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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阿善有时想，在郁博雅这件事上，她和周佳琪本质上没有区别，周佳琪接近她意在郁博雅，阿善是为亲人，都是各有目的，都是别有居心。
阿善偶尔拷问自己，对他有真情实意吗？会伤害他吗？
——不会，我对他并非虚与委蛇。
那么，这样的自己，或许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
阿善和周佳琪的关系渐渐有了改善，在她不再无视周佳琪的示好之后。
她们各自有一些转变，又保留了一些，周佳琪依然有属于自己的小团体，偶尔拉阿善一起参与。
对此，她们都很满意。
两个女孩子相处得宜，郁博雅也十分乐见，他怕的是阿善我行我素，隔绝自我。
在观察过一段时间，确认周佳琪没什么坏心眼之后，便默许了她的靠近。
周佳琪在他面前努力孔雀开屏，郁博雅为了阿善能多个朋友，并不吝啬给出友善的笑容。
二人行由此变成三人行。
阿善？
阿善：你们高兴就好。
不那么单纯，这样的三角反而是稳固的。
“你们牵手时，阿善有感觉吗？”
又来了。
阿善顿步，两人停在楼梯上，周佳琪低两个台阶，昂头与她对视。
半晌，少女弯起眉梢，“佳琪，博雅哥的初恋还在哦。”
郁博雅不会在学生阶段开展一段感情，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容易夭折，他不喜欢做徒劳无功的事情。
阿善觉得，她认识的郁博雅，是那种先将窝搭好，确保能够遮风挡雨，才会将女主人叼进来的男人。
阿善放飞思绪……如果这个人是周佳琪的话，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将那个窝变得坚不可摧。
她甚至试想了一下他们步入礼堂的场景，然而想着这些，阿善心里十分平静，平静到让她对自己产生了一丝失望。
“他做过什么可笑的事情吗？”
“我想想……小时候我发烧，他来医院探病，为了让我马上好起来，偷偷把点滴开到最大，差点让我死掉。”
“呜呜呜好可爱。”
熟稔之后，郁博雅对阿善表现出来的，像是更年期老父亲的管束行为，让周佳琪非常诧异。
她问阿善：“他对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阿善发出一个呆萌的单音节，“啊。”
一直。
“……我想静静。”
郁博雅是理性公平的，好像对每个人都差不多，敏感的人会察觉到他有种温和的疏离感。
温文尔雅，从不背后议论他人是非，如同最完美的绅士，秘密吐露给他，就像埋到地底一样安心。
——落差有点大。
仿佛能听到，男神“咔嚓咔嚓”碎裂的声响。
周佳琪捂脸，有点崩溃，“感觉受到了伤害。”
阿善看了她好一会儿，有点担心，歪头问她：“你吃醋了吗？”
周佳琪注视她片刻后，突然伸出手，捧住她的脸颊。
她凑得很近，近得几乎能看到阿善瞳孔里自己的眼睛了。
周佳琪窥视着，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什么都没找到。
没有得意，没有讥讽，没有恶意。
阿善的眼睛很干净。
干干净净地映刻着周佳琪过于靠近的脸，以及她长久逼视之下，而浮现的一点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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