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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光
御旨一发,没几日,各地开始选秀的奏报雪花般飘上来,容珏也不看,全撂在一边,拿着那本奇门遁甲看了半个时辰。凌彻侧了侧身子,打量着另一侧立着的方了之,不禁觉得十分滑稽,怕是整个皇宫也找不出如此瘦弱的侍卫了。
"凌彻"容珏出声。
"臣在。"凌彻回过神来。
"你出去。"容珏搁下书,转了转手腕。
"皇上……这……与理不合,侍卫当班需至少两人,以保皇上万全。"
"朕要宠幸他,你想看着也可以。"
“……”
死一般的沉寂后,凌彻退了出去。
方了之穿着侍卫服,头发束起,从行宫回来后,在侍卫营还算吃的不错,趴着养了几天后,面上开始有了些肉,面色也无此前那样瘦黄,加之本身眉目清秀,颇有气度,容珏虽一直看着书,偶尔余光瞥向他,竟也觉十分赏心悦目。
凌彻退下后,方了之斜眼偷瞄了一眼容珏,碰上容珏目光,顿觉那眼神里尽是一番难言滋味。
方了之缓缓行到龙案前跪下,"皇上可是认真的?"
"君无戏言。"容珏站起身,踱步到了他跟前,解了衣领第一颗扣。
方了之喉口一个明显的吞咽后,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容珏俯下身,握住了他正在解衣襟的手。"知不知道朕喜欢怎样被伺候?"
方了之停下手,双眼看向容珏,略一迟疑,而后手探进龙袍,去解那明晃晃的单裤,头就要往里埋。忽地手腕一阵疼痛,容珏两只手指捏住了他往里探的手。
"你真不知?"容珏一声冷笑,手上用力将方了之拉了起来,鼻尖贴近他额头。方了之气息转重,头微抬起,看着容珏一双明眸,一个情不自禁,脚尖踮起,唇靠上了容珏耳垂。
容珏眉头微皱后又展了开,低了头下去,舌尖起开了方了之的唇。方了之闭了眼,任这个吻交织缠绕,愈发热烈。一个持久不息的吻,直到方了之感觉脸上湿湿的,一睁眼,容珏的泪打在了他脸上。
"皇上,不要难过。"方了之心头一抽,这话又出了口。
"半年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容珏喃喃一句,又继续深吻下去。方了之回应着这个几近疯狂的吻,手臂搂紧了容珏。
容珏吻上方了之颈间,沿着他锁骨方向一路吻下去。方了之只觉浑身战栗,任凭容珏宽大的手掌在身上抚着。
"你爱容冕,是不是?"
听着这句,方了之只觉颈间又多了几道泪痕,不由叹了口气。"皇上,情深不寿,那人已逝,无谓再想。"
容珏只像是没听到,继续自言自语,"从没爱过我吗?一丝也没有吗?"
"他爱过的。"方了之缓缓吐出这几个字,容珏怔住,松开手望着他,"你说什么?"
"他爱过陛下,是真心的。"方了之看着容珏,口中说出的这句话如锥般刺在在容珏心头。
"你承认了?"容珏声音微颤,伸手往方了之脸上摸,一点点沿着脸的轮廓,似乎要撕掉脸上面具,然而却是找了半天也找不见任何痕迹。
"皇上,如果那人不爱你,怎么会在半年前告诉你真相,为何不等五殿下登上皇位再告诉你。"方了之握住容珏的手,接着道,"别找了,没有面具。"
"他若真爱我,会不知道我在皇位和他之间,要的是他?"容珏冷哼,手指从方了之脸上挪开。
"皇上,若今日皇位上那个人不是你,怕太后会更伤心欲绝。"方了之欲用袖去擦容珏泪痕,却被避开。
"五哥当不至于杀我,我从未想过和他争。何况他从来都认为我不是当帝王的材料,何必对我赶尽杀绝。"容珏听了这话,下意识退开半步。
方了之没再回应容珏的话,走近半步,沿着他的泪痕吻了下去。"微臣侍奉陛下。"
容珏深吸口气,刚欲抱起方了之,就听得御书房外传来声音。
"皇后娘娘,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凌彻的声音。
"让本宫进去。"
"皇后娘娘,微臣职责所在,娘娘恕罪。"凌彻跪在门前,挡住入口。
"大胆!"
苏惋抬起的手尚未扇下去,便见赵容珏推开了门走出。"皇后,他是朕都未打过的人!"
身着大红色凤袍的苏惋眉头蹙起,眼中怒气收了收,放下手,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礼。"皇上久不来后宫,臣妻只能来此求见,还望恕罪。"
容珏本就情绪不佳,这会更是极力忍着怒,"何事?"
"皇上不打算让臣妻进去说?"苏惋说完就要往门里跨。
啪!容珏抬手一掌。
苏惋脸上立即浮起掌印,顿时满目皆是不可思议。她长这么大还没被打过,容珏没当皇帝前,看着她爹的面子,又是去求来的婚事,对她相当客气。即便是登基这几个月,也是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
这一耳光下去,跪着的凌彻也呆了一下。皇帝一向敬重苏老将军,对皇后各种不合理的举动一忍再忍,看来这次是动了真怒了。
"朕允许你进御书房了吗?朕在与臣子议事,你是不是想干政?"
在臣子面前被打,苏惋委屈极了,脸上绯红,泪在眼眶打转,然而终究是止步门外,没敢往里跨。
"皇上当时要娶我时答应过我父亲的话可是不作数了?"
这话一问,凌彻也惊了一下,暗道皇后竟直接发问,果然泼辣。
"既然是答应过你父亲的话,叫他来质问朕。做了朕的妻子,还当自己是在苏府,可以随性妄为吗?"容珏声色转厉。
苏惋一怔,她嫁给容珏后,容珏向来对她和颜悦色,这样言辞俱厉从未有过。她虽出身将门,又泼辣惯了,但此刻也知道利害,低声道,"皇上,是下了决心,真要选秀了?"
容珏俯身,在她耳边道,"朕看你心性单纯,许多事就算你没有规矩也未曾苛责,不是怕了你苏家。你要是敢跟朕玩手段,朕可就不客气了。"
苏惋咬了下唇,不想吃这眼前亏,跪下道,"我错了,陛下恕罪。"
容珏长叹一声,音色渐柔,"回去吧。"
苏惋跪了安,带着宫人便转身离去。容珏扶了凌彻起身,回了御书房内。
方了之赤身等了这许久,见容珏回身进来,竟然忍不住大笑起来。容珏居然也未见怪,俯身拾起他衣衫递到跟前,低声道,“穿上吧,来日方长。”
方了之嗯了一声,利索穿上衣裤,躬身退了下去,出了御书房跟凌彻一齐与交接侍卫换了班。
“皇上他……”凌彻欲言又止。
“没上成,这不皇后来了么?”方了之倒是坦荡,说完大步便朝前走。
凌彻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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