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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一声爹
第二十三章叫他一声爹
出了绮红楼,楚晅叹了一口气,这个挡箭牌是没有了,唉!
清风就守在外面,看到他出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爷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难道爷不行了?
“想什么呢?”看他眼神,楚晅就知道他又瞎想了,一脚踢到他屁股上。
“爷,怎么这快就出来了?”清风委屈地揉了揉屁股,可是更好奇。
“王四呢?”楚晅问了句。
“嘿!”清风先笑起来,才回答,“我把他送给烈风了。”
“真是……甚得我意!”楚晅也笑起来。
“那是,我可是爷肚子里的蛔虫。”清风一脸得意。
“让旭风去安排,送雪涵姑娘回陇西。”楚晅摇头失笑,又吩咐了一句。
“什……么?!”清风是真的惊到了,嘴巴都不利索了,“陇西?”
“嗯。”楚晅低低应了一声。
看他淡漠的神情,清风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他知道雪涵姑娘是陇西李氏后人,爷和她虽然是逢场作戏,可对她也是真的怜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爷才会把她送走。他一定要好好打听打听,旭风一定知道。
“把和风调过来,接替旭风的位置。”清风这般想着,突然又从头顶传来了楚晅的声音。
“是……爷?”清风下意识地应声,又突然觉出不对,“爷是要……”
“嗯。”楚晅声音很低,清风也不敢再问。
看着明月高升,周围歌舞升平,楚晅突然觉得有些落寞。
……
“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明月高悬,凭栏远望,古卿也想一窥这京都的上元节是何模样,奈何……
“娘亲。”儿子拉着她的手,小脸儿冻得花红,可还是不愿进屋,天上有漂亮的烟花呢。
她既然暂住在楚府,楚晅便让人把儿子接了来。
“想去看热闹?”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古卿吓了一跳。
从她住进凭栏院,楚晅从未来过,也从未过问过她这边的事,怎么突然来了?而且又是没声没息的。
“吓到了?”楚晅看她一只手拍着胸口,看起来吓得不轻。
“爹!”平地一声雷,炸楚晅和古卿外焦里嫩。
始作俑者却丝毫不知情,睁着大眼睛,吸着鼻子,朝楚晅张开手:“爹,抱抱!”
看到楚晅僵在脸上的笑容,古卿既尴尬又心惊,忙抱起儿子,抱歉地笑着。
楚晅生平第一次被人喊爹,第一反应竟然是:“这感觉好像好不错?”随后反应过来,忙甩了甩头,他被人喊懵了,想的这是什么?又见古卿一脸尴尬加歉意,也有些不好意思。
看出他的尴尬,儿子又挣扎着非让他抱,古卿忙抱着儿子进屋。
风吹过来,发丝迷了眼,楚晅轻笑了一声,手按在栏杆上,纵身一跃,稳稳落在院子里。
哄好儿子,已经有些时候了,想着那人应该走了吧,不知道今天来找她什么事,是不是她可以回医馆了?古卿犹豫着开了门,看到门外没人,松了一口气,一低头,却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身姿笔挺,风吹起他的披风和头发,古卿几乎要怀疑,他下一刻就要乘风而去。
“方才看你眺望御街,可是想去逛逛?”感觉到身后站着的人,楚晅回头,笑问了句。
他不提方才的事,古卿松了一口气。
“今年误了你游上元节,日后若有机会,我赔你一个。”楚晅的语气中确实带了几分歉意。
古卿不知道他这歉意从何而来,他让自己避祸,自己感激他还来不及。
“那些人已经去医馆查探过了,也已经被我安排的人打发了,你明日便可回去。”楚晅说出她最关心的事。
“多谢。”古卿无声道谢。
“能冒昧问一下,你来京城所为何事吗?”楚晅看她的眼神真挚而诚恳,就像一个老朋友。
过了片刻,古卿摇了摇头,她险些就要被他的眼神欺骗了。
“是我唐突了。”楚晅微微欠身,脸上带着笑,似乎有几分遗憾。
楚晅并未久待,似乎只是来通知她明天可以回医馆的事。
翌日,古卿早早便起了,自己也没多少东西收拾,很快便收拾好,带着儿子准备出门。
清风守在门外,看到他们出来,行了一礼:“小的送古大夫回去。”
古卿指了指楚晅住的院子,清风会意,笑道:“我们爷一早便被官家叫进宫了,如今不在府里,吩咐小的送古大夫回去。”
看来他料到自己要早早回去,专门吩让清风守在这里的。遂点了点头,抱起儿子继续往外走。
“娘。”儿子抱着她的脖子,还有些困意,“爹呢?”
“小郎君有爹?”清风诧异,问完看到古卿黑着的脸色,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是说,怎么从未见过小郎君的爹?”
古卿是真的觉得楚晅这个小厮有些傻了,只勉强笑了笑,不想再搭理他。
“娘?”儿子还有些迷茫,“我们去哪里?”
“小郎君要回家了。”清风知道古卿不能回答,连忙代答。
“回家?”两岁多的小娃娃也有点伤感,“爹呢?”
清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连他爹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在哪儿。
“爹不回去吗?”小娃娃又问。
“?”清风一脸迷茫,难道他爹在楚府?他正疑惑着,却见古卿忽然加快了脚步,自己也连忙跟上。脑子却没停止思考,小家伙的爹肯定不在楚府,否则他不会不知道。看来这事,只能等爷回来问爷了。
楚府角门停着一辆马车,并不引人注意。清风也只是把他们送上马车,车夫是个长相普通的中年人。古卿想也是,清风是楚晅的贴身小厮,如果亲自送自己回去,必然会让人怀疑。
家里的人似乎知道古卿今天回来,都在后门等着。看到她们从马车上下来,白芍连忙迎了上去,接过小娃娃:“安哥儿,我真是想死你了!”
“白姨。”安哥儿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几人回了后院,白芍还一直抱着安哥儿,又问古卿:“娘子没事吧?”
古卿摇摇头,白芍松了一口气,想起来前两天来的那个人,不禁还有些后怕,“娘子你不知道,十三那天,有个人来咱们医馆,一看就是来找事的。”
听到这个,古卿心下一个咯噔,凝神细听,白芍边比划边说:“那人脸拿着刀,黑着一张脸,看起来长得不错,可那脸冷的都能掉冰渣了,看起来可吓人了。他进门就问谁是古大夫,又见新来那个女大夫在看诊,就问她是不是古大夫,那大夫点头,就被他抓走了。”
听到这里,古卿一颗心又提起来了,紧紧盯着白芍,白芍又连忙摆手,“那大夫没事,隔天又被送回来了,说只是请她过府看病的,还带了赔礼。”白芍说完又撇撇嘴,“哪有这样请人看病的,二话不说就抓人,幸好娘子你不在。”
看来那些人只是冲着“古大夫”来的,发现不是自己,又把人送回来了,只是,会不会还有下次?
正这般想着,白芍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娘子,你在哪里找的人,竟和你那般相像,若是不熟悉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呢!”
和她很像?古卿一怔。她知道是楚晅安排的人,竟是找了个和自己很像的人吗?既然这样,自己是不是该放心了?
……
禁中,官家正在大发雷霆,楚晅老老实实地跪着听训。
“你!你!”官家实在气的狠了,拿手指着他,气的说不出来话。
楚晅身上已挨了几脚,见他这样,膝行几步,抱住官家的腿,善解人意道:“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官家终于缓过一口气,又把他踢开。
“官家,老奴就这一个儿子,如今……如今被人断了……他可怎么活啊!”王德钧也跪在一旁,伤心不已。
“王苑使,你儿子趁我养病,公然强抢我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楚晅对着王德钧可没那么客气了。
“反了天了!”官家更看他死不悔改,更是生气,又踹他一脚。
“您别疼了脚。”楚晅立马矮了身子,顺手脱下自己的鞋,“您要打,拿这个打。”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别流连秦楼楚馆,你怎么还给我惹祸!”官家当真拿过他的鞋子,往他身上招呼,完了又把鞋子扔他身上。楚晅忙接住,穿上,还怪冻脚的。
可他也没忘了给自己辩驳:“自从您让我做了王府长史,我就再也没有去过那种地方,是王苑使他儿子挑衅我,竟然还骂我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您的宠爱胡作非为。”他说完又可怜巴巴地瞅着官家,“他这是败坏您的名誉呢!我能不好好教训他吗?”
这顶帽子扣下来,罪名可不小,王德钧忙不迭磕头:“官家,官家,犬子绝不敢啊,犬子绝不敢对您不敬啊!”
官家深深看了楚晅一眼,又看了王德钧一眼,没有管他的哭嚎,又轻轻踹了楚晅一脚,“我看这个王府长史,你也别做了,给我回去面壁思过去,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明明是他不对在先嘛!”楚晅以几人能听见的声音含糊了一句。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官家气急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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