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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来(倒v)
老头指着萦璧,对黛玉道:“你这位朋友忘了之前的事吧?我有法子治她,只不知你愿不愿意?”
萦璧不待黛玉回答,便插嘴道:“我才不是她朋友呢,我是她妹妹!”
老头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道:“妹妹就妹妹吧!”转而看向黛玉,道:“你若愿意,须得做三件事,做得好了,我就帮你,否则······”他话没说完,但众人皆已明白那未尽的意思。
见黛玉犹豫,老头又道:“你也别怕,必不是伤天害理之事。你若是不愿做,这个女娃娃可就一直这般懵懂了。”
黛玉思忖道:‘左右现下没有办法,不如先依着他,大不了停手不做就是了。’想清楚了,她便道:“老先生您请吩咐吧,在下尽力而为。”
“先不急,水凉得差不多了,”老头道,“给你朋友敷药吧,我先出去,你弄好了出来找我。”
萦璧道:“不是朋友,是妹妹!”
“好!妹妹就妹妹。”老头无可无不可地朝后摆着手,拖着木屐“哒哒”地就出去了。
黛玉见屋里没有别人,便去给萦璧上药。却见她好的奇快,脸上的鞭伤都已经结痂了,怪道老头话里话外都不认为萦璧是自己的妹妹,这愈合得如此迅速,哪里是个寻常人?
“你现在还疼吗?”黛玉轻声问道。
“比之前好多啦!只有一点点疼了。”萦璧眨巴着大眼睛。
黛玉一边敷药一边道:“那也不能乱动。”见她不答话,又道,“嗯?”
“姐姐,”萦璧气鼓鼓的,道,“你把我包成这样,我可怎么乱动?”
“噗嗤!”黛玉看着眼前的大粽子,也忍不住笑了。她从袖里摸出个九连环来,递了过去,道:“我有事先出去,你若急了,便拿着它玩!”
“嗯!”
草屋外,老头背手而立,竟颇有种遗世独立的味道,他听到身后的声响,道:“来了?”
“来了。”
“跟上来。”
黛玉随着他走到一片空地上,这里杂草丛生,当中有一棵大树,老人走到树前停下,道:“就是这里了。”
他从袖中掏出一只朱笔,道:“小姑娘,你可看好了,我只写一遍,记不记得住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罢,广袖一掀,凌空挥舞,走笔游龙,大开大合。
奇的是,明明朱笔凌空游走,没有落到实处,但空中却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顷刻,符成,老头朱笔一收,翻转笔杆,将笔尾点在符的正中处,大喝一声,道:“风来!”话音刚落,一阵大风就“呼呼”地刮了过来,吹得他的广袖向后鼓起,吹得树上的绿叶“哗哗”作响。
这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消失无踪。
老头将笔递给黛玉,道:“你只要能将风招来,不论多小,哪怕树叶只能微微晃动;不论多短,哪怕只有一弹指的功夫,都算你成了。”
黛玉接过笔,道:“这是第一件?”
“第一件,”老头看着她,道,“你敢试试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
黛玉循着记忆,笔尖轻点,全神贯注,大开大合。
俄而,符成。她依样翻转笔杆,凝神一点,娇喝道:“风来!”余音还在,平地就起了一阵大风,刮得黛玉的发丝凌空扬起。此时她才反应过来,刚刚心无外物,竟用了本来的声音,顿时尴尬不已地看向老头。
老头根本没注意到这点,他的脸上全是惊喜和不可置信,喃喃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怎么刮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停下来?”
他看向黛玉,目光炯炯,道:“这是第一次?以前没学过?”见黛玉点头,他又拍着脑袋道:“是了,便是学过,也没有用得这般好的。”
‘应该就是她了!’
“咳,”老头清了清嗓子,违心道,“勉强算是成了吧。”
收回了黛玉递过来的笔,老头又道:“刚刚你是依葫芦画瓢,算不得是什么本事。接下来这事你要也做成了,才勉强算得不错。”
黛玉并不在乎他嘴里的“算得不错”,只伸出两个手指道:“第二件?”
“嗯,第二件。”
老头突然严肃起来,道:“闭上眼睛,凝神静心。”
“感知你四周的气。”
见黛玉依样做了,老头又循循善诱道:“有没有觉得它们混沌一片?”
“用心去感受,像抽丝剥茧一般细细体察。”
“现在,你能不能从那团混沌之气里分辨出哪些是来源于树?哪些是来源于草?”
当然能。黛玉刚闭上眼睛时只觉得漆黑一片,渐渐地她能感觉到有很多气纠结在一起。有生气,也有死气,更多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是一股让她极不舒服的气。
“你能不能分辨出哪些气比较清?哪些又比较浊?”
当然可以。黛玉只觉得越往上气越清,越往下气越浊。
“感知你自身的气。”老头又道,“感知自身朝外散发的气。”
一会儿,他见黛玉面色平静,估计应是差不多了,便道:“现在,调整你周身的气息,慢慢地将清气引至脚下。”
黛玉依样做了,只觉得身体晃了两下,正要睁眼,耳边又传来老头的话来:“不要分神,凝神静气!”
“吐~纳~”
“吐~纳~”
“很好~就是如此,保持下去~”
老头说得很慢,生怕惊扰了她,只因此时黛玉已不在地上,而是升至了半空。他见黛玉升到一个位置不再变动,便问道:“怎么?引不了更多的清气了?”
“嗯,”黛玉这一答话就分了神,只觉得身体往下坠,便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不要紧,差点吓坏了她:为何连那几丈高的大树都在自己的脚下?
更恐怖的是,她在往下掉!
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掉!
她自然没有掉到地上,因为有人接住了她。
有人驾着一把剑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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