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他贼心不死

作者:李寂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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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



      曲秀秀心事重重地去食堂吃了两对烤翅压惊,等她再回到教室的时候,午休已经快开始了。

      蒋绅的桌子上空空如也,袁世宰在睡觉,呼噜声不小,何玉树则难得的没打瞌睡也没玩手机,她正对着一张桌子那么大的宣纸奋笔疾书。一边写一边乐还拼命地抖腿,连桌子上的书都在颤。

      蒋绅走了啊,不考试了?

      曲秀秀看着那好像从来没有人在过的座位发了两秒钟的愣,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等回过神来屁股刚挨着凳子,就被何玉树照着大腿拍了重重一巴掌,“唉,秀秀我跟你说,蒋绅走了,我这次有望倒二了!”

      看着同桌眉飞色舞神采奕奕的脸,曲秀秀抽了抽嘴角,把桌子草草擦了遍,枕在胳膊上侧着脸望着她,“要是他明天回来了,怎么办?”

      “那他数学不也是没考嘛。”何玉树抽了张草纸出来,在曲秀秀眼皮子底下刷刷地算着,“你看啊,数学的选择题一共是六十分,我有四分之一的几率能蒙对,那就是,嗯…十五分。嗯?只有十五分?”

      曲秀秀眨眨眼,往她那边蹭了蹭,从鼻子里哼了声,“昂。”

      “妈的,这十五分也不够啊。”何玉树摔了笔,气咻咻地看了那张草纸半天,揉烂了扔进垃圾桶里,又开始哼哧哼哧地往宣纸上写字。

      “你干什么呢?”曲秀秀凑过头去看,只能瞧见一大片潦草的笔迹,又乱又密,满满一大篇,“这是,俄文?”

      “不是。”何玉树歪着头呲牙一笑,“和老王八闹翻了我就没再回考场,就是写这个来着。具体是什么,明个你就知道了。”

      不明觉厉。曲秀秀赞叹地点点头,趴回桌子上,刚闭上眼睛准备打会盹,就听见后面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动。

      袁世宰站起身睁着迷蒙的眼睛看了看前面的钟,再伸着脖子瞅了瞅讲台,忽的嗷嗷得尖叫两声,猛地拍了拍拍桌子,“大家都嗨起来!狗日的隔壁老王不在,让我们…”

      这话喊道一半就噎进了嗓子里,班主任幽幽地从门口探进来了半个脑袋,阴沉沉地冲他勾了勾手指。

      袁世宰吸了吸鼻子,就义般的大步流星往外走,站到讲台上冲底下抱了抱拳,“洒家去也!”

      看着老王青白着脸拖着袁世宰往楼梯处走,曲秀秀咂了咂嘴,戳了戳何玉树的胳膊,“阿树,你有可能倒三哦。”

      “那这可是我的人生巅峰了。”何玉树用笔把刚才被吓得手抖写错的一团勾掉,摸着下巴沉吟半晌,“其实有时候,我挺想念蒋绅在的日子的。”

      “为什么?”听她提起蒋绅的名字,曲秀秀的心莫名跳了一下,忽的就有点紧张。

      “因为只要他在,袁世宰的羊癫疯就不药而愈了。”

      “……”

      听着门口传来的钥匙转动的声音,曲秀秀从厨房弹出了脑袋,挥了挥手中的勺子,语带抱怨,“姐,你怎么回来的越来越晚了。”

      曲姿扶着门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两点三十五分。“还行吧,不就比昨天晚了十分钟。你怎么还不睡?”

      “我饿了,起来吃点蛋糕。”曲秀秀把勺子里的奶油一口吞下去,抱着盒子盘腿坐在了凳子上,“姐,你怎么总上晚班啊?这样作息颠倒可不好。”

      “知不知道什么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曲姿啪啪两声把脚上的高跟鞋甩出两米远,再顺手把上衣给脱了扔到沙发上,就那么穿着蕾丝胸衣和一步裙晃悠悠地走进了厨房,“切,半夜两点吃蛋糕,就你生活习惯好。”

      “那也不能总让你上晚班啊,都不轮班的吗?”曲秀秀一仰头把散到肩上的头发甩到后面去,又塞进嘴里一大口。

      “给钱就行呗,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曲姿暗搓搓咽了口口水,别过头不去看她,“把你头发梳梳,别跟个女鬼似的。还有啊,你今天考试考的怎么样啊。”

      “啊,就那样呗。”曲秀秀戳了戳盒子里软绵绵的蛋糕,爱搭不理地哼哼了一声。

      “我跟你说,你要是考不好,咱家的马桶这个月就归你了!”曲姿从冰箱里取了罐冰啤,一仰头就下去了半瓶,还顺手夺走了那剩了大半的蛋糕,咣当一声塞进了冷藏室,“别吃了,胖死你,刷牙去。”

      “我又不是你,我吃不胖。”曲秀秀托着腮看着那罐冒着凉气的啤酒,“曲姿你明天要是不拉肚子,我刷两个月的马桶。”

      “老娘乐意。”曲姿喝完最后一口,晃了晃空瓶子,也学着曲秀秀的样子盘腿坐在了她的对面,“妮儿,我跟你说,我们那今个来了个特帅的小伙子,特别酷特别man。长得那叫一个高,腿那叫一个长,电灯泡坏了的时候他不用凳子一伸手就给换了一个。”

      不知怎地,听着曲姿乐滋滋的描述,曲秀秀忽的就想起了蒋绅,想起了他中午时在老榕树下点烟的样子,和那条曲起的长腿。

      曲姿从来不跟她说她工作的地点,只是含含糊糊地说她男朋友也在那,她不会受人欺负。曲姿不愿意说,她也不想问。

      她小学刚毕业的时候,她爸就出车祸没了,没过几个月,妈也不知道去哪了,是她姐姐把她带大的。

      曲姿高中毕业就出去工作了,在外摸爬滚打了五年,从来没跟她抱怨过一句,也没说过一句重话。外人见了曲姿总爱指指点点说这个女孩年纪轻轻就一身社会气,可曲秀秀知道,这些都是因为她。

      要是曲姿当年能心狠一点,她也早就风风光光的大学毕业,找了个好工作,过上了白领的小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家里照顾着她,在外面还要被别人说是坏女人,不招人喜欢。

      “喂,老娘跟你说话呢!”曲姿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吼,伸手把曲秀秀的头发揉成了鸡窝。“我都说了三次了,你脑子被外星人吃掉了?”

      “啊?”曲秀秀抬头,无辜地耸耸肩,“我走神了。”

      “我说,”曲姿微笑着撩了把大波浪卷发,亮晶晶的双眼皮贴在白炽灯下闪闪发光,“董乐君有没有再来找你?”

      “没。”曲秀秀被她阴恻恻的笑激得打了个哆嗦,忙摇头否认。

      “谅他也不敢,哼。”曲姿下了凳子,一边往卧室走一边撕双眼皮贴。

      “得了吧你,别再干拔人家气门芯的损事了。”曲秀秀也下了地,走到她的身边勾起她的肩带弹了一下,笑得见牙不见眼,“二十四了,怎么还跟个四岁小孩一样幼稚。”

      “我跟你说,妮儿,等姐有钱了,肯定找一群□□打手把他的门牙给揍掉!”曲姿挥掉肩上的手,跳着脚脱丝袜,呲牙咧嘴还不忘放狠话,“敢欺负我妹妹,等着瞧!”

      “姐,你那天拔气门芯的那辆自行车,是董乐君他妈送他的生日礼物。”曲秀秀转身进屋,两只手在背后比了个数字,“市场价,十八万。”

      “……”

      曲秀秀觉得,自从她来了三十七中,每一天都会开启一个新世界。这群人真的是…脑洞太大,令人难以企及。

      班主任的嘴脸她是见识过的,可她实在想不到,一向阴阳怪气的老王真正发起怒来,是这样的有爆发力。

      今天上午的第一节是理科综合,三百分的大科目,不管会不会都得意思意思地看看,以示尊重。曲秀秀正盯着生物书上那只憨厚的北极熊发呆,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砰砰嘭嘭的脚步声,打眼一瞧,老王顶着张五颜六色的脸已经站在了讲台上。

      他手里拿着张桌子那么大的宣纸,先是拼命地晃了晃,嘴里叽叽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然后便将纸重重地摔在了桌上,拳头捶得啪啪响,那桌子好像下一瞬就要散了架子。这次他的话吐字十分清晰,“这鬼玩意是谁贴在我办公室门口的?”

      曲秀秀往旁边瞟了一眼,不出意外地瞧见何玉树趴在桌上笑得肩膀都一抖一抖的,心里确定了三分。那玩意怕就是昨天她写了一中午的俄文字母?

      “何玉树!”老王在讲台上气得跳脚,连鼻孔都好似在往外喷着气,“别跟我装哑巴!监控室的老师说他瞧见就是你贴的!”

      “啊,是我。”何玉树笑眯眯地站起来,歪靠在墙上,痛痛快快地承认,“老师,你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老王喘着粗气,手指着她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提起这事他就更气,今天早上他拿着这破玩意上语文组美术组音乐组都转了一圈,没一个人认识的。就一个上了年纪的美术老师拿着放大镜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自己不懂,让他去问作者。

      他看着那个老师的表情就知道,这东西上肯定没写着什么好话!

      “我写的是师说啊,不信你对一对。”何玉树从包里掏出本语文书,慢悠悠地给他念,“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

      “师你妈的说!”老王看着那纸上鬼画符一般的字,额上的青筋蹦了蹦,终是爆发了。他一边吼一边把那宣纸又撕又揉了半晌,往天上一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那背影萧瑟又孤寂,看起来竟莫名让人觉得有些伤感。

      “何公子,你这上写的是什么啊?”一个男生偷摸摸地捡了一片碎纸,弯着腰偷渡到这边,眼巴巴地瞧着她,一脸渴望知识的好学生模样。

      “这啊,叫狂草,国粹,懂不懂?”何玉树伸手摸小狗似的抚了抚身前男生的头发,用手指比对着上面的字念出声,“比如这句。王东东,我他妈的日你个仙人板板。”

      那个男生仿佛被定住了似的,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深深冲她鞠了一躬,“膜大佬。”

      曲秀秀端详着那甚至认不清字与句的“狂草”,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年头,多掌握一门艺术,就多掌握了一门技术。

      蒋绅到底还是来了,和昨天一样,踩着铃进的考场,孑然一身,就手上拿了根黑笔。他的腰背一如往常地挺得笔直,只是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靠在座位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满脸的疲惫。

      曲秀秀拿着锃亮的铁格尺往后照了照,从里面的倒影里正瞧见他半闭着眼托腮的样子,有股子莫名的蠢萌。她哼唧了一声,把尺子塞回笔袋里,也趴了下来,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多管闲事。他爱咋地咋地呗,跟你有什么关系,大八婆。

      何玉树可不这么想,她巴不得看蒋绅狼狈的样子。回头看了看他打盹的样子,捡了便宜似的撕了半张草纸,乐颠颠往上写了句话,转身让曲秀秀递给蒋绅,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收到回复的纸条。

      曲秀秀有些为难,可看着何玉树不容拒绝的神色,还是叹了口气把条子往后一扔,摊了摊手。我给了,你看见了吧,但是他回不回我可控制不了,人家可是蒋绅。

      蒋绅拿起桌上揉成一团的小纸条,稀罕得挑了挑眉,伸手碰了碰曲秀秀肩,声音有些沙哑,“秀秀,你给我的?”

      曲秀秀被他的低音撩得心底一颤,忙摆了摆手,没回头,“不是,阿树的,她等着你回信呢。”

      “噢。”蒋绅应了声,又点了点她的肩膀,委屈巴巴地盯着她的侧脸瞧,“秀秀,我今天三点才睡的。”

      “…熬夜不好。”曲秀秀怔了怔,不是很懂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但还是应付似的回了句。

      “好。”尽管女孩子语气中是满满的敷衍,蒋绅还是挺高兴,心满意足地打开那纸条,眉头却是猛地一皱。

      何玉树的字体永远是蜘蛛式的,但这次明显把笔画拉开了些,虽是丑了点,但还能认得清。上面写着,“蒋绅,你肾虚了吗?”

      虚你个山路十八弯!

      蒋绅沉着脸转转笔,回了句话,再揉成团。这次他没经曲秀秀的手,而是手一扬,直接砸上了何玉树的后脑勺。

      何玉树回头瞪了他一眼,快速捡起条子打开。本以为可以好好出口恶气,可看着上面的字,连考试的心情都没了。

      蒋绅的英文和中文一样凌厉,好似随时能蹦出纸面刺瞎她的眼。

      Funny mother pee, g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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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曲秀秀&蒋绅【怒气脸】:为什么我们的戏份那么少!
    蠢作者【对手指】:后面就多了嘛,要先铺垫下下…
    何玉树【得意脸】:那我的怎么就那么多呢?你是不是喜欢我?
    蠢作者【嫌弃脸】:你是为了衬托,现在把你的形象树立起来,以后用得上。
    ------
    姐姐的工作是什么?新来的蓝孩子是谁?董乐君是什么鬼?
    唔…不剧透!不过剧情不会拖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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