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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半神
“她竟然劈开了海!”
朱苒苒瞧着那自羊车为轴线,而向两边分开的滔天海浪,已是目瞪口呆。就连见多识广的温竹笙都未曾料到,相里承泽那一鞭龙气,竟可劈海救人。然而他并没有惊讶多久,便一心去救月察儿。
海水分开后,温竹笙一眼便瞧见了那缠住月察儿脚腕的绳索。他一手拉着月察儿,一手伸去后腰从披挂里抽出一支不起眼的竹竿毛笔。他瞧着那缠住月察儿脚腕的绳索,用那毛笔在空中轻轻一划,一股强劲气流随即飞割而去,断了绳索。
没了马车的拖累,温竹笙一个用力便将月察儿拽进了自己怀里。
就在月察儿紧紧抱住温竹笙的脖子,惊魂未定之时,他们脚下分开的海浪开始渐渐汇合。原本被车体拖累的拉车盘羊,再次发出了焦急的“啊、啊”声,似在求救一般。
承泽见此,一鞭甩出,打在了连接盘羊与车体的车辕上。随着“嘁哩喀喳”一阵响,盘羊身上的束缚一时间皆碎裂脱落。
甩掉马车重担的盘羊,借着羊蹄上还好用的厚朴蹄铁,灵活地踏浪而上,却是站在浪尖上,温柔的对承泽“啊、啊”叫了起来,似在表示感谢。
将这一切瞧在眼中的公子无尘,在西陵楚的面容伪装下,露出了难以名状的爱慕之色。莫说是他了,就连一直在后面看热闹的白梓幕,此时都已被单脚立在马头上的承泽的背影而迷得失了神去。
彼时,风已平,浪已静,海也已重合。危难得解,众人一时松懈不察,却有三支暗器突飞而来,直奔承泽后背而去。
无尘见此,立时抽剑而出,打掉三发暗器。然而,其中一枚暗器内有机关。那外壳一击而碎,里面却飞出一只毒虫,直奔承泽而去。无尘再次使出剑气,但那只飞虫极是灵巧,倒叫无尘一时没了办法。
眼看毒虫直奔承泽而去,无尘立时催动踏云靴飞身去救。
承泽听到身后的动静,刚一回头便瞧见西陵楚的脸在她面前快速放大。紧接着,她便感觉到腰上一紧,却是无尘揽住他的腰身,带着她转了一圈悬空而起。
她先是怔怔地瞧着西陵楚,很快便被那只追着他们而来的毒虫所发出的“嗡嗡”声,吸引去了注意力。她眼中现出一丝困惑,不懂无尘为何如此惧怕一只小小的飞虫。
——难不成,他又是在趁机占她便宜?
承泽这般想着,不由得就懒怠了眸光。她对无尘挑了挑眉眼,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很快便转眼去瞧朱越的车马。
彼时白梓幕正单膝跪在车厢前的踏板上,紧握着朱苒苒的手腕,似在谴责她。而朱苒苒似做了什么错事般,怯懦地颔首别头,仍旧是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而他们旁边,浑身湿透的刘程儿刚爬上来,正转手去拉还在海里的贺娇荣。
承泽正奇怪着白梓幕在这个节骨眼上,会与朱苒苒有何分歧时,一片莹白色的光芒忽然在她的余光中爆发出来。承泽立时回过神来,但见那白光却是从他二人的身体中透出来的,而且这光的范围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而就在此时,毒虫狡猾地躲过无尘的视线,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它突然加速,直往承泽的耳蜗里钻去。
承泽耳朵生痒,下意识的往耳边挥了挥手。就在她那被白色光芒笼罩着的手,打到那只毒虫时,毒虫霎时化作一滩灰烬,落进了海水中去。那本来笼罩着他二人的白光,也瞬间消失了。
无尘见此,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承泽奇怪的向无尘瞧去,便见西陵楚一副如释负重的表情。
“公子可是玩得忘了情?”承泽忽问他。
——玩?
无尘无力地瞧着她,想到......
——那只毒虫乃北野魔蛊,若真被它钻进身体里去,可是非死即残。若非有那阵莫名的白光护体,只怕......
想到这里,无尘立时疑惑起来——这阵白光如何来得那般巧?
他立时仰头去瞧云空,似在寻什么东西。可他目光所及之处,也不过蓝天白云,并没什么怪异之处。
而就在千里之外的德莯宫,帕罗尊主坐在高位之上,却是闭目“灵观”着千里之外的这场灾祸。
“灵观”乃德莯宫天修阶秘法,可以本灵观瞻世间万物。不成神修者,不知世间果有其法;不为天修者,难知这秘法中的神妙。
一直立于帕罗尊主身旁的德莯宫治学总管,见他缓缓睁开了双眼,不由得就问道:“刚才瞧您脸色不好,可是公子遇到了什么危险?”
帕罗尊主沉吟些许,说道:“魔蛊再现。”
“魔、魔蛊?!”治学总管表情惊恐,心绪不宁地说道:“那东西不是已在神魔大战时被灭了个干净吗?如何......?”
“不必慌张,”尊主摆了摆手道:“一只而已。”
“那还好,”治学总管的表情和缓了许多,但却仍是心有余悸,“那东西最怕成千上万只结群而至,若仅一只倒还......”
他说着,似想到了什么般又改口道:“这,这一只也不行啊!有一只现世便说明还会有第二只、三只,那东西借魔气而生,若得魔界邪法催化,可是立时就会大量繁衍起来的。”
“这世上只有魔王,懂得能让魔蛊大量繁衍的催化之术,”尊主说道:“而他却早已死于天神脚下了。”
“那这北野的魔蛊,如何会出现在我浮瑞?”治学总管想了想,不免又担忧了起来,“难道北野想对公子不利?!”
治学总管的这个问题,却是没有得到尊主的答复。
治学总管见他沉默不语,也不再纠结于此,却是转口说道:“之前您明知道温竹笙在偷听,却还是透露了破除禁足光障的法门。当时我就想不通,您为何要如此。如今公子在外遇险,您......”
他说着说着忽然住了口,似在想着更好的表达方式般,顿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我是说,这次公子遇险是您恰巧算到他有劫难,才启‘灵观’助他渡劫。可天意难测,掐算之术也难万全,若万一算漏了一次,这可不就......”
“那便是天意了。”尊主说着,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往一旁的侧门走去。
“尊主!”治学总管叫住他,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您到底为何要让公子置身险境?他不仅是德莯宫和浮瑞的希望,也是整个东古中洲未来的希望啊!”
驻足而立的帕罗尊主半扬起下巴,看着那描绘着天界仙境的高顶彩绘,却是缓缓说道:“我虽乃半神,超脱于凡人俗欲,却终还是放不下血脉之情。”
困惑的治学总管正等着他再说下去,可帕罗尊主却闭口不言了。他启步离去了,好似已说得够明白了。
而另一边在大海之上,承泽还被无尘揽着腰身在空中缓缓打转。就在刚刚,承泽问他可是玩儿得忘了情,可无尘却迟迟没有作答,她便又开了口。
“色字头上一把刀。”她说。
就在无尘正琢磨着她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但见承泽轻笑着垂眼去瞧了下他的鞋。无尘这才反应过来,他幻化成的西陵楚穿着一双轻便的牛皮短靴。
德莯宫的踏云靴不仅外形厚重,且还在明显的地方镶嵌着上等的精粹原石。正是靠着精粹原石的神力,穿戴着才能登云踏雾,不受重力所限。可目下西陵楚的那双短靴,不但外形轻便,也不见有精粹原石的痕迹,按通常的逻辑来看,是不可能助他悬空飞行的。
如此,承泽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他这是为了“揩油”,连暴露身份都不顾了。
无尘一时慌张,开口就编排道:“我,我这靴子是帕罗尊主亲自炼化,看上去自比德莯宫普通的踏云靴要灵巧许多。”
“哦?”承泽笑靥如花,“尊主可真是高看西陵家的公子呢!”
世人皆知,便是德莯宫的修者,不到高修阶都没得踏云靴穿。如今尊主亲自炼化的轻便宝靴,竟会送给德莯宫以外的人吗?
承泽瞧了眼不远处的朱越车马,但见那群朱越人还在无暇往这边瞧,立时抖开了自己的鞭子。那鞭子随即便现出金色的光芒,如灵蛇般松松地环住了西陵楚的脚腕。
“泽儿你这是做什么?”无尘问。
承泽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松松环住他的脖子,故意在他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这鞭子已暴露了威力,不如便替公子的宝靴挡挡‘煞’也好。”
她说罢松开执鞭的手,那鞭把便如灵蛇的脑袋般,指向了他们马车的方向。
无尘一边听着她的话,一边被她的气息瘙得浑身发痒,他揽着她腰身的手臂,不由得就又收紧了几分。
“泽儿,嫁给我吧!”他忽然说道。
承泽眯长了一双龙眼,如雾如烟的眸眼中虽有诧异,却更多地显露出趣意与探究来。
“公子为何想娶我?”她偏头问道。
无尘一张脸憋得通红,牢牢盯着承泽的双眼,开口说道:“因为我想与你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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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哦哈~!
写这章的时候有查过视频资料,并不是所有的羊都是“咩咩”叫的,有些羊是“啊,啊”,有些羊还会发出婴儿啼哭的声音。还有一些其他声音也是蛮逗的,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自己去搜搜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