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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阿酒睡了一个多小时，午后温暖的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来，在两人身上洒下一层薄薄的金光，这个时间段这边人很少，只时不时的从楼道那边有脚步声和交谈声，在空荡的楼梯间回响，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反而更让乔霏觉得自己所处的空间宁静祥和，所以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阿酒醒过来的时候，乔霏仿若是只度过了几分钟一样，拿出手机一看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两人去下面的餐厅吃的饭，阿酒好像并没有什么胃口，没有吃多少，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回医院之后，几人将剩下的检查做完了，最后一项是妇科，秦翰和乔霏交代了几句并没有陪同，阿酒去检查的时候，乔霏和程一悦等在外面，程一悦看着关闭的门表情好奇，乔霏面上的神色则是有些微妙。
“一悦，今天忙了一天你也累了，过来坐着吧。”
程一悦走了过去伸了下懒腰，一屁股坐在了乔霏旁边，她道：“要说累，怎么也比不上阿酒的。”
“嗯。”
“阿酒真的很听话。”
“她从以前就是这样了，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就是了。”谈到阿酒，乔霏总比平常话多一点。
程一悦手撑在两边，偏头看向乔霏，说道：“阿乔，以后多陪陪阿酒吧。”
乔霏道：“怎么了？突然之间说这话？”
“你看啊，在这个世界上阿酒可以说是无父无母，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也只有你才算得上是阿酒的亲人，而且阿酒也没什么朋友，认识的人也只有我和辰雨而已，你不会觉得她太寂寞了吗？”程一悦扳着手指数着阿酒认识的人，发现不过只有三个，声音渐渐的有些低沉，“刚变人的那会儿，因为说话习惯的原因她大多时候只能待在家里，等到后来会说话了，范围也不过是扩大到秦风花园，现在她已经很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走动的地方也不过就那一块街区，在南昭市地图上还没个芝麻大！”
“你可以带她出去走走的。”
“我知道，但是我想阿酒可能更想跟你一起出去玩。”程一悦挠了挠脸颊，继续道：“而且我现在也没时间了。”
“怎么了？”
程一悦哈出一口气，犹豫一会儿，嘟囔道：“我姥姥姥爷过来南昭了，说想看看外孙女婿，过段时间我就得回去了。”
乔霏道：“姥姥姥爷要过来了？长途跋涉老人家的身体没问题么？什么时候过来我好去看望他们。”
程一悦摆了摆手，道：“哎呀，没事，他俩健朗的很，大概是一个月以后过来，老头子的意思是这一次俩老人家过来以后就在这边住下了，你要见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我先替你问候他们，等你忙完这一阵再去看他们也不迟。”
程一悦话还没说完，对面的门被猛的打开，阿酒提着裤子跑了出来，显得有些焦虑，那拉链还是开的，看上去很狼狈。
两人连忙起身，扶住了阿酒，焦急的问道：“阿酒，怎么了？”
阿酒道：“她们扒我裤子！”
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追了出来，惊愣的神情还留在脸上，还带着一些茫然，大概是从医多年还没遇到过这样的突发状况。
程一悦道：“阿酒……”程一悦本来是想要解释的，只是后来忍不住轻笑起来，并没有说些什么。
动物与人的区别之一就是是否存在羞耻之心，野兽是没有礼义廉耻是非之观的，而原来的阿酒心底对事情的对错是有一些认知的，只不过比较淡薄单一，化人之后有了辰雨和程一悦的教导，对是非对错的认知更加全面，道德观念也渐渐成熟。
阿酒已经不止是外表变成了人类，有了羞耻心便是最好的证明了。
乔霏感受到阿酒的抗拒，说道：“要不这一项我们就不检查了吧。”
……
最后的妇科体检并没有顺利进行，在阿酒和医生们僵持一段时间后，几个人还是放弃了这一检测。
一天的体检下来耗费了不少时间，虽然有秦翰帮忙，但三人离开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城市绚烂的灯火燃起，将浓浓夜色变得炫目华丽。
秦翰送三人离开，并说道：“结果两天后会出来，到时候我会将结果发给你们。”
乔霏点了头，跟秦翰道别之后，几人回了秦风花园，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不少，三人都有些劳累了，乔霏难得的假期，到家之后却也没力气再做什么，洗漱之后就都休息了。
第二天乔霏早早的醒来，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脑袋逐渐清醒，身子却还有些慵懒，并不想动弹，乔霏翻了个身，侧过身子看向床榻下面的床铺，阿酒睡在那里，身子缩在蓝色的棉绒被子里，只露出脑袋来，面朝着她这一边。
乔霏目光触到阿酒额头上粉嫩的创口贴时，嘴角弯起，身子微蜷着无声的笑了起来。
九点的时候，乔霏收拾好了准备出门去剧组，程一悦还在睡，一如既往的懒散，而阿酒，准时的在乔霏准备换鞋的时候走了出来。
阿酒站在客厅之中看着乔霏，两人隔着十步的距离，阿酒说：“霏儿，你要去上班了吗？”
可能是昨天太劳累了，乔霏听着阿酒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她点头道：“嗯，在家要听辰雨老师的话，好好上课。”
说罢，乔霏俯下身子换鞋，隔了好久都没听到阿酒说什么，直到乔霏换完鞋直起身来的时候，阿酒轻轻的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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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阿酒也是有羞耻心的人了，不是谁都能扒裤子的，霏儿也不行！(︶︹︺)
还有，请叫我废鱼菌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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