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翻身记

　　吴四年答应打井后，秦落衣就在前面带路，原本要走官道坐驴车，但吴四年直接换了方向，朝着雨花村走去。
　　之前有说过，从大新村往雨花村走，需要走过荒凉的田埂，各种高低不平的土包，还有一座山，度过一条河才能走到雨花村。

　　听起来好像也并不远，但真要走起来，却比走官道还远。
　　不过，秦落衣又不能忤逆吴四年，只能在后方跟上前往雨花村。

　　当走过荒凉的田埂后，爬上一个高高的土包，眺望远端的山丘，秦落衣忍不住揉了揉脚。
　　吴四年倒也是个心疼姑娘的老汉，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后，才继续赶路。

　　等翻越一座山后，从狭窄的木桥过去，熟悉的房屋进入秦落衣眼里后，松了一口气。
　　抬头看着高挂的太阳，才知道此刻已经午时了，周围没有卖吃的，秦落衣只能加快步伐走到雨花村村口。

　　今日不是村集，所以雨花村村口没有卖吃的，加上已过午时，这村口更没有卖吃的，无奈的秦落衣只能邀请吴老回家。
　　未时一刻，秦落衣站在张府门口，敲响了大门。
　　听见敲门声的秦武跑过来开口问：“谁？”

　　“秦武，是我。”
　　秦武听见是秦落衣的声音后，赶紧打开房门，喊道：“姐姐。”
　　秦落衣摸了摸秦武的头，道：“秦武，快去烧热水。”

　　秦武看见秦落衣背后的老人，赶忙跑进去，秦落衣才转身笑道：“吴老请。”
　　吴四年进入张府，并在秦落衣带领下进入内院。
　　站在荒凉恐怕的内院，吴四年把目光落在端着椅子出来的秦文。

　　“伯伯，你坐。”
　　吴四年虽然是个倔脾气，但看着乖巧的秦文还是露出了笑脸，走过去坐下后，问：“这府里只有你三姐弟。”
　　“是。”秦落衣端出一杯热水递给吴四年，道：“吴老，家中没有好茶，只有一杯热水，还望吴老海涵。”

　　吴四年接过杯子，喝上一口，道：“一杯热水也是水。”
　　“是是是，吴老你说的是。”秦落衣转身卷起袖子，道：“吴老一路辛苦了，你先歇息一会，小女子先去备饭菜。”
　　厨房里有用盐和姜腌制的猪肝、猪心等食物，因为没有蔬菜，秦落衣不能烧鸡和烧猪肠，只好把猪肝拿出来煮。

　　等煮熟后，秦落衣才开始蒸干饭，这一次没有在放红薯，而是全部糙米。
　　虽然吃起来还是不如粳米，但已经是最好的午膳了。

　　把猪肝切片，因为有盐味，所以秦落衣直接把猪肝当成了菜，一并端上了内院的石桌。
　　秦落衣看了看四周，没找到吴老，便开口问：“文儿，那位爷爷呢？”
　　秦文指着秦落衣背后，“去后院了。”

　　秦落衣转身走时，喊道：“秦武，看着弟弟和桌上的菜。”
　　“好。”
　　秦武答应后，秦落衣才去后院，等到达后院时，吴四年才站起身扔掉手中的泥土。

　　“此处的泥土不是很好，能不能有地下水，全凭运气。”
　　秦落衣走向吴四年身边，道：“吴老，你是说我这后院可以打井？”
　　“外面都是干土黄沙，只有你这屋内的泥土还算凑合，但要不要挖，全凭你自己。”

　　吴四年拿起一根木棍插在她种的萝卜苗旁边的土上，然后转身朝着内院走去。
　　秦落衣盯着木棍，随后转身去追吴四年，等赶到时，吴四年已经拿起石桌上的碗吃了起来。

　　当干香的猪肝入口后，疑问：“你这是什么？”
　　“是猪肝。”
　　吴四年皱了皱眉头，秦落衣笑道：“吴老要是喜欢，我家还有一块，只要回去放入锅内煮熟即可。”

　　吴四年没有吭声，但秦落衣还是在午膳过后把剩余的猪肝抱在麻布里。
　　等收拾完，秦落衣走出厨房，吴四年站起身道：“地点选了，这之后就是挖土，但你要考虑清楚，选的地方不一定有地下水。”

　　秦落衣点头，随后开口道：“吴老，你稍等，我去拿纸笔。”
　　吴四年转身道：“你不是说要送我猪肝吗？”
　　秦落衣赶紧进入厨房把背包拿出来，递给吴四年，吴四年拿到后，转身就朝外走。

　　秦落衣赶忙追上去，“吴老，吴老……”
　　吴四年站在大门口处，秦落衣上前道：“吴老，你还没说这工钱。”
　　“我随便走走，你也要管。”
　　秦落衣哑口了，吴四年打开大门道：“这工钱，就拿这个抵了。”

　　秦落衣瞪大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吴老竟然不要她的工钱，这种好事会被她遇上？
　　被吓了一跳后，秦落衣赶忙走出大门，在路旁遇上了坐上驴车的吴老。

　　“吴老，我……”
　　吴四年不耐烦地说道：“我还赶着回家，别来烦我。”
　　秦落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在驴车走时，低头感谢道：“谢谢。”
　　吴四年是在秦落衣离开后才回头看了张府一眼，随后盯着手中的猪肝，笑道：“能不能挖到水就看你运气了。”

　　秦落衣回到家里后，直接去厨房取了锄头，走向后院吴四年坐得标记。
　　先把周围的杂草清理干净，然后找来石头把菜地和要挖井的地隔开，随后才拿起锄头挖地。

　　“姐姐，我们是要耕地吗？”
　　秦落衣笑道：“不，姐姐在找水。”
　　“找水？”秦武明白过来，道：“姐姐是要打井？”
　　秦落衣点头，秦武笑道：“那以后我们不必再去雨花村取水了。”

　　“对，只要能挖出水，就不必去雨花村了。”
　　秦武虽然开心不必去那么远的地方提水，但他也知道，水都来自很深很深的井底，就他姐姐一人。
　　秦武爬过去抓住锄头，道：“姐姐，我来，我力气大。”

　　秦落衣擦了擦汗水，笑道：“你个十二岁的孩子说什么力气大，好了，去带弟弟玩。”
　　秦武知道秦落衣不会给他机会，只能带着秦文去凉亭，但坐了一会，秦武就起身离开了后院。

　　当秦落衣停下来休息时，秦武端着杯子回来了，并且还带了一个人进来。
　　“王大哥。”
　　王铁山走向秦落衣身边，拿起锄头道：“听秦武说你要打井。”

　　“对。”
　　“找人看过了？”
　　“看过了，但不保证会不会有水。”
　　王铁山拿起锄头挖起一块土，道：“总之先试试看。”

　　王铁山出手挖井后，秦落衣想起了一件事，她可以请人。
　　但请人这种事需要付工钱，她手里没有钱，要怎么请？卖野鸡？

　　已经死了被她晾成干鸡的还怎么卖？
　　找刘子瑜帮忙，不行，才不过二次见面，还不能麻烦对方。

　　当然，现在王铁山已经出手帮忙，她也不能叫别人回去，只能开口道：“王大哥，我不知道这雁门村的工钱怎么算，你看一天两吊钱够了吗？”
　　“一般雁门村干活的不多，一天一吊钱足够了。”打一口井，人多最快五日，最慢七日，按照一天十个铜板算，也就是几两银子。

　　她现在身无分文，只能希望封煜能在七日里赶回来，借上几两银子，不然到时候她只能去拜托刘子瑜了。
　　“王大哥，这样好了，我出两吊钱，你看能不能再找一两个人来挖。”
　　一个人确实要慢很多，王铁山点头答应了，在忙了一下午后答应第二天带一个帮工。

　　夜里洗漱时，秦武歉意到：“对不起，姐姐。”
　　秦落衣诧异，“小武为何道歉？”
　　“我，我看着姐姐那么辛苦，想着能不能拜托旁边的王大哥，谁知……”

　　明白了秦武所表达意思后，握住秦武的手，笑道：“姐姐还要感谢小武，若不是小武，姐姐都忘记了可以请帮工。”
　　“可是，姐姐，这工钱……”
　　“工钱的事姐姐会解决，快睡吧！”温柔地摸了摸秦武的头后，秦落衣再拉了拉秦武身上的杯子，端起油灯离开厢房回到自己的房间歇息。

　　翌日一早，王铁山就带来自己的友人张阿树一同来到了秦落衣府上，一同挖井。
　　秦落衣则是准备中午的晚膳以及帮忙运土。
　　而这种活直到第六日才结束。

　　“秦姑娘，这水井已经挖的够深了，还是不见水，怕是……”张阿树盯着快有十米深的水井，长叹一口气。
　　秦落衣盯着深深的水井，拳头紧握，想起了吴四年的话。

　　‘有没有水，靠运气。’
　　靠运气，靠运气，她最开始不相信什么运气，如今亲眼面对这个没有水的干净，更多的是心酸，是无力。
　　张阿树看了王铁山一眼，王铁山点头，两人一同离开了秦府。

　　“姐姐。”
　　秦武的呼唤秦落衣没有听见，她眼中全是干燥的泥土，愤怒地抓起一块土扔进井下，“可恶，为什么没有水。”

　　“我说，铁山，这银子……”
　　“今个不是时候，明日再说。”
　　刚刚被打击了就说银子的确不厚道，张阿树也理解，点头道：“那明日我们再来。”

　　两个汉子互相告别离开后，两匹马从远端哒哒赶来，并停在张府门口。
　　两个男子同时从马背上跳下，随后其中一人把马背上布袋提着跟随着走在前面的紫色长衫男子。
　　伸手敲门发现门没有关闭，推门而入，在内院没有寻找到人便直接去了内院。

　　“姐姐，小心。”
　　“哥哥。”
　　秦武抬头盯着秦文，“别过来，很……”
　　秦文很好奇，哥哥为什么不说话了？

　　一只手落在头上，秦文抬头，看见熟悉的面容，张口喊：“大哥哥。”
　　秦武站起身，喊道：“封哥哥。”
　　封煜走向秦武身边，盯着井口，问：“落衣在哪？”
　　秦武指了指井口下方，封煜走向井口边，朝下看时，秦落衣刚好从绳索上跳下，并道：“我就不信挖不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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