫兮才从座位上跳起来,装深沉什么的,真是累死人。而且,她明明一个做网球特助的,怎么还兼职心理辅导?学校给加工资吗?

      确定的名单下来,莫兮看了,果然都在意料之中。不二,乾的单打,以及菊丸和大石的双打,四个人决定出去参加世界级的网球比赛。而海堂和桃城,不是说他们弱,而是他们的磨砺还不够,还不够他们独立走出去,再磨一年也该差不多了。至于龙马,前段放假时间,他参加了不少,这段时间需要沉淀一下。太冒进了,并不好。

      莫兮的教学理念,绝对不是光刻苦就够了,他们还需要不断地思考。幸运的是,网球部这群人对自己的衡量很清楚。所以他们的世界观基本还是和莫兮差不多的,倒不用莫兮一个一个去解释。

      桃城不屑地撇嘴,“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觉得特助肯定会给我们惊喜,他们竟然要单独行动,活该见识不到特助的风采!”看到那么多人羡慕不二学长他们,虽然是自己做出留下的决定,但桃城还是很不爽。
      “笨蛋!话说得这么酸,所有人都能听出来!”海堂没忍住就嘲讽了一句。

      “喂,臭毒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比我酸!”
      “哼。”海堂没说话,但是仅仅一个语气词就能表现出他的嘲笑。

      “喂,你是想打架吗?”
      “打就打,谁怕谁!”
      ……

      所有人都已经集合完毕,莫兮等了一分钟,看到那边两个人还在吵,皱着眉说道,“叫他们过来集合开会!”
      站在队伍最边缘的一个人立马跑到了两个正吵得火热的人面前,苦巴巴地劝说,“阿桃,海堂,别吵了,特助说集合开会!阿桃,海堂……”完全没作用。

      又过了一分钟,那边仍然还在吵。大石正准备亲自过去,就看到莫兮动了。
      龙马压了压自己的帽檐,佯装痛心地说,“真是可怜。”莫兮今天心情突然变得很不好,海堂学长和桃城学长竟然还这样……为他们哀悼一下。

      听到龙马说话的一些成员,不禁好奇地向桃城和海堂那边看去,是有什么精彩的事情要发生了吗?很快他们就看到,精彩的事情发生了。
      和不久前他们看到的场面一模一样,莫兮一抬腿,直接横扫在两个人的肩膀上,接着,就看到海堂和桃城轰然倒地。

      “……”所有成员忍不住抖了一下。
      宫野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突然觉得肩膀有些疼。

      莫兮看了看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桃城和海堂,平静地说道,“还不爬起来集合等着干什么?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我会不知道?”说完,就转身走了回来。
      刚刚还在夸莫兮的桃城和对莫兮心存敬意的海堂,两人愤怒地对视一眼,才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队伍里集合。

      人已经全部到齐,莫兮的视线扫了一遍众人,才说道,“从明天开始,进行校内排名赛。除了不参加的大石,菊丸,不二和乾,其他人做好准备,规矩照旧。这次成为青学正式队员的,将会参加接下来的分区预赛。”
      莫兮虽然表现得很平静,但是很多人都看得出来,一向吊儿郎当的特助不吊儿郎当了,肯定有问题啊。

      直到回去的路上,龙马才知道莫兮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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