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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茨木和鸡崽子
茨木童子的意识再次回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铺着朱红色地毯的圆形木台上,周围围着一圈高高的看台,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且,座无虚席。
他不知道自己又到了什么地方,自从癸虚留开始研究试验破空间装置之后,他们经常会被奇奇怪怪的地方吸引进去,但一般都不用多久就会被吐回原来的世界。
不管别的,当下最要紧的是赶快应付了眼前的问题——对面与他一同站在圆台上的人轻喝一声,如离弦之箭向他冲了过来。
“鹤归西山——!”
茨木眉头一皱,对面那个穿得金光闪闪的家伙是个女人。
他发出一击黑焰,看似威猛实则已经手下留情。没办法,他讨厌和女人纠缠。
庞大的剑气从女人的重剑喷薄而出,确实不容小觑,然而茨木连躲也不躲,直面这股令人胆寒的力量,这也让看台上的人们大吃一惊,抽气声此起彼伏。
不知这力量是什么来头,但要想伤到沉迷战斗几百年的老妖怪茨木童子,恐怕还是太嫩了点。反而茨木的黑焰将人直接打得飞出了圆台,顿时,全场肃静,众脸懵逼。
女人落地后被人扶起,咳出了口鲜血,远远望着茨木的表情像是看到了妖怪。
……可不就是妖怪嚒。
茨木才不管这些人都在搞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在他解决完了向他挑战的弱鸡之后想快点离开时,一个柔弱温雅的声音响起。
“这位少侠请留步。”
此人的声音虽柔,却刚好能让全场都听清他在说什么,茨木虽然不懂这是什么道理,但这人的声音中确实充满了一股未知的力量,不同于妖力。
茨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可是这不妨碍他好奇地转过身去看,只见那人一身明黄底黑纹披肩袍显得身形愈发瘦弱,白发高束,双目闭阖,面容苍白秀丽,左额角一朵六瓣红莲令人徒生怜惜。
这个面上带着病气的男子体内有十分客观的力量,与刚才那个与茨木过招的女子不可同日而语。
“在下藏剑山庄叶英,少侠不曾报名参加我门举办的名剑大会,却身怀绝艺赢下了我门弟子,是以叶某有一物相赠,也算是结了一份善缘。”
叶英虽然眼盲,然修的是心剑,听声辨位的能力世间再无人能出其左右。他唤人将一个用红布遮掩上的提篮送上,并招呼茨木下场。
本次名剑大会由西湖藏剑山庄举办,哪怕出现了不速之客,但秉承天下英雄广结善缘的宗旨,不论茨木是不是来砸场的,如能安抚下来便是最佳。叶英二十余岁开始继承偌大家业,又在武林之中积下盛誉,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纵使茨木听不懂这些人都在说什么,他也知道叶英是在让他下场,反正他也的确不想站在这上头跟被围观的动物似的,他就不甚耐烦地去到了台下。
人们窃窃私语着这个奇形怪状的人的来历,有的说他莫不是与天工坊有关,身上安了机关;有的说这莫不是生了什么怪病,或是受了天一□□的巫蛊之害……然而在叶英的礼遇之下,也无人敢跳出来说什么质疑之辞。
茨木沉着脸正在思考,这些人说话好像与癸虚留曾经回忆中的世界有点相似,也不知那丫头去哪儿了。不过按照当地人的水准,也没有谁能伤到她就是了。
这时候,丫鬟打扮的女子给茨木献上了一个盖着红布的提篮,茨木摆摆手本不想接,却突然听到红布之下有了一些细细碎碎的声响。
“叽叽叽……叽叽…叽!”
什么玩意儿?
茨木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掀开布的一角,接着,一只黄色的小东西跟箭一样向着他的脸直接飞扑出来——
“叽叽叽叽叽叽叽!!!”
茨木忍着没把这玩意儿一巴掌拍死,劈手在鸡崽子跳到他脸上之前把对方抓在了手心里。
“叽叽……”
小鸡叫得有点凄惨,茨木松了点力道。
只听叶英淡笑道:“这是藏剑山庄特产的鸡小蒙,陪伴我门中弟子修行成长,行走江湖。叶某送一只与少侠,以此聊表心意。”
茨木握着鸡小蒙,然后,奇迹般地听懂了叶英说的话。
嗯?这鸡崽子还带翻译功能的?
也不知道这边的礼节是怎么样的,正当茨木懒得纠缠想一走了之时,癸虚留的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喂喂!茨球!你捏疼本少女了!】
茨木惊了一下,好在他凶恶脸做惯了,一时倒是也没让人看出什么来。掌中的小鸡崽子眨巴着湿漉漉的圆眼睛,看上去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乖巧得丝毫不像某个自称永远十八岁的女人那般麻烦。
夏风暖洋洋的,叶英的腰背挺拔,风骨自在。茨木半天不回答他亦很有耐心,正待再提醒一二时,就听见茨木低沉的声线响起,以极生硬的语气说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
叶英笑着与之别过,再回主位,大会照旧进行。
而离开了名剑大会现场的茨木童子正冷着脸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幻形成了一名女性,而且,是穿着汉服的女子形象。若是从外人看来,便是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正在不停地对手中的小黄鸡讲话。
“我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而且每次都是莫名其妙进入未知之地,你的实验实在是令人难以信赖。”
茨木冷冷地说道。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是什么给了你脸来质疑我的研发水平?分明是你当时输入仪器调错了单位啊笨蛋!
小黄鸡在茨木掌中扭来扭去地不老实,毛茸茸又温热的触感让茨木冷汗都冒了一身。
完全不觉得这种毛茸茸的小畜牲有什么可爱的!!想捏死!!!
茨木阴沉着脸,加大了一点手上的力道。
“叽叽叽叽叽!!!”卧槽大傻子你想干什么大傻子!
任凭癸虚留如何在他脑中咆哮,她此刻的攻击力,也就只有叽叽叽的份……
茨木突然觉得有点开心。
“哼,鸡崽子。”
他低沉的嗓音里透出浓浓的揶揄来,这意味着他心情不错。可被他一手就能捂得严严实实的癸虚留的内心却是崩溃的,直接被打击到脑袋上的呆毛都耷拉下来了。
茨木的鼻间嗅到了一丝丝熟悉的甜味,偏头一看,发现路边竟然有卖糖葫芦的人。他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便朝那人走去。
“卖糖葫芦咧——这位……”
也许是掀开斗笠面纱的茨木实在太过美艳,这个小贩一下就看傻了眼,一副要晕要晕的痴呆表情。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茨木飞速抽出了一根糖葫芦然后踏着妖风转眼消失在了小贩的视野范围内,弄得小贩还以为是自己大白天出现了幻觉。
“叽叽叽叽叽?”你买糖葫芦干什么?
小鸡崽子坐在茨木的肩膀上,刚才茨木抢糖葫芦的时候就把它放上了肩头,逃跑时的风差点没把它掀下去。最好笑的是,鸡毛全被吹得向后方倒去,整得这只鸡跟烫了飞机头似的。
茨木无声地笑话癸虚留,在癸虚留后知后觉、悲愤欲死的眼神里,举着糖葫芦在她跟前晃了晃,浓浓的鼻音和低沉的嗓音混合在一起,令人不禁联想到了某些常于床第之间的情势,莫名脸红心跳。
“想吃吗?”
变成了一只鸡崽子的癸虚留也仍是少女,少女嘛肯定就是要脸红心跳的呀!
就在她想适当地表现一下自己的少女心时,茨木哼笑一声,还是那么勾人。
“可惜你现在就是只鸡崽子,所以你就看着我吃吧。”
“…叽叽叽??????”
癸虚留哪怕成了一只小黄鸡,她的表情依然是丰富的。她难以置信地摇晃着她的鸡脑袋,这个茨木童子是想造反了吗?
他,疯了吗?
茨木十分欣赏癸虚留现在的表现,就跟一只吃了毒饲料的傻鸡崽子似的,和他预想得果然一样。一想到这家伙平日里对他茨球茨球的瞎喊,他觉得这种程度的略施小惩真教人心情舒畅。
哦对了,既然说到饲料……
“不要想太多,我不会饿着你的,这就去弄点鸡饲料给你吃。”
茨木咬下一颗糖葫芦吃掉,笑容难得温和,充分表现出了自己也有佛性的一面。
“叽叽叽叽叽叽!!!!!”去尼玛德鸡饲料!老子要离家出走了!!
小鸡崽子气得对着茨木狂扇翅膀,萌黄色的羽毛都打了结。
它小小的身躯奋不顾身地从茨木的肩膀上纵身一跃——
“喂!”
茨木一惊,这样的距离跳下去可不是得摔死!他赶忙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三秒后。
“茨木童子,你能醒醒了没?”
茨木睁开眼,他正躺在自家的地板上,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着也不知在抓些什么。身边端坐着穿了一身庆典华服的癸虚留,她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把茨木看得心头一紧。
“咳……原来是梦。”
反应过来一切都是一场梦境后,茨木坐起身,心想幸好是梦,不然小鸡崽子摔死了可怎么办。
……不对,比起那个,还是先担心一下现在吧。
“茨木童子。”
癸虚留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仔细听还带着一股阴森。
茨木:“…啊?”
搞什么啊,怎么好像他又搞砸了什么事一样,没哪里对不住她啊!除了在梦里故意用糖葫芦气她……嗯?搞砸?
茨木的眼神瞬间变幻,他怎么会躺在这儿睡觉来着?貌似是之前挚友和鬼女红叶吵架来找他拼酒……结果喝多了就睡着了_(:з)∠)_
而且,今天好像还是他们成亲之后的三百年纪念日来着……
完蛋了。
耳边传来癸虚留的冷哼,茨木勉强绷住表情以免显得自己太心虚,他可是鬼王,他可是上将,他怕啥!怕啥?怕啥……
每次癸虚留不发火他的确不知道该怕啥……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就不多重复了,反正你撂下一堆朋友和客人自己在这儿喝得酩酊大醉、让我一个人在宴会上应付场面,这份结婚纪念礼我算是记住了。”
茨木木着脸听癸虚留冷漠的语声,他刚想说些什么来挽救一下,却被癸虚留的一声冷笑打断。
“……刚才那些我们容后再算,你先告诉我,你做梦时候喊的什么鸡呢?”
茨木懵逼:啥?
癸虚留笑得磨刀霍霍,“别装傻了,好你个茨木童子,做梦都不忘去找鸡啊?饥渴成这个样子,精神出轨懂不懂?说!你们做到哪一步了%¥#@*&……”
茨木:哈?不是,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突然,癸虚留一拳重重地打在茨木身上,因为自带妖气破防能力,铠甲根本挡不住她,这一拳等于直接打在茨木肉身上。茨木痛得嘶了一声,目瞪口呆地看着癸虚留愤怒地哭着跑掉了。
茨木捂脸,怎么办,他好怕。
还有,为什么听上去挚友好像如期出席宴会了的样子,所以被迁怒的只有他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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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的,剩下的就只有车了。我天天拖延症……
还有接下去要开的死神在全文存稿,马上就能开了,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