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总不出门

　　乘上电梯，函晓带着黄濑到汤屋的顶楼，走出电梯，带路的小妖怪留在电梯里，顶楼它是没有资格上来的。

　　如果说楼下的建筑风格是日式汤屋，那么顶楼是完完全全的奢侈西洋风。

　　立式珐琅大花瓶间隔有序地设立在走廊两侧。脚下是花纹繁复的描边波斯绒地毯，墙壁上挂有大幅的重彩浓色风景油画。

　　函晓上前敲开第一扇门。

　　“还真是奇妙的小姑娘，来到这里做什么呢？”人脸样的门环开口说话。

　　黄濑原本还想凑近了观察这个样式奇怪的敲门用的门环，被它突然说话的声音吓了一下。

　　活的？！

　　函晓的脸色也不太好，她历来不喜欢这些东西。大概是因为不好看吧。所以敲门的时候，她碰都不碰那个门环。

　　汤屋主人的品味还真是可怕，你简简单单地放一个圆环多好，放这么一个，函晓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啊，也有可能，祂就是长成那个样子，毕竟物似主人形。

　　见到雪山上的其他妖怪们那样可怕的外表，函晓都没有害怕过，可是看见这么一个门环，函晓莫名地感觉心里不舒服。连带着她对于汤屋的主人也无甚好感。

　　“客人？还请进来吧。”一扇扇门自函晓面前打开，灯光也随之亮起。

　　走廊岔路很多，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走。

　　函晓抓住黄濑的手腕，足下轻轻一点，缩地成寸，急速地朝刚才出声的位置飞过去。

　　“这是什么？法术吗？”黄濑忍不住开口说话，两边的景色在疾速中模糊，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开口说话没有发声，“这是怎么一回事。”

　　“暂时不让你出声的法术。”函晓只提了一句，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终于来到了最后一扇打开的门，离地大约十公分的脚落了地。函晓让黄濑多踩了几下|体会脚踏实地的感觉，然后才走进大厅。

　　“emm？我是汤婆婆，这家汤屋的主人。”汤婆婆坐在桌子后面用锐利的眼神盯着函晓看了许久，看见她发上夹着的雪花，对她的身份有了几分了然，最后开口说道，“没想到今天汤屋会有来自雪山的客人到访。毕竟，你们大都不乐意从雪山上下来。”

　　这么说，是在怀疑她的身份了？
　　“我是雪女的孩子，偶然路过这里。听说这里有一家不错的汤屋，就进来看了一下。”函晓以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格外像一个被娇宠着以至于宠坏了的小姑娘。

　　“雪女的孩子？”汤婆婆转眼想了一下，略带有讽意地嘴角上扬，“她们不是向来不会养孩子的吗？一个个全都丢到了路边，自身自灭。”

　　汤婆婆在心里暗自嘀咕，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应该就是还没有长大的小雪女了，被自己的雪女母亲扔出家门，身上恐怕没有多少油水。

　　接下来她的态度就多了几分敷衍。
　　“这里是供各方神明享用泡澡的汤屋，小雪女你就不要过来捣乱了，快一点回雪山上吧。”说完抽了一口烟，从她的大鼻子里喷出一大股白气。

　　函晓兜帽下的眼神闪烁，汤婆婆果然不清楚雪山妖怪们的底细。真的把她当做了未长大的雪女。

　　雪山妖怪们大多不出雪山，除了天性依恋雪山之外，还有就是轻易不得出雪山。

　　至于为什么，还有出了雪山会不会受到惩罚，雪女没有告诉她。因此函晓现在很担心雪女回到雪山以后会不会受到惩罚。

　　“啊，这就是所谓的店大欺客了吗？”函晓伸出右手，掌心朝下，啪嗒啪嗒掉下来许多小判。不仅如此，掉到地上的小判渐渐被冰冻住，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水晶的光芒。

　　“现在，可以给我安排一件足够安静的房间吗？”

　　汤婆婆眯眼，此时此刻才正式地审视眼前的小姑娘，估量她的能量，“这里是汤屋。”言下之意是并不提供旅店服务。

　　函晓又洒下一大片金子小判。

　　“嘛，我想接下来几天都待在这里泡泡澡。”函晓抬起头，露出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魔女，“太贪心了可不好。”寒气自她脚下蔓延，冻结住了她脚下的地毯，冰霜向周围蜿蜒爬行。

　　“那么，你旁边的的那个。”说的是黄濑。汤婆婆手一挥，止住有蔓延到她书桌上的趋势的冰晶，这么一来她也是同意了函晓的要求。

　　“我的。”函晓不容置疑地说，收回了寒气，结起的冰棱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多一个人，价钱要加。不如就卖给我好了。”汤婆婆瞟了一眼站得直直的黄濑，“在人类里也算是上等货色了。”

　　黄濑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就方才的情况来说，小函晓是雪女的孩子，也就是说是小雪女，是妖怪？看起来也很厉害，这个长得吓人的老婆婆也不敢动她。现在说要卖他……

　　他看向函晓，函晓轻笑了一声。

　　“你也说是上等货色了。我怎么可能舍得卖。”

　　“哦，是吗？”汤婆婆的眼神在两人间打转，想到关于雪女的传闻，诡然地笑了起来。这么小就开始物色起人物了吗？

　　函晓接过飞过来的钥匙，点头示意之后，转身离去，不再去理会汤婆婆。

　　房间就在不远的隔壁，离大厅就隔了十几米。里面的装潢依旧是奢侈西洋风，大面的落地窗旁堆满了靠垫抱枕。应该是用来方便人欣赏窗外景色。

　　现在窗外风景是夜幕之下的原野，黑黢黢的一片，不甚明晰。

　　“小函晓是雪女吗？是妖怪吧？看见你跟着那个叫夏目的男生，是以前一直在人类当中生活吗？”黄濑进入房间之后，摘下了面具毫无惧意地对函晓噼里啪啦问着，欢快活泼的语调完全不像是被人拐进妖怪世界的样子。

　　他现在算不算是被拐？黄濑这么想着，但是很快就抛之脑后。小函晓真想对他做什么，早就对他出手了。而且刚刚小函晓呼的一下寒气冒出来，把周围都冻住了样子超帅气。

　　“小函晓，怎么了？”

　　函晓进入房间之后，就开始浑身颤抖，一点都不想回答黄濑。她蹲下|身抱住自己，把脸埋住。
　　“好可怕，好可怕。雪女，你在哪里？这里好可怕。”

　　听着函晓隐隐的哭腔，黄濑苦恼地挠挠头发，他对哄哭了的女孩子没辙，而且函晓显然是害怕这里。他也没有能力对她保证一定会带她离开。

　　他都是要靠她才有可能离开的啊。
　　这可怎么办？

　　嗯？

　　另一枚发夹又回到了函晓的头发上。

　　黄濑小心翼翼地把雪花别在函晓的耳际。
　　“别哭了啊，小函晓这么厉害，连刚才那个汤婆婆都能那么勇敢地对峙。现在哭了就太没骨气了。”说着，像小太阳一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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