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阳城县主
宋婴不觉自己饮了太多果酒。本想借了更衣的借口溜出去寻朝歌玩耍、这会儿子竟真真是有些内急了。
宋婴忍了一会儿不见朝歌有所动作,不禁坐立不安起来。
谢昭然早就有所察觉,本因方才的意外有些多虑,便没再管她。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她安静下来,忍不住开口叱道:“又在淘气些甚么?”
宋婴临到头来却有些害羞,但小腹传来的阵阵压迫容不得她含蓄:“父君——我、我想尿尿。”
谢昭然闻言不禁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一张俏脸因为生气有些微微发红:“你可是乡野粗人?怎么这般粗俗!”
他顿了顿,有些无奈道:“去罢、快些回来,勿要乱走。”
又侧头吩咐晴儿领了她去更衣。
宋婴哪里肯,忙摆手拒绝道:“晴儿哥哥还是服侍父君罢!儿臣出了殿寻个宫人问了便是!”
说罢火速起身带了小来福溜了。
谢昭然有些着急:这可不是在光华宫任由她胡闹,他哪里放心得下怀庄一个人乱跑。
晴儿自是明白主子的担忧,福了福身行礼道:“四公子莫要担心,奴侍这就去寻殿下。”
这晴儿乃是谢昭然乳父之亲子,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相称、却早已有了兄弟之情。谢昭然几次想要去了晴儿的奴籍、为他寻个好妻主嫁了。乳父倒是感激不已、可晴儿却是百般不愿。不仅与父亲反目、还立誓要伺候他一辈子——他又如何忍心呢。后来他被送进宫做秀子,晴儿求了家主随他一起入宫做了宫人。这样,他又对已经逝去的乳父愧疚不已,还在想着等到下批放宫人离宫,定要为晴儿求一个名额。
是以晴儿去了,谢昭然这心就放下了一半。
这边宋婴出了殿,怕父君遣人来寻她,急走了几步。
“哎!”
“对不住、对不住!”因急着寻厕、没留意在廊中转弯处冲撞了一位小郎君。
“你这人!怎么这般莽撞?”另一位着了粉色衣裳的年轻男子出声责备道。
宋婴自知理亏、抬头一看却愣住了。
这儿郎生得可真漂亮。
只见这位小郎君大约十一二岁、略微矮自己半头。生得一双柳叶眉、秋水瞳、玲珑鼻、樱桃嘴,在一张白的晶莹剔透的巴掌大的小脸上好不精致。
纵然宋婴长的也不差、这会儿却暗恨自己粗鄙了。
“喂——看什么看!”粉衣男子——大概是位宫侍、言语嚣张不说,穿着也有几分违制,他有些不悦道:“你这小孩、可知冲撞了谁?”
宋婴心想我可不知道、不过你这样嚣张,又是凭借什么呢。心里染上几分厌恶,觉得这位秀丽少年也不是那样好看了。
粉衣男子气冲冲道:“这位可是当今圣上亲封的阳城县主,还不见礼!”
宋婴真是奇了,这奴侍何以见得她就是个平头百姓了?
“够了、莺儿!”秀丽少年这才缓声开口。
我道是谁、原来是他。
雍平帝唯一的同父胞妹代王宋景之嫡外孙、阳城县主。
因这代王膝下只有一女一子,不想王太女早年跟随雍平帝骑射时不慎落马身亡、没留下血脉;没几年独子南漳郡主又去了、只留下一个幼儿。是以代王经历了两次白发送黑发、悲痛不已。
雍平帝虽说对这个胞妹没什么感情、但看在父亲静安太后的面上,不仅将代王太女追封郡王、又将南漳郡主独子封了县君,算是个安慰。
代王纵然悲戚、却也无可奈何。
雍平帝近年老了、又怀念起早早夭亡的几个孩儿,遂对代王生出同理心。连带着对代王唯一的外孙儿很是不错。念着他自小失去父亲,担心继父待他不好、便召他进宫抚养、还晋封他为县主,和几个皇子同等待遇。
宋婴也听乳父说起过这位县主,据说是个娇纵性子,仗着皇太后和陛下的宠爱,在宫里算是个混世小魔王。这几年静安太后身子不大好了、才有所收敛。
这唤作莺儿的宫侍不见宋婴悔过,便还要跟她再理论。
宋婴身旁的小来福见自家殿下受了委屈,也不乐意了。
“大胆!见了六皇女殿下还不行礼!”
宋婴有些吃惊一向腼腆憨厚的小来福竟会这样维护她。
“原来是六皇女殿下。阳城在这儿见过殿下了。”只见阳城县主似笑非笑地屈膝、福了福身。
声音很是软糯、宋婴却提不起兴致:是了、自己不过一个不受宠、未封王的皇女,见了这县主谁高谁低还不见得。
宋婴勉强一笑:“是婴对不住阳城县主、还望县主海涵。”
阳城打量了她、心道是个俊俏的女儿家,也算是知礼数。便开口道:“六殿下这是要去何处?”
宋婴被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憋不住尿意,红了脸支吾道:“去——去方便。”
阳城自小在宫里长大,也是没听过这么直白的表达,也红了小脸道:“那便、那便去罢。”
“婴告辞了。”宋婴自觉失言、狼狈逃走。
“主子,这六皇女果然是在外面养大的、这般——这般粗鄙,白瞎了一副好皮相了!”莺儿有些鄙夷。
“住口、六皇女可是你能说的。”
阳城打断了莺儿的话、心里却觉得这六皇女倒是个坦率之人。
“莺儿、这六皇女说来竟与你同名呢。”
“主子,这六皇女也叫莺?奴侍还道只那平民百姓家叫这些个莺莺燕燕的、不想六皇女竟也落了俗套。”
“大约是同音罢了。”
这么想着,阳城心里却忍不住猜测一番究竟是哪个字。
宋婴解了三急、一时间舒爽不已。
“怀庄!”急切又熟悉的声音。
“表哥?”宋婴诧异地转身。
“怀庄——”庄辛扑到宋婴怀里、再也忍不住委屈,嘤嘤哭泣起来。
宋婴有些手足无措,表哥怎会孤身一人在此?但明白这可不是个说话地方。带了表哥进去一个偏殿、看着大约是方便客人更衣之地,又吩咐小来福在外看守。
这才将表哥从怀中扶起,细细打量了,见他自上次一别竟苍白消瘦了不少。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此时深深陷进眼窝里、让宋婴心疼不已。
“表哥,怎么、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庄辛慌忙用袖子遮了自己的面容,“怎么、我难看了么。”
“当然不是!”宋婴拿下他遮挡的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庞,但出于礼数,只得后退一步说话。
庄辛见她如此生分难过不已。
“你便这般想同我划清界限么。”
“表哥——你我、已经不是儿时。你也要——”宋婴狠下心说。
庄辛狠狠打了宋婴一个巴掌。
宋婴冷漠受了、不反抗也不解释。
庄辛见了绝望不已,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滑落:“你、你明知我对你——”
宋婴有些难过、终是忍不住伸手拭了他的眼泪。
“我在这宫里自身尚且难保、还要依靠养父,又怎么能将你牵扯进来?”宋婴微微一笑,“找个对你好的人,我也放心。若是你受了欺负、我定不会放过她!”
庄辛痴痴地看着宋婴,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心疼地喃喃道:“你又不躲!从小就是这样,平日里那么淘气、但就最听我的话。我欺负你、你也从不反抗。任谁都说、你将来必是个疼人的好妻主——”
宋婴看着不复平日冷静端庄的表哥,心中也难过不已,却不能给出甚么承诺。
插入书签
嗨呀!多多建议哦。
庄辛:我的小老虎要跑了。。。
宋婴:我只对你听话。
阳城:贱人!敢跟我强?
司琴摸了摸肚子含笑不语。
谢昭然:小混账犯下的事儿、我还得给她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