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倾城小仵作

　　只见三人面露犹豫，老二和老三更是吓得直哆嗦。
　　“莫大发...的确是被我们打死的，可是...我们没有把他挂在横梁上，那晚杀了人，把他送回屋后，我们就离开了。”
　　老大犹豫了好半响，才说道。
　　所以这是承认了罪行吗？
　　“杀人就杀人，还什么不是你挂上去的，难道是莫大发自己爬起来，把自己吊上去的吗？”
　　县太爷听到这话当即就怒了。
　　还不曾听哪个杀人凶手承认了罪行以后，对尸体的处理手法有微词的。
　　“大人，在这公堂之上，阿大已经承认了杀人罪行，大人是否有兴趣听一下他的杀人经过。”
　　阿大的陈述，只是让莫小指印证了心底的想法而已。
　　县太爷轻皱了下眉头，也不知道这胖姑娘在打什么主意。
　　“你说。”
　　他冷声对着眼前罪犯。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只是他心底也有不解，明明他们三人是把尸体放下就走了，可为什么捕头发现的时候，是吊着的呢？
　　“那日夜晚，我们兄弟三人像往常一样约了莫大发一道去赌钱，那家伙不知道哪里来的狗屎运，一晚上都在赢钱，赌到半夜赢得满堂彩，我们一道出了赌坊，准备去喝花酒，路上，看到莫大发胸口鼓鼓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我们兄弟仨人便觉得平日与他那么好，给他借点银子花花，可是刚提起银子的事情，莫大发就翻脸不认人，拿着我们一直骂，兄弟们气不过回了两句，然后莫大发发起脾气就拳打脚踢，我们三人也被打得不轻，莫大发会些拳脚功夫，打起人来很凶狠，往死里打，我们若是不还手，当晚死的就是我们。”
　　老大情真意切的说道，回想起那晚的情形，好像还有些后怕。
　　他说的倒是没错，莫大发的确很能打，在莫小指的记忆中。
　　“所以你们把人打死了？”
　　那些身上的淤青伤痕，的确是他们所为。
　　“没错，他被我们合力打的倒地不起，死拽着老三不放，老三差点就被他勒死，为了救人，我才用他的腰带勒死了他。”
　　“之后呢？”
　　堂上静悄悄的听着杀人犯讲杀人经过，因为他的描述，不难想象当时都发生了些什么。
　　“人断气以后，我们兄弟害怕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原本是要把人丢到河里，可又怕被人发现，当时从巷子里还有脚步声传来，我们怕被人抓，扛着莫大发的尸体就丢回了他家，之后我们就走了，人真不是我们挂在房梁的。”
　　说完杀人经过，阿大又重复了一遍。
　　“他身上的银子，也是你们拿走的？”
　　莫小指轻皱着眉头问道。
　　老大说的杀人经过，与她想的并无两样。
　　“是。”
　　阿大低着头，此刻倒有些羞愧了。
　　“他头顶的伤，也是你们弄的？是用什么敲的他？”
　　莫大发身上有三处致命伤，肺部，颈部，还有脑部，在老大的描述中，前两种都已经确定，可这敲脑袋的事情...
　　“头顶？没有，可能是放下他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我们没对他的头部下手。”
　　阿大先是疑惑，而后摇摇头，解释道。
　　不小心磕到？阿大还真会开玩笑。
　　“莫大发的死因，可是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大堂里，还是有些头脑清晰的，听完阿大的描述之后，陆师爷把供词记下后，突然停住毛笔，看向莫小指。
　　他直接，莫小指不是平白无故要阿大说这些。
　　“能有什么可疑？他不是都承认了吗？”
　　县太爷虽嘴上这么问，但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了。
　　“回大人，今日在莫大发家附近又出了命案，经民女查验，死因是头顶骨头断裂，内出血而死，民女特意对比过莫大发和黑胖子，在头顶的伤口无论大小，形状，深度都是一模一样。”
　　莫小指淡定的说道。
　　不大的声音，足够衙门内所有人听到了。
　　只是很多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阿大三位兄弟更是惊愕的看着莫小指。
　　“你的意思是...”
　　“杀害黑胖子的和莫大发的是同一个人？”
　　县太爷抢话问道，还等了陆师爷一样，让他别多话。
　　“不排除这个可能。”
　　莫小指淡淡说道，看向那三位赌徒兄弟。
　　“莫姑娘，我们三人一直都在监牢里，没出去过，人不是我们杀的。”
　　这是要把罪名往他们身上扣吗？
　　老三哆嗦着赶忙说道。
　　脑子比较好使的老大回望着莫小指，瞬间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大人，草民以人头作保，头顶的伤口真不是我们所为。”
　　也许这案子真有内情，老大虽然在跟县太爷禀报，眼睛却是盯着莫小指的。
　　在他们之后，也许有人进过那屋子，大胆假设一下，若是莫大发没死，那就是后来出现的人杀了他，然后伪装成上吊自杀。
　　而这个杀人犯在昨晚又再次犯案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就没罪了，阿大此刻看这位胖姑娘，怎么看都觉得顺眼。
　　“你别卖关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县太爷听的头疼，难道莫大发不是他们杀的？但这都不是承认了吗？
　　“是，民女这就据实以报，只是在说明案情以前，希望县太爷去抓个人。”
　　莫小指心底很无奈，但是杀人偿命，就算他是个老好人，一生过的凄苦，也必须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她这么告诉自己，但心底依旧难受。
　　一刻钟不到功夫，一群捕头冲向坊间集市，今日的老李没开门做生意。
　　捕头直接冲进屋里，把人给带了出来。
　　当莫小指再次见到李大叔时，他无精打采，目露绝望，死气沉沉的。
　　即使被捕头抓到朝堂上，也没表现出一丝丝的惊慌。
　　他只是低着头跪在那里，整个人都散发着死气。
　　面对这样的李大叔，莫小指心里苦涩的说不出话。
　　“人已经带到，这些你可以好好说清楚了吧？”
　　县太爷冷眼看着莫小指，这绝对是最大胆的刁民了，竟敢一直指使着他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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