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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麻辣侯爷的绿帽(七)
一弯弦月挂在枝头,锦书望着窗外,直到身后传来宋寄云均匀的呼吸声,她才叹了一声。
宋寄云那厮总算睡着了,这一刻,她已等了许久。
锦书悄悄地转过身,蹑手蹑脚地下了榻,向宋寄云的床边走去。
宋寄云这厮,这两日一直抱着她的琅嬛玉书,死活不肯还给她。
她好歹救了他两次,虽然第二次脚滑把宋寄云变成了落汤鸡。
但若不是她,宋寄云只怕是连落汤鸡都没得做。
她不计他差点煮了她的前嫌,待他这般好,还舍命相救,他却一直捂着那本琅嬛玉书,不肯还给她。
可恶的是:宋寄云这厮,连睡觉之时,也不忘把这琅嬛玉书压在枕下。
不过,宋寄云这混蛋不肯给她,她自取便是。
锦书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借着月光,恰能看清宋寄云的脸。
这张好看的脸配上宋寄云那黑心肝,委实是浪费得很。
宋寄云的枕下,琅嬛玉书微微露了一个角。
锦书心中一动,正要动手,宋寄云却忽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她的手,她一时惊愕,谁知宋寄云却把她向他拉去,她发着愣,被宋寄云猛地一拉,竟直直地向宋寄云扑去。
一声闷响之后,锦书跌在了宋寄云身上。
她此刻大半个身子都趴在宋寄云身上,她的脸更是贴在宋寄云的心口,她与宋寄云是这样近,近得她能听到宋寄云那颗胸腔之内不停跳动的心。
锦书脸一红,她活了几千年,这是第一次如此贴近一个男子的身子。
过了好一会儿,锦书才回过神来,她正想从宋寄云身上起来,但宋寄云的两只手却忽然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
锦书欲哭无泪,她怎么就这么背?
她此刻没有修为,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间女子,如何能比得过宋寄云的力气?
几番挣扎依然失败后,锦书只好认命地贴在宋寄云身上。
她若是说她是来取回琅嬛玉书,但不小心取到了宋寄云身上……
好罢,这话她自个儿都不信,但事实却偏偏如此。
宋寄云本就坚信她觊觎他,若是叫他知晓了这事,怕是又会拿这事讥讽于她。
何况,万一宋寄云这厮果真看上了她,她是要给宋寄云这厮牵红线,可从没想过要把自己搭上啊。
锦书心塞地想,这下完了,她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锦书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宋寄云的脸,她既盼望他醒,又害怕他醒。
盼他醒了赶紧将她从这窘境中放出去,又怕他醒了误会些什么。
宋寄云嘴角有若有若无的笑意,锦书一愣,宋寄云定是做了什么美梦,但这笑容在锦书看来,委实碍眼得很,她恨不得能撕破这张脸。
说来说去,都是宋寄云这混蛋的过错。
若不是他抢了她的琅嬛玉书,她如何会在夜半无人时,行此猥琐之事?
若不是宋寄云忽然伸手抱住她不撒手,她如何会陷入这般窘境?
锦书挣扎了好一会儿,终是敌不过汹涌而来的睡意,闭上沉重的眼,沉沉睡去。
梦里她又被架在了锅中,但添柴的人,却不只宋寄云一人,宋韫那混蛋也笑着站在一旁,不时往锅下扔一把柴。
锦书怒道:“宋韫你这个混蛋!”
“宋韫是谁?”
耳旁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锦书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睡意全无。
她颤着身子,缓缓睁开眼,她仍旧是昨夜的姿势,而宋寄云好看的脸上却多了几分怒气。
锦书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宋寄云身上起来。
锦书坐在床边,心中仍有余悸,她居然趴在宋寄云身上睡了一晚。
她还是一个有格调的神仙,锦书暗暗想道。
身后传来宋寄云冷冷的声音。
“谢锦书,既然敢做这自荐枕席之事,为何却不敢认了?”
一口老血横在喉间,锦书委实是哭笑不得,她何曾做过这自荐枕席之事?
这事,分明是宋寄云这混蛋的错,他还敢倒打一耙!
但眼下看来,这锅,她不背也得背了。
锦书转头,抹着眼泪,哽咽地道:“侯爷,其实奴婢自小便有梦游之症,后来几经周折,这才治好,谁知,昨夜竟又复发了。醒来便瞧见侯爷的脸,奴婢也被吓住了。”
锦书顿了顿,又道:“侯爷,奴婢资质驽钝,委实不配当您的贴身丫鬟,奴婢……”
宋寄云皱了皱眉头,粗暴地打断了她,笑道:“你晓得爷这么多秘密,若想离开,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锦书本来正暗暗赞叹自个儿的聪明才智,但宋寄云这话,却是让她暗暗心惊。
宋寄云的言下之意无非是她若是想要离开他,那就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死。
宋寄云莫不是又想着煮了她罢?
一股凉气顺着脊背缓缓地爬上来,锦书摇了摇头,扯着宋寄云的衣袖,道:“侯爷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生是侯爷的人,死是侯爷的鬼。”
宋寄云轻笑一声,道:“如此么?”
锦书仍未回过神来,宋寄云却笑着凑近了锦书的耳边,呵气如兰,道:“谢锦书,既然你这般想嫁给爷,爷便成全了你。”
锦书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宋寄云要娶她?宋寄云要娶她!
她定是在做梦!
锦书狠狠掐了自己的腿一把,腿上剧烈的疼痛告诉她,她不是在梦中。
锦书急忙起身,但情急之下,却忘了手中仍攥着宋寄云的衣袖。
宋寄云睡了一夜,本就衣衫不整,被锦书这一扯,如玉的肩头露了大半。
肩头半露,倒似琵琶遮面,有几分若隐若现的美在其间。
她看过许多话本,却是头一次看见男子的肩头,她只晓得宋寄云这张脸好看得很,却不知晓,宋寄云的肩头竟也这般好看。
“你竟这般等不及了吗?”
宋寄云盯着仍被锦书攥在手里的衣袖,笑得如梅花吐蕊,道:“谢锦书,你还敢说你不喜欢爷么?”
锦书身子一震,这才从宋寄云的美色中清醒过来。
她方才究竟对宋寄云做了什么?
这下,在宋寄云眼里,她喜欢他,可是人证物证俱全了。
锦书还来不及说话,宋寄云便饿狼扑羊似的,将她扑倒在床。
天旋地转,悠悠的梅花香将锦书笼罩其中。
夜里寂静,锦书只听见自己慌张的心跳声。
宋寄云一手撑着身子,一手轻轻抚过锦书的脸,道:“宋韫是谁?”
如被一条毒蛇缠住,锦书不住地打着哆嗦,她虽在修真界里,摸爬滚打了几千年,除了宋韫外,从未遇见过比宋寄云还要难缠的人。
他的九曲肠子,锦书根本就看不透。
锦书颤抖着声音道:“是奴婢儿时的玩伴,侯爷您压着奴婢,奴婢实在……”
宋寄云却打断了她,道:“你喜欢他么?”
锦书缓缓答道:“我才不喜欢呢。”
宋寄云莞尔一笑,似乎很是满意锦书所说,终于放过锦书的脸。
谁知下一刻,宋寄云的脸却忽然凑向锦书的脸。
脑子里似多了一团浆糊,锦书全然无法明白此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寄云看着她的眼,月色朦胧,她只看见他漆黑的眼中似乎掺杂了许多她看不透的情绪。
悠悠的梅花香扑鼻,锦书正要说话,却听宋寄云缓缓道:“爷娶你可好?”
“好。”
待到锦书发觉自己说了什么时,已太迟了。
锦书哆嗦着声音,试图补救道:“侯爷,奴婢想了想,奴婢蒲柳之姿,委实配不上您,何况京城里配得上您的女子……”
宋寄云究竟看上了她什么?
宋寄云却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叹了一声,道:“再说一个字,爷就亲你。”
锦书一个哆嗦,再也不敢说话。
宋寄云笑了笑,俯身亲上锦书的额头。
锦书僵着身子,她分明一个字也没有说,宋寄云这说话不算数的混蛋!
宋寄云亲了她!
宋寄云亲了她!
宋寄云亲了她!
宋寄云亲了她!
锦书耳边不停地回响着这六个字。
被亲了一口的锦书上仙,还是有格调的神仙吗?
正当此时,一股淡淡的灵力忽然从丹田处涌了出来,锦书猛地推开宋寄云,慌不择路地往门外跑去。
月色朦胧,匆忙逃走的锦书没有瞧见的是,宋寄云手腕上断裂的红线隐隐有合拢之势。
宋寄云坐起身子,敛去脸上的笑意,盯着锦书的背影,目送着她跑进夜色中。
一道黑影忽然闪进屋中,跪在地上,道:“主子,不知何时动手?”
“明晚月更圆,明夜子时罢。”
“是。”
黑影很快便退下了,屋中寂寂,仿佛从未有人出现过。
微微的笑意忽然在宋寄云脸上绽开,宋寄云拿出枕下的琅嬛玉书,他知晓这本书里一定藏着对谢锦书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
他知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谢锦书就是他手中的风筝,不论她跑得多远,只要他想,只要他扯动手中的那一根线,谢锦书就会回到他身旁。
宋寄云缓缓地闭上眼,回想着他这几日做的梦,梦里是谢锦书同另一个叫宋韫的男子的过往。
或许那便是谢锦书的前世罢,没有宋寄云的前世。
除了皇位之外,他从未热烈地渴求过什么,他所想的,都会有人奉上,但在梦中,他却嫉妒着那个叫宋韫的男子。
谢锦书的脸上有那般明媚的笑意,但却只属于宋韫。
不过,如今,谢锦书,是他宋寄云的了。
宋寄云睁开眼,有光从他的眼中迸出,他幽幽地道:“谢锦书,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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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宋寄云是个隐藏得很深的男神(经)\(^o^)/~
奉上【小剧场】
锦书(风中凌乱):什么?你还觊觎皇位?我究竟错过了什么?
宋寄云:你不想当皇后么?
锦书:我只想牵红线/(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