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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没想到你的法语这么好。”
彼得和安塔琳娜的课表重合率很高，接下来他们要一起上化学课。在同时站起来收拾桌面准备去化学课室时，彼得装作不经意地开口，并顺手将安塔琳娜的笔递过去。
安塔琳娜一边接过来一边说：“我之前是法国人。”
“真的？”彼得拎起书包跟在安塔琳娜身后，“一点口音都听不出来。”
“那说明我的语言天赋够高。”安塔琳娜边说着，边走出课室门。两人说话的声音随着他们离开课室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充满嘈杂声的课间走廊中。
当然，对于娜塔莎·罗曼诺夫而言，这并不是问题。
她一边收拾着桌上的资料，一边敷衍着凑上来和她攀谈的小男生。等她轻而易举地打发因为看到新老师而兴奋的学生们，走回办公室的途中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来自史蒂夫·罗杰斯的：「资料已经发你邮箱。」
收回手机，娜塔莎·罗曼诺夫坐到了办公桌前，左右瞄了一眼，打开电脑。
四份资料，前三份分别是迪恩·温彻斯特和萨姆温彻斯特，以及中城高中校长森田的。
而第四份则是最近皇后区发生的连续三起少女失踪案件的信息。
娜塔莎撑着下巴，先点开了森田校长的资料——日裔美籍，出生在美国洛杉矶，毕业于哈佛大学，曾经在学科领域上取得非凡成就。数页下来，娜塔莎除了得出一个结论，这位校长是个非常优秀并成功的教育界人才，还看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这位森田校长从没接触过安塔琳娜，他们两人的接触是在安塔琳娜转入中城高中前两天。
而相比森田校长，温彻斯特两兄弟的履历倒是精彩多了。
恐吓罪、入室抢劫罪、非法持枪罪，甚至还有人命案底——光从这些资料来看，两兄弟现在还能逍遥法外真是美国警察行业一大败笔了，不过也可能跟两兄弟从不在一个地方久待有关系。
最关键是，直到资料最后，娜塔莎都没看到他们之前与安塔琳娜有任何接触。
但问题在于，安塔琳娜好像认识他们。
而她也不觉得他们是突然盯上安塔琳娜才去撬门的。
娜塔莎又点开第四份，只看了眼时间，瞬间排除温彻斯特兄弟与这个案子的相关性。
这两人进城的时间与第一位、第二位失踪少女的时间不符，但这个时间点加上他们的前科又太过巧合，感觉他们就像是为了这个案子专程过来的一样……
……为了这个案子？
娜塔莎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给托尼·斯塔克：「帮我叫星期五按照温彻斯特兄弟的时间地点顺序，列出一张相对应的各个地区案件。」
三十秒后，娜塔莎的邮箱出现了一份新的、3T的资料。
沉默了一会儿，娜塔莎深吸一口气：“好吧。”
这边娜塔莎在认命啃着3T大小的资料，另一边安塔琳娜正在和彼得扯着她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美国人，然后父亲是怎么和母亲因爱生恨的故事。
而且他们是在化学课上悄咪咪说的。
说说停停一节课过去，顺便还优秀迅速地完成化学实验受到老师的表扬。
下课的时候，彼得已经彻底被安塔琳娜说的“父母往事”震惊了。
这过程何止跌宕起伏可以言明。
简直就是一部集狗血于大成的电视剧，现在没哪位编剧敢这么写的那种。
然后安塔琳娜对着彼得毫不客气地喷笑了出来：“你应该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她双手撑在桌子上侧过头看因为她这句话，表情转向疑惑的彼得，“你真的相信了？”
“不。”彼得当然不信，再戏剧也不是戏剧成这样的吧？他只是震惊一个人怎么能编故事编得这么自然，但下意识答完又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不对，“哦不是，我的意思是，嗯……”
“没关系。”安塔琳娜笑出八颗白牙，“因为本来就是假的，说到后面我都想笑了。”
彼得是不信这句话的。因为对方从头到尾的语气都非常平静，甚至可以品出忧伤的味道！
然而更悲伤的是，即使知道对方是在编故事骗他，彼得都感觉不到自己内心有任何被骗之后的愤怒与难堪，反而只觉得深深的无奈和无语。
当然也可能跟他没有相信对方这个前提有关。
“那你……”在去餐厅的途中，彼得犹犹豫豫地开口。
“我父母？”安塔琳娜知道对方想问什么，顿了下，“我不记得。”
彼得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对不起。”
他能感觉到安塔琳娜这句话是真的，她真的对自己的父母没有任何记忆了。
“这没什么。”安塔琳娜弯弯眉，“因为我的养父养母们对我很好。”
她说完，熟练地点了份牛肉汉堡，还要了杯可乐，扭头看见彼得跟她点了一样的午餐。
当他们坐到内德和米歇尔的旁边时，这个话题算是揭过了。
内德·利兹的视线时不时瞄一下安塔琳娜，时不时瞄一下彼得，最后是米歇尔看不下去他这个样子，扭头对安塔琳娜道：“内德想问你昨晚的事情。”
正在吃牛肉汉堡的安塔琳娜边嚼着嘴里的肉，边看着内德，示意他问。
“额，其实，我就是……”内德莫名觉得有些渴，舔了舔嘴唇，视线就突然从安塔琳娜身上移到了她的身后。彼得的视线跟了过去，表情也变严肃起来。
安塔琳娜微微皱眉，回过头一看，三名壮汉。
好吧，不是三名壮汉，而是森田校长带着……
温彻斯特兄弟站在她的身后。
比起昨天安塔琳娜见到他们时那老旧的夹克和发白牛仔裤，现在的他们穿着一身贴身整洁的黑西装，头发和脸蛋都打理得非常好，一看就是社会精英人士。
他们看着她，神情虽然放松但还是可以瞥见点紧张的情绪。
森田校长对安塔琳娜道：“福尔摩斯，史密斯探长和怀特探长有些话要问你。”
安塔琳娜看着他们，定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好。”
他们会话的地点在校长办公室。
森田校长虽然刚开始想要留下来听，但他没法忽略史密斯探长那实质般要赶人离开的视线。离开之前，他轻轻拍了拍安塔琳娜的肩膀，说：“我就在外面。”
“好。”安塔琳娜冲他笑笑，然后看着他离开房间。
收回视线，安塔琳娜看向这两位一左一右、靠在办公桌前的男人。
“这样吧。”迪恩·温彻斯特环抱着双臂，“我们不对你动粗，但你得跟我们说实话。”
安塔琳娜微微歪头：“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认识我们。”迪恩保持着环胸的姿势没变，“而你昨晚在看到我们出现的时候完全没有惊慌，甚至明白我们往你脸上泼水撒盐的行为。”
安塔琳娜点头：“嗯哼。”随即又摇头，“哦，不，我不理解你们为什么撒盐。”
“……”迪恩张了张嘴，随即咬牙看向萨姆，“是的，其实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你要撒盐？”
萨姆瞪着眼看他哥哥被一个小女孩轻易带走，决定把对话权掌握在自己身上：“听着，我们知道你叫安塔琳娜·福尔摩斯，也知道你刚到这里没多久——所以，你为什么来这里。”
“……你们怀疑我跟三起失踪案有关？”安塔琳娜反问。
“不，但你知道些什么。”迪恩在旁边插/嘴，他垂着眼看坐着的安塔琳娜，下巴微抬。
安塔琳娜顿了一下：“不，我不知道。”
迪恩眯起眼，然后转头问萨姆：“她刚才停顿了下，你看到了吧？”
萨姆紧紧盯着安塔琳娜，点头。
“是的，我停顿了下。”安塔琳娜出声拉回迪恩的视线，“因为如果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你也可以解释为我在心虚，或我早就知道你们来找我的目的所以一早就想好了应付对策。”
“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跟这件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安塔琳娜说。
她微微勾起唇：“而且你们并不是真的想知道这个。”
迪恩和萨姆对视了一眼，最后迪恩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抽出了一张看起来有些老的照片。
他往前走了两步，将照片递给安塔琳娜。
安塔琳娜接过，照片上是一个束着马尾的黑发女孩儿，脚蹬一双高邦鞋，可能是因为穿着一身适合在外面打猎的紧身休闲装，身姿显得十分修长。
而这个女孩儿，正对着镜头眉头微皱，神情带着些疑惑。
她有着和安塔琳娜一模一样的脸。
翻过去看照片的背后，写着“简·伯克贝克”的名字，附着一串日期和一句话。
——1970.10.28，不受任何事物影响，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这句话一定是后面才加上去的。
“约翰已经死了。”迪恩的声音传进了安塔琳娜的耳里，“在狩猎恶魔的过程中。”
安塔琳娜看着那张照片，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深吸了口气，将照片还给他们的同时开口：“她不叫简·伯克贝克，她叫安塔琳娜，安塔琳娜·福尔摩斯，是这个女孩儿的第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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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安娜：我已经给你这么多提示了！
小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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