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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则川看了会合同，说有事出去打个电话。
直到那人走远了，秦是枝才粗暴地用纸巾擦了擦唇角。她一想到自己用沾满汤渍的那张脸跟许则川叽叽呱呱乱讲一通，就恼羞得满脸爆红。
呜，好丢脸啊。
没一会，许则川就回来了。
秦是枝心不在焉地喝着奶茶，看着电视上的泰国版101，漫无目的地想，天天男团101，女团101，韩国搞完中国搞，中国搞完泰国搞——能不能也搞个奶茶101，把市面上所有奶茶的品种全部都集齐了，然后选出最受欢迎的9种民选奶茶来专门开一个品牌系列连锁店，开满全国！到时候她就再也不用为了喝茶颜悦色专门跑去长沙了。
她甚至她的奶茶9pick，2pick，1pick都已经想好了。
“吃完了？”冷不丁许则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秦是枝反应来得迟钝又笨拙，只有脸上那朵红晕来得迅速。她不敢看他，只胡乱点点头，“哦哦，吃好了，谢谢你帮忙带饭。”
许则川把合同还给她，“我不通晓这些。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是枝心下茫然：“……嗯嗯，谢谢你，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许则川目光深邃地看她一眼，不再说话。
静了静。手机又响了。
又是不认识的号码来电，秦是枝脑门一堵，直觉不好，不想接。
许则川却插嘴了，“怎么不接？”
“谁知道等会又是哪个黑粉来骂我，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住一天两次的惊吓嘞。”
难得许则川脾气好地循循善诱：“接接看，万一不是黑粉的电话呢。”
“不要，我不敢——”
“你开免提，我帮你一块听着。”许则川看着她，盯得秦是枝心里惶惶然，最后还是按下接听键，把手机移得老远。
不过这回的确不是黑粉打来的，秦是枝当下松了口气，“喂，你好——”
“你好，戚女士，我是谷栗寻，你还记得吗？”
秦是枝正不知该说记得还是不记得的时候，那人又接着说：“很久之前在一次聚会上你帮我解过一次围的，您可能已经忘记了，不过我还记得——我这次打电话来，主要是想问问，最近您出了很多负面新闻，也传闻有不少广告商要和你解约并有高额违约金赔偿，虽然我只是个小小律师，但你……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尽一点绵薄之力，刚好谢谢你当初对我的帮助。”
靠！
这怕不是天上掉馅饼了吧！
秦是枝刚要欢呼，但转念一想，这人真的靠得住么？虽然听口气的确很真挚，但万一也是有其他心思的呢？
秦是枝用求助地眼神看向许则川，许则川开口，“让他来吧。这人在律师界名声很好，而且专业能力很强。不必有过多的担心。”
秦是枝闻言点了点头，和那人约了明天上午在病房见面，三番感谢了才结束了电话。
秦是枝笑得嘴角咧到眼角，“真是天上掉馅饼了，这么牛逼的律师我竟然认识，我都不记得了，哎呀真是运气太好了吧！喂，则川，你说是不是！”
许则川倒是面不改色：“嗯。”他顿了顿，“早点休息吧。”
“哦，好的好的。那个——你不走吧？”
“嗯。今天不走，明天就有护工来了。”
“嘻嘻。好的！”
许则川又出去打电话了。
秦是枝就奇了怪了，他这电话一个接一个的，业务繁忙程度堪比签个合同就上亿的大老板啊。
但她不敢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问就许则川是个大忙人。
许则川没走几步，谷栗寻的电话就过来了。
“许总，是我。太太已经同意让我明日去看看合同了。我找了个从前她帮过我现在想报恩的借口，太太也没多说什么，应该是信了，不太会想不到你这一层。”
“嗯。谢谢谷叔。”
谷栗寻在那头笑笑，透出五十余岁的中年人的温厚与睿智，“许总，你这般帮助太太，还不敢让他知道。你们真的……要离婚吗？我可是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爱情喽。”
“……那是两码事。”
“好好好，我不问了。那您休息吧。”
秦是枝正在查戚想浓的银行卡存款。
望着卡上这天文数字般的数额，心里想，就算赔了这一大笔违约金，自己应该也不至于流落街头，包养不起这个小白脸。
她接着翻了翻戚想浓的备忘录。出乎她意料的，戚想浓的备忘录里通通都是各种拍戏技巧的记录。分成了许多的文件夹。
比如第一个文件夹“吸烟”，里面截取保存了许多经典电影中的吸烟镜头，像是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低俗小说等影片的著名吸烟镜头。并且还做了简单的备注，包括有“有一个慵懒的睁眼过程”，“快速地挑一下眉”，“漫不经心地歪个头”等等；
底下还有许多文件夹，像是什么“喝醉酒”，“生气”，“流泪”等等。
越看越觉得自己曾经真的很可能误会了戚想浓，秦是枝双手合十，小心地念叨：“戚想浓啊，对不起啊，我以前误会了你，在网上引导网友们发表了很多对你的攻击言论。今天还翻了你的存款和备忘录，侵犯了你的隐私。希望你见谅。你受的这些委屈，公道我都会帮你讨回来的！你放心吧！”
秦是枝本来还想再了解了解戚想浓的，但她今天挂的点滴副作用来得太猛烈。手机刷着刷着，她的眼睛就眯着了。
这副作用堪比安眠药，秦是枝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九点多。
许则川找来的护工见她醒了，笑眯眯地迎上来，“您好，戚小姐，我是新来的护工，您喊我陈姨就行。”
秦是枝还有点迷糊，手背慢吞吞地揉了揉眼睛，“陈姨，你好啊，这段时间要辛苦你啦。”
陈姨：“哪里的事。”
秦是枝想起什么，转头看见许则川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皱着眉头对着笔记本噼里啪啦一阵敲击，连秦是枝一眼都没看。
额……
好忙的小白脸。比她这个金主忙多了啊。
说好的一天一吻呢！
秦是枝的腿脚伤及筋骨，不好下床。陈姨搀扶着她勉强去了洗手间，脚才下地，秦是枝就痛得嘶了一声。
草啊。一碰着地，怎么就这么痛啊。
许则川这才从电脑屏幕里抬起头来，微蹙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几步上前从另一侧把秦是枝公主抱起来，“陈姨，我来吧。”
秦是枝虽然是第一次跟男人亲密接触，但内心戏很丰富：这男人毕竟是我已经包了的，公主抱怕个啥，等会说不定还要亲亲的，享受就行了，害羞个毛线啊。
许则川把她放在一旁备用的轮椅上，然后让陈姨推着她进洗手间洗漱。
病房里有专门做低了适合孩子洗漱的洗漱台，秦是枝用着刚好。她把整个口腔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刷了个干净，后用清水洗了洗脸，才看向镜子里戚想浓的脸。
多漂亮的脸啊。虽然这张脸仔细了看，有不少微整形的地方，鼻子垫过，割了双眼皮等，但这张脸是真的整的毫无瑕疵的漂亮。
她啧啧称叹。
陈姨以为秦是枝结束了，要推着她出去，倒是秦是枝拉住她，“陈姨，我想上个厕所，你先出去一下，我等会喊你，可以嘛？”
陈姨有些担心，“你一个人可以吗？你别怕，也别害羞啊，阿姨是个女人，不会占你便宜的。”
秦是枝还真没有被人看着上厕所的毛病，连忙摇头，“没事没事，我行的。”
许则川见陈姨一人出来，“她人呢？”
“戚小姐要上厕所，我先出来。”
许则川挑眉：“那我等她出来，你去买两份早餐。清淡点。”
“好。那我去去就回。”
秦是枝用洗衣液仔细搓了搓手，然后喊：“陈姨，我好啦！”
进来的却不是陈姨。
许则川进去把人直接从轮椅上抱起，就跟刚刚一样的姿势，抱着秦是枝回到床上。
秦是枝仰视着他的下巴，两只眼睛都要放光了：“名品下巴啊。则川，你怎么没去当个明星啊？”——偏偏给戚想浓当个小白脸啊。你要是去当个明星，随便参加个101，我就是天天熬夜也要给你打投送你出道啊。
许则川没说话。他把秦是枝放上床，冰凉的嘴唇就碰上去了。
是的。就是碰了一下。
秦是枝内心要爆炸了！
妈耶，戚想浓你包的这个小白脸怎么吻|技这么差啊？嘴巴贴嘴巴这是哪门子吻啊！老娘这种成熟女人要十（八）禁亲亲啊！十八禁好不好啊！！！
许则川照样是例行公事地完成了任务，就管自己的事情去了。
秦是枝：“………………”
网络热词叫啥来着，拔什么无情来着？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起。
许则川阖上笔记本，捏了捏人中，“进。”
秦是枝看向许则川：“？？？”我这个病号还没发话呢？长了张玛丽苏言情里的霸道总裁的脸，还真以为自己是霸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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