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难言

作者:安琪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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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心转意


      两人到了医院,墨镜,帽子,口罩一样不少包裹得严严实实。这两人与众不同的奇特打扮引起同来医院检查的孕妇及陪同家人的好奇。
      “你家宝宝多大了?”在侯诊室等待看医的一位白白胖胖面色红润的准妈妈问黎莺莺。
      “快三个月。”黎莺莺垂头含糊作答,唯恐被人认出了自己。
      “我家宝宝四个月了,都会动了。”那位准妈妈得意地拍拍腹部明显隆起的肚子 “你家宝宝看上去个头好小的样子啊。一点都不象三个月的胎儿,你可得多吃点东西才成啊。你看你瘦成一根竹竿儿似的,宝宝从哪里摄取营养呢?”准妈妈好心提醒莺莺。
      “空闲下来时我会给自己炖汤喝。”莺莺对孩子甚是内疚,这段时间她忙着工作,吃醋,生暗气,却忽略了宝宝的营养需求,是她不对。
      “用得着自己动手炖汤?”准妈妈指指陪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白飞宇道:“有孩子的爸爸伺候你们嘛。”
      这时一位年青护士从医生办公室走出对那位准妈妈道:“到你了。”又提醒莺莺:“你做准备,下一位到你了喔。对了,你还有一项检查费用未缴,让你家先生赶紧去缴了来。”白飞宇接了缴费单,摘下墨镜看了看明细:“到哪里缴?”护士瞧见他的脸,当即呆住,眼睛一眨不眨似在仔细辨认什么,这情形让黎莺莺胆战心惊。“你快去缴费吧。“莺莺催他。
      白飞宇走后,那护士又偷眼打量着黎莺莺,她拉低了帽檐装睡不理睬。另一位护士送药上来,被那护士拉了过去,两个人躲在一起小声嘀咕。莺莺竖起耳朵隐约听到几句。
      “那位陪太太来做产检的男人好象是大明星白飞宇。”
      “现实中的明星脸?有多象呢?”
      “一模一样!他戴着墨镜时我没认出来,当他把墨镜摘下来,近距离看他眼睫毛有那么那么长。我真怀疑他就是白飞宇本人呢。”小护士夸张地比划。
      “你是不是该去看眼科了,这是妇产科啊。都说白飞宇是单身男神,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刚下楼去缴费,等会儿会上来交单子,你先别急着走,你不是看了正在粉他么?帮我认认是不是你偶像?”
      “天哪,要真是白飞宇,隐婚生子一捅出去他可是大新闻的主角呢。”小护士的八卦心熊熊燃烧。
      听到这里黎莺莺忽地站起身子,拿了包就往外冲。她是不能呆在这里了。
      “你去哪里,马上下一位轮到你检查了。”护士拦住她。
      “我同,去洗手间马上回来。”她胡乱找个理由。随后小跑着来到收费处找到白飞宇:“我们回家。”
      “怎么啦?”见她惊惊慌慌,刚缴费的白飞宇不明所以。
      莺莺不便细说:“回家再说,我们立刻回家。”白飞宇只得随了她意,产检一事也草草了之。

      两人回到家里,莺莺方才把刚才的危险情形给白飞宇细述一遍。 “那怎么办?你现在的状况不看医生不成的。”白飞宇浓黑的眉毛皱成一个川字。莺莺与那位准妈妈的谈话他都在旁边听着,别人的宝宝养得强壮有力,他的宝宝还是瘦瘦小小。他真怕这三个月来与莺莺冷战会影响到胎儿健康发育,宝宝有任何问题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会让经纪人陪我看医生,以后你就不用陪了。”黎莺莺道。相较白飞宇得知有了宝宝后的父爱泛滥。莺莺则相反,为母则刚,对宝宝保护欲成功激起了她作为母亲的冷静与精明。
      白飞宇叹了一声,同意了她的主意。
      晚饭后两人在小区散步,夕阳下洋房小区草坪安静宁馨。
      莺莺身体不比以前强壮,走了一会便觉乏力在树萌下找了一架秋千坐下休息,白飞宇为她轻轻摇着秋千,秋千荡来荡去,她如置身于幼时摇篮,她记得那时妈妈一边做活,一边哼歌助她安眠,
      睡吧睡吧,亲爱的宝贝,窗外天已黑。
      乌鸦回家去,小鸟也休息。
      到天亮,出太阳,又是鸟语花香。
      到天亮,出太阳,又是花语花香。
      莺莺婉转地哼着歌,哼给腹中的宝宝听,她也快成为妈妈了,只要白飞宇肯对宝宝好,只要他肯给宝宝一个完整温暖的家,他所有的冷漠厌恶逃避她都可以忽略不计。
      长发散乱脸色苍白的莺莺,这一刻在白飞宇眼中的美丽胜过了任何华服丽饰,听着她的歌声慢慢低下去,若有若无,终于停止,她合上眼睛歪着脑袋沉沉进入梦乡。春寒料峭,白飞宇怕她着了凉,但看她睡得香甜,他不忍叫醒她,于是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 “乖啦,你和宝宝好好睡一会儿,我回家去给你们拿毛毯来。”她梦中察觉有异,呓语般轻轻呼唤“师父。”与她经历过的种种甜蜜往事一一白飞宇涌上心头。“师父在这里。”他如从前柔声回应,温柔的吻蜻蜓点水般落在莺莺光洁的额头。那一刹他决定所有她带给他的难堪屈辱他都可以当作没发生,他原谅她,只要她还爱着他。
      可惜莺莺已经睡着,感受不到白飞宇双唇曾对自己温柔爱抚。

      第二天黎莺莺一觉睡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白飞宇早早去了工作室,餐桌上放着他为她准备好的早餐,白水蛋加八宝粥,她说过一句这个好吃他便记在心上。
      莺莺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初春明媚的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窗外绿树茵茵,小鸟婉转鸣叫,她此时心境亦然和煦明媚阳光普照。
      昨天晚餐时白飞宇对她的态度便有所改观,她感觉到他的变化但又不敢相信,多次碰壁已让她失去亲近他的勇气。夜里她在恶梦中哭叫着惊醒,被睡在身旁的他搂在怀中着意安抚“乖,别怕。”他吻着她被冷汗浸湿的长发柔声劝慰。她惊魂未定,蜷缩在他怀里喘着气:“你不会不要我们,对不对?”在梦里他对她视若路人,无论她怎样示好解释补过他都冷眼相对。
      “不会的,我在你身边,我一辈子守着你们。”白飞宇信誓旦旦。
      “一辈子,真的?”难道她又在做梦?
      “真的。”
      得到白飞宇肯定的回答,莺莺的眼泪涮地淌下来。
      “傻瓜!怎么又哭了?”
      “没事,我很开心。”
      “你呀,生气流眼泪,开心也流眼泪。宝宝可不要继承你这爱哭的脾气。”他欠起身拿了纸巾给她拭泪。
      “还有六个月宝宝就出世了,好希望他的眉毛象你,眼睛象你,鼻子象你,嘴唇也象你。”莺莺指尖轻抚过身边人完美的面部轮廓,那浓密的眉毛,纤长的眼睫,高挺的鼻梁,还有那轻轻一吻便能令她神魂颠倒的淡红薄唇。
      “为我生个儿子吧,我教他打篮球。”当一名职业篮球选手是白飞宇少年时梦想,因身高所限无法得成心愿,他便把进入职业篮球队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你喜欢儿子蚂?万一生的是女儿呢?”她好担心,她的女儿他还会不会如此疼爱?
      他刮她鼻子羞她,看穿她的小心思“女儿我也喜欢。跟妈妈一样漂亮的小包子脸姑娘。”
      “飞宇,有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解释,我和汪平宣同去新加坡那次真不是媒体说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以前两人间只要一谈及汪平宣,白飞宇立即当场翻脸,令她不敢再提此人。看他此时心情开朗了些,她想抓住机会解释清楚。
      他按住她的唇不许她说下去“不开心的事我们不要再谈啦。从现在起,我心里只有你和宝宝,再无二心,你呢?”
      莺莺咽下想说的话。如此温馨有爱的夜晚,何必要让姓汪的来打搅?“嗯,我也是,从开始到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那就够了。”白飞宇抱紧恋人,看她泪光莹然楚楚可怜的样儿,他心有触动,以唇相就,缠绵悱恻。

      黎莺莺吃罢早餐,收拾完屋子后又到小区草坪上晒了阵太阳。忙碌惯了突然空闲下来的日子她十分不适应。她拿了一本胎教的书坐在阳台上翻阅,突觉小腹内轻微波动,象一股小小水花漾过,那波动如此细微,只有当妈妈的敏感才能觉察。
      宝宝又调皮了?她查了书,书上说三个多月的胎儿四肢已经开始发育。算来宝宝也该三个多月了,他刚刚的小动作是向妈妈打招呼呢。
      “乖宝宝,早安。”莺莺温情抚着小腹,这次腹部却没有反应。难道她又出现幻觉了,宝宝在她肚子里一个月时她便感觉到胎动,医生告诉她不可能,说她太累了想得太多需要休息。
      仿佛是宝宝为了印证自己的存在,莺莺小腹另一处又鼓起一个小包块,她又惊又喜,连忙用指尖去感触,发现那个小包块相比其它部位稍有硬度,她确定那鼓起又平复的小包块是宝宝正在发育的骨骼,也许是宝宝的小脚丫,她与宝宝真真切切在互动!
      这是她的宝宝,她和白飞宇的心肝,天底下所有珍贵之物加起来都抵不过的宝贝,有宝宝陪着,天塌下来她也不怕了。
      她给白飞宇打电话分享此时喜悦。“你儿子好调皮。”他想要个儿子,她就顺了他的想法去说。
      “怎么?身体又不舒服了?我马上回来陪你去医院。”她那晚脸白发乱的样子把白飞宇吓得至今心有余悸。
      “你都不想点好的,你儿子刚刚踢了我。”莺莺娇嗔着告状。
      白飞宇明白过来“他不乖了?等我回来教训他。”说是教训,其实他也好渴望亲手捏捏宝宝的小脚丫。
      “你回家吃晚餐?”
      “肯定的,回家吃饭,你和宝宝等我。”
      “那你想吃些什么?我好准备。”
      “你亲手做出来的,我都喜欢。”
      两人甜蜜互动,仿佛又回到了相恋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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