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差役来抓人
第十一章差役来抓人
“你们在干什么!”古卿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是钱大!
钱大今日路过甜水巷,正想着去和古大夫问个好,不想却看到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看到被人群推搡着的古大夫,钱大一声怒喝,扒开人群,挡在古卿身前。
“你们这是做什么!”钱大认识在那儿指挥着砸医馆的王狗蛋。
“这黑心大夫医死了二蛋!”王狗蛋见他维护古卿,更加恼怒。
钱大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转头看了身后的古卿一眼,看见她对自己摇头,便自觉地维护起她:“古大夫不是这种人,肯定是你们搞错了!”
“别以为她治好了你的疯病,她就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了!”王狗蛋冷笑,“我兄弟昨天才来她这里看病,晚上回去吃了她开的药,今天天不亮就没气了!”王狗蛋气的胸口不住起伏,“还说不是她害了我兄弟!”
“肯定是哪里弄错了!”钱大也有些语塞,只能无力地强调,“古大夫不是这样的人!”
王狗蛋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有他护着,他打不着这个哑巴,砸掉这医馆还是可以的。医馆的凳子被他们都砸烂了,药屉里的药也都撒了一地。
巷子口的一辆马车本来准备过来,看到前面的乱象,停了下来,一女子探出头,吩咐车夫:“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车夫应了一声,没多久便回来了,向马车内禀报:“榴月姑娘,是古氏医馆被人砸了。”
车内的榴月并未问具体原因,沉吟了片刻,“我们掉头回去!”车夫调转马车头,飞快地驾着马车走了。马车在绮红楼门前停下,车内下来两名丽妆女子。其中一个女子并未急着进门,而是吩咐马夫:“你赶快去京府衙门报案!”
车夫又驾着马车走了。
“榴月妹妹,你怎么?”和她一起的女子显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宝琴姐姐,你知道我不喜欢欠人情。”榴月解释。
“算了!”宝琴也不想多说,拉她进了绮红楼。
两刻钟后,齐胜回来了,看到她,古卿眼睛亮了下,可在看到他只是一个人回来之后,眼里的希望又破灭了。
看到已经被砸的医馆,齐胜眼睛都红了,直直地往一个壮汉冲过去,抱住他的腰:“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王狗蛋也冲他嚷嚷,“我兄弟被你们医馆医死了,砸了你们的医馆就是王法!”
“你们混蛋!”齐胜发了狠,把一个壮汉推得趔趄了一下,王狗蛋一看这情形,立马上去拽住他的头发,一拳锤在他肚子上,嘴里骂骂咧咧地不停,无非是什么“黑心医馆,砸了活该”。
看到齐胜被人打,古卿眼睛红了,挣扎着要上前,听到有人嚷嚷:“官差来了,官差来了!”
随着看热闹的人群散开,只能看到一片狼藉的医馆,和一个中年妇女撕心裂肺地哭着自己死去的丈夫,妇女的歇斯底里听的人头皮发麻。
“怎么回事?”带头的差役拧着眉头质问。
“差爷!”王狗蛋率先跳出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古卿,“我兄弟吃了她家的药,不到一夜便死了!这是家黑心医馆!”
“差役大哥,他这是栽赃陷害,我们大夫医术高明,心地又好,怎么可能会害死人?”齐胜连忙反驳。
“就是他们!就是吃了你们的药,我兄弟才没了的!”王狗蛋毫不退让,又指着齐胜的鼻子破口大骂。
“孩儿他爹啊!”中年妇女摇晃着死者的身体,又哭又打,“你咋还不醒过来啊,你走了,可让我们娘俩儿咋活啊!”
“可怜兄弟媳妇儿孤儿寡女,这日后可咋办?!”王狗蛋也哭,一个大男人竟拿袖子擦起了眼泪。
“都别吵了!”差役被他们七嘴八舌吵吵的脑仁疼,大手一挥,“都带走!”身后跟着的七八个差役忙上前拿人。
“差爷啊?”王狗蛋愣住,“我们是苦主啊,怎么也要抓我们啊?”
“你们寻衅滋事,肆意殴打人,当然要过堂!”差役很不耐烦。
“可是他们害人在先啊!”王狗狗指指已经被一个差役拉出来的古卿。
“他们有没有残害人命,自有官府定断。”差役不再跟他废话,示意带走。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官府收了他们的银子,想要维护他们!”王狗蛋像是突然想通了,指着差役的鼻子便骂,“官商勾结了啊!没有天理了啊!”
“堵上他的嘴!”差役似乎有一瞬间的惊慌,连忙给压制他的人使了个眼色,低吼了一声。
就这样,一群人都被差役抓走,连死去的王二蛋也被抬走。有人还跟着跑去看热闹,也有人仰天长叹:“世道人心啊!”
“看来这王二蛋也只能白死了!”
“唉!”
走在路上,齐胜才终于有空和古卿说话:“孙掌柜不在客店,我已经和伙计说了,他们去寻了。”
古卿点点头,她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横祸怎么回事,直觉中没有那么简单。她相信,那人也只是普通的病症,她的方子也绝对不错。
他们去了京府衙门,古卿一行人被关进左军巡院。中午有狱卒送来吃的,她也没有胃口。看着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直到看不到一丝光亮,古卿缓缓阖上眼眸。她从未想到过,她竟然会狼狈地出现在这里,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等着充满危险的明日。她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不知道孙掌柜有没有找来,不知道孙掌柜的东家后台够不够硬。她当然不是指望着他能把这件事压下去,而是她直觉中这是一场毫无理由的栽赃陷害。她只期望他们能查明真相,有足够的能力还她和她的医馆一个清白。
世事真是无常,曾几何时,她还是个人人称赞,救人疾苦的好大夫,而今日就锒铛入狱。
孙掌柜当然早已得知这个消息,而且他还知道古大夫这次怕是凶多吉少。就算是他出面,也解决不了这件事情。可让他无比头疼的是,他们爷现在根本不在京城,他去找留在京城的主事人,主事人只给他一句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可是这该怎么办?他甚至都搞不清爷对古氏医馆的态度,再说了,他能力微小,能怎么办?看来也只有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古卿是在一阵嘈杂声中醒过来的,看着狱卒开,古卿转了转僵硬的脖子,这一夜,真不怎么好受。
“你!出来!”差役指着她,“提审。”
呼,终于来了,古卿吐出一口气,站起来跟着差役往外走,再次看到天光,古卿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只在牢里待了一天一夜就不适了呢!
古卿来到公庭时,看到王狗蛋一家也都在了,齐胜、钱忠等人都被押了上来。她也终于见到了她们这个案件的审理者梁推官。
梁推官只有二十多岁,古卿曾听说他是去年科考状元,想必相当有文采,不知断案如何,人品如何?
“你们谁是原告,谁是被告?”梁推官坐在桌案后面,随着惊堂木一拍,公庭内一片安静。
“民妇是原告!”王二蛋的妻子一脸萎靡。
“所告何事?”梁推官看她一眼,又问。
王二蛋妻子便把他丈夫何时得病,病状如何,又去古氏医馆看病,买了药回来,如何吃了一副药,一夜没熬过去便死了的事,说的一清二楚。
这人思路很清晰嘛!古卿还没来得及暗自夸赞一番,便被她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肃静!”梁推官又拍了一下惊堂木,王二蛋妻子立马消停,小妇人么,很畏惧官威。
“官人定要为民妇做主啊,我们孤儿寡母的这以后可怎么活啊!”她虽不敢再大声咒骂,却还是嘤嘤哭泣。
“古氏!”梁推官这才看向古卿,“王钱氏所言可属实?”
古卿看看他,点头又摇头。
梁推官皱起眉:“答话!”
“官人,我们娘子无法说话。”齐胜站出一步,恭敬答道。
梁推官一怔,他已熟悉了案情,也知道古氏医馆的大夫是个哑巴,只是看着这么个女子,总是让人忘记这一点。他又看了看她,不见她有丝毫心虚畏惧之色,态度便好了些:“我问你,是便点头,不是便摇头,可明白了?”
古卿点头。
“死者前日是否去古氏医馆看病?”
古卿点头。
“这可是你开的药方?”有人递给古卿两份药方。
古卿拿来看了,一份药方是她亲笔写的,另一份是齐胜誊抄的。她每次给病人开完药方,齐胜抓药时,都会再誊抄一份,留在医馆,看来他们已经取证了。
这两份药方都准确无误,古卿点了点头。
“开完药方后,死者可是在古氏医馆抓的药?”梁推官又问。
古卿点头。她们医馆的药不会刻意抬高价钱,和药铺的药基本同价,有时甚至比药铺的价钱还要便宜,病人一般都会在她们医馆抓药。
梁推官点了点头,这古氏很镇定也很配合,看来她现在还并不知死者死因。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真实的审案过程是咋样的,电视上演的准不准,橙子也搜不到资料。只知道推官是轮流审案的,就随便写了,有知道的可以告诉我,让我也长进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