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总不出门

　　“物吉你还真是有一套，连姬君都能被你碰到，还被道谢了。不愧是幸运之刃。”鹤丸勾住物吉贞宗的脖子，笑着说，“怎么样？姬君人怎么样？”
　　“呀，鹤丸先生，”物吉贞宗反抗不能，半是无奈半是担忧地说，“主君看起来很瘦，而且嗓子好像有些哑。”
　　“嗓子哑？”鹤丸摸着下巴，想些什么，“那得让小光做一些护嗓子的饮品了。”说完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兴致勃勃地提议。
　　“让我去送好了。”

　　结果当然是不可能让鹤丸这个变数极大的刀去吓唬函晓了，为了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
　　要是被鹤丸一吓，函晓以后连晚上出来透透风都不敢了，该怎么办？

　　想到函晓有时候连话都是用纸条递话，就必须要遏制事态加剧，鼓励函晓出来，多晒晒太阳也好。

　　听说人类要是一直都不晒太阳的话会生病。
　　烛台切光忠想到物吉贞宗说函晓的声音有些沙哑，这就应该是她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原因导致的。太久不说话，一发声，许久没有工作过的声带格外的娇弱，很容易受伤。

　　“那是要煮梨汤还是要做枇杷膏？”烛台切光忠想着，一步不错地朝厨房走去，“也没有人透露，主的偏好，还是两个都做一点好了。”

　　在函晓的本丸里，一日三餐都是由烛台切光忠亲自送上去的。而收拾递出来的碗筷餐具的，多是短刀们。

　　送饭上去的人是绝对见不到函晓本人的，但是后面来收拾的，就不一定了。

　　是乱最先发现的。
　　在早上的时候。

　　烛台切光忠做的早饭大多数是有饭有汤有鱼的定食，烛台切是想尽了办法能让一直不动窝好函晓摄取足够的营养。但是，函晓吃的不多。

　　烛台切回忆起第一次预估错误，看见剩下来的饭菜还有碗底下压着的写有“对不起，真的吃不下了”的纸条。

　　该说函晓的食量小还是她自己没胃口呢？都有吧。

　　所以在函晓小心地不让食盒里剩菜剩汤撒出来，端到走廊上的时候，躲在楼梯口的乱看见了不设防的函晓——没有戴面具的函晓。

　　虽然被两侧下垂的头发遮住了大部分的脸，但是乱还是看见了函晓小巧的下巴和抿紧的嘴唇。

　　他也不是故意要偷看的，乱为自己辩解，他只是上楼的时候听见门被拉开的声音，只是有一点点好奇，一点点。他在楼梯口偷偷瞄了一眼，就看见函晓，走出来把要收拾的餐具端出来。

　　函晓看起来很瘦弱，事实上也是如此，端一个餐盒也费力得很。

　　哎呀，要摔了。
　　乱眼见函晓手一抖要把食案桌几都掀翻了，在他冲出的前一秒，函晓稳住了还装有菜羹的案几，挽回了菜撒汤倒的局面。

　　好险，差一点就要冲出去了。乱拍拍胸脯，舒一口气。
　　一期一振有嘱咐自家的弟弟们不要随意打扰到函晓。

　　他们家的主君很怕人，他是知道的。
　　主人连端一个餐都这么费劲，为什么不叫人帮忙呢？叫他们短刀来服侍就好啦，让他们来收拾，就不会出现菜洒了的情况。

　　如果是自己把东西端进去，汤洒了怎么办？汤要是还是很烫人，烫到自己了怎么办？乱很为弱不禁风的函晓担忧。

　　事实上，被汤烫到手这样的事不止一次发生过。函晓也想起来，前几次被热汤整个浇到手上的情况。

　　因为天守阁配有洗浴室，函晓也可以打理狼狈的自己和被烫到的手，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有好几次被烫到手。烛台切光忠看见见了底的汤碗，还以为她总是喝汤所以吃不下饭。

　　函晓抿了抿自己略有苍白的嘴唇。

　　好糟糕，连端个碗都要摔。
　　为什么她连这样一点的小事都做不好，好没用啊，自己。

　　胃里又泛上来一阵酸意，差劲的自己让函晓作呕，她迅速带上门，跑到盥洗室里的洗手台上把胃里的能呕出来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到最后，能吐出来的就只有酸水了。

　　好糟糕。
　　糟糕的自己。

　　函晓想要压抑住自己无时不刻都在唾弃自己的想法，但是，根本做不到。函晓一想到自己是怎么样的卑劣就完全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恶心感。

　　像是要把胃也要给吐出来一样，想要把自己身体里的“异物”尽数吐出来。

　　不洁不洁不洁，肮脏秽物，不该存留于世之物。
　　应当被除去之物。

　　乱自然是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函晓，被自己的厌恶感折磨得恨不得要立刻死去。他在欣喜与自己终于见到了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主人的真容，虽然被头发遮住了一大半，但是看是看见了。

　　要不要告诉兄弟们呢？
　　以后他们也可能会恰好碰见把餐具拿出来的主人，那就说出来，给大家一个心理准备。

　　想好了怎么给兄弟们炫耀的说辞，乱好心情地把餐盒端下楼。

　　“我看见喽，看见了。”乱故作神秘地伸出食指竖在嘴唇中间，对着一众兄弟说，“主人的真容。”
　　“诶，乱你是怎么看见大将的？”厚直接就问了。
　　“真、真的吗？”五虎退抱着一只小老虎。
　　“在哪里？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博多精明地提问，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嘿嘿嘿。”乱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之后，才详细地解释起来。

　　厚说：“所以说，每次早一点到大将的门口等着就有可能见到没有戴面具的大将。”
　　五虎退：“但是我有小老虎，它们很爱跑，被发现了怎么办？”

　　药研完整地听完了乱的叙述，叹了一口气，怎么现在就开始讨论被大将发现了该怎么处理。你们一开始就打算让大将发现吗？

　　“还是撒娇吧？”乱丢出一个粟田口短刀们都可以用的争宠利器，“主人看起来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女孩子，被发现了的话，撒撒娇应该就能混过去了。说不定还能把主人从房间里拉出来，到时候大家就都能见到主人了。”

　　“但是，你们有考虑过，大将被刺激地更加自闭这一种可能吗？都给我认真谨慎地想一想。”药研对着一众对函晓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能够从房间出来和大家玩，给予猛烈的重击。

　　“来到本丸的这段时间里，你们有多少次见过大将从天守阁里出来？”药研在粟田口短刀中是属于成熟稳重类型的，在兄弟们中也颇有威望。
　　“不是说有人在晚上见过主人出来透透风吗？”乱还想说几句，但是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乱扑在垫子上，手脚扑腾，“那不是就是说永远没有可能和主人一起在外面玩了吗？而且，主人也不让我们进去和她见面。”后一句他是小声嘀咕的。

　　五虎退：“那，那还是和往常一样就，好、好了，收拾碗筷的时候早一点等在那里。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事，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大将喜欢把自己藏起来。我们看见了不说，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信浓把手搭在下巴上，“虽然比起钻进大将的怀里这样的奢求，现在连见一面都是奢侈。能够在大将看不见的地方看见她，就目前来说是天大的喜事了啊。”

　　一方面不想让函晓被他们吓到，缩到更加阴暗的角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满足侍奉主君的天性。粟田口的短刀们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个两全其美的策略。

　　其他的刀们就不时地发现，短刀们经常凑到一起交流着什么，面对其他人的问题，也是嬉笑着混过去。

　　“但是那个笑容就像是捡到宝了，一直偷着乐。一期你知道怎么了吗？你家短刀这些天神神秘秘的在干什么？”哪里有骚动，哪里就有鹤丸。不愧是搞事大户，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出最近的重点。

　　“小孩子们也是会有自己的心事啊。”三日月笑眯眯地说，能让粟田口们这么上心的，除了姬君的事，不作他想。

　　啊，应该是看见了姬君了吧？
　　稍稍有点在意啊。

　　“真是抱歉，我家的弟弟们，给鹤丸殿造成困扰了吗？”一期一振正直不做作地向鹤丸问询，态度谦逊，总是给人十足的好感。
　　“在我想要给主上送梨汤的时候，强烈地拒绝了我。”鹤丸说。

　　“恐怕是所有的刀都会这么做的吧？”烛台切光忠接着在鹤丸膝盖上补刀，“吓到主殿你就该被斩了吧？”

　　“哈哈哈。”在闲暇时间聚在一起的刀们发出哄堂大笑。

　　“哎呀呀，本质上我还是很可靠的啊，小光。”鹤丸的抱怨被埋在笑声里，“，明天我可是要给你们一个大惊吓！”

　　“那就拭目以待了。”在笑声里，不知道是谁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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