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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照
第二十七章
“小宝宝，快睡觉，不要在妈妈肚子里闹……”
迟皓宇的新歌又一次晋级排行榜三甲，何卓尔只听了个开头，就不愿听下去了。“曲子的事我不懂，歌词实在是奇怪。呃，简直了，要等怀孕16周才有胎动，这个家伙，一点生理常识都没有！”她当着营小俐的面，一脸嫌弃地关了收音机。
“喂！我给我的老公隔空加油助威，你跑过来捣什么乱？”
营小俐急吼吼地要去重新打开开关，却被何卓尔牢牢抓住了胳膊。
“亲爱的，乖乖坐好。”何卓尔板起了脸，命令道，“你现在是咱家重点保护对象，凡是有电磁辐射的用品，一律不许碰——”
“请你相信科学好吗？”营小俐对忠告不以为然。
“行，你心大，那还穿这个干嘛？”何卓尔扯了扯好友身上的防辐射孕妇裙，“接下来，你会说，‘太阳才是最强的辐射源，人类生活了这么多年，不是也没灭绝吗？’”
营小俐高举双手，提前宣告辩论结束：“好吧，你厉害，怕了你了。”
“今天的叶酸吃了吗？”
何卓尔查看盒子外包装的日期记号，发现营小俐漏服了。她赶忙端来一杯温开水，监督着准妈妈喝下叶酸片。
“卓，你好贴心。等宝宝出生，认你做干妈！”营小俐憧憬起美好的未来。
“不急、不急。”何卓尔说，“到时候看情况。”
“喂！你是不是对迟皓宇有成见，所以连我们的宝宝一齐嫌弃了？”
“你知道，认干妈这种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不是咱们决定得了的。”
“我……”
营小俐刚想抗议，蒙彻忽然推开房间的门，“两位仙女，汤已盛好，出来品尝吧！”
“尝你个头！”营小俐气不顺，“要喝就让你老婆喝去，我没心情！”
没等蒙彻问清状况，何卓尔冲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轻轻掩上门。
“小俐怎么了？”蒙彻压低声音问。
“没事，正常现象。”何卓尔循着香味一路走到了餐桌旁，“孕妇体内激素变化引起的情绪不稳定，时不时来一阵儿。我已经习惯了，你也抓紧时间适应。”
蒙彻表示他能适应，很快，他又惶惶然问道：“胎儿会不会受影响？万一生出来是个暴脾气……”
何卓尔捂住了他的嘴：“别瞎猜，孩子好着呢！”
“遗传很奇妙的，有时候你不得不信。”蒙彻的声音，从何卓尔的手指缝闷闷地透过来，“小俐和迟皓宇俩人的性格，加在一起遗传给我的外甥，恐怕生出个小霸王也说不定。”
“再乱讲话对你不客气了！”何卓尔的手移到了蒙彻后脖颈上。
“好吧，欢迎随时‘不客气’。”蒙彻心领神会地笑了，“是‘这么这么’，还是‘那么那么’？”
“少废话！”
何卓尔当即付诸行动。两人吻得如火如荼之时，突然传来一声刺耳尖叫，更伴有物品落地的清晰碎裂声。
“是小俐！”他俩依然保持着相拥的姿势，齐齐朝客厅方向望去——
地上躺着一个摔得掉了角的相框，营小俐怀里有本影集，此时的她，与餐桌旁两位亲人面面相觑，愣在原地不动。
营小俐紧紧闭上眼，说：“你们继续，当我没看见好了。”
何卓尔和蒙彻都跑上前，检查营小俐有没有受伤。
“还好没砸到脚。”
何卓尔松了一口气，俯身去捡相框，被蒙彻一把拦住，“你俩远离事故现场，交给我来清理。”
营小俐刚出来透透气，又被请回了卧室，坏情绪即将达到阈值而爆发，何卓尔一句话，让她回归平和。
“Honey！”何卓尔由衷赞赏道，“你们的婚纱照太棒了！”
“是吗？内景还是外景？”得意之色浮现于营小俐眼角眉梢，“其实我不是特别满意，觉得摄影师把我拍得好胖。”
何卓尔道出心里话：“不，你这是健康美，在我眼里，你比影视明星漂亮多了！”
“这话我爱听，”营小俐乐滋滋的，“虽然谈恋爱让你智商下降，但是嘴越来越甜。老实交代，是不是我哥给你施了魔法？”
“哦，”何卓尔极为认真地琢磨半天，说，“魔法倒是没有，每天多亲一亲总是有好处的。”
营小俐一副几欲作呕的表情：“妈呀，我好恶心……”
“不至于吧？”何卓尔尴尬道，“都是人之常情，你怎么跟吃了便便似的？”
“你才吃便便！”营小俐起身往门口走，胃里翻江倒海，“我是真想吐！”
对了，妊娠反应——
何卓尔雷厉风行地取来痰盂和纸巾，又迅速拿了漱口水进卧室。等营小俐吐完，何卓尔立刻帮她擦嘴让她漱口。
蒙彻立在门口，想帮忙却被婉拒。望着忙前忙后的何卓尔，他从头到脚都感到惬意，尤其是左胸心口的位置，前所未有的舒服。
这是我的女人，又倔又可爱！
仅是看着爱人，他就未饮先醉了，同时无比骄傲地想：得妻若此，我是几世才能修来这样的福气啊？
-
经过吃完就吐吐完还吃一整天的折腾，营小俐反酸水的症状终于稍好了一点点，照顾她睡下，何卓尔活动着酸痛的脖子和胳膊，慢慢走回沙发落座。
蒙彻听见脚步声，搁下手头正在清洗的餐具，给心爱之人送上爱心糖水。
“莲子百合甜汤。”他拿起小匙，喂她喝了一口，“你说怕发胖，我把冰糖换成了木糖醇，味道还好吧？”
“当然好喝！”何卓尔眉毛一挑，超级享受地点了个赞，“彻哥，你是贤夫良父，我每天都像生活在梦里……”
蒙彻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傻样儿！我是真实存在的。”
“没错，你不仅真实，还很愿意展示真我风采呢！”何卓尔抿嘴浅笑。
“在看什么？把你乐成这样？”蒙彻也坐到沙发上，问。
“小俐给我看了她和迟皓宇的婚纱照，不知怎的，我突然心血来潮，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何卓尔展示手中宝贝，“姥姥说，这本影集收藏了你从小到大的照片，我就借来欣赏一下。”
“啊？”蒙彻怔住了。
他记得影集里有婴幼儿时期穿开裆裤的若干“靓照”，顿时整张脸都红透了。
“那些露|点的……”
“不用害羞。”何卓尔却平静如常，“谁还没有点儿童年回忆啊？改天我把我在影楼拍的仙女、贵妇、公主造型拿给你看，我不怕你笑掉大牙。”
蒙彻说：“女孩子小时候爱美无可厚非，可我这——唉，别看了，我小时候很丑，不爱笑也不上镜。”
何卓尔放下影集，一转身去咯吱蒙彻的痒痒肉：“现在爱笑了吧？”
她的力气到底弱一些，哪里是男人的对手？蒙彻只是让着她，才不会反抗。两人闹了一会儿，觉得累了，干脆依偎着彼此，一起欣赏回忆于相纸上的定格。
蒙彻小时候就是白白净净的，长相十分招人喜爱。
不过，确如他自己所说，每张照片都拍到了一个不苟言笑、面容冷酷的男孩子。姥姥曾经念叨过不止一回：这孩子，怎么和别人欠他钱似的，成天绷着一张脸……
“老人家的话言犹在耳。我可能早熟吧？家里这种情况，不太能笑得出来。”不知不觉间，蒙彻嘴边的笑意又消失了。
“往事且让它随风去，”何卓尔想要抚平他眉头的皱纹，“听话，为了我，开心起来。”
“嗯，我听你的话，以后多笑笑。”
“彻哥，你模样一直没变，从小帅到大。”何卓尔手指轻触照片，满怀心疼地摸摸紧锁眉头的小男孩，“我要是早几年认识你该有多好啊！”
“我小时候缺爱啊！”蒙彻忽然感慨道，“爹不疼娘不爱的，心里好苦。”
“又提？！”何卓尔柳眉一挑，“你比小鱼还健忘？它们好歹有七秒钟的记忆，你呢？”
“三秒吧？”蒙彻调侃自己，“不能再多了。”
影集翻到了最后一页，一张场景异常熟悉的照片呈现于何卓尔眼前：
居民楼的废墟，两位制服背后标记着救援大字的消防员帮助幸存者从狭窄缝隙中脱身，半跪在砖块碎石上的那个人正是蒙彻；而蒙彻右前方不远处，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蹲在照片角落拍摄到的平地上，在和担架上另外一名被救者说话。
她掩口惊呼，唯恐喊声过于吵闹，惊醒了已经熟睡的姥姥和营小俐。
“亲爱的，你看到什么了？”
蒙彻从防尘薄膜中取出这张照片，睁大眼睛观察一番，并没发现不同寻常之处。
“我们早就遇见过！”何卓尔激动地搂住蒙彻脖子，狠狠地亲了他一大口，“彻哥，你仔细看看戴口罩的这个女的，她是谁？”
三年前7·26司沣市大地震，灾后第二天，何卓尔作为民间志愿者组织的一员大将，赶赴灾区。只是当时的她不知道，她为伤者驱赶心头恐惧的那一刻，蒙彻恰好在几十米外拯救生命。
“原来我们早就遇见了——”
蒙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视线从照片移到何卓尔脸上，眼里溢满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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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十月十四日
本章节的“缘分”梗来源于社会新闻里一对情侣曾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如有侵权会删改。
欢迎大家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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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入V公告——
收到编编大人通知，这文于本周日（10月15日）就V了。
希望真心喜欢本文的亲，能继续在晋江支持正版，有了亲的支持，码字再苦再累也不算啥！
入V三更，感谢小天使的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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