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妾难为

　　在得到二爷的答复，可以去书房找别的书看，佟悦十分欢喜，心里还在想自己还能看点别的什么呢？就在佟悦天马行空中，听见二爷低沉的声音，“时辰不早了，备水吧！”
　　佟悦一愣，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看见二爷已经站起身。这是要沐浴的节奏嘛？佟悦略微慌张地吩咐丫鬟们备水，看二爷走进里间。佟悦在他身后的脚步却很是犹豫，这个服侍沐浴和服侍穿衣可不一样啊！这个尺度有点大呀！
　　在佟悦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听见二爷的声音，“你们下去吧！”佟悦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在外间的佟悦也没闲着，芍药负责给她换好寝衣，碧荷在忙着铺床铺，佟悦在梳妆台前看着芍药三两下将发簪绢花卸下，一下一下地通顺。
　　本来平时都要梳上一百下的，可是今天没等梳完，二爷就沐浴好出来了，芍药只好快手地简单通顺。
　　佟悦赶紧拿着棉布上前帮二爷把头发擦干，佟悦第一次发现男人的头发也挺长。正经费了好一会功夫，用了好几块棉布才把二爷的头发擦干，放下胳膊的时候才察觉肌肉实在是太酸了。

　　佟悦拿起木梳，将他的头发通顺，虽然她自己的可以马虎，可二爷的头发怎么能马虎呢？佟悦老老实实地通了一百下，卫骁言很是享受地眯着眼睛，看得佟悦恨不得突然狠狠地给他来一下，可是又没这胆子。

　　终于都弄好，佟悦又出了一身汗，感觉今天的澡白洗了。二爷站起身，觉得脑袋很是清爽，对着佟悦点点头，“歇了吧！”
　　佟悦悚然一惊，这是要睡的节奏嘛？佟悦浑身僵硬，不知如何开口回话，就看见二爷已经移步到床榻旁，这时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了过去。
　　佟悦站在床榻边上，正想着自己应该做什么的时候，卫骁言已经熟门熟路地自己掀开锦被，躺在里面，看到佟悦还傻傻站在那，低声说道：“还站在那做什么？快歇了吧！”

　　佟悦真是欲哭无泪，她能说她其实一点都不困嘛？看见卫骁言已经躺好，佟悦只能四肢僵硬地躺下了，两人同盖一个被子。佟悦从来没觉得这被子怎么这么厚，额头已经开始在冒汗，脑海中不停想着一会要怎么办？从还是不从？不从找什么理由？

　　佟悦正颇费脑力地思考时，忽然听见低沉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房内很是明显，佟悦一愣，转头看去，昏暗的房间，透过依稀的月光，只能看见男人挺拔的鼻梁，佟悦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二爷这是睡着了吗？

　　佟悦发现这个事实后，真是喜忧参半啊！喜的是终于不用和陌生人滚床单了，忧的是她居然这么没有吸引力嘛？这真是一个沉痛的打击啊！

　　佟悦哭笑不得地想着，不过在发现二爷已经睡着的时候，她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佟悦轻呼了一口气，动了动手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感到佟悦均匀的呼吸声，卫骁言轻轻地睁开了眼睛，想着刚才佟悦僵硬的身形，不禁扯了下嘴角，对于彼此他们都算是陌生人，他实在是没有兴致行周公之礼。还好虽不知道这个佟氏到底人品如何，但至少不是个只想着邀宠上位的人。卫骁言轻叹了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佟悦感到身旁有动静，迷迷糊糊地想着应该还没到时辰去请安吧？忽然间灵光一闪，不对！昨晚二爷歇在这！
　　佟悦瞬时睁开双眼，正好看见旁边的男人刚起身，佟悦第一反应望向窗外，二爷起得真早呀！
　　“二爷，您醒了？”佟悦赶紧坐起身，摇了摇床边的铃铛，在外面值夜的芍药应声而入。不一会丫鬟们将热水准备好了，两个人分别梳洗。
　　佟悦刚梳洗好，还没等她过去服侍二爷穿衣，卫骁言自己就穿好了。佟悦披散着还未挽起的长发，心里默默地想着，好像没自己什么事了？
　　卫骁言整理好衣裳，在军营多年实在是习惯自己动手，低头看见佟悦略显局促的样子，心里轻笑了一声，面上却未显。
　　“你歇着吧，我去前院了。”卫骁言低声吩咐道，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佟悦跟在他身后，送他出院门。看着男人的大步朝前的身影，很难将这个男人和夫君一词联系在一起，很难想象自己要和他过一辈子这么久！
　　佟悦怔怔地出神，直到站在她身后的碧荷轻声问道：“姨娘，这清早的天还有些凉，您快进屋吧！”
　　佟悦回过神来，忽然想到她们好像已经把早膳领回来了，顿时兴致满满，“好，吃早膳了，今天可以吃饱再去给夫人请安。”
　　芍药和碧荷在佟悦转身的时候，对视了一眼，明显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二爷一大早就走了，连早膳都没用的消息，在二爷刚刚踏出院门不久就传遍了各院。与许姨娘和陈姨娘的幸灾乐祸不同，正院的大丫鬟们听到了这个消息却替夫人高兴。
　　方蕴仪听到丫鬟的禀报，只是默默地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夏月抬头看了下方蕴仪的脸色，不辩喜怒，心中很是不解，按理来说夫人应该高兴才对，“夫人，在二爷心里还是您分量最重。”
　　方蕴仪看着夏月担忧的神情，微笑了一下，“我知道。”

　　佟悦吃饱喝好，换好出门的衣裳，由芍药陪着去向夫人请安。辽东的初夏，早晨的风还是带了一丝凉意，吹散了佟悦早起的困意。
　　和往常一样，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可以退下了。不过今天陈姨娘的那一脸看笑话的表情，实在很惹人讨厌。佟悦佯装没看见，曲膝行礼后悠然地走出正院。
　　佟悦和芍药边走边欣赏路旁已然绿意茵茵的景象，就听见后面陈姨娘娇声的“佟姐姐”。
　　佟悦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才转身回道：“陈妹妹。”
　　“佟姐姐，怎么走到这来了？让妹妹我好找呢！”陈姨娘掩袖而笑，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如果不是话里有话，倒是一副美人图。
　　“想着这面树荫下甚是凉爽，就走过来看看。”佟悦微笑着说道。
　　“佟姐姐，你可要放宽心，日子还长着呢。”陈姨娘上前拉住佟悦的手，一脸殷切地劝慰着。
　　佟悦真想给她一个大白眼，“陈妹妹放心，我晓得。等到妹妹的日子，妹妹就知道了。”
　　佟悦意味深长地说道，不待陈姨娘再回什么，赶紧把手抽出来，“我先回去了，不打扰妹妹了！”
　　佟悦带着芍药越过陈姨娘走了，芍药觉着已经离得远了，上前劝道：“姨娘，陈姨娘的话您别放在心上。”
　　佟悦轻轻一笑，“我才不理她呢！走吧，我们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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