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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没完(4)
的哥本来也是个北京人,对北京这几条环路特别了解,这个点儿也不算是堵车,所以干脆直接上了四环,一路上哼哼哈哈跟许钧聊天儿,许钧也是个话痨胚子,只要话匣子打开了基本上就不可能阖上。跟的哥一边聊当初08年奥运那会儿的北京盛况,路过鸟巢的时候还惦记当初的那个主火炬,聊得不亦乐乎。
闻别接不上话,吃完了冰激凌就看窗外的景色,北京海淀的路他基本上都走过,都是跟许致一起出外勤的时候,但是像是这样观察北京这座城市还真的是第一次。
许钧从后视镜里看闻别,说:“北京这几年变化大了,南城拆的胡同多,有时候去我都不认得了。”
闻别没回话。
的哥车技的确不错,在四环车流里左拐右拐,没到二十分钟就给俩人搁到小区门口。许钧走在前头带路,但是闻别好像才想起来什么,探手一抓许钧的肩膀,“许钧哥,是不是应该给叔叔买点什么。”
许钧头也没回,心说这孩子太客气了。眼睛往歪了一瞟,看见肩膀上闻别的手,手指修长,手背上薄薄的青筋都能看到。
是用枪的手,实在是太可惜了。
“太客气了。”许钧笑着说,“之前家里一起打电话,许致说过你很多次,爸也是真的喜欢你。说迟早要见见你这个小徒弟。”
闻别微微笑了笑,就跟着往前走了。
小区不大,是零几年的老房了,路边两侧稀疏的种着两排梧桐树,但是长得不错,枝繁叶茂,只留下路中间一点能晒到太阳。
许家住在最里面的楼房顶层,安静是第一,视野也不错。许钧拿钥匙开门进屋的时候还没喊人,闻别就看见门口的冰箱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冰箱贴和照片,什么颜色的都有,从小熊□□到老爷子的年轻时候的老照片,那时候还是绿色军服,看着就敞亮舒坦。
“爸,”许钧开冰箱给闻别拿了一瓶冰水,“我把许致徒弟带家来了。”
正说着,从里屋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眉毛极浓,满脸的威严正气,穿着白衬衫灰色休闲裤,拄一根花椒木的拐杖,见着许钧第一眼就拿拐棍不轻不重的戳了戳地,“小花凭什么不回家?”
没等许钧回话,闻别接上话茬,轻步走过去给许老爷子敬了礼,“许叔叔,我是闻别。”
许老爷子眯眼瞧着眼前的年轻人,眉眼周正,与想象中的小闻一模一样,威严不过三秒,粗糙而有力的一双手就把闻别拉过来,拉在身后,带着他进客厅。“早就听小花说过你,一直想见,可算是啊,见着喽。”
许老爷子养花养鸟养鱼,闻别绕开茶几前面放着的八哥鸟笼,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坐到沙发上。老爷子一挥手,朝许钧,“过来坐,我五年没见你,还知道回来。”
许钧笑笑,坐在闻别旁边,接过他手里的冰水拧开了倒在玻璃杯里,最后再往闻别手边一送,“当初送我走的时候,您不是还挺开心的,没给您捣乱。”
闻别盯着水,夹在许家父子中间,手足无措。
还好父子俩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许钧刻意想着不能冷落闻别,把话茬往闻别身上引。
闻别说,许致是个好警察,教得好,什么都好,破案也快。说的老爷子心花怒放,催家里阿姨快些做饭,要跟小闻警官好好喝几杯。
许钧眼里看着闻别,眼神会说话。
能喝吗?
闻别一皱眉,一点没问题,明天我还值班。
许钧转开视线,笑了。
家里阿姨做事利索,没半个小时就端上了五菜一汤。三个人围坐一圈,许老爷子只顾着喝酒,聊天,能看出来今天的心情不错,硬是把鱼缸里的鱼挨条跟闻别说。闻别也有点醉,白脸蛋里冒着粉红,尤其是眼睛周围一片,染了粉色,在灯下面照着特别漂亮。
他这会衣领松了,露两枚圆圆的锁骨尖,背靠着椅子背,但是还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姿态,老爷子说一句他答应一句,自己小声嘟囔,“小时候,我家里也养鱼呢。”
许钧是最清醒的人,只给许老爷子倒半杯酒,怕他肝出问题。一边眼里盯着闻别的脸,就没看过这么顺眼的人。
许老爷子的朋友也带儿子来上门吃饭,比许钧大的,比许致小的,是什么货色一眼就能看明白。一杯倒的见过,侃侃而谈的也见过,甚至耍酒疯耍到亲许钧嘴的也见过,但像是闻别这样,喝了酒以后眼里雾蒙蒙的,说话特别乖,小孩子脾气全都显现出来了。
许老爷子酒过三巡,自己也知道不能多喝,叫阿姨搀着回屋去午睡。
这时候闻别好像没了支撑,后脑往椅背上一搭,整个脖颈和前胸一小片都露出来了,蓬松柔软的头发向后散着。许钧也喝了酒,胃里滚着热,看着闻别这个样子直皱眉。
他看着阿姨去楼下扔垃圾,还要她去买点醒酒药回来。然后站在闻别身侧,用手去贴闻别的喉结。
一片烫。
这样喝过酒之后发烫的人,某些兴趣很强烈,许钧笑着想。随后拍了拍闻别的侧脸,“小闻警官?”
“呜。”
小闻警官像是猫似的,喉咙颤了颤发了一声。这下颤动被许钧摸个清清楚楚。
许钧看了看手表,这顿饭吃得开心,下午三点多了。应该送闻别回家去睡。但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今儿许警官就不想这么做。他又拍拍闻别的脸,捏着他鼻尖,迫使他张开嘴说话,“我的屋子还是许致的屋子?你选一个。”
闻别被捏的难受,这个时候脑子里一团糟,只想瘫软着睡觉。
许钧看他不说话,只是嘴巴张开了小声喘气,湿漉漉的,里面藏着舌头,整个人发着酒香,许钧脑子里轰的一下。
还是问,“我的床和许致的床,你选一个?”
闻别觉得烦,说“许致。”
许钧抄起小闻警官,把他胳膊往自己肩膀上搭稳了,这手搂着腰,俩人连体婴似的黏在一起走。
快到了许致的房门口,许钧伸手就要去拉门。这时候闻别歪着脑袋一晃,嘴唇差点儿擦到许钧的耳朵上,热气一扑,许钧的腿又软了软。
“···许致不在家。”闻别从脑子里捡出这一句话,耷拉着脑袋,再也没力气抬起,许钧还被这次亲密接触吓着了,还没醒过来,闻别又说,“去你的。”
许钧说,“什么?”
闻别又说,“去你的房间,要不许致···不,高兴。”
许钧听到自己叹了口气,转身,扶着小闻警官又往回走。
等把闻别放上了床,许钧累的一身汗,闻别上了床就一打滚,缩成小小一团,人事不知。
许钧心想,也就是人民警察深知强行逼迫性-行为的危害所在及其量刑多少多少年我不办你,照以前你躺我床上试试看。
闻别没想这么多,歪头就睡,揪着许钧的被子还要往嘴里咬。许钧看了,掏出手机,各种角度拍了三张,就着闻别身后那一小片可怜的床,也稍微舒展了一下身子,眯眼睡了过去。
-
四个多小时后闻别悠悠转醒,睁开眼却不是自己家,但是脑子里还有一点印象,只记得是来许钧家里喝酒,喝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全都不清楚。他松开手里的被子,想起身看看环境,却发现一条胳膊拦在腰上,跟铁钳没什么两样,把自己牢牢按在床面上,连翻身都困难。
闻别心里有点懵,伸手拍了拍,“钧哥?”
许钧朦胧间听到有人叫自己,但是懒得答应,胳膊一收,给闻别硬是拉回自己怀里,像个玩具小熊一样,之后还拿额头使劲蹭了蹭闻别的后背。
闻别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几年当警察倒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都见过的,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可真有点难以接受。
他想起去年圣诞节抓一个罪犯,顺着线一点一点找,最后在酒店床上给人按住,眼里一晃,看见那人窄窄的腰上布满了不明粘稠液体。收队时候听同事说,是俩兔儿爷,算不算开眼了?
闻别皱皱眉,没说话。
他是南方小城市的人,见得不多,从没想过世界上还有这样的,这样的···
“钧哥。”
“再睡会儿,祖宗。”
许钧皱着眉,半个后背都在床的外面悬着,要是真撒了手,怕是要掉到床下去。这时候他完全把闻别当成了自己当时的队友,以为又要出任务或者跑步,身子骨懒,把闻别还当成了特大号抱枕,死活不撒手。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闻别脑子里一排问号。
他悄悄低头,看着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当年他也是这样,手臂力气很大,都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压到地面上再也起不来。
许钧明晃晃的笑,学会了么?
闻别狠狠的闭了眼,使劲儿一掀手臂,把自己解放出来,上脚就想踹。许钧一下落了空,也还是没醒。半张脸掩在被褥下面,睡着的时候那一身脾气都被抚平。
要是这么看,和许致有一点像,尤其是眼睛。
闻别不禁去想许致和他,将这对兄妹进行对比。许致是真的漂亮,那许钧呢?
闻别从没有这样看过一个男人,他想这纯粹是好奇,看着看着,许钧的眼一眨,倏地睁开了。
“······”
“闻警官?你看我干什么?”
闻别站起来扭头就走,耳朵尖都红。
许钧缩在被子里偷笑,朝闻别说。
“小闻警官,反侦察能力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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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有急事没来得及写,过几天也要出去旅游,一切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