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无恙

作者:朝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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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落去(加更)


      贺予临和吴恙每天上补习班都坐同一辆车上下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贺予临每天都会给吴恙带一杯奶茶,气氛总是默契又尴尬。
      年前的最后一次课被安排在小年夜的前一天,吴恙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一抬眼便看见贺予临斜背着包,靠在一旁的墙上玩手机。
      半低着头,额前的头发挡住了脸,贺予临穿了一件棕色的大衣,很难得地戴了一条毛茸茸的围巾,很明显他不是为了保暖,而是更加注重它的观赏价值。

      “走啦。”吴恙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在贺予临面前晃了晃手。
      后者猛地抬头,咧开一个标准的笑。
      “你们下课这么早啊。”吴恙随口说了一句。
      “当然啊。”贺予临笑了,“我们就是复习复习上个学期的东西,再预习一下下个学期的东西,哪像你们,学霸的世界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看透的咧。”
      吴恙抿唇一笑:“嗯,有道理。”

      走出大楼,吴恙把围巾裹得紧了紧。
      不远处的树下站了一个人,吴恙没在意,身侧的贺予临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靠。”

      吴恙还没开口,耳畔便飘过一句脏话。
      站在树底下的那个人往这边看了一眼,双手插在口袋里,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走近了,吴恙看见了他的耳钉和脖子上的纹身,还有唇边挂着的痞笑。
      和贺予临的笑完全不一样,这人笑得……有点儿阴。

      “你别说话。”贺予临的声音一下子严肃起来,抬手握住吴恙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这人吴恙不认识,贺予临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唐泽。
      “哟,把上妹了啊。”唐泽轻哼了一声,探了探脑袋看贺予临身后的吴恙。
      “屁话少说!”

      这是吴恙第一次听贺予临用这种语气说话,凶巴巴的,像条威风凛凛的大狼狗。
      她她甚至都没有注意,贺予临握着她手腕的手。

      “你先去车站,哦不,算了,你先回去吧。”贺予临转头,低声道。
      “我——”
      “啧啧啧,看你那紧张兮兮的样儿。”唐泽冷笑了一声,“你放心,你这种眼光,我对你看上的人没什么兴趣。”
      “唐泽你找打是不是!”贺予临指着唐泽咬牙切齿,另一只手拍了拍吴恙的肩,示意她先走。
      吴恙又张了张口,贺予临却忽然转过来瞪她:“快点儿啊!磨蹭什么!”
      垂眸,抿了抿唇,吴恙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并没有什么用,小声留下一句“你当心点,别打架啊!”就转身跑开。

      贺予临扭了扭脖子,语气不善:“你想干嘛。”
      “贺予临,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哼。”
      “我知道,你跟宋澄那小子,关系不错。”唐泽点了根烟。
      贺予临皱起了眉头。
      “你呢,替我告诉他一声,”唐泽缓缓吐出一口烟,“他那个小女朋友啊够漂亮,我啊,看上了。”
      “我靠!”贺予临肚子里的火蹭蹭蹭地往上冒,上前一步就是一拳挥了过去,“你这人不要——”
      “贺予临,别动手动脚的。”唐泽一把抓住贺予临的手腕,往旁边一甩,“还有姑娘等着你呢,你舍得跟我在这儿耗时间哪?”
      “你——”

      贺予临看着扬长而去的唐泽,肺都快气炸了,站在原地骂骂咧咧地深呼吸,抬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想都没想就点了一支。
      吸了两口,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给宋澄,忽然看到吴恙的名字——他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她之后,就把那个“死鱼脸臭学霸”的备注给改掉了。

      卧槽。
      差点把她忘了。

      站在原地把烟抽完,烟蒂随手丢进垃圾桶,大步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意料之外却又能是猜到的一般,看到吴恙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盯着鞋尖搓手。
      心里一暖,贺予临勾了勾唇角走过去,一言不发地站在她面前。
      一双运动鞋忽然进入视野,吴恙眨了眨眼睛,抬头,便撞见贺予临的眼睛里——笑意满满,灿若星河。
      像是寺庙里祈福的大钟,在她心里轻轻一撞,便余音绕梁。

      “你怎么没走啊。”他问。
      “你没事吧?”吴恙的声音温温软软,眼神也是。
      “我怎么会有事啊?”贺予临笑。
      “哦,没事就好。”吴恙抿了抿唇,舒了口气,起身站在他面前,“刚刚,你错过了一班车。”
      “不是让你先回家吗?”贺予临皱了皱眉,随即立刻切换成嬉皮笑脸,“唉,你不会是在等我吧?”
      吴恙一怔,心底的邪恶因子忽然活跃了一瞬,眨了眨眼睛道:“对啊。”
      贺予临:“……”
      这回张口结舌的变成了贺予临。

      吴恙咬了咬唇,抬眼看他:“你刚才抽烟了吧?”
      ……这人是属狗的吗。
      贺予临不情不愿地转了转眼珠:“嗯……是。”
      “我——”吴恙的话一顿,缓缓叹了口气,走到贺予临旁边,“算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贺予临的脑子忽然卡了一会儿壳,心跳猛地加快,咽了一下口水,鬼使神差地冒出来一句话:“我女朋友就可以管我啊。”
      “你,要不要管我啊?”

      吴恙的身体顿时僵在那里。
      贺予临的话每个字她都听见了,组成的意思却像一个遥控器,精准地引爆了埋在她心里的地雷。
      她不敢转头,更不敢去看他。
      就连贺予临也懵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说出来了。
      空气瞬间凝固。

      “我——”
      “你,什么意思啊。”吴恙僵硬地转过了身体,面对着贺予临。
      “就,字面意思啊。”贺予临心一横,既然说了就说到底,往前走了一步,“我说我女朋友可以管我,我问你要不要管我,你这么学霸,听不出来,我什么意思啊。”
      吴恙的喉咙有点儿发干,心跳如鼓,抬眼看着贺予临的眼睛,里面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
      才说了一个字,吴恙便咬住了嘴唇。

      贺予临开始紧张了,手渐渐握成了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你整天,没个正经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啊。”吴恙将放在他身上的眼神挪开,天上地下乱飘,就是不去看他。
      “我——”贺予临懵了,没想到吴恙居然是这个想法,当时就急了,“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啊!你,我——”
      “我要怎么,相信你啊。”吴恙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原本冰凉的手居然也开始热了起来。

      贺予临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看不到吴恙的脸,也不知道她的想法,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干什么,大脑短路了一瞬,又上前一步,抬手掰起了吴恙的脸,闭上眼睛低头亲上了吴恙因为惊讶而微张的红唇。
      一秒,两秒,三秒。

      吴恙的唇有些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柔软,贺予临动都不敢动,猛地咽了咽口水,松手,后退。
      大口喘气,贺予临抬手抓了抓头发,小心翼翼地看吴恙的神情。

      吴恙都傻了,整个人呆在那里,红唇微张,看着贺予临,眼睛一眨不眨。
      “你——”憋了半天,吴恙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字,从耳朵、脸颊到脖子全都涨得通红,气鼓鼓地瞪着贺予临。

      一不做二不休,贺予临现在的心境居然平静了下来,在心里立志要拿下吴恙,在她说出下一句话之前伸出双臂抱住了她。
      “你到底要不要管我啊。”贺予临咽了咽口水,“你不答应,我就继续亲你了啊。”
      “贺予临你混蛋!”身体被一阵温暖包裹,吴恙终于缓过来了,挣扎了一下,抬手就掐上了他的腰。
      “嘶。”贺予临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其实一点儿也不痛——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松,“嗯,我混蛋,那你答不答应我?”

      贺予临说话的时候,热气喷在吴恙耳畔,她整个人都软了软,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抬手去推他的胸膛,小声控诉:“你先放开我……”
      “不放。”贺予临打算“混蛋”到底,“你不答应,我就不放。”
      吴恙:“……”

      吴恙急得都快哭了,她并没有不喜欢他,从来没有跟异性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贺予临一连几个动作完全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简直快要窒息,只能就此妥协:“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放开我!”
      像一只吃到了糖的猫,贺予临乐开了花,听话地放开吴恙,却意外地发现她居然红了眼眶。

      贺予临又懵了。
      吴恙抬起眼皮气鼓鼓地瞪他——拥抱,初吻,莫名其妙地都没了,吴恙鼻子一酸,眼看着就要哭。
      “你你你你别哭啊!我错了我不该——”贺予临手足无措,“吴恙,你打我吧。”
      “你打我两下,会不会高兴一点啊?”贺予临小心翼翼地开口,目不转睛地观察吴恙的表情。
      吴恙:“……”
      怎么办突然好想笑啊。

      别开眼睛,吴恙低着头转了转眼珠,清了清嗓子:“那说好了,以后你不许抽烟。”
      “好好好!你说不抽我就不抽!”贺予临满口答应。
      “……嗯。”

      再三确认吴恙不再是像要哭了的样子,贺予临终于放下心来:“哈哈哈哈哈哈,小爷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啦!”
      像是一只找到了一根好吃的骨头的二哈,迫不及待地想要炫耀。
      吴恙:“……”
      现在反悔的话,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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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爱豆生日。
    普天同庆,加更送上正经表白。
    告诉我甜不甜。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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