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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放学了。
波比一直呆在乔软的书包里，除了中午乔软带它去了一趟洗手间以外。乔软等班里所有人的都走了以后，才背着包和周若一起离开了教室。
太阳已经落了下来，昏黄的斜阳落在广阔的校园里，乔软和周若也离开了学校。
时间慢慢走过，夜晚降临了。
乔软洗完澡把波比放在柔软的地毯上，然后在书桌前坐下，拿着笔认真地看起了书。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顾青临，却看着手中阿城交给他的照片。
其中尤为的刺眼的照片是乔软笑着摸着褚宴脑袋的样子。
顾青临眼神阴沉着，下一秒他就撕碎了这照片。顾青临的声音又冷又阴毒，道：“林寅生呢？”
“在楼下。”阿城回答道。
顾氏从不涉黑，林寅生却好死不死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瞒着先生跟□□有所勾结，要不是先生下手得早，只怕林寅生现在呆的地方就是警局了。
阿城毫无感觉地想着，但在这种情况下落入先生手中，也不见得就有多好，怕是剥皮拔筋都不够，还不如早在先前就自我了解了。
顾青临迈着步伐来到楼下，阿城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林寅生此时正被人按在地上，周围的黑衣人看到顾青临出现，都纷纷低头喊道：“先生。”
顾青临居高临下地站在林寅生面前，林寅生满眼恐惧地望着他，他知道顾青临对待背叛者向来不手软，甚至是毒辣。他跪着爬到顾青临的脚下。
“先生，我错了。”林寅生哭着求饶，双手拉着顾青临的腿，他还抱有幻想，“先生，看在我跟您多年的份上，你就绕过我这一次，就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说话总得算数才行。”顾青临轻笑道：“阿寅你都第几次了。”
顾青临半蹲了下来，和林寅生面对面，一点都不像个残酷的人，他的语气非常自然，仿佛苦恼的样子。
“你贪了那么多好处，现在你又让我饶过你，阿寅，你是不是太贪心了？怎么到了现在，都还没一点改变。”顾青临道。
顾青临重新站起来，林寅生抱着他的鞋底哭得不像个大男人，恐惧极了，“先生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早知今日何必呢。”顾青临一声叹息，仿佛好人的样子。
“带下去。”顾青临又道。
林寅生被带走了，整个大厅又空荡得只剩下阿城。
顾青临坐在餐桌前，优雅地拿着刀叉，阿城抱着外套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顾青临悠悠地开口问道：“阿寅造成的损失可不小啊，阿城你觉得该如何办？”
“自当由他的家人来偿还，他们享受着他带来的一切，那便也该承担他带来的风险。”
顾青临赞同地道：“还是阿城明理，那么该怎么做就交由你了。”
“先生放心。”
顾青临放下刀叉，阿城贴心地递过手帕，顾青临接过轻轻地擦了擦嘴角。
回到书房，顾青临坐在椅子上，道：“给褚家制造些麻烦。”顾青临把玩着玉石，“过段时间不是有检查吗，搞点东西在里面。”
“是。”阿城答道。
外面的夜色很深，像头可怕的野兽，在天上冷冷地观望。
-
时间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走到了十月份。
周五。
乔软坐在教室里，外面的天气突然变得阴沉，仿佛山雨欲来的样子，乔软今日没带伞。果然没多久，雨势轰然而来，噼里啪啦的仿佛爆竹爆破声。
暴风雨就这么下了一天，直到乔软放学它也不见减弱。
乔软收拾好了书包，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教室门口的褚宴，乔软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乖巧地抬头看他，道 ：“你怎么来了？”
“小若给我发了信息，你没带伞。”褚宴温柔地看着她。
乔软点点头。
周若今天去比赛了，所以并没有陪在乔软身边。褚宴和乔软并肩而走，来到了教学楼门口，褚宴撑开伞，伞面完全罩住了乔软的身子，他才道：“走吧。”
乔软今日穿的是小白鞋，踩在水里荡起许多水圈，乔软小心翼翼地走着，不过一抬头却看到褚宴另一半边的身子都打湿到了，她停下脚步，伸手扯了扯褚宴的衣服，道：“你靠近一点，你都打湿到了。”
褚宴笑笑，“没事，我男孩子淋湿一点没关系。”
乔软垂了垂眼睑，突然轻声道：“褚宴你太好了。”好到我怕自己喜欢上你。
褚宴愣了一下，她从来都不会叫他全名的，不过褚宴露出一个笑，道：“你是我的小公主软软啊，怎么可能不对你好。”
我不是。乔软忍着酸涩在心里反驳道，我是乔软，不是你的小公主软软。
乔软的右手忍不住捏紧，心口难过又空荡，乔软不禁抬起头，眼神迷茫又惶然地瞧着褚宴。
“软软。”褚宴空出的那只手忍不住覆上乔软的眼睛，“你别哭。”他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句话，明明乔软没有掉泪，可褚宴却觉得乔软就是在难过在哭泣。
而乔软不知道是她和褚宴的这一幕都被校门口的顾青临瞧进了眼中。他坐在车子里，玻璃窗是摇下的，外面大颗大颗的雨掉进车座里面，可顾青临仿佛感觉不到。
他紧紧掐着手掌心，指尖陷进肉里都出了血来，他的双眼还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那一对雨中的人，顾青临感觉心都快碎开了，司机坐在前面透过后视镜看到先生这般模样都有些于心不忍。
“先生，我下去请乔小姐过来。”司机道。
“不用！”顾青临的咬着牙，声音冷到极致，他倒要看看他们能腻歪到什么程度！
乔软的眼皮颤抖着，睫毛轻轻地刷过褚宴的手掌心，好一会儿过后，褚宴终于收回了手，乔软闷闷的声音这才传来：“我没哭。”
褚宴依旧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道：“好你没哭。”
乔软觉得有点丢人，她骨子里都是个成年人了，却还要褚宴来哄。乔软看着褚宴，再强调了一遍，“我真的没哭。”
褚宴只歪着头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笑，“软软说什么就是什么。”
乔软不说话了。
于是两人一路走到了校门口，乔软终于看见了车里的顾青临。他的脸色冰冷而阴沉，乔软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顾青临的眼神一暗，胸口气涨得疼。
顾青临垂了垂眼睑，却没有乔软想象中的可怕，而是轻声地道：“上车，我送你回去。”
乔软看了一眼褚宴，反射性地就想拒绝，可话到口边，她又想起了上次顾青临对褚宴的针对，乔软就犹豫了，然后对着褚宴道：“我先走了。”
褚宴面对她，自然是轻轻应道：“嗯，到家了给我发信息。”
乔软乖乖点头。
顾青临却听得手掌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乔软上车以后，褚宴的视线和顾青临那仿佛结冰般的眼神对上，褚宴的心头忍不住一颤，顾青临真的是个可怕的男人。
他又有些担忧的瞧了瞧乔软，顾青临应该不可能的，乔软怎么认识顾青临的，褚宴都从乔软那听说了，顾青临怎么可能对朋友的小辈产生那种想法。
褚宴告诉自己，只是他想多了，顾青临只是作为一个长辈的角度在关心乔软。即便褚宴这样说服了自己，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一丝担忧却怎么也无法抹去。
黑色的车子很快就消失在雨中，远离了褚宴。
乔软安静地坐在车里，低着头沉默不语。顾青临侧过头看她，忽而问道：“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仿佛平静而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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