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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复仇帝王的绿帽(二)
殿中觥筹交错,锦书端着酒杯,酒香袭人,锦书却并无喝酒的心思。
宋寄云让她坐在他下首,若说他不是把她这个过气郡主架在火上烤,她才不信。
锦书揉着头,她这一世怕是不能明着给宋寄云牵红线了。
锦书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弯起嘴角。
明的来不了,她可以来暗的啊,左右不把她自个儿再搭进去便成。
至于牵红线的法子,她可是阅话本无数的锦书上仙,这点子事还是难不住她的。
何况这宋寄云是帝王,话本里的帝王可都是坐拥后宫三千佳丽的,还怕没有红线么?
指不定她不用牵红线,宋寄云自个儿就寻了好姻缘?毕竟宋寄云好歹还有这张脸在,再不济,他还有这皇帝宝座在。
天下最尊贵的女子,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
锦书正陷在为宋寄云编织姻缘一事中无法自拔时,坐在不远处的一位打扮入时的妇人忽出声道:“陛下,如今国库空虚,臣妇愿为国解忧,捐出一万两私房银子。”
程夫人话一出,众人不甘落后,纷纷效仿。
“臣妇愿捐出五千两银子。”
“臣妇愿捐出三千两银子。”
红衣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担忧,低声在锦书耳边道:“郡主,程夫人莫不是要拉您下水?”
锦书看了程夫人一眼,只见她衣着朴素,慈眉善目,很有当家主妇的风范。
锦书暗暗冷笑,国库若是果真空虚,宋寄云还能蠢到让她们知晓么?
这群人不过借着国库空虚的幌子,向宋寄云这位新帝表忠心罢了。
不过,锦书总觉着有一种这群人会把火烧到她的头上的错觉。
锦书的念头很快便应验了,她刚端起一杯果子酒,正要送进口中,便听程夫人道:“荣华郡主一向不缺银子,又有三千户的食邑,倒不知荣华郡主这次预备捐多少银子?”
果然宴无好宴,锦书看向高坐殿中的宋寄云,宋寄云仍是一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些人敢拿她开刀,未尝没有宋寄云的默许在。
不过,既然要把战火烧向她,就莫要怪她冷酷无情拉人下水了。
她可是在修真界摸爬滚打了几千年的锦书上仙,比起九曲肠子来,未必会比不过这群岁数连她零头都不够的人。
锦书心思一转,笑道:“哪里比得上程夫人,前些日子我的丫鬟去珍宝阁取定做的首饰时,听说程夫人以三倍的银子,足足三千两买下了我定的首饰呢,程夫人财大气粗,安华怎能比得上?”
锦书顿了顿,接着道:“安华只捐三万两银子便是了。”
程夫人脸色微白,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又镇定地道:“不过是夫君心疼臣妇,这才拿了多年的俸禄替臣妇买了这首饰。想不到竟抢了郡主的心头好,真是对不住了。不过,安华郡主委实如传言一般,真是菩萨心肠,对不相熟的百姓竟也如此大方。”
三言两语便将这事轻轻揭过,锦书觉着,这群凡人的嘴皮子功夫倒是厉害得很。
程夫人这话分明是在讽刺当年锦书对宋寄云做下的事,锦书偷偷瞥了宋寄云一眼,他眼中毫无波动,他这是恨她恨惨了?
从锦书手里抠了几万两银子的宋寄云瞧着倒很是欢喜,他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笑道:“安华果然如旧日一般识礼。”
锦书自然能听出宋寄云口中的讽刺,这厮委实是面白心黑,只用端坐在那帝王座上,便多的是人上赶着替他搜刮她。
杀人不血刃,这招数委实高明。
锦书笑得坦荡,全无被坑了一大笔银子的苦涩,轻轻地晃了晃杯中的果子酒,道:“臣妹深以为然。”
锦书本以为宋寄云会继续为难自己,却不想,接下来的宫宴,却是毫无波澜,直到宫宴结束,众人如鸟兽散去,她仍如在梦中。
她已做好血战的打算,谁知宋寄云却是按兵不动?
宋寄云这是打算让她夜夜惊惶不可终日么?
锦书很快便明白了宋寄云的打算,她冷冷地看着眼前拦住她去路的侍卫。
侍卫年纪不大,眉目间却带着几分世故与沧桑。
他道:“陛下吩咐了,郡主今夜不胜酒力,便歇在宫中了,陛下吩咐臣领郡主去青玉宫。”
锦书冷笑,她此刻清醒地站在这,这侍卫却非颠倒黑白,说她不胜酒力。
锦书半眯着眼,道:“你瞧着本郡主像喝醉了的模样么?”
侍卫垂头,恳切地道:“请郡主莫要为难卑职。”
红衣实在看不过去,怒道:“你这侍卫好没道理,郡主她可是太后亲封,你不过是一个小侍卫,竟敢……”
锦书看了红衣一眼,示意她不必多嘴。
侍卫道:“陛下说了,若是郡主今日执意出宫,便只能……”
“只能什么?”
“横着出去。”
锦书握紧了拳头,宋寄云这厮委实太狠了!
这分明是让她在小命与郡主的尊严,不,锦书上仙的尊严之间择其一。
不必想,她定是选前者的,锦书委实被宋寄云这厮折腾得怕了。
若是这一世再没牵成红线,锦书已无法想出下一世等着她的会是什么了。
罢了罢了,宋寄云纵是魑魅魍魉,她只需兵来将挡便是。
红衣脸一白,锦书却弯起嘴角,道:“好,你领我去青玉宫罢。”
侍卫松了一口气,生怕锦书后悔似的,很快便将锦书引到了青玉宫。
青玉宫中早已布置妥当,锦书本以为这青玉宫会十分破旧,没想到,这青玉宫的摆设,并不亚于她的郡主府。
“郡主,奴婢实在是担心您,您说,陛下他这般是为何呢?”
宋寄云那混蛋的九曲肠子,她如何能猜到?
锦书摇了摇头,一边把脱下的衣衫搭在屏风上,一边道:“红衣,你退下罢。”
“是。”
殿中的香炉中燃着一股好闻的香,倦意袭来,锦书缓缓地坠入了梦乡。
梦里忽有一双手扼住了她的脖颈,锦书睁开眼,却看见宋寄云站在床前。
他的脸陷在夜色的阴暗中,晦暗不清。
宋寄云的脸上是温和的笑意,锦书却如撞鬼一般,猛地攥紧了手中的被子,强装镇定道:“陛下深夜来此,不知所图为何?”
宋寄云脸上是奇怪的笑意,他柔声道:“寄云为你而来。”
若她是话本子里不谙世事的女萝卜,因着宋寄云这张好看的脸,再加上那故意的温柔,她只怕会觉着宋寄云是心悦于她的。
锦书防备更多了几分,道:“安华不明白陛下的话。”
宋寄云平静如潭的眼里划过一丝波澜,道:“谢锦书,朕毕竟还是很小气。”
言罢,宋寄云便长臂一伸,抱起了她,向青玉宫的暖阁走去。
锦书还来不及说话,宋寄云便又放下了她。
“谢锦书,开心么?”
耳旁是宋寄云漠然的声音,锦书一个颤栗,惊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暖阁里,是满满的各式各样的刑具,暖阁的一角,还有一个池子。
锦书拔腿便欲遁走,她若是再不跑怕是今夜便要交待在这青玉宫了。
但宋寄云却一把抓住她,把锦书绑在了柱子上。
锦书胆颤心惊地看着四周的刑具,宋寄云这是为她准备了多少刑具啊?少说也有一百套了。
宋寄云挑了一把匕首,漠然道:“我在封地之时,每每心情不好,便去为置办一件刑具,越买越多,越买越多,便堆满了一整个屋子。”
“谢锦书,你想先试试哪一个呢?”
“宋寄云,我错了,你放过我罢,我日后一定再也不为非作歹了。”
锦书欲哭无泪,若果真是她伤了宋寄云的脸,也就罢了,但如今,她又是代人受过。
她哪里是下凡给宋寄云牵红线?她分明是下凡给人背锅的!
宋寄云拔/出匕首,轻轻割开锦书肩上的衣衫,动作轻柔得让锦书觉着宋寄云对自己毫无恨意。
冰凉的匕首贴着肌肤而过,锦书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这一世的宋寄云分明已疯了!
衣衫落地,露出圆润的肩头。
凉风拂过,锦书哆嗦着声音道:“宋寄云,你要做什么?”
宋寄云漠然道:“朕不过是想让你也见识一下在水中挣扎的滋味。”
宋寄云说着便解开了锦书身上的绳子,只是仍绑着她的手,随即又把衣衫不整的锦书扔下了水。
锦书本不会浮水,又加之这水又凉得很,她又绑着手,她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很快便沉入了水底。
闭眼的前一刻,锦书想,她若是能活下来,她要让宋寄云当她的头号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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