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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是故人
虽然嘴上说着去找某人算账，但叶羽瑶并未在丞相府等左阳回来，只是把金念安送过去以后就又出去了。
叶羽瑶离开皇城五年了，眼前所见变化固然很大，不过一些主要的道路分划她倒是分得清，便顺着茶馆里那些人闲聊的话来到了城东的菜市街，那个“豆腐西施”的铺子。
“豆腐西施”据说是皇城平民区最美的姑娘，人美声甜又爱笑，在整个皇城都颇有名气，豆腐生意也是皇城最好的，每天慕名来买豆腐的客人也很多，因此皇城大部分人都见过她。
“那施姑娘虽美，但毕竟出身寒门，容貌和气质都比卫小姐差远了，丞相大人又怎会做出这种事？”
——茶馆路人的这句话成功地免除了丞相大人的一场危机，却也让叶姑娘意外地发现此处有猫腻。
很显然左阳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这种全城都知道的事，皇上当然也知道，那么这个所谓的弹劾，被陷害的就不是左阳，而是出面弹劾左阳的那个人，至于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而做这样的事……
“施老头，银子呢？”
刚靠近豆腐摊位就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围着豆腐摊位，摊位后瑟缩着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那男人顾不上摊位，面露惶恐地连连后退。
“豹哥，求求你们再宽限几日，我马上就有钱了！真的！”
“少废话！说好的今天！一百三十二两八钱，少一钱就砍断你一根手指！”
说话的人手一挥，身后的跟班立刻抬脚把豆腐摊子踹翻在地，卖豆腐的男人急忙跪地求饶。
“豹哥息怒！我说的是真的，我女儿马上就要去丞相府做小妾了，到时候我一定有钱还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不知从哪飞出一锭银子正中豹哥的肩头，豹哥顿时“哎哟”一声转过头。
“是谁敢打我！”
豹哥这一喊，在场的其余人也纷纷转头看过去，只见一袭绿意的你少女一手叉腰，另一手正拿着一锭更大的银子在手里把玩着，眼神睥睨地看着他。
“我打的。”叶羽瑶坦然开口，把玩着银子的手不断重复抛起又落下，但几个人都没法把眼神定在银子上，因为拿银子的姑娘太美了。
比“豹哥”一直心痒痒的豆腐西施不知美了多少。
更重要的是，这姑娘一身锦衣华服，一看就非富即贵，此刻她虽独身一个女子面对一群男人，却似乎丝毫不畏，径直伸出手指指向豹哥。
“他欠多少钱，我丞相府替他还了。”
“什么？”豹哥震惊地瞪大眼，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丞相府上一个女人都没有，你这丫头想骗人也要高明点！”
“以前一个女人都没有，不表示现在没有，毕竟丞相大人都要纳小妾了，这府上总得有一两个丫鬟吧？”叶羽瑶眯起眼嬉笑，“我是丞相府新招的丫鬟，左大人说了，不管施老爷欠了多少银子，都由我们丞相府来还。”
丫鬟比小妾还美？
豹哥一行人呆了呆，虽然美色的诱惑很大，但丞相府权势更大，几个人顿时摇摇头，眼神又落在叶羽瑶手上把玩着的银子上，随即眼眸转了转。
“他欠我二百两银子！”
施老头一听立刻想要站起来，一句“他骗人”还没说完就被豹哥的手下捂住嘴按了下去，豹哥得意地看着叶羽瑶。
“小丫头，施老头欠我们赌场二百两银子，你手上那点可不够啊？”
叶羽瑶一言不发地又摸出一大锭银子。
“这样够了吗？”
“够了。”豹哥微微眯起眼，所谓民不与官斗，虽说他们这种赌场的人平日经常有些目无王法，但也清楚丞相不是轻易能招惹的人，于是招手示意手下人上去拿钱，叶羽瑶却忽然把手背在了身后。
“先把欠条交出来。”
“果然不愧是丞相府，一个丫鬟都如此精明。”豹哥从胸前拿出欠条递给手下，拿手下走过来递给叶羽瑶，叶姑娘展开扫了一眼，果然末尾写了如果到期还不上钱就把女儿压上去的承诺，顿时啧了一声。
“银子给你。”她把两锭银子丢出去，将欠条折起来收好，豹哥几人收到了银子直接转身走人了，临走前豹哥意味深长地看了叶羽瑶一眼，胆大的叶姑娘却已经背对着他朝施老头走过去了。
“豹哥，这……”手下迟疑地凑上来，想问老大不是来找豆腐西施的吗，豹哥却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回去吧。”
“哦……”
待几人走后，施老头才手忙脚乱地打算从地上爬起来。
“多谢丞相大人……”
“谢什么丞相，救你的是本姑娘。”自称丞相府“丫鬟”的叶姑娘扶起豆腐摊位前的椅子坐了下来，眼神比刚才更冷了几分，施老头一惊，顿时又瘫坐回了地上。
“姑娘？”
“你刚才说，你女儿要去给谁当小妾？”叶羽瑶微笑着开口。
“丞……丞相大人。”施老头心虚地吞了口口水，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口，叶羽瑶略微挑眉。
“你看着我再说一遍，你女儿，要去给我夫君做小妾？”
“我女儿要去给……夫君？”施老头再一次受到惊吓，坐在地上连连后退，震惊地看着叶羽瑶，“难道你就是……是丞相大人的……”
“羽瑶。”
匆匆赶来的左阳一眼就看到背对着自己坐在那的叶羽瑶，顿时出声叫住她，叶羽瑶坐在凳子上转头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又转回来，不理会他继续“审问”施老头。
“我问你，是谁告诉你，你女儿要去丞相府当小妾的？”
刚好走过来的丞相本人顿时呆了呆。
“胡说八道，没影的事。”开玩笑，这个他可不能认。
“谁问你了？”叶姑娘冲他翻了个白眼，左阳顿时乖乖地闭上嘴安静地站在一旁，施老头被这两人弄得有点懵，也不知左阳是何人，只是有些后怕地看着叶羽瑶。
“是……是我女儿临走时说的，前几天我被豹哥追债，豹哥放话说下次来就把我女儿卖去千娇阁，翠英她说她不要被卖掉，要自己去想办法，让我自己安心在家等着，然后就走了……”
“走了？不是被人强行带走了？”左阳忍不住插话进来，施老头顿时摇头。
“没有，她离开后过两天回来过一次，告诉我她要去给丞相大人做小妾了，我们马上就有钱了，再后来我就没见过她了……”
所以，是什么人先是骗了这位施姑娘，又有人利用施姑娘骗了柴敬？到底为何要如此煞费苦心？
“我猜，这件事是一个女人做的。”
回府的路上，叶羽瑶一边走一边笃定地开口，同样正在深思的左阳顿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
“何以见得？”
“你想啊，这个人给你扣了一个全皇城的人都觉得很荒谬的罪名，目的当然不是想害你，又教施红英说这种话，与其说是你想强抢民女，不如说此人更想让人觉得你这个丞相是真的看上了那豆腐西施想要纳妾。可是偏偏你有未婚妻的事最近刚传遍全城……所以，很明显这个人是希望我因为你打算纳妾的事离开你。”
她说的这番话看似很没头脑，但仔细想来竟然也是有可能性在，左阳眯起眼，心下似乎有了些想法，顿时戏谑地扬眉。
“抛开叶家不许纳妾的家规不说，按照如今大金律法来看，男人纳妾似乎并不是足以要解除婚约的大事，那个人又如何笃定你会因此要离开我？”
叶姑娘毫不吝啬地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那就要看有哪个女人知道我是叶家人了。”叶鼓囊眯起眼沉吟道，随即忽然转头看向左阳，“对了，那天听说皇城第一美人姓卫，难道是礼部尚书家的卫心月？”
“……好像是吧，没怎么听说过。”左阳一本正经地撇开话题，“你认识吗”
“小时候遇到过几次，不过她和我不一拨的。”叶姑娘朝后展了一下双臂，“就那什么，他们是诗词歌赋，我们是骑射奔腾的那种，每次见了都互相看不顺眼的，虽然本姑娘承认她也是个美人，不过居然是皇城第一？”
“……”这种时候是不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可我记得她长得比我差了点的……”叶姑娘还在纠结美貌的事，听着身旁的男人一直不出声，忍不住伸手掐了他一把。
“哎，难道是因为我走了，让她成了皇城第一美人？”
“我觉得就是这样。”左阳立刻转过头，一脸认真且庄重地点了点头，叶羽瑶忍不住撅起嘴，虽然没说话，但眼角往下弯的样子证明她心情很好，左阳正暗自松了口气，叶姑娘忽然又想起最重要的一点。
“等会——卫心月，她喜欢你？”
糟糕，还是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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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很好，本文大boss【并不】要出场了，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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