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大狗子才不是哮天犬

　　今年冬天是带着棉花雪而来，细细软软的雪花带着重重的寒气落在树梢压坠着树枝黑与白的极致融合也颇有种耐看的感觉。
　　四周本被人刚刚扫开雪花的地面上又覆盖上了一层白色，弥漫着，遍布了视野能及的每个角落。不大不小的院落中间那个充满古风的屋子墨黑的瓦片上也看不见了沉闷的黑反而被雪点缀得带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韵味。
　　低头把落在衣衫上的细雪轻轻扫落，看着自己细长白皙的手指，一粒米雪悠悠落在上面，都是白得那么耀眼，几乎快分不清是雪还是皮肤。
　　这样单调乏味日子已经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了。日复一日的重复让他几乎忘却自己是否真的还存活在这世界上。
　　叹出的一口气变成水雾悠悠上升飘散，旋转。最后消散在天地之间。
　　银白色漂亮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短发已经被渐渐融化的小雪浸湿，贴在皮肤上有种湿湿粘粘的感觉，它们可怜兮兮地顺着身体的曲线没入让人想要细细探索的衣衫中不见了踪影。被暴力撕扯开的衣服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它剩余的作用也不过是险险地把不该被暴露出来的地方虚虚遮掩，不仅起不了什么实际用处反而让人生出一种半遮半掩，欲拒还迎的慵懒风情。裸露的肌肤在寒冷的风中变得愈发雪白晶莹。微微在阳光之下打出的高光下似乎散发出奇异的色彩，比歌姬视如珍宝的羊脂白玉膏还要明亮通透。这是让所有人都神魂颠倒的美人图，但美人却并不为他的美貌而感到丝毫骄傲，俏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遮掩住了美人紫眸中的神情。
　　身后一片不同寻常的疾风吹过，拂起他的衣摆和短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要飞扬起来，消失于天地之间。
　　鞋面压过积雪的声音轻轻传来，在风中听得不甚清晰。
　　“还不妥协吗。”
　　奇异的嗓音出现在身后打破了一片宁静，细细的摩擦声让人听得刺耳无比。
　　他微微勾唇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本来空洞无神的双眸刹那间迸发出了刺人的寒光。
　　呵……妥协？他大天狗还从来没有妥协过。更何况需要妥协的还是这种无理取闹的理由。
　　……
　　“她说了，实在不行那么各自都退让一步。只要你同意，食物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
　　“我看上去就是这么容易被收买的人？”
　　……
　　大天狗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这次彻彻底底地转过身面向来人。
　　“……”
　　“……”
　　两人相对无言，背后巨大的羽翼微微收起，每根墨黑色漂亮的羽毛此时都散发着不善的压抑气场。
　　那是攻击的姿势。
　　只要自己下一句再是让他感到不快的话，那些漂亮暗器产生的风刃分分钟都能让她从此消失。
　　姑获鸟垂下眼眸，心下却是冷静得可怕。
　　寒风呼啸着，此时的气氛带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肃杀。
　　喉咙微动，奇异嗓音包裹着神秘恐怖的咒语环环绕绕刺破冷风狠狠击打在大天狗的耳膜上。
　　这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大天狗漂亮的眸子却瞬间收缩，俊脸惨败惊出一身冷汗。
　　“狮子头，北京烤鸭，烧饼，碳烤里脊。”
　　“……”
　　“沙县小吃，粉果，爆肚，腊肠，臭豆腐，担仔面。”
　　“…………”
　　“毛豆腐，米粉，螺蛳粉，桂花糕，玫瑰酥，灌汤包，鲜虾鱼板面，饺子。”
　　“………………”
　　“鲜花饼，麻辣烫，关东煮，驴打滚，羊肉泡馍……”
　　“……………………够了！”
　　一阵淡淡的冷喝打断了姑获鸟想要继续的话语。
　　她冷冷的勾起唇角，高傲注视着浑身颤抖背过身去攥紧拳头捂住肚子的身影。巨大的风刃把他团团包围，撕扯着他华丽的羽织，那个背影坚韧隐忍带着被迫屈服的不甘和愤怒。
　　“……”
　　“……”
　　……
　　……
　　……
　　“……把，她，叫，来——”
　　过了许久，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语气竟让那个本就算不上强壮的身躯变得瘦小消瘦了许多。
　　他是真的认输了，抛弃了他的荣耀，他的尊严，他的信仰，他的……
　　……
　　……
　　……
　　“……再叫她多带一盘桂花糕。”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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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朴昂贵的木桌上被人整齐地摆放着精致优雅的瓷器。淡绿色的茶水散发着幽香在时间的洗刷中满满冷却。
　　屋外的树枝在一阵畅快的春雨过后开始冒出细细的嫩芽，希望在淤黑中破土而出，空气里蔓延的湿润的春意。
　　一切都是温暖而且充满了生机的。
　　大天狗终于垂下眼眸，抬手拿起那杯早已冷却的茶水细细呡了一口，感受那苦涩在嘴里慢慢化为微甜他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了些许。
　　“你不要忘记你的职责到底是什么。”
　　“……”
　　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少女，她的衣衫和头发都因为长时间的赶路而显得有些凌乱，白皙的脸蛋上那浓重得可怕的黑眼圈让人看了很是心疼。颤抖着垂下的睫毛遮盖住泛红的眼角上摇摇欲坠的泪珠，嘴唇被轻咬，一副可怜可爱的娇弱模样。
　　“要知道钱已经没剩多少了。”
　　攥紧的手显示着主人的不满和烦躁。
　　手头越来越紧，明明是个最赚钱的行业，他们现在的一身却像是刚刚逃难回来一样。有几个宾馆甚至连人都不敢收留。
　　“……”
　　“装聋作哑也不会有用的。你……”
　　“我觉得回到我的国家后我们可以先去把我那屋子装修一下再住进去。很久没有人住了，可能会有点脏。”
　　少女一脸期待地忽然抬起头打断了大天狗刚刚到了嘴边的话。漂亮好看的脸上此时布满了谜之红晕，擦了擦刚刚被一大块肉给噎出的眼泪，天真无比地直直看向他。
　　“……”
　　“……”
　　“怎么样？快说啊！”
　　“……你高兴就好。”
　　啊啊啊，果然已经堕落到对那个KY时时刻刻的欠扁语气都已经无感的地步了吗？！
　　所以说和一个智商永远都不够用的KY认认真真地说话他真的是脑子被翔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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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天狗一直觉得自己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他的人品也是十分不错。
　　虽然算不上想那个KY说的姑获鸟那样的“活雷锋”，但好歹也算是个五好青年，对得起党和国家（？）对自己的辛苦栽培。
　　所以，就是他这样一个上对得起读者下对得起作者（？）的妖怪，上辈子到底是干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才让他签下了这么个KY来折磨他——
　　“……所以我说过多少次我是不会改名的！请不要再用那些奇怪的名字来称呼我了！”
　　“名字对于妖怪来说可是注定的东西，也是除了性命之外最让妖怪看重的东西！你知道名字在妖怪心里的意义是什么吗！？你什么都不明白！我也不想和你吵些什么！身为一个阴阳师你完全没有做到阴阳师该做的事就算了，你连作为一个阴阳师该有的意识都没有！阴阳师应该是尊重和爱护式神把式神当做他们的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你不知道吗！？”
　　“……给你做东西吃？”
　　“这种时候即使是美食也无法动摇我分毫！”
　　“……所以呢……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别想了，名字的问题是绝对不会动摇的！特别是哮天犬这种明显是给宠物的中二昵称！”
　　如果不是看在食物的面子上，他真是分分钟想要毁约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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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很乖”，话很少，只会在心里默默吐槽的大天狗看来真的是被气急了。
　　一下说出了这么多话，连摆在他面前的美食都不会在看上一眼。
　　事情真是严重了。
　　“嘿！别生气了。我也是开玩笑。对不起啦。”
　　第二天面对的又是那张笑意盈盈的欠扁面容，大天狗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还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真是太让人不爽了！
　　“……其他的式神早就看不惯你了。”
　　大天狗烦躁地转身不打算看见那张让他又烦躁又奇怪的精致面容。
　　“唔，我知道～身为阴阳师才不需要那些小打小闹的攻击手段呢！”
　　阴阳师伸手两三下把带过来给他道歉的糕点塞进嘴里，一副牛嚼牡丹的模样懒懒散散地依靠着软榻。
　　所以说她真的是来道歉而不是怀着某种恶意想要把他气得更惨的吗！？
　　“……好想打你这个中二病……”
　　拿起凉透的茶水假装要喝的样子模糊住自己的声音。
　　“？？？你说什么？说大声点啊，我没听清……”
　　阴阳师有些困惑地起身凑近他，却被他有些急促地转脸躲了过去。
　　“……没有。靠的太近了，请快点坐下。”
　　大天狗抖了抖自己的羽翼，回想起某些战斗的场面刹时感到下半身一片莫名的阴冷。
　　“无论再怎么说，你那都已经算不上小打小闹了吧……”
　　小打小闹？的确，如果把她说的什么三十六计，中国功夫也算是一种攻击手段的话，那么相比起猴子偷桃这种“物理攻击”，式神们耿直的妖术也的确算得上小打小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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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不长不短地过去，日子已经渐渐进入深秋，清爽干燥的秋风夹杂着秋叶陨落带来涩涩的自然气息倒是让人感觉舒服有安逸。
　　成熟的果蔬带着香甜的气息被混合着厚实的肉类干铺制作成各种美味被人卷入腹中，满足感便随着味蕾的绽放席娟了全身。如果庭前种了几棵红枫，那么在饭后坐着吃些消食清甜的小甜点看着一望无际的碧蓝天空和纷纷落落形状奇特颜色血红的叶片那真是再好不过的日子。
　　两人静坐着，直到大天狗慢慢地把她重新带来赔罪的马蹄糕都吃完了他们都没说上一句话。只是眯着眼睛感受秋风的吹拂和树叶沙沙的细响。
　　无意间的一个抬眸，就正好对上了对面百般无赖的人，像只慵懒的黑猫舔舐梳理着自己油亮的黑色皮毛，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清的优雅散漫。只是少女垂眸之间隐藏在鸦色睫毛下深深的疲惫和脆弱都让他觉得莫名的刺眼，摆弄着洁白瓷器的皓腕也瘦弱得仿佛能让人一掐就断。
　　“……我说……”
　　“放弃吧……”
　　大天狗皱着眉头，看着有些迷惘地看过来的阴阳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意识地躲避了她看过来的视线。
　　“………………哈哈哈，你说什么啊？”
　　阴阳师有些狼狈地站起身，那双手却是垂在身边攥紧了衣角，指尖都用力到发白。
　　果然——
　　“别装作听不懂啊喂！而且我的话还没说完这样直接离开未免太失礼了！”
　　大天狗皱眉看着僵住在门口的阴阳师，困扰地在心底骂了几句自己的唐突。
　　“我说……没有那什么大/唐……从来没有听说过。”
　　“……虽然很唐突，但是果然还是放弃吧。寻找一些虚幻的东西还不如安安稳稳地活在当下。”
　　因为口里的故乡与式神们的关系变得无比尴尬，生活也落魄无比。
　　一个能够拥有他这样大妖怪的阴阳师哪个不是风光无限？她现在却沦落到在妖怪面前需要冲上去进行武力攻击。这完全不是一个阴阳师所该具有的样子吧……
　　“……很感谢你能够真真切切地关心着我……”
　　少女微微转头嘴角露出孤寂的弧度让大天狗有些不安烦躁地皱了皱眉，手下骤然加大的力度把上好的瓷杯握得发出濒临破碎的清脆声响。
　　“但是很抱歉，你不明白的，那是我必须坚持的东西。”
　　阴阳师有些落寂地垂下眼眸，嘴唇勾起的弧度带上了丝丝苦涩。
　　“你说的我会好好考虑的，但是今天就这样吧。晚安……”
　　“晚什么安！？你是笨蛋吗？如果真的需要好好考虑的话就请不要再寻找下去了呀！ 不论怎么说都完全没那个必要吧！”
　　大天狗有些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不满地瞪着她，清秀的面容此时带上了愠怒的绯红。
　　“到底为了什么呀！？有必要吗！？你的未来，你的名誉，你的钱财，你的……”
　　“……但是那是我的国家呀哮天犬，你知道的，为了他我可以付出我的生命，我的一切……”
　　被她虚弱的声音打断，汹涌的怒意忽然一滞，他瞬间感到说不清的茫然失措。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毕竟对于我们这种漂泊者来说，回去就是我们毕生存在的意义了……”
　　……
　　…………
　　………………
　　“什么存在的意义啊……”端着破碎的茶杯一直静坐到天亮，大天狗独自想了很久，直到日上三竿脑袋实在是昏沉得受不了了，他才愤怒地转身打算去补补眠。
　　“一个人活着根本就不是为了那个什么所谓的存在的意义的吧！”
　　埋头在那柔软的被子间，大天狗迷迷糊糊地念叨着，想到那人离开时从没见到过的忧愁，他心里刹时一痛。本来浓浓的睡意一下去了大半。
　　“既然这个意义那么痛苦那么换一个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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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给硬生生烦醒的大天狗很是不爽。一把把门打开看到的画面却是把他吓得有些懵逼。
　　“怎么回事？”
　　他一把抓住一个式神铁青着脸色低声询问。
　　“啊，是大天狗大人啊……”
　　平时大天狗在众人眼中都是很冷酷强大宛如高岭之花一般的神话人物，即使有时候会因为阴阳师破功但是实力摆在那里，ssr的强大威亚已经让那个不知名的可怜小式神瑟瑟发抖吓软了身子。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行程有变还有钱已经不够了等原因，阴阳师大人已经和我们解除契约独自离开了。”
　　说到后面越说越开心，小式神甚至都没注意到大天狗越来越黑的脸色，高兴得都快手舞足蹈起来。笑语间是满满的开心愉快，仿佛解约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真是太糟糕了。
　　大天狗皱眉一把推开那个式神，无视了他惊疑的目光和踉踉跄跄的步伐快步离开这个吵闹的小院。
　　真是白痴！
　　所以说让她一个人考虑之后的结果就是这样的！？
　　也只有她会做出那么没有脑子的事情了吧！独自寻找！？解约！？她真当世界没有她就不会转了吗！？
　　门外天空的刚亮，灰蒙蒙的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不远处的山中传来一片片狰狞诡异的妖怪的哭嚎，大天狗回头来了一眼灯火通明热闹而欢快的阴阳寮，张开漆黑的羽翼融入了外面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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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枝在火焰的灼烧下发出噼啪的轻响，四周除了黑暗就是一片的静谧，黑夜特有的湿气已经开始把她紧紧包裹。最难熬的还要是这几天都无人说的上话的无边寂寥。
　　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的阴阳师拿起一旁的干支拨弄燃烧的炭火。感觉烈火的温度一圈一圈扩散开来她才悠悠叹了口气。
　　“早知道不论如何也要把大天狗带过来了。”
　　终于知道我的好了？
　　一路跟在树后的人悠悠勾起唇角。阴沉了几天的紫眸中闪过一丝满意的色彩。
　　“如果他在的话——”
　　就不再会这么寂寞了吧……
　　“那么前天的烤鸡就不用浪费了。”
　　……
　　“昨天的烧猪味道也很不错。”
　　…………
　　“今天的烤鸡看来也吃不完只能浪费了呢……”
　　………………
　　树后一脸生无可恋嘴角抽搐的大天狗大人——
　　“所以说你快给我适可而止吧！！！”
　　他一个ssr的式神在她看来只是个垃圾桶吗？
　　那么一瞬间有种想要转身再也不要看到她的冲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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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一起去？”
　　阴阳师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带上了水光。里面亮丽的色彩让大天狗有些人狼狈地转过头去。
　　“嗯……”
　　“哈哈哈，其实不用啦，我也不是小孩子啦，而且我也是闲来无事，拖着你这么一个有为青年像什么话。”
　　“……”
　　这种老年人的口吻真是让他这个比她不知道大了多少岁的“有为青年”感到莫名不爽。
　　“我仔细想了想，像你说的，虚无总归是虚无的。但是确定一个虚无的概念究竟是什么？”
　　“诶？”
　　阴阳师有些惊讶有有些好笑地看过来。
　　“什么仔细想啊。完全没必要吧。那句话是我随便在书上看到的。顺口就来了而已。”
　　“……”
　　大天狗翻个白眼，没理会她欠扁的话语自顾自说着。
　　“永远都没办法确定一个虚无的东西到底是不是虚无的吧。因此想要证明就需要一直去寻找。就是因为太早放弃才会把那个东西定义为虚无。”
　　“神神绕绕的，你也真是够了啊。”阴阳师噗嗤一笑，起身拍拍衣角拿起行李走了几步回头看向没有动作的他。
　　“怎么不跟过来？”
　　“……我还以为你拒绝了。”
　　大天狗呡了呡唇，也为自己刚才蠢蠢的样子感到好笑。
　　“拒绝什么？你不是打算见证虚无吗？那就和我一起一直寻找下去吧。说不定哪天虚无真的变成了现实呢？”
　　“——毕竟对我来说一切尽有可能嘛。”
　　“后面的一句我可以当做没听到吧。”
　　“喂喂喂！那样真的是太过分啦！”
　　大天狗回头看着森林的黑暗渐渐把那微弱的火光掩盖，离开阴阳寮时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
　　不过这次可不同。
　　大天狗勾起唇角，脚步轻快地上前一把把那只手包裹在掌心，无视她撇过来惊讶的眼神。
　　嘛，没关系，前面是黑暗远离平静的生活又有什么关系？他带着她就好了。他是大天狗嘛，即使在她心里是只“哮天犬”的存在也是会一直陪伴着她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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