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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STMS的第一期预告如期放制在其官网首页上。
重磅的中心果真压在了路泽的身上，路泽的对选手评价的一句“so so…”当天就顺风上了热搜。
他一身梵哲希的长尾燕披肩，修长的模特身材，加一脸‘在场的没有一个能让我变脸’的酷劲，对着各路使出十八变武艺的参赛者，面情峻冷的吐出两个字，“so so。”立刻掀起了万千迷妹转发的热情。
那一天，大家在网上评价别人和自己都换成了，‘我觉得你做人很so so~’；‘今天我的穿衣风格so so，没有发挥我的正常水平’；‘老师今天的作业量so so啦，可我依然全部不会做QaQ’
‘so so’一词风靡一时。
预告的镜头转换给了另一位导师MC Bruin小熊，对于路泽的严苛他一脸贱兮兮用手掩嘴似如说悄悄话般的讲，“路泽真的很严格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格。”
R&B天王郁钟仁在一旁笑的天真灿烂。
三位导师性格鲜明，有梗有段子，仅是预告片的点击浏览量在发布的六小时后便破了七百万人次。
杉唯本以为导演拖堂了自己近四十分钟应许会分个零星半点于她，谁知，完全没有。不管是预告，还是选手参赛的小剪辑，没有一则出现了她的脸孔和声音。
这样也好，春梦了无痕，她当她的兼职网红，踩在娱乐世界的边缘，进退全由自己做主，旁的事物只是她生活乏味时的点缀。
不过令杉唯没有预料到的是，他们会在路泽的导师影片下强推了奈奈通过海选的比赛视频，彰彰是要把路泽和奈奈绑定在一起，奈奈唱的是路泽的歌，在路泽的面前时脉脉依恋的神情观者一目了然。
网路上已出现了路泽是不是对粉丝放水的声音，毕竟千人海选最终仅录用了七十二人。这不算是纯素人的选秀，千人里不乏大量的发片歌手与身经百战的夜场主唱，奈奈的表现只能用清新可爱来形容，如要挂上歌艺的标准那自然没什么可点评了的。
更令人困惑的是，奈奈此役亦没有赢得路泽粉丝群的支持，路泽的大粉们一边忙着在微博上给自己的偶像辩驳，另一厢却把矛头指向奈奈了。
粉丝圈内认为奈奈用了心计想通过预选间接连累了路泽存了黑点，大家扒出了奈奈在直播软件上一直打着路泽粉丝的名义敛财赚钱，并且多次把路泽包罗万象的曲风一径改为难听要死的靡靡之音，是对路泽的不尊重。
一时间，奈奈微博下的批评之语潮涌，她原本的粉丝才四十万几，会留言的人更少，对弈路泽粉丝团的百万大军瞬间溃不成军。
杉唯关闭了桌面上电脑的页面，心中不住扼腕，这便是想红所要付出的代价。
她觉得奈奈是无辜的，两人接触了一天十个小时，奈奈有没有别他的目的杉唯窥不出来，不过她们聊天时奈奈三句不离路泽，对她偶像的赤子之心硬要套上心机两字那也太过了。
同时庆幸导演没有把自己的片段放出来，当时路泽面无表情，她亦面无表情，唱完了路泽对她点头，她亦回以颔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儿太目中无人了？
如若被路泽的粉丝们看到的话，怕是要掀起比奈奈更大的波澜。
其后的采访环节，自己也不太会看人办事，观测首页的选手视频，杉唯推算自己应该已被安放在了通过预选但没有进入到下一轮的选手名单里。
这时，办公桌上的手机铃声骤响，铃音是一首英文老歌‘我心依旧’，杉唯接起电话，从彼端传来的还就是那一位祖宗的声音。
[——杉唯快去请长假！]
直呼全名，火急火燎的语速，凌铃大小姐不知道又有何神来之笔的灵感乍现了。
[请什么长假，待会我要上楼去开会了。]
杉唯自管自凭空翻白眼，语气且是一如寻常。
[开会的时候跟你的领导请假啊~——不对！艾玛真是的，还上什么班开什么会嘛，下午你就请假！我要带你去预备服装行头！]
她在那里态度坚决强硬，听得杉唯差些要咧嘴绷不住表情。
哈？
虽说现在自己是管纪律的人，可凌铃是不是误以为杉唯她已经升入了董事局上班皆随心意了？
[你先给出个我必须要买衣服的理由。]
按住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杉唯依旧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同凌铃交流。
[这周五你要参加选秀第二轮的录制了，明白吗？我同学给我打电话了，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的录制是连着的，估计大概需要两周时间。而且他们下午会放出你的比赛视频，我同学让我提前给你打声招呼，本来是准备放进正片里的，可是总导演觉得你很有看头——]
讯息来的太过突然且迅猛，杉唯一时未有领会出全意来。
[……可我没有接到通知啊，你确定我要进入下一轮吗？]
[确定！定海神针般确定，所以我跟你说了是内部消息嘛，别的拿到链牌的人都有心理准备了，哪像你跟去秋游了一回似的~ ]
她还没吐槽凌铃，却被凌铃占了吐槽的先机。
通话完毕后，她又查探了一番奇虎网站SMTS的专栏，脑中混白一片，一边过滤着下午开会时自己所要做的发言准备，一边在天人交战请假的由头。
算了算自己的年假还有十五天，一口气全递交了上面也不一定肯批准啊。
直到霏霏敲响了她的房门提醒她中层干部会议马上到点了，杉唯还没有决定她要不要为了一席娱乐耽误自己的本职工作。
参加节目，她也没有任何片酬来着，奈奈起码还有两百块呢。
未想她在会后向陈泽诚提到了她参加了一场选秀，还通过了考核即将进入下一轮电视录制的事宜，陈泽诚伊始有感意外，幸而他不算半古之人能跟得上社会节奏。
打量的眼神从上由下观了杉唯一番，包含兴意问道，“看不出来你的业余爱好挺广泛的嘛，这次是要请多久的假？”
大约两周吧，她也算不准确，参与一档综艺节目于她来说那可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本以为陈泽诚会嫌时间太久，近来工作的重心逐渐交付到了杉唯的手中，她有时不自谦的感觉陈泽诚许是把她认作了左膀右臂，公司里头也算是个旷一天工损失一天盈利的关键人物。
谁想陈总经理干脆的手起笔落，在一张单子上填入了事由和他的大名。
接过请假单的杉唯定睛一看，“事假？不算年假吗？”
陈泽诚洋洋意得的道，“我们公司呢也不算外面那种顽固不化的企业，有员工能在其他的方面一展所长给公司增光，这是董事层乐于见到和支持的，先前的几个工程你加班也很辛苦了，所以这次的事假一并给你折成调休补了你之前的辛劳付出。”
杉唯闻言粲然一笑，话于此她如何不懂，“谢谢陈总体恤，这次参加比赛我会以公司的企业文化精神勉励，好好发挥出南风职员的崭新面貌，尽己所能参与比赛。”
想当年她连续加班了三个月没有周末，陈泽诚也是看在眼中的，年底却被朱义评定为考勤堪堪及格，年终奖打折，别说什么补假，她出功出力耗费心血许多许久，最后连一句肯定的话语都吝啬赠她。
情商这件东西，大体是要丢弃了一点儿底线与原则才能获取的吧。
陈泽诚示意她在比赛入镜的时候别忘了系上公司年会分发的难看的会徽，真当她是去参加感动中国了，一抹冷意覆上了刚才嫣然的微笑。
她又说了些感谢感动的话，陈泽诚越看他的老部员越发满意，杉唯请假损失的又不是他个人，杉唯出名了他却可凭陈泽诚的名字沾上光。
他当然希望杉唯能红，红到一定的程度，抬响南风实业的名声，还有他慧眼识玉的功绩。
回到了办公室，杉唯静坐了一会，让靡靡不要放人进来打扰。
再次登录自己的微博时，留言却比昨日暴增了数倍。
一样的温柔：大大你也去参加选秀了吗？
抹茶小橙 ：小姐姐唱歌真好听~，直播的时候从来没有听你唱过，竟然闷声不响去参加了唱歌比赛！！（心心心）
小柳断丞：姐姐永远支持你！别去管那些营销号说什么~他们就是酸。
心迷茫回复小柳断丞：对对对，营销号都是拿钱办事的，哪有什么主见
海上有麦田回复小柳断丞：哪个营销号？是音乐现场那个吗？
浅笑亦安然cc：大大你看这里，视频上的人是你吗？
suan：别发给小姐姐看这个啦，他又没讲什么好话！
资源大叔：╮(╯▽╰)╭（狗头）我以为你这个网红会先加V开始卖衣服，没想到竟然跨前一步要当歌星了，野心跨域嘛（狗头）
青衣若蘭回复资源大叔：滚
禾苗回复资源大叔：滚
祝繁星回复资源大叔：滚
…………
…………
导演组已经把她的视频投放到网上了么，她顺着网友给出的链接点开了网页，秒拍里正是她在唱Bangerz的半分钟片段。
果真是面无表情的路泽，面无表情的她，看起来还挺拽到二五八万的，杉唯此刻自己看来也很想笑，不知当时的路泽有何感想，应该是没见过像她这种会在明星面前端的比明星更有架子的素人吧。
说不定已经在心底骂起MMP了。
关上了视频小窗口她才发觉点开的那则链接是转自某知名音乐博主‘音乐现场’的一条微博。
他在自己的这则微博里详尽推荐了Miley Cyrus的新专辑和其主打歌Bangerz的MV，而后话锋一转提及了近日选秀节目中有人嗅觉敏锐的翻唱了Miley的新作品，这在国内电视节目当属首例。
Miley的作品里有毒、性与青春期的叛逆，很少有人会不加掩饰的在公开舆论下传唱，他说翻唱之人精神可嘉，不过最终只是打了个擦边球的幌子，歌词内容全部改掉，也不知道是属不敢还是蓄意夺人眼球。
最后他把两部视频放在了一起，让他的音友们评评原创和翻唱的差别。
博主音乐现场以打假闻名，当红小生新晋偶像他全扒过真假唱无一幸免，得罪的粉丝多了，看客亦聚集起来，每次评价了谁的唱功低下皆是粉黑战成一片，俨如战场汹涌，好几回骂着骂着就骂上了热搜前十。
音乐现场就靠着例假周期似的撕逼硬是漆亮了招牌塑造了打假先锋勇士的名号，摇身一变成了粉丝八百万的大号，他的行文时而尖酸刻薄，时而咬文嚼字，文字功底不菲。喜欢他的人追捧他的毒舌，把他的最佳现场当做歌坛评分宝典。
拉下他的微博评论，贬多赞少，多数是在说她哗众取宠唱歌像个机器人，糟蹋了原作。
Miley在国内不红，评论则大多是音乐现场的铁粉，风向全跟着博主的口气走。
她真是三生有幸呢，还未出道已被自诩为专家的大V评价了，总导演说过她有看头？
挺有先见的。
她把右手放上鼠标，点了转发后，输入一行文字：虚心接受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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