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之煜贺难平

　　晚饭前，贺涵和荣煜重回那处三进主宅。
　　老爷子夫妇倒有些事要忙，贺涵在正厅得见了荣煜的兄嫂，风度儒雅的明恪，丽质丰腴的贵锦，他的三子、明哲他已经见过，三子的明涛看起来也是书卷气十足的文质男子，且他最像祖父明华，也是现役军人；明哲是军事主官，明涛是所在部队的年轻政委。
　　而最让贺涵不敢大意的是三子中的明炜，贺涵见过明尧在时代杂志上的采访，说起来这两兄弟七层相似是有的，特别是那与生俱来的贵公子质感，加上他本身就有些冷然，更显得沉稳大气，不怒自威。
　　明涛的样貌最似明华，但真说起来明炜那双眼更和祖父如出一辙，似乎能洞悉一切。
　　“南南。”明炜抱住荣煜。
　　荣煜也与他熊抱了好一会“你不忙吗？怎么会来？”
　　“忙也得来。”明炜没有立刻松开她“你带男人回来，我能不回来看看‘情敌’？！”
　　荣煜龇牙“别欺负贺涵。”
　　“大哥说的没错，就是情敌。”明哲添油“涛，你说呢？姑姑那时候可是我们的梦中女神啊。”
　　温和的明涛认真点头“二哥的话就是我想要表达的，当时姑姑，那个帅啊，又帅又美！”
　　“你们俩！那个侄媳妇呢？我也好久没和她们聚一聚了。”荣煜侧眸。
　　明哲不怕“找她也没用，她们早就明白了姑姑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
　　贵锦坐着掩嘴“小媺跟着巡查组下去了，沁晏也有案子要查。”看向贺涵“小贺，别在意啊，她们不是不来，在检察院工作，有些时候，身不由己。”
　　贺涵笑着摇头“没事，我忙起来也是如此，能理解，下次有机会。”
　　贵锦对贺涵印象不错“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大嫂喜欢就好；也是荣煜提供的意见，说大嫂因为工作关系脖颈有过伤，我想着北京天冷时外面还是挺冷的，羊绒围巾保暖。”贺涵当然知道她不会缺围巾，但自己有和别人送的意义不同。
　　“小衍给我打电话说你对他很好，很照顾。”贵锦提起明衍满心骄傲和欢喜“他啊，就喜欢乱跑，也怪我不好，多纵了他些。”
　　“没有，明衍那孩子真的很贴心，也没有怪习惯和脾气，都是大哥大嫂教育得当。”贺涵对此很感谢他们夫妇，刚才看明衍小时候的影像就能知道明恪夫妇对他其实很严格，但并不是死板教育，没有要求明衍成绩一定要如何如何，而是激发他的自尊心让他自己求学，不落人后；在发生里的事情里树立正确的观点，疏导孩子负面情绪；说说容易，做起来真的不容易。
　　“那孩子可不止贴心，孝心、爱心都有。”说起明衍，明恪也忍不住开口“我最喜欢的一个领带夹就是他亲手做的，雄鹰展翅；那年他几岁？”
　　“十一岁。”明炜告知“从小啊，就喜欢跟着我们。”
　　“可不是。”明涛也加入话题“每次爷爷奶奶给他好吃的，他最先想起的就是留给爸妈和我们仨，宁可自己不吃，也要存到我们读书回来分给我们吃。”
　　贵锦看向荣煜“南南，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大嫂，他说他要叫明衍，贺涵和我都觉得这个名字好。”荣煜还挽着明炜胳膊，转头看了一眼明炜“他能做明炜的兄弟是他的福气。”
　　贵锦眼眶一下子红了“我们有他才是福气。”
　　“要是女孩子是不是更是福气？”荣煜这才放开明炜，坐到贵锦所坐沙发扶手上“大嫂，我可是知道的，你一直想要女儿。”接过明恪递过来的纸巾，塞在她手里。
　　“有明衍才最福气。”贵锦拿了纸巾，拭了下眼下的泪水“我可不管贺涵和你怎么想，明衍是我儿子！你和贺涵想要啊，自己再去生一个。”
　　“那是自然，他当然是你的儿子。”荣煜俯身在贵锦旁边“这个认知，贺涵和我、明衍都已经说好了。”
　　明恪也看向贺涵。
　　贺涵点头，郑重“没错，大哥大嫂养育了明衍，这么多年为明衍付出的心血无法估量，我下午看了那些影碟更清楚了这点，若我是明衍，我也会这样选择；谢谢大哥大嫂将明衍教的这么好。”
　　明恪微笑，对贺涵微微颔首。
　　“对明衍那是应该的，我弟嘛。”明涛含笑“但是贺姑父想娶走姑姑可不是这几句好话就能过关的。”
　　明哲跟着一拍掌“这话在理，一码归一码；大哥，怎么说啊？我们明家姑娘可不好娶，当初谭宗明我们可没轻饶他……”
　　“嗨嗨嗨。”荣煜瞪眼“贺涵和谭宗明一样吗？那个谭宗明，花花公子一枚，也不知道蓁蓁怎么就看上他了，贺涵没什么绯闻的。”
　　“我们说绯闻了吗？”明涛在这里等着她“是你自己说的。”
　　“比起不过心的床伴，十年生死相随才更闹心。”明炜走到了明哲所坐的长沙发后“不过，有一点我们都给他加分，姑姑的相似是有些刻意，而姑父是恨你忘你的无意识中将自己修炼的和姑姑有些相似。”
　　明哲和明涛一起点头。
　　荣煜看向和明恪坐一起的贺涵，笑欢“肯定有‘但是’。”转头“是不是，炜？”
　　明炜扔给她理所当然的挑眉“肯定要有啊，兄弟们，怎么说呢？”
　　“但是！”明涛笑眯眯“姑父，老爷子同意你们交往，并不代表什么。”
　　“我做了准备，尽全力而为。”贺涵直面他们的刁难“为了南南，拼了！”
　　明家兄弟互相对视。
　　“哥，贺涵就是普通人，能和他们仨比吗？他虽然也健身，可这三人加一块，一个排都不一定斗得过。”荣煜搭着贵锦肩头，看向明恪。
　　贵锦拍拍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背“别怕，大嫂在呢。”侧转，板起脸“你们仨啊，使劲刁难，我们明家姑娘哪有好娶的。”
　　荣煜猛摇了下贵锦肩头“嫂子！”
　　“有娘这句话我们就放开手了。”明炜做了一个唯母命是从的得令表情。
　　荣煜脸上出现‘糟糕’“嫂子，明炜还没着落呢；这将来我可要胳膊肘往外拐，给女方家出主意了啦；你没大儿媳妇，别怪我使坏啊。”
　　“有相中人娶不回那是明炜没本事，我只会笑话他，我可不急，这儿媳妇和大孙子我都有了。”贵锦老神在在“我们家就你这么一位姑娘，不趁这时候，错过这村下次还不知什么时候呢。”
　　荣煜睨睨眼“您这是报仇来了。”
　　贵锦抬眸“没错！”你能咋办？！
　　贺涵瞧着她们“报仇？”
　　“还不是为了明衍，我姑那时没心没肺的说明衍长的不像我妈，该不会是我爹私生子吧。”明哲记得那时候贵锦脸都气歪了。
　　贵锦笑呵呵“是啊，小贺，我们这次可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
　　明恪虽然没怎么说话，却也附和的郑重点头。
　　“哥，你就别点头加火了。”荣煜‘恼怒’“大嫂，你要是这样，我可要挑拨妈和你的婆媳关系了。”
　　贵锦对小姑子的‘威胁’一点不过心“没关系，有贺涵顶着呢。”
　　贺涵在他们之中笑着，这种满溢的家庭融洽气氛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不需要正襟危坐，也没有虚假的优雅，这里都是亲情，浓烈、炙热。
　　“说什么呢？”谢燕婉绕过屏风进来。
　　明恪和贵锦立刻起身“妈。”
　　“奶奶。”三兄弟也立刻起身。
　　“您坐。”明涛上前“谢谢奶奶，亲自准备宴席，我最爱奶奶做的菜了。”扶住谢燕婉。
　　“要谢我啊，就少为难你们姑父。”谢燕婉晙了他们一眼“别以为你们，都和你们爷爷一样，就想着让贺涵入赘，而后你姑姑要是能有个女儿就能姓明了对吧；为了给自己减轻压力，什么招都想出来了。”
　　“妈，您最知道了。”荣煜也上前，打开明涛，自己扶住她“他们就想着欺负贺涵。”
　　“欺负一下啊也应该。”谢燕婉也没向着他“你是心大，有些事啊我做娘的容不了。”也晙了眼贺涵“想做我女婿啊，得有思想准备，一心一意那是最基本的。”
　　贺涵在老人家面前不敢造肆“愿意聆听伯母教导。”
　　“嗯，难得你虚心好学，那就准备好时间。”谢燕婉绷住脸。
　　“妈，我走过最远的路就是你的套路。”也只有荣煜敢拆穿大家都听出来的隐意“不就是让我多住几天嘛。”
　　“奶奶这次握住姑姑这只总断线风筝的线头了。”明涛看好戏的坏笑，就是贺涵。
　　“好了，好了，大家都饿了，吃饭吧。”谢燕婉就是来叫大家吃饭的。
　　于是大家都往餐厅而去，明恪请贺涵和自己一起走。
　　荣煜扶着母亲，轻声问“我爸呢？没出去吧。”
　　“没，在书房好久了。”谢燕婉也轻声回答，虽然早已习惯，可还是忍不住担心，他年岁不小了，真的不希望他再那般劳心劳力。
　　荣煜拉了一下走在最后的明炜。
　　明炜停住身“我真不知道。”
　　“谁问你这个。”就算离开了她还是知道组织原则的“老爷子都退了，我看新闻有说抓了几个日杂，你们的事别劳烦老爷子了，他快八十的人。”对日本人没好感。
　　明炜哪会不知“当中有些事，一下子也说不清。”
　　荣煜脸色不好看“第二大经济体，多少世界第一，还用得着八十岁的老人操心？一下子说不清，你们就慢慢查，老爷子退了，让老人家安度晚年行不。”
　　“就是询问一下过往一些事。”明炜能说什么，自己也是这个意思“他这个级别这个年纪，记忆力好的老人不多了，老爷子又负责过东亚方面的事。”
　　荣煜沉声：也清楚公布是几个日谍，但其后的组织在国内盘根错节的关系才是关键，有多好都是在中日关系好的时候就埋进来了；据说明家有日本血统，但对日本，明家从未放松警惕，更没有心慈手软过，老爷子也和他们几次交手，各有输赢，并且曾亲手挖出过一个不小的日本军谍网“妈，阿炜，你们先去，我去叫爸。”
　　“你们都去餐厅，我去叫爷爷。”明炜让她们过去餐厅，对荣煜抿唇一笑“你在，姑父才能放松。”
　　“好。”荣煜也不和他争“和他老人家说，他不到，席不能开，我可饿了。”这是规矩。
　　明炜点头，走向另一边。
　　荣煜看着他离开，目光久久不能转移。
　　谢燕婉看见女儿严峻的表情“南南，你已经退了。”
　　荣煜收回目光，对母亲笑笑“妈，您劝劝老爷子，一辈子操心劳力的，身体要紧。”
　　“我习惯了。”谢燕婉这么多年早已习以为常“还不知道自己的爹嘛，倒是你，不该管的事别管啊；还有明衍，你大哥嫂子是管的够严，但现在你也该管管了；你爸前车之签，而且这事小贺知道吗？”她对此是反对的，家里明恪、明炜已经加入了，明哲、明涛也都是现役军人，最受宠的明衍真没必要也搭进去。
　　荣煜扶着她“知道，好像明衍拿此事戳他心的。”
　　谢燕婉猛转头“这孩子，怎么！”
　　“没怨恨那是假的，贺涵担心的很，刚才还在说这事，我能怎么回？只能先安抚。”荣煜对此也没有完全好的解决办法“不过也挺骄傲的，如果他能选上，可就证明他是万里挑一的。”
　　“不是万里挑一我也骄傲。”谢燕婉用眼刀剜这没心没肺的明衍亲妈一眼“想当兵啊，让明哲、明涛带，一个海军、一个空军，飞那什么歼二十，怎么就不是优秀的了？哦，非得黑一辈子才是最好的啊？”
　　“妈。”荣煜没法劝“这话您尽管和我说，别和贺涵说啊，他这个人心重的很。”
　　“心不重，也装不了你。”谢燕婉拉住她挽住自己的手“他心重你心狠，倒也般配。”
　　“这个，您可以和他说。”荣煜笑言。
　　谢燕婉拍拍她的手“你说你想怎么办婚礼？你爸说要给你最好的。”
　　“不要！”荣煜一个劲摇头“忒累。”世纪婚礼啥的想都没想过。
　　“啧，你这孩子，结婚一辈子一次的，当然要好一点，家里也不是没条件。”谢燕婉是同意丈夫的意思“你大伯和明恒也说了要什么尽管说，中式西式……”
　　“妈，您可饶了我。”荣煜告饶“也别问贺涵啊，您开口他肯定是任您摆布了，要这样，我铁定带着贺涵一起逃婚。”
　　谢燕婉也不着急“这个啊，听你爸怎么说吧。”她搞不定的，明华一定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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