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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飞船
次日，又是一个晴朗天气，苏雅依旧是在鸟鸣与花香中醒来。
昨晚看交通法记得头昏脑涨，内容比从前那些还要多、还要细，毕竟在地面有固定的轨道，空中却无法固定，要是没有完整的律法制约，空中交通将是混乱一片。
她大概记下了四分之一，包括‘每艘飞船有规定的飞行高度’、‘在空中不能随意变更轨道和高度’，下面列举哪些情况可以自由变换，以及‘每艘飞船必须安装安全智能系统’等。
提到安全智能系统，不得不提一句智能操控系统。按理说，智能操控系统完全能满足无人驾驶，可以不需要人来实际操作，也就谈不上去考驾驶证了。
但其实律法规定驾驶飞船的人必须学会手动操控，这是因为再智能的系统毕竟是机器，万一失灵或者被恶意黑客或病毒侵入，乘坐飞船的人不会操控，那后果可想而知。
而且这样的事在智能操控系统面世后屡见不鲜，所以之后颁布了法律。
随意漫想的苏雅已经洗漱好，换好了衣服，梳好头，抹了点润肤品。敲门声如昨天一般响起，王宇询问的语气和内容都没怎么变。
“起了吗？我来为你做检查了。”
苏雅应了一声，开了门。他和昨天一样穿得是绿色短袖套装，只是换了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
天气渐热，穿皮靴子确实受不了。
也和昨天一样，王宇一边给她检查身体，一边和她聊天。不一样的是，有了昨天的事，今天不论他问出什么，苏雅自信也能坦然面对了。
这大概就是：见得多了，没什么奇怪的了。
检查完毕，两人一起下楼吃早餐，今天贺辰先一步到了餐厅，服务者正在摆放食物。
两人挨着坐在贺辰对面。
“昨晚睡得好么？”今天的贺辰换了件浅蓝色的宽松长袖衬衫，领口微开，扣得整齐的袖口绣有花纹。
这衣服挺好看，苏雅心想。
“挺好的。”
“还担心你昨晚背交通法会晚睡。”贺辰笑道。
说到交通法，苏雅想说得太多，“内容蛮多的，一个晚上也记不完，再说今天还要熟悉操控台，得把精神养足，所以十一点左右就睡了。”
“你的做法很对。”贺辰说着，把旁边的温牛奶倒了一杯递给她。
“谢谢。”苏雅接过去先喝了一口。
一边还没机会说话的王宇心里又不是滋味，想起什么，对苏雅道：“真的要学习驾驶飞船。”
“当然了。”她连交通法都背了，像是开玩笑吗？
“万一受伤怎么办？还是不学了，我给你申请驾驶员。”
苏雅想答受伤就擦药，不过脱口却说：“放心，不会的，我会很小心的，再说还有贺辰在。”
王宇望向贺辰，就是因为有他在才不放心，他似乎对苏雅的安全不放在心上，任由她做这样做那样。
“那就麻烦上校多费点心了。”王宇道。
贺辰颔首：“这是我的工作。”
平时虽爱时不时暗怼贺辰，但不管怎么说他的职位比自己高，两人虽然所属不同部门，但现在做同个任务，王宇该有礼貌还是有的，该提的意见还得提。
“那就谢谢上校了。不过……我想上校一个人在这里照看苏雅，恐怕很累，要不要考虑再派一个人过来？也能分担点事。”
贺辰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道：“可以，我叫孙卫过来吧，他最近也没重要的事。”
孙卫，不就是他的副官？那还不是和他一个鼻孔出气，王宇想出声反驳，一边的贺辰已经发消息给孙卫了，他只好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顿饭总算吃完，王宇又嘱咐了苏雅几句才乘飞船赶去实验楼。
苏雅和贺辰和昨天一样先去散步，路过那池水塘，观赏了一会鱼才打算从后院直接去飞船那边，而这时候孙卫远远走向他们，整个人站得笔直，向贺辰恭敬行礼：“上校，有什么事情吗？”
他真的叫孙副官来了。苏雅瞥了一眼贺辰。
“如果不让他来，也会有别的人来。”贺辰道。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让熟悉的来。苏雅想了想，觉得孙卫好歹算见过面的。
“那……一起去吧。”
孙卫不明所以地跟着两人到了草坪，进了飞船，然后贺辰询问他吃过早餐没有。
“已经吃过了。”
“那你就坐在旁边休息或者去一楼坐会儿，一切随你的意思，我教她熟悉操控台。”说完这话，贺辰就带苏雅各坐在一张黑色椅子里。
“今天先熟悉各操控触屏，等完全记熟后再实际操作。”
“好。”
之后船舱内，响起了温和圆润的语调。
一旁的孙卫从来不知道上校有这么认真、细心的时候，他工作的时候总是言简意赅，不会反复重复一件事。而今天在那个女孩说出没听懂时，上校总是带着温润笑意，不厌其烦地为她说明。
孙卫总觉得他所认识的上校和此刻教授女孩的上校仿佛不是一个人。
关键是自己来这里干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孙卫直到午餐时间。
“今天到这里吧，下午就不进行了，把刚才的内容记熟了，明早再来。”贺辰道。
“好的。”
三人一起去厨房吃饭，整个过程苏雅和贺辰一直围绕着飞行的事聊天，孙卫没人问他就不开口。
这顿饭很顺畅地吃完了，饭后两人又在那棵大树下说话，孙卫坐在客厅里发呆。
等苏雅回房复习今天学到的内容，孙卫见贺辰走向他，道：“今天辛苦你了。”
孙卫忙站起来，道：“不辛苦，就是……”就是有点无聊，他从来没做过这样的工作，感觉在浪费时间。
贺辰了解他，他让孙卫坐下，自己坐在一边，说：“我知道你一直想回到原来的岗位，不过你也明白，自从上次我的事后，很多人受到牵连，包括你在内，对此我非常抱歉。”
“不，上校您不要抱歉，您的一切决定我们都知道，也都支持，我们从不后悔。”孙卫坚决道。
“谢谢。”贺辰道，“事情虽然过了半年，但一时还没放松，等过段时间我会向上申请将你调回原来地方。”
孙卫动了动嘴唇，想说不用，但他确实很想去战斗，而不是每天在这里荒废光阴。
“谢谢上校。”孙卫最终说道。
“目前保证苏雅的安全就是你的任务，这也是很重要的，在你没离开之前也要圆满完成。”
“是，我知道了。”一番话，让孙卫不再觉得保护苏雅是个无聊的任务。
“你平时太紧绷，目前这个任务也能一边休闲一边完成，比如，现在你可以上楼睡个午觉，楼上还有两间客房。”贺辰站起来笑道。
“我不累，要是困了我会自行安排，上校放心。”
贺辰点头，“每天早来晚回，辛苦你一段时间。”
“不辛苦。”孙卫道。
“那你自便，我也要回房睡一会。”贺辰很快上楼回了房。
孙卫一个人在一楼无聊看了会节目，在沙发坐着闭目睡了会，醒来在花园溜达了一会，回到一楼进了健身室锻炼了半天，直至晚餐时间才有人从前门进来。
是上次见到的那个研究员王宇，对方一见他，嘀咕了一句听不清的话，接着很热情跟他打了招呼，“孙副官，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来的。”
还真是早上来的。
“孙副官，这份工作你觉得累不累？要是累得话……”
“不累。”这点算什么累，除了无聊些，简直就是在休假。
简洁有力的回答让王宇没法说完接下来的话，“不累就好。苏雅和上校呢？”
“在楼上。”孙卫一板一眼道。
王宇瞥了他一眼，自己上了楼，敲了苏雅房门：“苏雅，还不吃晚饭吗？”
原来苏雅回房复习完今天所学内容后，困得睡了过去，刚起没一会就听到有人喊她。
“来了。”苏雅开了门，正好遇见旁边房里的贺辰也开门出来。
“一起吃晚饭吧。”苏雅道。
贺辰笑着点头。
三人一起下楼和孙卫一起吃了晚餐。今天的王宇意外安静，没怎么说些奇怪的话，主要是孙卫的眼神在他看来有些虎视眈眈。
饭后，王宇给苏雅做完检查，想像昨天一样陪她散步，却被要离开的孙卫叫住：“一起走吧，王研究员。”
王宇正要说‘我不忙，你先走’，就被比他强健数倍的孙卫半拉半拽的拖走了，离开的时候内心十分暗悔不该跟贺辰提添人的事，否则这时候应该是他陪在苏雅身侧。
结果……
贺辰陪苏雅散步，因为她中午睡得晚，逛了一圈也不困，也不想回去，两人就坐在木凳上聊到很晚才各自回房。
次日，依旧空晴气朗。每天重复着检查身体，早餐，然后贺辰教她，午睡，晚餐，检查身体，只不过因为孙卫在，王宇与她能接触的时间变少了。
王宇的脸色就越来越不美妙。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苏雅背完了‘空中交通法’，并且在贺辰严格考核下顺利过了关。飞船操作台上各种功能也基本熟悉了，接下来就是试飞。
试飞的范围定在以楼房为原点，五公里为半径的圆形，因为这里平常很少有人来，而且属于可任意变换高度的范畴。
第一次独立操作，苏雅显得很紧张。
“没事，我在这里。”身后传来贺辰温润带着鼓励的话语。
苏雅朝他一笑，然后启动飞船。当飞船升到空中时，她兴奋的想高声喊叫，自己开飞船和坐别人开的飞船那是不一样体验，和驾驶汽车感觉更不一样了。
能清楚俯看整个地面，当飞船迎风划开时，就像和风在赛跑。
整个过程除了最开始有点紧张外，剩下的时间苏雅都在沉着与兴奋中度过，她围着固定范围整整绕了十几圈，在最后一圈时，听到贺辰笑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再绕下去不仅我头昏，连地面的孙卫也头晕了。”
苏雅这才缓缓降落下飞船。
等回到一楼时，发现王宇正坐在客厅沙发，面色有些不好地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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