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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您说江吱么?欣妍开业时候她都在了。”佟安安回道。
“是么,那之前我怎么也没见过。”章世伟嘀咕道。
虽说他也不怎么来,但每年起码还是有个两三趟,有这么个标致的小姑娘在眼前晃悠着,他怎么会不记得。
“店里上班是三班倒,许是正好都错过了。”佟安安笑道,“即便是见过,咱们这儿小姑娘多,又都穿一样的工装,章总不记得也不稀奇。”
“也是。”
章世伟摸着下巴茬,问道,“你刚刚说她叫什么来着?”
“江吱,江水的江,吱吱叫的吱。”
江吱去药店的路上,看到了一家连锁牙齿医院,店面干净气派。
站在门口犹豫会儿,最终给佟安安发了告假信息走进去。
一进门,就有护士热情礼貌地迎上前来。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江吱刚要说话,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吱吱?”
她回头,见到陈友闻穿着白大褂站在她身后,笑容和煦。
“姐夫好。”江吱回笑道,“我来看牙。”
视线在他白大褂上顿了几秒,心想,原来这家店是他们家开的。
难怪刚看到这店名时她还觉得熟悉。
听她这么说,陈友闻关切地问道,“不舒服?”
“嗯,先前长了智齿,今天疼得厉害。”
“这样啊,跟我来,我给你看看。”
陈友闻说着,转身往手术室走去。
江吱只好跟上去。
看病这种事,越是熟人,越是尴尬,江吱正盘算着该怎么跟他说换个医生,“那个……”
陈友闻打断了她的话,“不要担心,不会疼的,先躺上去吧。”
眼瞧他已戴好口罩,器械也拿在了手中,江吱只得讪讪闭了嘴,跟条死鱼一样僵硬地躺到手术台上。
手术灯很亮,她眼睛无意识地望着天花板,然后感觉冰冷的器械撑开她的嘴角,探到了口腔里。
“哎呀,长了蛀牙。”
陈友闻的声音隔着口罩沉闷地传出来。
“那要怎么办?”
“拔掉吧。”
“哦。”
陈友闻叫护士带着江吱去拍了个片,片子出来后他详细地给她讲了智齿增长的位置和方向,又该怎么拔掉。
他声音温和,是牙医特有的哄孩子般的语气。
江吱也听不大明白,只嗡嗡点头,然后爬上了手术台。
蓦然亮起的白炽灯刺得她眯了眼。
“会有点难受。”陈友闻说。
江吱扯了扯嘴角,表示自己没事。
手术进行了大半个小时,不同于寻常牙齿,这颗智齿底下扎了三条根,异常坚固。整个过程里,江吱觉得自己的嘴巴像是变成战场,锤子叮叮咣咣的敲打声不绝于耳,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这种被敲碎的冲击还在。
从手术室出来后许久,江吱还有些缓不过神。
“还好吗?”陈友闻走过来,给她递了个冰袋。
智齿拔掉后,最里侧的牙龈像是破了个洞,总有种空荡的无法填满的感觉,江吱咬着棉球,把冰袋敷在腮帮上,木着脸摇了摇头。
难受,特别的难受。
尤其是麻药正在消退,疼痛感开始往上涌。
“出血量有点大,最好去诊所输三天消炎液……”陈友闻事无巨细地给她说着注意事项,末了又加她的微信,叮嘱她要是有什么不适立马跟他联系。
江吱真诚地倒了谢,然后起身去前台结账。
“吱吱!”
门口处忽然有人叫她。
江吱看过去。
惨白的白炽灯下,陈婉舒穿着宽松的黑色睡袍款大衣背光走来,手里还提着个餐盒。
“你怎么来了?”她快步走到江吱跟前,话是问她,眼睛却看向一边的陈友闻。
“我……”
“吱吱长了智齿,刚刚才拔掉。”陈友闻打断她,指了指右侧脸颊,温声道,“现在还不太方便说话。”
“是么。”陈婉舒眼睛飞快在江吱和陈友闻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弯了眼睛挽住江吱的胳膊,一脸担忧地问,“呀,这会儿是不是特别疼,瞧瞧这小脸白的。”
她眼睛一转,江吱就知道了她脑子里动的什么念头,无非是怕她跟陈友闻有一腿,她暗自翻个白眼,唔了一声,朝前台的小护士道,“多少钱?”
小护士张了张嘴,声音还没出来,就被陈友闻打断,“不用结了,都是自家人,账记我这边。”
话音刚落,江吱就觉得被陈婉舒抓着的手臂刺的一疼。
江吱有气无力道,“别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开门做生意总有规矩不是。”
她转头对着柜台敲了两下,“多少钱?”
小护士犹豫地看向陈友闻。
陈友闻见她坚持,笑了一下,对员工说道,“走个员工价吧。”
即使是员工价,也有千把块块钱,江吱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医药行业的暴力,面无表情地刷了信用卡。
听说她还要去输液,陈婉舒为彰显达自己的姐妹情,立马将饭盒丢给老公,自告奋勇陪她去诊所。
江吱身体虚得不行,也懒得多费口舌,随她去了。
只是在病床上躺了没一会儿,江吱就有些后悔了。
陈婉舒坐在她床头边的凳子上,也不说话,只拿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瞅着她,看得她心底发毛。
“有话就直说。”
江吱皱眉道,一张口风灌进来,激起一阵疼。
她倒吸口凉气。
“你之前不是说那个有钱人向你求婚了么。”陈婉舒拨着指尖寸长的美甲。
“嗯。”
“他人呢。”
“跑了。”
陈婉舒挑眉,“你说你装什么清高呢,有那么个又帅又体面的有钱人愿意娶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非要挑三拣四摆臭架子,好了,这会儿人跑了,你就哭去吧。”
江吱这会儿确实有点想哭,却不是因为她的话。
而是牙洞真的太疼了,麻药似乎已经散尽,疼痛像潮水般一波波袭来,碾压着神经。软针管里水也流得快,冷得她全身忍不住发抖。
她侧过身子,埋头将喉中的呜咽压下去。
见她翻了个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陈婉舒翻了个白眼,还要再开口,桌边条纹帆布包里的手机响起来。
江吱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转过身来,想要起身去拿。
只是右手扎针,身子又软,费了老半天也没够着。
“躺着吧,我给你拿。”
陈婉舒看不过眼,伸手把帆布包拿过来打开,边拿手机还边忍不住奚落,“我说你好歹也要买一个像样的包吧,像这种地摊货背在身上丢不丢……周扒皮是谁?”
陈婉舒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疑惑地看她。
江吱脸色微变,伸出左手,示意她把手机递来。
陈婉舒诡异一笑,“你好好躺着,我帮你拿。”
说着便按了接听键,又放了外音,杵到她面前。
“……”
电话那边已经有声音传来,“江小姐,我是周湛安。”
江吱伸手去夺手机,陈婉舒却猛地把手缩回,捂住听筒问她,“周湛安?”
江吱皱眉看她,“给我。”
陈婉舒那日回家之后就做了一番功课,把周家里里外外所有新闻都看了。现在只要一提到周湛安三个字,她几乎都能将他的家谱跟家族产业都背下来。
方才听江吱说俩人没了联系,她心里也没多在意,毕竟这么有钱的有钱人么,新鲜劲儿过了也就那么回事。可这会儿……他这电话,这话音,还有江吱这表情……
明显有情况。
陈婉舒扬了扬眉,往后退出几步,对着话筒说道,“你好,我是江吱的表姐,她现在身体不舒服,暂时没办法接听你的电话,请问有什么事吗,我会帮你向她转告的。”
那边顿了一下,低沉的男音重又响起,“江小姐身体不舒服吗?”
陈婉舒朝江吱笑了一下,对着话筒说,“是的,她正在输液,已经睡着了。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吱吱的男朋友吧?”
江吱眉心一跳,死死瞪住陈婉舒。
陈婉舒冲她挤了下眼,笑嘻嘻地看着手机屏幕,把声音又调大了些。
虽说上回她亲耳听到周湛安说向江吱求过婚,但心底里是怎么也不大相信,这会儿再听周湛安叫她“江小姐”,分明不怎么熟的样子,心里便越发怀疑,怎么都要试探一下。
她还真就不信这么个顶级王老五会瞧上江吱,她斜眼打量了一眼江吱,就算她长得好,可全天下漂亮的人多了去了,她江吱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
谁想,那边却并不接这话,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能问下江小姐现在在哪所医院吗,我想去探望一下。”
能见着面那就更好了,陈婉舒滴溜溜转着眼睛,报出地址,“崇明大街名华诊所。”
挂断电话,陈婉舒把手机扔到江吱怀里,还不忘埋汰她一句,“你从哪里搞得老年机,音质简直跟拖拉机一样,黑不拉几的,要是远点看还以为是砖头。”
江吱气得胸口发闷,冷笑道,“你还别说,砸不长眼的人的时候它还真跟砖头没两样。”
她右手转着手机,往陈婉舒身上来回扫着,”你自己在身上挑个地方,我这就给你演示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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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周湛安:周,扒,皮?
感冒了,头晕眼花呼吸困难,太太太难受了,明天想请假一天……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