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的军婚

　　这边李利军陷入儿时回忆，那边慢悠悠的杭大力和老李忐忑地回了杭家，你扯我推地挡在门口，谁也不敢轻易说出议题。

　　杭家小花园内，杭梓泪第一时间感知到两位老人的到来，随手摘了二根青瓜，转身递给他们，“爷爷，李爷爷，吃不吃梓泪种的青瓜？”

　　老李伸手接过，往衣服上擦了擦，就毫无顾忌地大口咬了起来，完全无视杭大力的求救。

　　“爷爷，你不吃？”杭梓泪从杭大力闪躲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为难，知道缘由，也不点破。

　　“梓泪，爷爷我——”杭大力犹犹豫豫地拿过杭梓泪手里的青瓜，偷偷瞄了眼她脸上的神情。

　　杭梓泪叹气，她不愿见白发苍苍的爷爷畏手畏脚，却也不愿违背自己的内心，去主动坦诚今晚的相亲大会。

　　或许是杭梓泪无奈地逃避激发了杭大力敌退我进的勇气，他接住未断的气息，说出了心底隐藏的忧郁，“梓泪，爷爷年纪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一伸就去见阎王了……”

　　“梓泪啊，你李爷爷比你爷爷大多了……”老李在一旁附和。

　　杭梓泪懒得听两个精神抖擞的老头怨天尤人，转头继续料理农作物。

　　杭大力与老李面面相觑，虽然事先料到，但真实面对时，仍少不了心虚。

　　话离了口，就像离弓的箭，没有回旋余地，杭大力在老李的瞪视下，慷慨就义，“爷爷能活到这年纪，也心满意足了，要说心事，也就舍不得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杭大力说到一半，顿了顿，与老李头挑挑眉，这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梓泪啊，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我有意跟杭家结亲家，被你爸一口拒绝，说他看不上我家小子——”很长时间，老李都对这句话耿耿于怀，直到自家小子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责任，他才认同杭父的先见之明。想到当年的杭父，他就不由得可惜，真是天妒英才。

　　“梓泪啊，你爷爷这辈子窝囊了大半辈子，先是让你奶奶死在敌人枪下，后是护不住你爹娘，让他们客死异乡，辜负了你奶奶临终嘱托。现在你还要让爷爷对不住你爹娘吗？”杭大力被老李刺激，悲从中来，眼眶瞬间通红。

　　“老杭头，梓泪向来乖巧，不会——”老李头适时帮腔。

　　两个老头声情并茂地配合，让杭梓泪哭笑不得，“爷爷，你还没说什么事呢？”

　　盯着杭梓泪的赫然起身，杭大力目瞪口呆地问道：“我没说吗？”

　　老李头尴尬地扶额，“好像是没说——”

　　杭大力弱弱地抹了抹手心的虚汗，心孤意怯地低吟：“今天晚上军校要组织一场舞会，表面上是丰富军人生活，实际是解决他们的单身问题……”

　　“听说这批军官各方面都不错，梓泪要不要去看看……”怕杭大力言多必失，老李赶紧接话。

　　“好。”说实话，杭梓泪不想去，但她不忍心看到两位老人的失落。

　　“梓泪，爷爷不是想赶你走，你也知道，年纪大了总要结婚的，你爹娘如果还活着，一定希望你——”怕杭梓泪不同意，杭大力低头自顾自地劝解，直到老李撞了撞他的手肘，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梓泪，你同意了？”

　　杭梓泪肯定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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