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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情窦初开的优等生，是完全没想到事情之后会脱缰，明明彼时二人只有一步之遥。
放学后，背着书包的少女走出教学楼。
路过操场，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传至耳边，男生们正在篮球架下一对一，修长矫健的身影沐浴着霞光，汗水熠熠。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他脚边。
霍振第一秒就发现了，高兴中，手中的篮球被劫走。
“发什么愣？”
男生迅速回神追赶。
阿善饶有兴味，驻足欣赏。
雄性荷尔蒙在竞技时挥洒到极致，力量和美感的爆发十分夺人眼球，像热情的奏鸣曲。
朱志假动作带球晃人，一鼓作气奔到篮球架下，长臂一展，旋转的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正中。
咧开嘴，挑衅地拍着球，男孩歪头取笑好友，“喂，你今天好菜。”
“服不服？嗯？”他得意洋洋地摆出妖娆造型。
收获一声轻笑。
扭头看到阿善，他兴冲冲喊：“阿善，过来玩吗？”
阿善笑着摆摆手。
“来吧，我们教你投篮。”
下周有投篮考试，阿善想了想，放下书包走过去，“就投一个可以吗？”
第一个，失手。
“手臂这样，再后仰一点。” 霍振示范。
朱志叉腰站在一旁，用衣领抹了把汗水，笑眯眯地鼓励她，“再高一点就中了，阿善再来一个。”
阿善的反射神经不赖，很快找到了手感。
男生们鼓掌，“不错哦。”
*
初中生涯的最后一年，除了周佳琪和郁博雅，阿善总算也交到了几个朋友。
很快，中考就杀到他们面前。
在发现阿善有中午去图书馆看书的习惯后，霍振制造了几次偶遇。
午间休息，又临近考试，图书馆几乎满座，霍振便提早些，帮她占位，两人坐在一起复习功课。
一年也来不了几次图书馆的朱志发现后，也屁颠屁颠跟过来了。
于是场面就变成了阿善向他们讨教不明白的题目，男生们为解题思路而各执一词。
“所以通过小电珠的电荷为1080……有两只灯泡，你上次只要细心一点就能及格了……”
一不留神，争论的声音便大了。
在管理员的提醒下收声后，同时望向对面的少女，让她裁决。
“阿善，你觉得谁对？”
躲到桌子边缘的阿善：……我不认识他们，真的。
“阿志，你太丢人了！”
“哈？明明你的嗓门比较大吧？”
一脸黑线的阿善：你们都有一把金嗓子。
*
阿善和同学们的初三生涯，在初夏来临的季节，画上了休止符。
那一年的暑假非常炎热，阿善记得。
知了呐喊，被热浪包裹的城市像熔炉，植物们垂头丧气，烈日下，沥青路面有种扭曲的烧灼感。
炎热的天气，长久的离别，都让人煎熬。
阿孝被祖父送去了美国，他甚至没来得及和她说一声再见，当她从普度寺回来时，阿孝已经走了。
阿善罕见地生了气，质问祖父：“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祖父对她的怒气视若无睹。
他磕着手里的烟斗，垂着眼皮说：“趁着假期去把礼仪课上了吧，徐家的女孩子，可不能没有礼貌地冲长辈大呼小叫。”
“我不去。”
“那就去上绘画课。”
祖父亦不悦，“爷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善善，你和阿孝虽然是一起长大的，但人长大就要学会独立，你们迟早会分开。难道你还想留他在身边一辈子？多余的感情，只会让他变得软弱。”
“……”
他语气严酷起来，“我把他从福利院里领回来，不是让他来徐家享福的。阿孝不会为你停下脚步，我也绝不允许。我为什么倾力培养他？家中最好的资源都给了他，你还不明白吗？徐家在等他。”
阿善一时心灰意冷。
她问祖父：“因为阿孝是男孩子？他比我重要，是吗？”
“恰恰相反。”
祖父盯着她，意味深长道：“善善，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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