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大荒南经篇《秦时明月同人》

　　一连数日，天空阴云密布，山雨失去了控制。小师哥和忽人忽蛟的师弟在黑蛟的洞穴里过着不愿回忆的生活。
　　等到黑蛟初次发情期结束了，才讲道理放他下山。
　　山中终于放晴，一出来仿佛山间小溪多了许多蛇子孙孙，蛇穴中还有不少蛇卵。
　　黑蛟眼中终于有了雌雄之别，有了一点睥睨之外的审视和思考。他化作少年在水边静坐，居然没有下水胡闹。
　　赤链蛇终于找到机会滚出鸟窝，然后爬山涉水终于来到玄蛇跟前，仰望着他。
　　嘶嘶嘶。
　　卫庄低头看了一会儿赤练，才问：“你怎么一身鸟味儿？跑去鸟窝里偷鸟蛋了？”
　　赤练爬过去缠住少年的腿，嘶嘶嘶嘶嘶嘶。
　　卫庄皱起眉头，掐着赤练七寸把她提起来，放在一边的地上：“蠢死了，我自然是和师哥在一起，你哭什么。”
　　赤练大哭。
　　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懂！
　　卫庄莫名其妙看了一会儿赤练打结，化作黑蛟腾云飞走。
　　实在不明白雌性有时候都在想什么。
　　还有，师哥去哪儿了？
　　黑蛟动情造成山洪留下，盖聂出洞之后直接下山而去。多少也有点躲避师弟的意思。
　　他下山却发现昔日村庄已经不见，只余下淤泥遍地，还有被洪水冲塌的茅草屋。
　　这几日都是烈日当空，土地蒸腾着水汽。
　　内疚的情绪浮上来，盖聂越走越远，顺着黑水一直走到不姜山，终于才看见有人类迁徙的痕迹。盖聂缩地成寸，一日千里，终于在山上找到采集树叶充饥的荆轲部落。
　　荆轲又黑又瘦，看见盖聂很是高兴：“小兄弟，你没事实在太好了。大雨下了好几天，土地松动，我上山找过你，可是一连几天都没有收获。”
　　盖聂只能道：“抱歉。”
　　荆轲并不在意，他拉过一个漂亮的女人咧着嘴笑：“你看，我马上要做阿爹了！”
　　盖聂低头看见这个女人隆起的肚子，目光中难免露出点好奇。
　　荆轲把采集的野果交给阿丽，然后勾着盖聂的肩膀转身去男人忙碌的地方：“哎，小兄弟，别人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任，如果我以后出了什么事，劳烦你帮我照顾一下阿丽和我的孩子。”
　　盖聂一怔，问道：“你会出什么事？”
　　荆轲拉住他走入林中，才叹气道：“我刚刚成婚不久，就连降暴雨，视为不详。迁徙至今，阿丽有孕不过三次月亏月盈，又遇上连日大旱，滴雨未下。已经有人占卜，说我孩儿不详，会招来灾祸。”
　　盖聂怔怔许久，才吐出字眼：“何为灾祸，何为不详？实为谬言托词！”
　　荆轲摇摇头：“我如今仍能狩猎搭建草棚护着妻子，但是若有不测，我怕她们会……”
　　盖聂张了张嘴，终究道：“若旱情终止，是否能否破了巫祝之言？”
　　荆轲一愣，挠挠头：“大旱是天意，如何说止就止？”
　　盖聂留下一句“我离开几日便回”，便欲离去。
　　荆轲拦住他：“小兄弟你去哪里？这里危险，山中仿佛有一种似人似尸的怪物，会食人。你莫要乱走。”
　　盖聂回头道：“是不死人，你们不要靠近他们。”
　　荆轲一愣，正要问你怎么知道，却见盖聂的背影已经远去了。
　　师傅说山中有不死国人，但不许他们接近不死国。这里虽然靠近宋山，但大枫从未来过——他不是个好奇的妖。
　　但是连续干旱让盖聂警惕，十日之祸已经过去多少年，他都快记不得了。这样的大旱，难道是那个女人来了？
　　盖聂有些踟躇。
　　毕竟，这个女人和蚩尤的的死脱不了干系。
　　其实行云布雨完全可以找黑蛟……
　　但是想起自己下山躲避的初衷，算了，大枫第一次学会自欺欺人。自己先去打探一下情况。
　　说不得不是这个他想的那样。
　　盖聂在山中独行，不辨东西，单凭直觉而行。不多时，林间传来婴儿啼哭之声。
　　婴啼？
　　声音渐渐小去，日薄西山之后，山林间升起弥漫瘴气。
　　盖聂闭上眼睛，这里有不同寻常的波动。
　　夜幕降临，林间有嘶嘶嘶的细微声响，越来越近。有经验的猎户马上会察觉危险，急急避走为上。但是盖聂不动，他听出来了，这是蛇群在匍匐出行。
　　盖聂睁开眼，果然看见六条大蛇吐着蛇信子远远蜿蜒而来。
　　六条蛇？
　　盖聂抬眼看向漆黑树丛：“可是六巫在此？”
　　“咦？”黑暗里有女人的声音想起，藏在蛇后，露出隐隐约约的轮廓：“你是什么来路？为何知道六巫一族？”
　　盖聂站着不动，并不解释自己的身份，反而问道：“大荒之西，有神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巫咸、巫彭在人间如此出名，自当耳闻。”
　　“你真有意思。”女子咯咯咯地笑着走出来几许，果然是六个女人，或少女或妇人打扮或老妪，人人手上持蛇杖，耳朵上还穿着小蛇，都是巫女打扮。
　　她们绕着盖聂转了一圈，发现驱使的大蛇似乎惧怕这个少年，盘成一团嘶嘶嘶乱叫，却不敢上前。
　　“咦？你做了什么，让我们的蛇儿如此怕你？”盖聂生得俊俏，站着不动毫无攻击的意思。年级小些的女人对他颇有好感，好奇问道。
　　“在下……”盖聂想了想，中肯地说：“养了一条大蛇。”
　　女人们面面相觑，能供她们驱使的蛇并非杂蛇，遇到寻常神怪都敢上前一战的。这个少年也不知道养了什么东西，身上沾上的味道都能威慑住他们。
　　有人觉得有趣，自然就有人觉得危险。
　　年长的女人双目已盲，他杵着拐杖，上面雕刻着蛇的模样：“你到底是谁？在此作甚？”
　　盖聂拱手道：“我方才听见婴儿啼哭之声，听起来颇似化蛇之声。”
　　少女咯咯咯一笑：“你又知道了？你见过化蛇？还是听过化蛇哭叫？”
　　盖聂认认真真道：“化蛇有翼，声音如叱呼，啼哭则招大水。”
　　女人一噎，睁大眼睛：“这你也知道？看你似个山野樵夫，并非文馆夫子。你到底是谁？”
　　盖聂不作答，反倒进一步：“然而化蛇啼却未有大水，必定是有人囚禁了化蛇。或者，还——”
　　少女接下去：“还什么？”
　　“阿罗！”瞎眼老妪喝止少女，面朝盖聂问道：“你到底是谁？”
　　“在下是，”盖聂总算没有白活上千年，他斟酌了一下说：“在下住在大荒之中，海外之南。”
　　年长的女巫明摆着怀疑。
　　但是这个少年虽然来路诡异，但是生得着实好看，神态又谦逊呆萌，很是惹得少女喜爱。所以那个被唤作阿罗的少女朝着盖聂靠近了两步，仔细去看他，嘴里啧啧称奇：“你养了什么样的大蛇？很厉害吗？在哪里，快拿出来给我们姐妹看看！”
　　盖聂：“我养的那蛇……脾气不好，躲了起来，我找不到他。”
　　好吧。
　　他没说实话，是他躲起来，不让自己养的蛇找到自己。

《（卫聂）大荒南经篇《秦时明月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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