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倾城小仵作

　　“这铺子...平日住人吗？”
　　莫小指刚才扫了一眼，发现这只是个买肉的地方，没有生活气息。
　　像莫大发家，李大叔家里，都会有锅碗瓢盆类似的东西，但这里除了刀具和肉以外，没什么杂物。
　　“我相公偶尔会在这打地铺，因为半夜要杀猪，为了方便他工作，一有猪到他就在这儿睡，昨晚也是这样。”
　　王牛氏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穿成这样来杀猪？”
　　说着，莫小指的手已经伸向了死者。
　　听到问话，王牛氏脸上一燥，似乎也意识到这谎撒的太假了些，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我相公一向爱干净，每晚回去都要洗澡。”
　　旁侧，连站着的捕快都忍不住想翻白眼。
　　莫小指在黑胖子身上摸索了好一阵，他身上并没有多余的伤口，这里没有多余的工具，她也没法检验，只能凭肉眼看到的观察。
　　俯身嗅了嗅，有股酒味，还夹杂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脂粉味，莫小指闻的差点吐起来，对她来说，那些胭脂水粉什么的，比停尸房的消毒药水还难闻。
　　她不由得多看了黑胖子两眼，看他衣服整齐，连点褶皱都没有，莫小指索性顺手扒开他脖领子，豪迈的举动让周遭的捕快看的咋目结舌。
　　在旁边的妇人还以为莫小指要占死人便宜呢。
　　如她所料，脖颈处还真有吻痕，看来这黑胖子死之前，刚做了一场风流事。
　　这要是在以前她的停尸房，黑胖子早就被扒的精光，她也看的越发明白了。
　　他身上什么都没有，连钱袋子也不见了。
　　莫小指看着他血流不止的后脑勺，转了个圈蹲在他头部上方，看着血肉模糊的头顶。
　　直接上手暗了暗，初步测量伤口深度。
　　头盖骨都给打碎了，颅内出血而死，下手之人还真是一击致命，而且从他衣着来看，死前连点挣扎都没有。
　　难道是没发现凶手进门？
　　“有什么发现？”
　　见莫小指徒手去摸血淋淋的伤口，顿时手上染了很多血渍，然后她就蹲在那儿沉思。
　　王束清急于知道真相，递上自己的帕子，顺便问道。
　　“王捕头，我能否和各位捕头去趟义庄。”
　　其实，莫小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她还抱着一点点侥幸，希望是自己查验错。
　　“去义庄，做什么？”
　　身后的捕头心直口快，直接问道。
　　“到了你们便知。”
　　不是莫小指要卖关子，是这里人太多，解释起来要很久，麻烦。
　　索性到时候去了衙门再慢慢说明。
　　但她高傲的态度，显然惹怒了这一群捕头，她以为她是谁？不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胖姑娘吗？这会儿在这儿神气什么？要知道他们能随时把人赶走。
　　但是王束清的忍耐力却比这些人好，黑着脸命人把尸体抬到义庄去，还允许莫小指随行。
　　留下几名捕快，封锁案发现场，做后续工作。
　　一进到义庄，除了元宝蜡烛和棺材以外，还躺着三两句死尸，其中一位就是莫大发的。
　　因为案子还没彻底完结，所以也不能把人立刻入葬。
　　只有其余两具，莫小指也没兴致去管是什么人。
　　黑胖子和莫大发的尸体齐排排放在一起。
　　“莫姑娘，这是要验尸吗？”
　　看义庄的老王自打见识过朝堂上莫小指的发言和验尸手段以后，就有些佩服她，这会儿她人跟着一起来，他心里一动，莫不成又能偷学到点什么？
　　虽然她年纪轻轻的，但是老王可再没有半点轻视。
　　“恩，只是看看。”
　　是啊，现在什么工具都没有，她除了看以外，还真不能做其他的。
　　给老王要了把剪刀，莫小指对准头顶致命伤的位置，三两下把头发全给剪了，留下一个光秃秃的伤口。
　　而后又找来清水洗干净，死人的伤口血液都凝固了，一擦掉，伤口的形状十分明显。
　　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伤口，王束清轻皱眉头。
　　“这是什么造成的？”
　　伤口是整个凹进去的，扁圆形，左右对比一下，竟是一模一样。
　　王束清下意识看向莫小指，只觉得她一定知道答案。
　　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伤口，关于两条命案发生是片段从她脑海中闪过，莫小指沉默了半响，一时间胸口发闷。
　　“王捕头，请带我去县衙。”
　　“你找出凶手了？”
　　莫小指面色平静的站起身，不慌不乱。
　　旁边一直看他验尸的老王神色紧张的问道，好像他是事件参与者一样。
　　光凭这样就能知道凶手？她以为她的神探吗？
　　身后的捕快嗤之以鼻。
　　王束清的脸色也更冷了些，其实他也觉得莫小指一直在得寸进尺，他都不明白自己干嘛这么容忍她，还跟着一个小丫头瞎转悠。
　　老王原本想跟着去府衙，但是莫小指让他留下来看着尸体，看守义庄本就是他的本分，也无可奈何。
　　一群人走在路上。
　　“你真的知道凶手是谁？”
　　莫小指是要去府衙揭露真相，抓凶手的。
　　但是王束清不太相信，她怎么就能断定凶手是谁呢？
　　所以走在半路，难免疑问。
　　可是此刻莫小指的心情有些复杂，什么都不想多说，闷着头，进了府衙大门。
　　半天的时间不见莫小指踪迹，夜冥本着帮助陈姨看好女儿的心情到处寻人，却是没想她被一群捕头围在中间，大摇大摆的往县城府衙走去。
　　难道，她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夜冥不由自主的靠近几步，隐没在人群中，等候开堂。
　　只听旁侧的人说，昨晚在莫大发旁侧的一家屠户，又死了人。
　　这丫头，难道又插手了此事？
　　就她那半吊子的水平，只会冤枉更多人。
　　夜冥确定不是她有事儿，也懒得去看她半吊子的查案水平，回到那个茅草屋，继续疗伤去了。
　　县太爷一看来人的莫小指，眼睛直跳。
　　果真，下一秒她就让自己把前几日关押的三名嫌犯提上堂前审讯。
　　“阿大，当着县太爷的面，你可认罪？”
　　这三位都是穷凶极恶，没有半点善念的赌徒，即便被关押了几日，莫小指对他们也生不起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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