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不开心

作者:七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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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


      当沈家人看到这一纸针对沈家的征召令的时候,脸色都极为难看,沈幕直接起身道:“我要去县衙问问,我和爹都有功名在身,服劳役怎么就轮到咱们头上了?便是咱们家如今不行了,也不能任由他们摆布!”

      沈瑜看了他一眼:“坐下!”他沉声道:“你好歹也在京里待了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官府是个什么境况?衙门里那是说理的地方吗?”

      沈幕面露颓然,沈瑜摆摆手:“也没法子,只得先去瞧瞧情况,咱们家本来就犯了事,要是再一个抗命的罪名砸下来,以后更不得安生。”

      他既然都发话了,兄妹俩也都没了插嘴的余地,他这把年纪肯定不可能去服劳役,身子也跟不上,他本来是想让燕绥代替沈幕前去,偏偏燕绥胳膊还伤着,干不得重活,沈瑜也也不会这般刻薄,只得先由沈幕去上山修官道,等燕绥伤彻底好了再替代他。

      一家人商议好了便面色沉重地去歇息了,第二天一早沈幕早早地去了官道那边,沈瑜和沈蓉都操心的不行,左右官道离碧波县也不远,而且饭馆里的饭菜都做成了能保温的快餐,不用她一直在厨下忙活,所以父女俩便商议着先给沈幕送几天饭菜,等他适应了再忙饭馆这头。

      沈蓉一大早起来做了蒜泥白肉和红油猪耳,外加一道甜山药准备给沈幕送过去,燕绥闻香进来,沈蓉夹了块山药喂到他嘴里:“怎么样?”

      燕绥爱吃甜食这个小习惯她早就瞧出来了,果然见他笑的颇为满足:“好吃。”

      沈蓉把三道菜和米饭放进食盒里就准备往官道那边走,燕绥取出两个斗笠来:“我跟你一起去。”

      沈蓉点头应了,官道是盘山修建的,两人走到晌午才终于到了山脚下,她看见山脚下溪水边长着一种颇为奇特呈锯齿状的绿草,不觉多看了几眼,燕绥也看了眼,跟她做了个解说:“这是山头草,据说能解好几种剧毒蛇的蛇毒。”

      沈蓉戴斗笠戴的实在闷了,摘下来用手指在自己脸上刮了两下笑话他:“你又知道了?”她本来想显摆没想到被燕绥抢先了一步,不觉撇撇嘴,不怎么甘心地道:“我小时候就知道了,这种草蜀地最多的,不过蜀地附近几个城池也有,我随我爹外放的时候见过。”

      燕绥笑道:“那真是失敬失敬了。”

      他垂眸片刻,面上隐隐有些困惑:“我小时候...似乎用过这种草药。”

      两人闲话几句就准备上山,没想到不远处的山道缓缓驶下来一座做工精致的车架,一看就是女子所乘,两人也没多想,谁想到那马蹄子突然一拐,马车手里的马鞭一扬,直直地向着两人撞了过来。

      燕绥反手把沈蓉护住,即便如此她还是退了几步,一脚踩进一处浅浅水洼,鞋尖和裙摆都湿了,脚也差点歪了,她抬头正要呵斥,就见马车帘子被一只素白纤手撩起,露出一张苍白过分的脸庞来,看着便知不是个康健的。

      沈蓉看见她的脸就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最近她是不是水逆啊,怎么烦人的一波接着一波过来,送个饭都能偶遇奇葩。

      马车中的女子目光落在沈蓉脸上,掩不住的憎恶,皱眉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姑娘啊,可真是巧了,在此地竟能遇见沈姑娘,我在这里向沈姑娘赔礼了。”她说完在车里福了福身,又问道:“沈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沈蓉见她的马车把上山的小道堵的严严实实,没接她的话茬:“劳烦若愚姑娘把马车挪开,让条道出来。”

      若愚故作惊讶:“山道这么远,沈姑娘为何不坐马车去?”她说完又佯做反应过来,掩了掩嘴:“是我失言了,沈姑娘现在,应当是坐不得马车的。”

      这位若愚姑娘父母早亡,一直养在施家过活,从小就对施既明就很有些个心思,所以瞧沈蓉自然不顺眼,尤其是沈家一家都离了京,施既明还对沈蓉念念不忘,她心里更是难受。

      燕绥脸藏在斗笠里,听这女子说话刁钻,不觉厌烦地皱了皱眉,但小姑娘斗嘴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插嘴。

      沈蓉撇撇嘴,才不想给这等人脸面:“我们家没有马车,我自然坐不了,也比坐了别人家的马车吆五喝□□处冲撞的强。”

      若愚将秀眉一扬,声音变尖:“你...”

      沈蓉把背上背着的竹筐提了提,语气爽利,话却很尖锐:“我劝你赶紧把驱车挪地,山道都被你堵住了,回头传出个霸道的名声,小心又吃施家人的挂落。”

      若愚知道施既明就在山上督促官道修建,所以才故意堵住沈蓉去路,怎么着也不能让她这时候上去给两人见面的机会,故意把车夫瞧了眼,车夫会意,跳下马车哎呀一声:“车轮好像不能转了,劳烦两位等等,让我瞧瞧出了什么毛病。”

      若愚半轻不重地斥了那车夫一句,冲着沈蓉笑了笑:“正巧就赶上这麻烦了,麻烦你们等一会我们才能把马车挪开。”她又禁不住挑衅了句:“听说沈姑娘最近开了间饭馆,等我抽出空来可以去你们家馆子尝尝。”

      她原是想诱着沈蓉跟自己吵嘴,最好能动起手来,一来能拖延一阵,二来之后能在施既明跟前卖个惨,没想到沈蓉笑了下,下巴微微一扬:“施家给你那几两月钱你还是省着点用吧,就怕你出不起。”她说完看了眼燕绥:“大锤走,咱们绕道。”

      若愚没想到最后受气的是自己,一张俏脸煞白,大白天的跟鬼也差不多了,她尖声道:“你浑说什么!”

      沈蓉不想理她,此时已经有好几个准备上山修官道的被堵在此地了,烨王的两个部下也赫然在此中,两人见两个姑娘斗嘴也没啥兴致参合,正准备绕道,就听那个一直戴着半身斗笠的男人应了声:“走吧。”

      两个部下阿李和德业身子一震,面色不禁变了变,差点没叫出声来,抬眼望向那斗笠男子,越看越觉得身形跟自家王爷一样,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忙装出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看着若愚:“哎呦呵,爷原是想来修官道的,没想到竟在这荒山野岭见到个俊俏小娘子,不知道小娘子姓甚名谁,家在何方啊?”

      说完还要把手探进马车里去摸若愚的下巴,她偷摸过来找施既明的,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身边也没带个护卫,被这么一闹便吓得花枝乱颤,尖叫了声慌忙缩进马车里,颤声道:“放肆!哪里来的登徒子,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又催着车夫:“快,快走!”

      她这时候马车倒是也不坏了,车夫顺顺当当地驾车疾驰而去,等马车狂奔出一里地,她才对方才的丢人事反应过来,恨恨地咬紧了银牙,得想个法子让沈蓉彻底跟表哥再无瓜葛才是!

      沈蓉看了把若愚赶走的两人一眼,觉着这两人不似善茬,也没多说话,戴上斗笠就和燕绥往山上走了。

      两人这番作为不仅是为了解围,主要是为了引起那斗笠男人的注意,没想到那男人只是往他们脸上看了几眼,目光稍顿就跟着沈蓉走了。

      两个部下一脸懵逼,若真是王爷,怎么可能认不出他们,难道是他们思王爷心切,所以把声音给听错了?他们二人还是不死心,一路跟在沈蓉和燕绥身后暗中观察,反正上山来往的人不少,也不怕他们起疑,就见那个疑似自家王爷的男人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拎着水,低声对身边的少女道:“阿笑,我渴了。”

      沈蓉郁闷道:“你手上不是拿着水吗?渴了就喝啊。”

      燕绥晃了晃胳膊,语调带了隐隐笑意:“我两只手不方便呐,你喂我喝好不好?”他最后一句说的委屈巴巴,甚至还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沈蓉随手摘了个野果递给他:“嘴闲了就用这个堵嘴。”

      燕绥:“...”

      沈蓉道:“还要我喂你喝水,你是三岁的小娃娃还是怎地?”

      他笑吟吟地把玩着野果:“我只是觉着,阿笑喂过的水,总是格外香甜。”

      两个部下彻底在风中凌乱了,这这这...虽然这人声音和身形都和他们家王爷相似,但这画风也忒清奇了点!他们家王爷怎么可能会变着法地撒娇,还是向一个小姑娘撒娇,就是老王爷都没有这份待遇啊!

      沈蓉道:“原来没我喂饭喂水你不也长到这么大了吗?这么大个人了,瞎矫情什么劲儿啊!”

      他面不改色:“所以原来二十多年的饭都算是白吃了。”

      沈蓉:“...”

      她见他为了喝口水这么坚信,只得勉为其难地喂了他一口。

      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人听见两人的对话,险些给雷出个好歹来,过了半晌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德业实在是受不了一个男人用他们家王爷的声音撒娇打滚卖萌,装作站立不稳地样子就想把他脑袋上的斗笠撞掉。

      不过燕绥颇为警觉,一侧身立刻避开,沈蓉也觉着这两人怪怪的,她想到当初追杀燕绥的人,拉着他大步往前走,不给两人接触燕绥的机会。

      两人见此情形,心里更没了把握,不过还是暗中跟着二人离远观望着,就见少女和斗笠男人一路走上了官道一处专供人休憩吃饭的地方。

      沈蓉见到沈幕,把食盒里的饭菜一样一样摆到他身前的桌子上,沈幕叹道:“辛苦你们跑这么远了。”

      沈蓉问他道:“做的怎么样了?”

      沈幕一双修长手掌被磨的发红,苦笑道:“还是在家里养尊处优惯了,稍微做点重活手就红了。”沈蓉忙道:“回头做双手套给你送来。”

      燕绥在一边戴斗笠戴的实在闷了,便把斗笠摘下来扇了扇风,等额上的汗珠全干了再把斗笠重新戴上,本来他两个部下已经观望的有些不耐,此时一见他相貌,眼睛都激动的瞪圆了,这人竟然是王爷!真是他们家王爷!除了他们家王爷谁还能有这种天人之姿!

      两人激动的直打摆子,强忍着没冲上去相认,半晌还是阿李先冷静下来,压低声音道:“王爷不认我们肯定有他的理由,此处人多眼杂,他身边还有人跟着,咱们找机会再问问他。”

      两人见不到自家王爷的时候日夜心慌,等见到了反而更能沉得住气,点了点头便散开了,等从那个激动劲儿缓过来,脑子里同时盘旋着一个问题:他家天纵之才昆山片玉一般的王爷什么时候学会撒娇了呢!!!

      沈幕吃完饭,三人听到‘当当当’三声撞钟响声,他匆忙放下碗筷:“怕是又有哪处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去看看。”

      沈蓉叮嘱他小心之后就弯腰收拾碗筷,燕绥弯下腰也要帮忙,她对他的干活技能相当不敢苟同,起身正要摆手,没想到脚下踩到一处油污,脚下一个打滑,幸好他反应快,及时扶住了她。

      燕绥一手搂着她柳条一样的软腰,不觉紧张地抿了抿唇,古怪之余又觉着有些异样。沈蓉倒是没顾得上多想,连连感叹今天倒霉。

      施既明知道沈蓉上了山,特地敲响了撞钟把沈幕调开,为的就是单独过来见她一面,没想到才过来就看见她和一斗笠男子亲密搂抱的场景,声音微沉:“阿笑?你们在做什么?”

      他和沈蓉在京里的时候向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就是偶尔碰个手都是少有的亲密了,这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沈蓉这时候已经站起了身,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身边的燕绥语调懒洋洋地道:“做什么你不会看吗?”

      施既明听见这话语带挑衅,不由得眯了眯眼,手里不知道何时捏了枚石子当做暗器打过去,燕绥旋身手臂一扬,轻松就把石子握在掌中,他扔下来冷笑了声,反手把石子丢过来,施既明躲闪不及,口角微微红肿。

      施既明半遮住嘴冷哼了声:“好身手!”

      沈蓉见施既明还欲动手,挡在两人中间问他:“施镇抚史,你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打我们家伙计吧?”

      施既明冷淡地扬了扬眉:“你们家伙计?阿笑,世道险恶,你可别被有些心存歹意的人骗了。”燕绥懒声回道:“这话说的很是,尤其是在一个人身上吃过亏,绝对不要再吃第二次。”

      沈蓉本能地不想让他和施既明对上,不耐地皱了皱眉:“他是我们家的世仆,这回跟着我们南下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施既明就没再多问了,他心思也不在这人身上,低声对沈蓉道:“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燕绥微微哼了声,沈蓉怕他和施既明打起来要出事,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说吧。”

      施既明道:“早上若愚的事儿我要向你道歉,我已经命人斥责过她了。”沈蓉不咸不淡地哦了声。

      施既明长睫微垂,轻声道:“当初家里嚷着要退婚的时候我不在,再说婚书和信物也还在,退亲之事就不算成行,所以我想...”他抬眼直视着她:“先请你和我回州府,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忙完了咱们一起回京,跟我家中长辈好生说说,我是不会悔婚的。”

      沈蓉一怔,觉着他脑子真是出了毛病:“聘者为妻奔者为妾的说法你不会没听过吧?再说就算你家里人扭不过你答应了这门亲事又能如何?后半辈子你我都没安生日子过了!再说我也不可能嫁入你们家门,当初施家传谣言害我祖父母卧病在床的时候,我们沈家和施家就已经恩断义绝了,你这样屡屡上门来扰到底存了什么居心?”

      他面色沉郁:“你我少年相识,除了你,我从没想过要娶别人。”他声音渐渐低沉下来,禁不住往燕绥那边看了眼:“难道你还能嫁给寻常的贩夫走卒,商贾农夫吗?”

      沈蓉烦躁地揉了揉额头:“别说这些废话,我跟你早已经没什么情分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施既明不自觉把手指握紧了,神情竟一点点温和下来:“阿笑,你只是遭逢大变,失了常态,到时候回了京城,你好好将养着就会好的。”

      他见沈蓉厌烦地皱起眉,声音更轻:“你跟我走,沈家人也能连带着受惠,你兄长也不用辛苦服劳役了,难道不是件好事?”

      沈蓉漠然看他,竟然丝毫没觉着意外:“服劳役这事果然是你暗中捣鬼,你想用这个威胁我?做梦!”

      施既明不言语,算是默认,沈蓉对他已经是厌憎到了极点:“施镇抚史,你想娶谁我管不着,但我要警告你,以后你再敢来纠缠使绊子,别怪我把事情张扬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看看到时候谁更丢脸!”

      她自认没什么对不起施既明的,当初两家交好的时候,施既明待她是好,可她待他难道却也不差,他的情义也不是他伤害沈家人的理由。

      施既明脸色有些难看,沈蓉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燕绥一直在外面等着,见她脸色不大好,低声问道:“怎么了?他刁难你了?”

      沈蓉本来不想跟他说这些,被他这么一问就止不住地打开了话匣子,撇撇嘴露出个被恶心的够呛的表情:“有的人呐,两相富贵的时候瞧着哪里都好,也是一谦谦君子,等到其中一家败落了,才知道其内心险恶龌龊!”

      这话说的虽然是施既明,但燕绥还是掩嘴轻咳了声,羽扇般的长睫动了动:“也不能以偏概全,阿笑,倘我有一日富贵了,绝对会待你如初。”

      沈蓉拨开眼前的山草,忍不住笑道:“待我如初?你还想到我们家来给我当长工?”

      燕绥道:“有何不可?”沈蓉啧了声,一副财迷样:“那倒是不用,给我点银子我就知足了。”

      燕绥唔了声:“到时候送座金屋给你。”

      沈蓉没听出他话里有话,哈哈笑道:“那我就等着了。”

      燕绥一笑:“恩。”

      施既明在她走了之后一直站在原地,伸手按住额角,用手遮掩住沉郁铁青的面色,等到底下人来询问他才道:“我无事,你们先下去吧。”

      底下人应了个是,又道:“镇抚史,那姓胡的又过来买好了,您要不要见见他?”

      施既明本想让他直接滚的,忽然心头微动,低垂着眼眸思忖片刻:“我暂时不会见他,不过有件事要吩咐他去做。”

      底下人恭敬听着,他低声道:“你们想法子弄出些乱子,让胡强他...”他细细叮嘱几句,又淡淡道:“见机行事,只记着务必要想法把她给我带过来。”

      沈蓉和燕绥两个并肩往山下走,没想到天公不作美,两人才走到一半,天上突然炸起几声惊雷,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幸好两人戴了斗笠,不过就是如此,身上也已经湿了大半,燕绥左右看到一处勉强能容纳三四人的山洞,拉着她进去避雨,她一边把斗笠摘下来一边抱怨道:“这雨怎么说下就下的,连个预兆也没有。”

      燕绥见她鬓发蓬松。身上的衣裳湿了打扮,轻薄的布料勾勒出她窈窕有致的身段,别样慵懒风情,他喉头不自觉有些发干,忙调开视线不敢再看,觉着鼻息都有些发热,嘴里随意应付道:“仲夏一向就是如此。”

      原来沈蓉穿的衣裳都偏宽松,看着是个扁平身形,没想到竟是这样内媚天成,燕绥胡思乱想了会儿,掖了掖唇角压住乱飞的思绪。

      沈蓉看了看山壁上落的灰尘还有一些蓬乱的杂草,只得把膀子缩起来,郁闷道:“回去又得洗衣服了。”

      她话音刚落,身上就罩了一件稍长的外衣,燕绥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外衣脱了搭在她身上,自己只着中衣:“罩上我这件,就不会弄脏你衣裳了。”

      沈蓉闻见了衣裳上干净清冽的男人气息,耳根微微泛红,呵呵干笑:“那真是多谢你了。”

      燕绥一直觉着她明明是个甜美少女却非得装出天不怕地不怕的当家人架势这点很是有趣,尤其是偶尔没伪装好流露出的温软清甜,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儿,叫人忍不住想捏上一把,欺负一下。

      她道谢完又觉着不对:“你不会洗衣服啊,这件脏了不还是得我来洗!”

      燕绥忍不住失笑,正要说一句,山洞外突然飞溅了几滴泥水和碎石下来,沈蓉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接了几滴泥水,白着脸道:“难道山上泥石流了?那,那我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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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将于后天周六,一月二十七好入V,届时三更掉落,期待大家继续捧场
    施同学是炮灰不是男二哼唧,还有我们锤哥快恢复记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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