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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爱屋及乌,大概就是这么说的吧。
因为这短短的暧昧不清的两句话,她的微博,瞬间就被宋晚晚的粉丝攻占了。
江吱翻了下留言,几乎所有人都是在吹宋晚晚的彩虹屁。
不知怎么的,江吱忽然就失去了兴致,她反扣上手机,装作若无其事地去看周湛安。
按理说,不管是作为周湛安的女朋友还是追求者,宋晚晚不是都应该对她充满敌意的么,怎么会这么友善,还叫她亲爱的?
还是说……她误会了什么?
江吱低头看了眼宋晚晚的照片,又抬头看一眼周湛安。
长得也不大像啊……
“怎么?”周湛安抬眼,正捉住她的视线。
江吱想了想,说,“刚看到个新闻说,你是宋晚晚的绯闻男友。”她半开玩笑,“那我们这样单独吃饭好像不大合适。”
“我们怎样?”
周湛安不答反问。
江吱:“……这个时间,你女朋友怕是会误会。”
“不会。”
“哦,那你女朋友还真……”
“我单身。”
“哦。”
江吱摸了摸后颈,直觉气氛有些尴尬。
周湛安见她一直没动面前的啤酒,问道,“今天怎么不喝了?”
“啊?”
他话题转得快,江吱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视线看过去,有些窘。
上回出了那么大糗,她哪里还敢作死。
江吱扯了下嘴角,说,“我这人一喝酒就容易飘,怕吓到你。”
周湛安酒瓶轻轻往她酒瓶上一磕,“试试看啊。”
“……”
江吱最不爱认怂,被他这么轻飘飘一激,下意识就拿起酒瓶往桌子上微微一磕,“那就试试看。”
……
第二天醒来的那一刻,江吱只想把那时候的自己踹进下水道清醒一下。
她敲敲发胀的脑袋,晕乎乎地爬起来,还没挺直身子就又软软瘫回去。
脑浆像是变成了啤酒,在脑壳里胡乱晃荡,还起着泡。
让她好好想想,她和周湛安到底一共喝了多少呢。
他买的一打全喝光了不说,又在店里叫了七八瓶。
喝到最后,她还激动地抓住周湛安的肩膀不停摇晃,凄厉地问他自己漂不漂亮。
至于周湛安什么表情怎么回答,她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或许也是她觉得太惨烈了,潜意识里就把这段记忆给糊掉了。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江吱抱住脑袋,唔,她忘了。
她觉得自己也真是够漂亮的。
如果有可能,江吱简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周湛安,然而刚下班,她就收到周湛安的信息。
——什么时候到?
什么什么时候?到哪里?
江吱一脸懵逼,她回想半天也没个头绪,于是发了个问号过去。
周湛安轻描淡写地解释:昨晚吃完饭,你说自己没喝尽兴,叫我今晚上在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江吱:……
江吱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平复好心绪,她一字一字说:对不起。昨晚我喝多说了胡话,周先生不要在意。
周湛安:我已经到了。
江吱:……
江吱:哦,对不起,我马上就到。
到了饭店,江吱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的周湛安,依旧一身黑色西装,笔挺坐着,与烟熏火燎的氛围格格不入。
圆木桌上已经摆着几道素菜,几瓶啤酒。
“抱歉,让你久等了。”
江吱走过去,一坐下就忙不迭道歉,“我昨天喝多了,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楚,如果有冒犯到的话,我跟你道个歉。”
“嗯。”周湛安慢条斯理地开了瓶啤酒,“你确实需要道歉。”
“啊?”
“回家时,你哭着闹着要骑马,吊在我脖子上不下来,我叫你骑了整整46分钟。”周湛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骑这个字实在是……太欲了……
尤其还是从周湛安这个老正经嘴里说出来。
江吱心虚地别过眼,但她还是觉得这事实在太玄幻了,不由小声反驳,“不可能吧……”
周湛安凉凉地看她一眼,她住了嘴,讪讪地拿起瓶酒,“对不起,要不我自罚三杯?”
周湛安薄唇轻挑,“江小姐还没骑够?”
“……”
“抱歉,”江吱脸烧得更厉害,她连忙把酒放下,举出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保证这种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周湛安悠哉地往后一靠,老旧的椅子发出咯吱一声,“我要你的保证做什么?”
江吱:“……”
饶是江吱一向自以为八面玲珑,也接不住这话。
她沉默片刻,硬邦邦道,“那周先生想要怎样?”
“生气了?”周湛安看着她。
江吱确实有些恼,她做错了是真,但歉也道了,好话赖话低声下气说尽了,难不成还真要叫她趴地上给他骑一个小时不成。
她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没风度。
但恼归恼,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往嘴里吞。
谁叫人是花钱的主儿,早上刚在她那儿经手了五十万。
这点职业素养还是要有的。
“怎么会。”江吱扯了扯嘴角,露出职业性微笑,“我只是觉得抱歉,想知道能不能做些什么好补偿周先生的损失。”
“江小姐误会了,”周湛安笑道,“我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只不过是想给江小姐提个醒,喝酒伤身,还是不要贪杯的好。”
好话赖话也真是叫他一个人说尽了,生意人就是厉害,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的伎俩用得纯熟。
真真叫她除了感激说不出其他一句话来。
江吱心底冷笑,面上做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周先生放心,我一定会谨记您的教诲。”
她想,这事总算是过去了吧。
谁知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又听到周湛安的声音响起来。
“不过,说到补偿……”
他说,“我倒真有件事想请江小姐帮忙。”
回到家时,墙上的时钟刚走过九点,江吱盘腿坐到阳台上,打开窗透气。
对这座城市的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江吱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去看过电影,没去港口坐趟游轮。
她太忙了,忙着上班,忙着应酬客人,忙着赚钱,可忙来忙去,好像也没什么用。
还是一样的穷。跟这夜一样,黑得没个底。
从她这个位置,能看到屿山半腰别墅区亮着璀璨的灯,那里住着港城最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一推开窗,他们就能俯瞰整个港城。
整个世界都像踩在脚底下。
听说陈婉舒现在就住在那里。
江吱看着那亮光,心想,有朝一日,她一定要上去看看,就站在自己的别墅前。
“啊……疯了疯了……”
正胡思乱想着,客厅忽然有东西叫了起来。
声音凄厉,气势汹汹,像极了正骂街的泼妇。
江吱吓了一跳,光着脚走到客厅,然后看到搁在白瓷地板上的笼子里,那只彩色的鹦鹉正炸着翅膀尖叫。
江吱从小到大都没养过宠物,这种牙尖嘴利的鸟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不由就有些犯怵。
她勾手敲了敲笼子顶上,问,“饿了吗?”
那只叫Daniel的鹦鹉斜她一眼,跳起来怪叫,“蠢货,蠢货……”
这嘴巴毒的,跟它主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
江吱气不打一处来,也懒得管它吃没吃,勾起一旁的黑布盖了上去。
许是没趣,那鹦鹉咕咕两声消停了。
江吱去厨房倒了杯水,盘腿坐在沙发上,边喝边盯着那笼着黑布的笼子出神。
不知怎么,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是不安稳。
那鹦鹉是昨晚上周湛安拎着的那只,他说自己要出差,所以叫江吱帮忙照顾几天。
江吱欠他那么大人情,怎么拒绝得了。
只好从他手里接过这笼子,双手给捧回来。
周湛安说,这只鹦鹉叫Daniel,性情暴躁,最好不要放出来,她只需要有空了给它倒点粮食,叫它饿不死就行。
至于什么时候喂,一天喂几顿,喂它吃什么,有什么注意或禁忌,却是一点没说。
江吱噌一下跳起来,他不会是想叫她不小心搞死它,然后把罪责推在她身上吧。
至于为什么,还用想么,这么不长眼色又凶残多嘴的鹦鹉,谁会喜欢啊,更何况现在它还是个待罪之身。
江吱快步在地上走来走去,她觉得这个念头实在是奇葩,但一想到周湛安那性子,又觉得也不是没点可能。
不管怎样,她稳了稳神,说什么也不能叫这只怪鸟死在她家。
江吱先向胡小桃求经验,对方是个冷门宠物爱好者,猫狗不喜欢,偏爱去养些兔子,仓鼠,荷兰猪之类的,也都养得壮实实的,但最后又都因为实在太肥没了兴趣给卖掉。
胡小桃一听说她家来了个鹦鹉,激动得跳起来,“真的是会说话那种?”
江吱嗯了一声,虽说那鹦鹉讲话不中听,但确实会说话。
胡小桃一拍大腿,也不管正是大半夜,打了车就冲过来。
“哪儿呢哪儿呢?”
一进门,胡小桃就风风火火东张西望。
江吱往茶几上一指,“黑布盖着的那个。”
“盖着干吗呀?空气不流通对它呼吸不好呀。”胡小桃顺着就把那黑盖头给掀了。
本来还懒散蹲着的鹦鹉立马精神了,雄赳赳气昂昂地对胡小桃嚷道,“哈哈,来了个胖子,来了个胖子。”
江吱忍不住捂脸,她觉得这只鹦鹉简直成精了,回回都能往人痛处上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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