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大荒南经篇《秦时明月同人》

作者:焦糖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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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6 章


      当夜,盖聂在幻龙殿铺好稻草,朝黑蛟招手:“小庄,下来。”
      黑蛟终于松开霸占的梧桐树,腾空飞向草堆。出于某种原因,黑蛟不肯化身小蛟,非要以庞大威武的姿态做人间折腾。宫殿狭小,被蛟尾扫断一根木柱,才得以降落在在草甸上。
      白凤终于能够停下落在梧桐树上,他已经在夏宫上盘旋了整个下午和傍晚,都飞廋了。
      盖聂走下宫殿太近,伸出手弹出一颗朱红的果子给白凤。
      白凤叼着吞下,仰天清鸣一声。他的体力恢复——他终于可以继续梳理羽毛。
      盖聂回过头,就看见巨大的黑蛟盘成一团霸占了整个草甸。
      黑蛟昂起头:师哥一起睡!
      盖聂这次没有拒绝,第一次出远门在外,他们都需要能够彼此相信的依靠。他在黑蛟身边躺下:“小庄,今天辛苦你了。这样勉强能睡,将就几日。”
      黑蛟伸出蛟尾,拖着他卷在中间,鼻尖喷气,低低咆哮一声。
      屋檐的陶瓦裂了几皮,白凤险些被震下来。
      盖聂变出个果子也塞进黑蛟嘴里,回手抱住蛟身。
      嗅了嗅少年的味道,黑蛟团得更紧。
      赤练终于从池中爬出,湿答答地游进内殿。黑蛟睁开眼皮睨了她一眼,赤练委委屈屈在稻草堆的一角团成一团。
      神龙醒而居于木上,寐则寝于草上。宫人将消息传到夏王耳中时,夏王顿时觉得先前的养龙人都是欺世盗名之徒,怎么能忘记神龙是神物,必然不肯沾染人间俗物。初见那养龙少年架这马车拉草垛,丞相还以为是骗子,险些错过真能人。
      等他再听闻神龙与养龙人同寝共眠,更是捶胸顿足。他真是被刘累误导,把龙当作鱼来养,怪不得要养死。
      刘累误国!
      他贪心得整晚无法入睡:若能得一神龙与孤同寝,死而无憾矣。
      夏王得神龙、彩凤,又得养龙人,在国人看来,绝对是一件祖宗荫蔽的幸事。杞氏、缯氏、辛氏、冥氏、斟灌氏为了朝贺都送了部落里的美/女入宫。
      夏王大喜,果真是祥瑞赐福。
      为此,夏宫连日宴饮作乐,时常通宵达旦。不仅要宰牛烹羊,要命宫女歌舞助兴且为乐。
      盖聂不喜欢这样乌烟瘴气的环境,他躲在梧桐树上吐纳。西河有微弱的龙脉地气,于他修行有益。
      一贯不喜人类的黑蛟这次很是奇怪,他对宫中宴饮享/乐、人间帝王的爱好,产生了一点兴趣。
      是夜,帝王在内宫宴饮,黑蛟溜到正殿,盘踞在屋檐之上,一动不动隐在夜幕中。
      它看见这些人类的女子穿着十分不便于狩猎的长裙,却又露出大片的胸/脯和整条腿,她们手腕脚腕上带着叮叮当当的饰品,肆意扭动。
      其中一个有辛氏部落的美人皮肤细嫩纤长,最是出挑,夏王很喜欢她,时常命她伴驾。
      黑蛟看见这个女人扭/动这腰,持了一尊酒,仿若一条美女/蛇一般绕在夏王身边,替他频频斟酒。
      饮宴之乐的最高/潮,总是在午夜众人都喝得浑浑噩噩之后。男人袒/露胸膛,面露红光;女人衣衫半/解,眼波如水。
      酒气因为热度蒸腾起来。
      看着看着,黑蛟便觉腹中似有一团莫名其妙的逆流之气乱走,让它脑子乱乱不知为何。
      似乎没必要再看下去,黑蛟隐去身形,正准备回到幻龙池找师哥一同吸一吸日月之气。这时,它看见有辛氏之女在夏王耳边痴痴低语,夏王随即露出痴迷之色,然后点了点酒爵,然后又点了点美人的嘴。
      那美人娇笑盈盈,以嘴对爵,仰头饮下一口酒,却不吞下,反倒是拦着夏王的脖子,用嘴度了过去。
      黑蛟:?????
      ⊙ω⊙
      黑蛟浑浑噩噩回到幻龙殿,稻草铺成草甸上师哥不在。
      抬头一看,盖聂还在梧桐树上修炼,白凤已经将头埋在翅膀中呼呼大睡。
      黑蛟歪着头盯着师哥看了一会儿,化作人形落在盖聂身边,发呆。
      盖聂睁开眼睛,问:“怎么?你在宫里玩耍,被人看见了?”
      黑蛟摇摇头。
      盖聂又问:“莫非是看见了什么?”吓到你了?
      黑蛟还是摇摇头,却又接着点点头。
      盖聂:????
      黑蛟的表情有点奇怪,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着。
      盖聂对付黑蛟也算有经验,他在这种时候,一般会让黑蛟一个人呆一会儿。
      ……
      吐息完毕,黑蛟仍旧盘在一边,但是神情缓和了几分。
      于是盖聂道:“小庄,你呼风唤雨的能力不曾忘记吧?”
      黑蛟抬起蛟头,看向对方。
      盖聂:“人间繁华,却于修行不利。我观这夏朝国运时断时续,若有似无,我们停留久了,怕生变故。”
      黑蛟转转眼珠,传音入耳:还需修炼,或是进食灵气,反正不够不够。
      盖聂语重心长:“我教你的吐纳之术呢?”
      黑蛟翻了个身,将肚皮朝上打了个巨大的结。整个树梢都哗啦啦摇撼起来。
      盖聂:……
      白凤:昂~~~~~
      他被惊醒了。
      连夜里都睡不安生T-T
      宴饮还在继续,黑蛟夜里总喜欢偷偷溜走,然后带着一些人间的气息回来。
      盖聂对于黑蛟对人间的兴趣理解为对闪闪发亮的宝石的热爱,只有在这里才能够看见寻常部落中不曾见过的金玉美器……也不知道他藏了多少准备带回去。

      秋天就要过去,冬雪将至。
      赤练很虚弱,趴在池水中,已经不爱动了。
      黑蛟从内宫玩耍回来,看见白凤正围着盖聂展翅嘶鸣。
      盖聂掏出一颗朱红小果子,正要放在指尖弹出,谁知白凤低下头一啄啄进喙里,衔着朱果展开翅膀在幻龙池上盘旋。
      赤练趴在水里,萎靡不振,听见白凤鸣叫,探出舌头,吐信。
      白凤低下头,鸟喙啄了一下赤练的吻部。赤练蛇张嘴刚刚露出獠牙,一颗朱红的效果就从白凤喙中掉入赤练嘴里。
      赤练咕嘟一下吞下去,然后肉眼可见的速度,她的鳞片泛起鲜艳的红色。
      嘶嘶嘶。
      精神多了。
      黑蛟:………………
      盖聂一回头,正看见师弟歪头看着白凤赤练,便开口道:“小庄,来得正好。赤练不能在人间呆久了,你的呼风唤雨术要快快修炼好才行。”停了一刻,又补充道:“今晚不许再偷跑出去玩。”
      黑蛟转头看向自家师哥,忽然化作一条玄蛇模样,朝着盖聂张开嘴露出獠牙。
      盖聂:………………………………
      盖聂对师弟这几日的课业一无所知,他摸摸荷包里的红色果实,有些迟疑:“小庄,你还小,蕴化恐有不足,不易多吃。”
      玄蛇的回应是爬进几尺,仰起头,嘴巴长得更大,好像要吃人。
      盖聂从来拗不过师弟,他不过片刻犹豫,就还是摸了个果子,准备弹进玄蛇的嘴里。
      说不得只是因为食用起来味道尚可。
      谁知玄蛇攻击似得骤然弹起,一口咬住了师哥的手,连同朱果带着手指一样咬在嘴里。
      盖聂:……小庄,你很饿么?
      玄蛇控制力道,并没有咬出血,吐出信子卷走朱果,却不吞下。那信子在对方手指上唆了一圈,才松开獠牙。
      盖聂:?????
      然后,他在一头雾水中,看见黑蛟化作少年,朝自己靠过来,嘴里还衔着什么东西。
      盖聂一怔,距离离得近了才下意识往后一靠,正好靠在树干上。
      然后少年的嘴就贴了上来。
      风霎霎吹,师弟白色的头发拂过面颊,有些痒。他感觉对方的舌头顺着开启的地方,把果子又推回自己的嘴里。
      然后,柔软冰凉的发丝离开了他的面颊,师弟的脸孔也回到了他熟悉的距离。
      盖聂衔着果子,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该不该吞下去。
      然后,他看见师弟对他露出一个带着暗示的眼神,指了指他的嘴。
      盖聂:“………………?”
      师哥没有动,卫庄低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白凤赤练,化作黑蛟,一尾巴将白凤抽得老远。
      然后,盖聂看见黑蛟对他露出了一个可以算是鼓励的眼神,然后又昂头张开了嘴,露出獠牙来。
      赤练已经哭昏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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