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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阿善也的确没有说错。
秀林在所有将重点大学作为终极目标的学校中，有一点儿特别，更注重学生特长，出过奥运冠军、科学家和明星。
每天清晨，一身典雅正装的少年少女们进入校园，是最靓丽的风景线，尽管学费昂贵，每年仍有不少家长为孩子选择秀林。
从校门口接送的车牌来看，背景深厚的应该不少，蛟龙老虎之类的，估计也藏着几只。
……
“总之，多和人交好，说不定将来其中的某个人就能拉你一把……”
也许这就是阿善祖父的另一重考量，郁博雅思考着。
他没有看阿善，他怕自己心软，但是该教育的还是要教育。
“虽然现在和你说这个有些残酷……但是阿善，你爸爸的案子也好，徐家的继承也好，将来都少不了你。阿孝，他虽然也姓徐，但毕竟不是你爸爸的血脉，虽然我不知道你爷爷到底怎么想的，想来也不可能将家业全部托付给他……阿善，别喝面汤。”
“哦。”
被纠正坏习惯的少女，乖乖放下纸杯，继续话题，“还有我姑姑呢。”
郁博雅擦拭着镜片，淡然道：“你姑姑如果有兴趣，八百年前她就留下来了，还会等到现在？”
阿善沉默稍许，低声说：“爷爷喜欢男孩子，不喜欢我，阿孝才是他想要的继承人。”
郁博雅是旁观者清，“不喜欢你，又何必费一大笔钱让你来秀林？”
因为可能，我只是工具吧。阿善在心里答道。
她想起转学前的那一晚，爷爷对她说的话。
“博雅也在秀林，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你抓紧时间和他相处。他比他父亲更出色，将来如果从政的话，有长辈的人脉和基础，说不定比他父亲走得更远，务必和他打好关系。”
……
阿善出了一会神，忍不住带着点希冀的神色，问身边的男生：“博雅哥，你说我父亲的案子，还有希望吗？”
最高法不核准死刑后，徐斯被改判死缓。
郁博雅沉默着。
对于十多岁的少年少女来说，这些都过于沉重了。他们手里握的是课本，不是权力，他们没有力量。
杯面中的汤水已经冷却，泛白的油脂附着在杯壁上，看得人气馁。
阿善忽然有一种微妙的预感。
她小声沙哑说：“我父亲这一生，可能也就这样了吧。”
她表情十分萧索灰心。
郁博雅内心酸涩，一时窘迫自己无能为力，一时又怜惜，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语言那么苍白，现在的他，还帮不上她。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当成无言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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