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有钱着呢

　　“你们听见的那个大嗓门的姑娘，叫陈嘉仪。是吏部侍郎的老来女。”
　　程偌晗见两人不知，想着是要给二人讲述一些这学堂里隐晦的人事的。
　　且不说她是否喜欢这两个姑娘，至少这今后一个屋子的，若是不注意发生了什么事惹上了麻烦可不大好。
　　她爷爷可是说过，能与之为友，便不与其为敌。
　　人在这世上，不顺心的人多了去了，能少一个敌人是一个敌人。
　　话虽是这么说，可陆连玉同陆健音还是不大明白，且不说陆健音本就小，最多也就懂了不能随便招惹。
　　这陆连玉同陆健音进惠文堂，两人根本就清楚其中的弯道。程偌晗这么一说，也是没多大用处。
　　程偌晗也不是个笨的，看两人的神情便知自己还得解释解释。
　　正所谓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圈子。而程偌晗所处的圈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的。
　　不过程偌晗也不急，到底也不是所有圈中人家，都像她们程家那么教女孩子。
　　“没事儿，咱们慢慢来。对了，咱们年纪相仿，今后可以名互称。”
　　程偌晗笑道，再不过她跟妹妹也是能撑着的。只要眼前的两个不是鲁莽愚钝之人，她先护着也不是不行。
　　“音儿！别怕！以后在学堂，姐姐保护你！”程偌瑾拍了拍胸脯，高声道。那气势，不比男子差。
　　别说方才程偌瑾不吱声，她不过是在跟陆健音说说话罢了。
　　程偌晗抽了抽嘴角，她老觉得这妹妹跟自己不是一胞出来了，
　　陆连玉同陆健音虽然暂且不是太明白这些，却也知道二人待自己是个好的，她们领情也会还情。
　　当下并不推辞，只连声道谢。
　　陆连玉虽成长生活环境简单，但陆家也没有愚笨的孩子。程偌晗说的隐晦，陆连玉虽不全然明白，却也能感觉到其中的星星点点，
　　她既然是来这儿念书的，人家以好意待她，她自然也要好意相待。
　　陆健音还小，是妹妹。可她不是。
　　陆连玉主动道：“偌晗、偌瑾。你们平日读的是什么书？”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楚媛、陆晋涛却也不想自家姑娘目不识丁。若真是不会认字不会写，今后嫁了人家如何管家。
　　所以她在从前也有小念一些书，家里也请了教书先生。可碍于年纪，后来渐渐地先生也请不了了。
　　近几年，也不过是在家里爹娘有空带她看看。
　　程偌瑾一心盯着陆健音，只顾着跟陆健音玩闹，程偌晗也懒得多管。
　　回道：“读了。不过我们家倒是不怎么让我们读女史那些…”
　　程偌晗无奈一笑，一般人家就算让姑娘念书识字的，一般也多是女史一类。
　　可她和程偌瑾是跟着兄长们一块儿念书的，兄长们学的是什么，她们自然也学什么。
　　教书先生念她们年纪小又是女孩，不像兄弟们是要考学的。故而，从未再多要求她们一定要深学其他，能学好当下的已是足矣。
　　陆连玉却不觉有异：“女史是什么？我也没学。”担心有不对连忙问道：“必须要学吗？没学咱们还能上学堂吗？”
　　程偌晗不想竟然有除了她们以外的人，也不以女子常学的为书，惊讶之情还未出口。
　　陆健音便在一旁道：“姐姐，女史是什么？”
　　陆连玉想到这个，问道：“音儿在家学的什么？”
　　“哥哥教我念四书了，可是还没学多少就来学堂了…”陆健音说到这儿，声音越来越低，一想到见不到哥哥她就有些难过。
　　程家姐妹这下是真的震惊了：“四书？你才多大，竟然就开始念四书了。”
　　其实这要是男子倒没什么，可是若是女子陆健音却是太意外了。
　　不过，这还真跟陆健音无关。
　　“不知道…哥哥说的。”
　　其实不是陆科越不教，而是陆健音同陆科越在一起的时间里，耳濡目染的陆健音接触的时间已经比别人从不念书的人来要快的多。
　　所以，在陆科越一开始打算从三字经开始教起时，从以前就跟陆科越在一起念过书的陆健音，没一个时辰的时间便背了下来。
　　不是陆健音过目不忘，而且陆科越整日在陆健音身边。
　　但是，对此陆健音的问题也在于这个。她因为耳濡目染，学的快听得多。
　　可是需要人给她讲给她解，这念书不光是念背就可，解则更是重要。
　　因材施教，对症下药。
　　陆科越调整了对于陆健音的方法，学的也更快了些。不过，之前也提过陆健音自身努力，爱学愿意学也是很大的原因。
　　对此，在这基础之上今后陆健音的学习之路，西五的三个大姐姐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按下不提。程家姐妹在感叹了一番之外，更是安心。
　　这屋分的真好啊。
　　“行了，时辰也差不多了。难得动弹了一上午，我可是有些饿了。”
　　程偌晗扯起还趴在陆健音旁边的程偌瑾，向外走了出去。陆连玉听罢，便拉起陆健音，一同出去了。
　　＊
　　“那你觉得你祖父意在为何？”
　　陆科越在家中并未找到陆晋桓，便备了马车去了恒顺祥。
　　见到陆晋桓后，陆科越将之前的事儿给陆晋桓说了一遍。陆晋桓略一思忖，先并未多说，反而先问陆科越。
　　陆科越来找陆晋桓的路上，自己也想了很多。其实对于陆老爷子到底想做什么，陆科越倒是觉着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能借此了解陆家，也能借此有一个真正接触生意。若是放在平时，他怕是根本就不可能直接动手。
　　能在陆晋桓耳边说两句，陆晋桓能听进去已是难得。而这次，他一旦真成了，那意义便是不同的。
　　不仅代表着他可行，最重要的是老爷子看的中他，且有看中他的理由。
　　那么，他的年龄就不会成为绊脚石。
　　所以，陆科越并未对此提的过多只道是：“我觉着这个意义是什么都是不重要，只要这事儿做得好了就行。”
　　陆晋桓虽然在从商上不是太开撬，但是也不是个愚钝之人。除此之外，其他的事几乎算的上是面面俱到，也是个让人挑不出错的人。
　　陆科越目前能想到的，陆晋桓自然也能想到：“也是。倒是我多想了。”
　　“所以，比起这个我更想了解聚星楼。”
　　陆科越并不了解聚星楼，也不了解聚华楼。不单单是生意经，说白了他连这两个地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陆晋桓见陆科越问，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可说完了这才发现，自己其实了解的也不多。
　　陆晋桓发现自己只能告诉儿子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这些事情随便找一个京城本地的老人，都能打听出一二来。
　　陆晋桓一声叹气，这也想到了早前陆科越同他说的情况上。
　　那时在马车上，陆科越提出的想法，他没过几天便问了陆老爷子。陆老爷子除了点点头，说了句：“老二啊，你儿子可比你聪明多了。”便没别的话了。
　　夸奖的话谁都爱听，夸儿子不就相当于夸老子了。陆晋桓除了自豪，倒也没别的心情。
　　到如今，他也是真感觉到，几家人之间竟真的丝毫没有半点联系。
　　这联系也不是说非要我对你家的产业知根知底，这到底也是不合规矩的。
　　可他们好歹是兄弟，却也没有往来了解，也没有互相帮助这一说。
　　实在是…唉…
　　陆晋桓觉得自己排行老二，应当是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且三弟四弟与老大年龄相差甚大，都说长姐如母，大哥不亦是如此。
　　陆晋鹏年纪差的大不说，本还就是个严肃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对于年幼的三弟四弟而言，同陆老爷子差不多的存在。
　　而陆晋鹏对待两个弟弟的架势，的确也同待儿子一般。打小也是严格要求两人，那么多年一直都是他从中打掩护打商量，这才让二人许多时候没被教训。
　　“罢了，罢了。如今你们这一辈也差不多该担起来了。”
　　陆晋桓看着对面站着的陆科越，只再多嘱咐两句，自己多加注意，有事再寻他后也并未再多言。
　　这一点陆科越同陆晋桓是想到了一处的。
　　两人都认为，陆老爷子既然已经让陆衍和他离开自己家业里，便是在避讳着的。
　　但是，却又不能完全脱离其中。无论哪一行的生意，都是有相通之处的。
　　虽然陆老爷子没明言二人不能求助，但谁都知道老爷子门儿清，有些不该动的歪脑筋就不要在老爷子眼皮底下闹。
　　不过，有些东西一旦见着钱，便天定了不是最清的。至于其中这个度，就得看个人了。
　　“我省的。”
　　“明日你可有何打算？”
　　陆科越略一思忖道：“其实，我想着今日先去聚星楼一趟。”
　　“今儿？明日才算接手的话，今儿你去怕是无人…”
　　也不知老爷子是否提前交代的别人，可若是按陆科越的描述，那估计是老爷子一时兴起。
　　既然是一时兴起，那今日才能交代下去。陆科越现在便赶着去聚星楼，别人就算知晓身份的，时候未到也只会该如何面对就如何面对。
　　陆科越摇摇头：“不过就是去吃个饭罢了。”他是有考虑这个的，所以他也只抱着去瞧上一眼实际如何而已。
　　陆晋桓点点头：“去提前看看也是好的，不至于明儿一到两眼摸瞎。”
　　说罢，陆科越便打算带着阿焯离开恒顺祥了。陆晋桓有人认识的可能性太大，他不想引人注目人，那样眼睛会被遮盖。
　　至于陆衍，从头到尾两人就没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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