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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拿过钥匙。
我把钥匙放在手上摩挲,“谢谢,但是”,我抬起眼,“我希望你不要再参与这件事情了。”
“我真的想帮你。”
他看着我,平淡的语气,就像真的恰有其事一样。
我突然有些疲惫,固执的人和固执的人,总是可以争执许久。
我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和西北有关系吧?”
他眉头皱了皱,眼睛亮亮的,看了我一会儿,摇了摇头,又兀自笑起来。
半晌,他才回答,“没有”。
“那你走吧。”我烦躁起来,吃完最后一口菜就打算上楼去看看房间。
“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害西北。”
我的脚步停下来。
李鄂总是能够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用钥匙打开西北的房间,迎面而来有一种灰尘的味道,据苏荷所说,她最后一次见到西北是在7月5号,今天是7月13号,过去的六天里,西北有没有再回过这个房间无从得知,柜台没有把这个房间租出去,是因为西北预付了一个月的房租,叮嘱无论如何要留这个房间。
我走进去,客栈的地板都是原木的,踩上去会有“咯吱咯吱”细微的声响,这个房间比我那间还大一些,窗户朝阳,床边是个书桌,书桌上只有几本书,我拿起来翻了翻,《国家地质监测》,《西北大考验》这两本。
床铺上的被子折叠得很整齐,像是根本没有睡过人,我蹲下去看了床下,把手电开起来,正常的床底一般都是灰尘均匀分布,但是靠近床沿的方向有一圈很明显的的痕迹,有点像是被擦掉的。
我伸手敲了敲那里的地板,声音很实,也没有缝隙,应该没有东西。
按道理来说,这么矮的床,怎么会有这么一圈明显的痕迹。
难道是...
有人曾经躲在下面?
我走出房间把门锁好,转身走到走廊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双眼睛在看着,令人心神不宁,只得加快步伐下了楼。
我下去的时候,李鄂还在慢条斯理地吃晚餐,仿佛早就料到我会再下去找他。
“西北的失踪绝不是偶然,我觉得有人曾经监视过他。”我找个位置坐下,准备听听李鄂的想法。
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和手指,整理了一下衣摆,答非所问:
“你想通了?”
“想通了。”
“好,”他站起来,走到柜台边跟那个满脸疤痕的小姑娘交谈了一会儿才回来,手里拿了一盒药箱。
“你脚踝受伤了。”
我低头看了眼脚踝,有一条细细的划痕,不过挺深的,有血一直渗出来,他不说我还没发现。
“应该是刚刚去西北房间看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不碍事。”
他把药箱放在桌上,拿出一些药膏,举在我面前,“你自己涂还是我帮你?”
犟不过他,“我自己来。”
涂好药膏后我们就出发去小方盘城的警察局,李鄂大概开了十分钟的车就到了,我们下车后,看见这个警察局的门面就吃了一惊,小巧“玲珑”,周围很荒凉,几乎没什么人经过。
进去的时候走廊里暗暗的,寥寥几个警察走过,押解着一个低着头的小混混,我不经意看了两眼,结果那个小混混突然抬起头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许久,眼神还有些凶狠。
我一个激灵,身上突然像是被蛇信子缠住一样难受,加紧了脚步,跟在李鄂后面。
李鄂带着我走到一个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懒散的“请进”,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小警察,懒懒地坐在办公椅上,笔在纸上一划一划,耷拉的眼皮堪堪抬起来“领东西的?先登记一下。”
李鄂接过登记本,簌簌地在纸上写下几行字,然后递回给小警察。
小警察接过匆匆看了两眼就从抽屉里抽出钥匙打开储物柜把一箱东西给我们。
坐在李鄂的车里,我迫不及待打开这个可能装着真相的箱子。李鄂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样子,“我来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突然有种难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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