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作者:圣手镇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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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计略任写画内宅纲常难理断


      不得不说,颜氏在忠廉王谋逆一事中扮演的角色实在容易招恨,之前没人敢提,一是因为这个女人过于凶悍,手上连太宗皇帝的内卫都有,你若开罪了她,甭管亲王郡王,半夜“急症”暴毙是好的,说不准就拿出一纸先皇遗诏赐死你全家;二是后台过硬,从荣国府到顺义伯府都不是轻易惹得起的角色,最重要的一点是圣意不明,都怕弹劾了公主开罪了皇帝。
      三人成众,忠敦王又把生母进了斋宫、胞弟关入宗人府的忠恒亲王拉了来帮场,三个牵头上折子,弹劾鲁国公主构陷宗室的罪名。
      皇帝只得叫颜氏具折自辩。
      颜氏直接在上书房赖账:“说我构陷忠廉王的把证据拿出来。”
      直接证据是没有的,统共俩人证,一个冷子兴丢在刑部大牢里不知死活,又因是忠廉王拉出来的不足取证;另一个明太妃,本身跟颜氏是死敌,她的话还及不上冷子兴有份量,这话一出口立刻将三个王爷问住了。
      忠恒王急道:“不是您有心算计,怎么就安插好了内卫与西山五校镇压叛乱?”
      颜氏立刻说:“内卫是皇姥爷留的,西山五校的节制之权也是立军之时就有,虽说探得忠廉王有所异动,到底不能无凭无据报到御前,若有差错岂不真的如您所说坐实了污蔑宗亲的罪名?又恐有个万一危及圣驾,只能秘调军马以备不测。”
      “这——”忠恒王败退。
      余下几个酱油党心道:怎么说都是她有理,没理的地方也推到了太宗皇帝身上,谁又去跟祖宗对质呢?
      皇帝没法子:“先把金祀的事儿议了,朕的意思,昔日直王以子反父尚且减罪,金祀二人毕竟与朕同辈,还该从宽发落才是。”
      众人都道:“陛下仁慈”
      忠顺王出班:“虽是陛下隆恩,然若成了定例,往后再没有心怀敬畏的宗亲,金祀大胆犯驾,未尝不是义直王之案过于宽松的缘故!”
      换句话说,若造反的代价太低,于不得志的宗亲而言,横竖造了反你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为什么就不试上一试呢?能成事固然好,成不了——大不了回家抱孩子呗。
      皇帝看一眼低着头装鹌鹑的颜氏,先问康王:“你是宗人府令,觉得忠顺王的意思如何?”
      康王斟酌着回道:“忠顺王的话极有道理,但陛下稍示恩典未尝不可。”
      说了等于没说。康王却是没法子,议的太重,他亲外甥女还裹在里头;议的轻了,未必能合堂兄的心意,除了打太极再无别的说辞。
      皇帝又把视线转向忠诚忠雍二王。
      忠诚王府与荣府的关系还算不错,因为贾玫是潍城公主的伴读,张夫人和颜氏送给王府的节礼都要加厚一成,忠诚王便是不理家务也听王妃提过几句,一来拿人手短,再则他和忠温王还是从属连襟,自然怕岳家遭殃,也倾向于从轻发落。
      按着忠雍王一贯的秉性,逆臣贼子都该千刀万剐,不过他是欠了颜氏人情的,态度也如康王一般含糊。
      阁老堂官纯粹是来打酱油的,装聋作哑低着头只等听吆喝,皇帝索性没理他们,等金昊也出班求情时故作叹息:“今坏家法,是你辈不幸也。”
      最终的结论是:“忠廉忠温二王罪在不赦,削去宗藉,籍没府邸家产,迁京郊圈管;王府长史、护卫均予革职,流放三千里效命;府中门客下人折为官奴,京兆府尹有失察之过,亦予革职,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应嘉勾结金祀为害地方,着命两江衙门即行抄家,其余涉事亲贵由三司合宗人府处置,童家及涉事巡捕早已发落,此不赘述。”
      自太宗晚年便成气候的忠廉党终告土崩瓦解,在永泰八年彻底落下了帷幕。
      颜氏的处分也比预料更轻:“鲁国公主知情不举,虽有苦衷,嫌隙难免,罚俸三年、降爵一等,收回前赐储君秩物。”
      忠敬王在颂恩起身时不经意瞥到鲁国公主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联系前后,恍恍惚惚觉得事情好像并不似表面看来这般简单。
      宗亲们对这个结果大都是满意的,别以为降爵罚俸的处分不严重,要知道,这一级降下来可是有君臣之别的。
      热闹多年的贾家四邸终于消寂下来。
      颜氏这才将太宗手书的“保全金祀”四个字秘呈皇帝。
      也在此时,直隶省的乡试结果出来,贾蔷高中亚元,贾蓉也在十名之内,贾珍万分欣悦,不但加了两府月钱,又张罗着要摆三日的流水席以示请庆贺,别的不论,那些“逼宫”的族老们却是不敢再提料理秦可卿的话,贾蔷愈发坚定了“自强齐家”的念头。
      被削爵秩的颜氏并没有经受太大影响,忠恂郡王甚至坚定了要跟荣府联姻的打算,主动向董王妃催促赶早议定婚期。
      冷子兴定了“绞监候”,其妻冷周氏塌天一般整日在周瑞媳妇跟前哭诉,周瑞媳妇也不愿看着女儿年青守寡,跑到凤姐跟前哀戚讨情,凤姐并没好脸色:“你女婿诬陷大奶奶,害她连爵位都降了,大爷也黜了差事,老太太和老爷太太恨的不行,没迁怒到你们两口子身上已经算宽宏大度,哪里能出力把他捞出来?”
      周瑞媳妇听说后立改口风:“二奶奶,我那不争气的女婿是一时糊涂,求您看在奴才忠心耿耿的份上,好歹帮着美言两句。”
      凤姐摇头:“你还说,太太是怎样的人?能让的决计不争,前儿在荣庆堂发作了二太太,连老太太都没话讲。”
      随着忠廉王谋逆案尘埃落定,张夫人顺理成章从儿子那儿知道了冷子兴在这场变乱中扮演的角色,给贾母请安时直接朝王氏开火:“人家种了善因得善果,公主是养了你家的猫来偷自己的鱼!那冷子兴算个什么东西?不是瞧你们面上,公主能把采买玩器的差事交了他?这回好,竟告着公主私设刀兵谋害圣人!若是圣人信了,二太太不在意儿孙死活,我们大房可还有六个不顶事的孩子在呢!”
      王氏满脸憋屈:“大太太这话实在教人无地自容。”
      薛王氏见妹妹吃瓜落,待要走时却不便走,又听张夫人说:“谋逆是罪犯九族的买卖,就算二太太仗着是首告把二房开脱出来,大房死绝了,敢情宫里的小姑奶奶就更有体面是不是?”
      贾母头遭见大儿媳这般动怒,只得缓缓地打圆场:“你弟媳虽不伶俐,还是识大体的,举荐不当的错她该领,但那冷子兴并非贾家奴才,你弟媳也不能事事约束了他。好在圣人英明,没信了小人的话去,大太太就看我的老脸,饶过她这遭去。”说完又叫王氏给张夫人赔罪。
      王氏接了茶盏捧过额头:“大嫂子,叔妇虽然笨拙,也知道顾全大局的道理,此番叫公主遭屈,十二分是我见人不明,还求嫂子看宝玉面上,宽恕我这次吧。”
      张夫人依旧沉着脸:“老太太,不是我这做媳妇的拿大,实在是为关系着阖家生死才后怕,说句对皇家不敬的话,这回亏得是忠廉王的手笔,若他跑到别家王爷府里嚼回舌,圣人还不先发羽林军把咱家抄了再论别的?您已经过了古稀年纪,两个小的还不会爬,老的老小的小,万一哪个受了惊,我们这些当家的拿什么替出来?”
      贾母无法,又放下身段服软:“我哪里不知道你的难处,可知道的明白你小婶识人不明,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糊涂了要害自家,若是太子爷信着迁怒元春,她受委屈你也心疼不是?”
      张夫人缓缓脸色,终究是把茶盏接到了手里。
      凤姐多机灵?别看平日和二房并不疏远,将亲姑妈和亲婆婆摆一起让她做个选择题试试?颜氏口中的“傻大胆”实实在在害怕三个人:贾母是贾家的宝塔尖,凤姐面对老太太时其实是敬重讨好多一些;颜氏位尊,让人生畏的是她的出身和爵秩;真真正正叫琏二奶奶打从心底生惧的还得是琏二妈妈。张夫人算和气的人,但就像豪横的老鼠不敢因为花猫性柔主动撩拨它一样,凤姐在婆婆跟前绝对能达到“大青好媳妇”的标准。你让她在这档口与张夫人打擂台?凤姐自认还不愿意做贾琏的下堂妇。
      当媳妇的识趣,做婆婆的却讨嫌。张夫人不会没有格局的对付一个小小的陪房,收拾了王氏又想起还有个儿媳是姓王的,找着机会责问:“苓姐儿已经一岁多了,还没有消息么?”
      凤姐唯唯:“已经在调理的。”
      “琏儿都二十六了,连个儿子都没有!”张夫人不满道,“你该贤惠了。”
      没有儿子是硬伤,特别是还有能生的嫂子在一边对比着,张夫人没给儿子塞过丫鬟,但绝不是没有塞人的权力,凤姐只好表态:“太太放心,媳妇回头就挑两个面相好的放在二爷屋里。”
      张夫人摆摆手:“我不讨你们的嫌,随着你们心意罢。”
      直到出了荣禧堂,凤姐终是按捺不住,眼泪断了线的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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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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