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当嫂子

作者:穿裙子的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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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地动过后天气异常的闷热,走了没多久太阳就毒辣起来,林中的温度也是不低,还有湿气缭绕,因此是又热又潮,很快汗水就流了下来。

      并且,林中视线不好,地震过后不知怎的,连蚊虫也多了起来,不得已采了些艾草放在箭囊里,靠着气味少了些蚊虫。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我不得不停下来找块地方休息,顺便思量起当下的形势来。

      我醒来的时候虽然肚子饿,却没饿到特别的地步,想来这应该是来猎场第二天的上午,这时候外面定然是大乱的,京城肯定也遭了秧,如果那些大人物没事方好,若是有事,以这次带来的人手,是无论如何腾不出手来找我的,除非等消息传到京城,再由家里派人过来,那最起码也要是五六天之后了,还是按快的算。

      这林子里危险重重,谁知道会有什么野兽或毒蛇被引出,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赶紧走出去,以现下的情况,皇帝在哪里哪里就是安全的。

      不过,即使陛下回京,猎苑中应该也留有人手善后,而陛下能回京说明他已无大碍,而他若有事,猎苑的人更加不能走了。

      因此当务之急,是回到猎苑大部分人马驻扎的地方去,对,走的时候皇后并没有出发,若无意外定是以她或陛下为首的,只要回去就行了。

      可是,方向却是不好找,我一觉醒来就已经从草原到了森林,肯定是地表断层了,不知道别处如何,这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连个商量的对象也无,若是真的走错方向,迷失在这丛林里或者喂了野兽可如何是好。

      哎!已经这样了,就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吓唬自己,我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内容赶走,歇息够了,再次辨明了方向出发。

      中午的时候天气太热,略休息一阵才能重新出发,渐渐的发现似乎是越走越亮了,奇怪,天色应该越来越暗才是,这么想着,我不由加快了步伐,到后面听到河流的声音,几乎是跑了起来,很快就听到了水声淙淙,眼前一片空地,宽阔的河流哗哗有声。

      可惜不知道这里是上游还是下游,我一阵失望,不过见到水总是好的,至少能洗一把脸,仔细看看河水,并不清澈,上面还漂浮着树叶树枝之类,伸手捧了一捧,漏下去之后手上是一层泥沙。

      想找个东西沉淀一下,四下踅摸了一圈却根本没发现可用的东西,不由一阵失望,可我还是不打算放弃,想看看有没有合用的石头之类,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别找了,没有的,这水就是不能用。”

      声音有些嘶哑,一时听不出来是谁,我吓了一跳,发现是太子殿下,他此时的脸色有些苍白,胳膊上有斑斑血迹,发冠不见了,头发上还有着斑斑的杂草和树叶子,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

      “你,你怎么在这?”我先问了一句,然后发觉不对,肯定是和我一样,然后手忙脚乱的站起来,福了个身当做行礼。

      “罢了,起来吧。”太子殿下虚扶了一下,“不必在意这些礼节,何况,此事过后,我是不是太子还不一定。咱们先走出去要紧。”

      这话说的还真实在,这次秋狩是他主持的,虽说天灾不可控,然而皇后一派说不得会借此大做文章,比如太子无德上天不容之类的,这种事可大可小,就看皇帝的心意了。

      可是我觉着,皇帝对他还算是不错的,毕竟猎苑选妃这种略有些出格儿的事情都随着他了,不过这话我却是不能说的,只好看着他的伤口道:“殿下是不是受伤了,我这里有些金疮药,不如先给您上药吧。”

      似乎是没想到我居然有药,太子楞了一下然后答应了,我们找了块大石头让他坐了下来,然后,他似乎有些扭捏。

      “你背过身去。”原来是怕我看他脱衣服,我一脸黑线,对这种白斩鸡身材我才没有兴趣好吗?何况他今年年纪也不大啊,搁我前世,妥妥的做我弟弟的年纪,不过看他假装镇定,其实耳朵尖都有些发红的样子,我还是乖乖转过身去,以维护他那颗脆弱的少年之心。

      很快,后面细细索索的传来声响,过了一会儿,一个沙哑的声音才道:“好了。”

      我回头看去,发现他把上衣都脱了,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两只手也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的坐着,样子很是严肃。

      但到他这副小大人的样子,我心里不由有些好笑,却还是过去看了看他的伤口,发现已经被敷上了草药,不过一看就是牙齿咬出来的,并不碎不说,效果也不甚好,最起码我看,伤口的边缘有些腐烂的痕迹。

      因此我忙将他胡乱系在胳膊上的布条扯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发现上面还有细小的沙粒,又将水壶和纱布拿出来,可是又犯了难,这伤口拿流动的水清洗是最好的,可是只有这一壶水,若是后续不够,找不到新的水源,我们两个就要被渴死。

      可若是将纱布浸湿来清洁的话,恐怕会痛很多。

      太子殿下看出了我的心思,将胳膊一伸道:“这伤口有些脏,你直接将纱布浸湿清理一下就是,留些水路上用。”

      见他如此说,我就将纱布分了一块下来,折成几折,然后放在他的伤口上,将水囊中的水小心翼翼的倾泻下来,将纱布浸湿,然后合上水囊,小心的帮他清理起伤口来。

      这一定很疼,我小心翼翼的尽量轻些,弄了好一会儿才把伤口弄干净。幸好他自己包扎的时间并不长,估计也是今天早上才弄的,因此伤口还算好清理,腐烂的程度也并不深,弄好了伤口,又将胳膊上的血迹一一擦干净后,伤口也晾的差不多了。

      然后将金疮药小心翼翼的敷在伤口上,又缠上了干净的纱布,如此才算大功告成。

      然后我背过身去,示意他自己穿好衣服,等了半天也没发现他叫我回头,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才发现他刚勉勉强强穿好里衣。

      也是,连清洁带上药,他的胳膊此时一定疼的厉害,看那一脑门子的汗就清楚了。

      我实在看不得这样,也不管别的,直接过去帮他把里衣的带子解开,重新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才重新系上,低头系带子的时候,甚至能看到他身上薄薄的肌肉,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白斩鸡嘛。

      没想到此举却惹得他涨红了脸,用完好的手推拒我,又碍着是女孩子不好用太大的力气,刚推了两下,却听他肚子咕隆一声响,原来是饿的。这倒是我思虑不周了,他流落至此,身边肯定没带东西吃的。

      如此,他的脸色更加通红,手也没地方放起来。

      “好啦,我哥哥是你伴读,您在我心里就和亲哥哥是一样的,不用再推了,就当是妹妹帮不方便的哥哥服务一下,行不?太子哥哥?”听到我如此说,太子放缓和了脸色,加上他现在的样子确实不方便,便嗯了一声由我了。

      我心里吐了吐舌头,险些被自己那一句太子哥哥给腻死,不过却也没办法,这样青春期的男孩子,最是要面子不过,何况太子据说最是守礼,想来对男女之大妨看的也重,便只好顺着他一些,往哥哥妹妹上扯。

      有了我的帮忙,衣服很快就穿好了,然后我又帮他重新梳了头发,不过我并不会梳男子的发式,将他头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摘掉又重新梳顺头发之后,只好按我的样子给他梳了个辫子垂在脑后。

      没想到他却很是不满意:“这是女孩子的发式,我不要。”

      我无奈的摊了摊手:“可是我不会梳男孩子的发式啊,您看看我自己都是这样,我要是会梳头,先把自己的给梳好了,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呢。”

      “那也不行。”大概是觉得这个发型太过女气,他坚决不肯,我也很是无语:“您自己也梳不上啊,要不,给你散开?可是这是在林子里,很不方便的。万一挂到树上之类的,得不偿失啊。”

      “你!”太子被我气的无语,坐在石头上直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副要晕过去的架势,不就是梳个女孩子的头发吗?至于吗?您连袖都断了,还在乎这个,不过我也只敢偷偷吐槽,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我忙把水囊和肉干递给他:“您也别气了,我确实是不会,不如吃点东西喝点水,咱们早日走出这里,外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就不用纠结这种小事了。退一步讲,您吃点东西,早日养好了伤,就能自己梳头了。”

      被我说的无语,太子也只好接过水壶,估计是渴的狠了,先喝了两大口,然后才不好意思的看看我,仔细的泯了一小口,拿起肉干吃起来。

      幸好他没问我东西是怎么来的,否则我可是解释不清了,此时才有些后悔不该太过莽撞,可是他身上有伤,我又不能见死不救。

      先不说他是我嫂子,是储君,就是个普通人,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因此我只是蹲在地上叹了口气,就发起呆来。

      见我叹气,太子一边吃东西一边疑惑的问我为何难过。

      我不好说是有些后悔救了他,便道不知情况如何了,地动如此大事,受牵连的肯定不止我们两个,还有外面千千万万的百姓。

      太子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奇怪:“看不出你还有忧国忧民之心。”

      这话说的,我不服气的站起来,“怎么不能有?女子便不能关心国事了吗?于公于私这都是应当的。于私,我家里有没有事,亲人还好,房屋可还齐整,我听说地动过后会瘟疫横行,家里会不会受到连累?这都是我该担心的。于公,粮食受没受到影响,还能吃饱饭吗?边疆异族会不会就此入侵,边疆能否平安?这是为着国家大义。您可别看不起女子了,若没有女子,您身上穿的布是谁纺的?针线是谁做的?虽然力气不足,不能种田或打仗,可是女子也是为国做了很多贡献的。”

      这个小太子,竟然看不起女子,这于将来的统治者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万一他将来做上皇帝之后,再发一些什么女子不能出门啦,要裹脚啦,鼓励贞洁牌坊啦之类的东西,那我可就是直接或间接的受害者了,因此一定要尽力给他摆正过来。

      听了我的话,太子噗嗤笑出声来,“我何曾说过瞧不起女子了?我母后和母妃都是女子,我将来的妻子也是女子,还会有女儿,也是女子。你这话可是冤枉了我,我不过玩笑一句,你就说出这么一大通话来顶我,我看谁将来娶了你,说不得会被你顶成哑巴。”

      说着不顾我发黑的脸色,哈哈大笑起来。

      我气得几乎吐血,却拿他没什么法子,谁让人家是太子呢,只好又蹲回地上不吭气。

      他笑够了,又慢条斯理的吃完了两块肉干,方笑道:“好了,不要生气,我刚刚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见我不语,放低了语气道:“好了,我给你道歉行不行?”

      我站起来,有些不爽却明白两人的差距,当下不得不起身,然后问他该如何走,本来一个人的时候没有章法,现在两个人却做不得主,不得不听他的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太子呢。

      本来以为他也没什么主意,不想人呢家早就选好了方向,和我想的却不一样。为了小命着想,虽然知道该听他的,我还是提出,不如顺着河流下游走,顺着水源是一定能出去的。

      没想到他摇了摇头,“你看,这河是地动后才形成的,也就是说,这未必是河,或者,之前未必是河,因此水源处也不一定有人家,说不定下面是深谷。因此咱们不如注意看草木生长的方向,走出树林就能看清是什么状况了。”

      他说的也有道理,因此我点点头跟着他走,虽然我的身体素质在闺秀中算是好,但是和男人比就有些不及了,他步伐又大,因此过了一会儿就有些气喘吁吁的。

      察觉到了我的情况,太子殿下也渐渐的慢下脚步,和我并肩走着,路上还折了一根树枝给我让我拿着做拐杖,并且将弓箭拿过去自己带着。

      即使如此,还嘲笑了一下我的小弓,问我怎么找到的。我只好老老实实的说当时牢牢抱在怀里了,好打猎用,遇上猛兽什么的,也算有个武器。

      听到我的解释,他不由莞尔,却也没说什么,用没受伤的手摆弄起这把小弓来。

      树林中天黑的早,我们相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在河边又是换药又是梳头又是吃东西的,因此也耽误了不少时间,此时走一会儿天就要黑下来了,晚上在树林中过夜可是危险的事情,河边更不行,会有猛兽过来喝水,因此我们标记了一下地点,准备先去找个地方过夜,等到明日再过来继续赶路。

      可是地方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呢,我们又兜兜转转找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勉强找到一处容身的树洞,说是树洞,其实不过是一颗好大的树,中间不知为何凹进去一块儿,勉强够两个人藏身的。

      找好了地方,就近拾了一些干柴生起火来,我这里还有些肉干,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因此必须省着,只能找些野果来吃,好在这是晚上,吃完饭睡觉就行了,也不用耗费太多的体力。

      火升的很快,黄色的火苗升起来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有一种放松下来的感觉,连心神也安定了不少。

      太子默默的将采来的野果放在衣襟上擦了擦递给我两个,又将捡过来的松塔放在地上,拿石头砸了两下,很快松塔裂开,里面的松子也露出来,他将松子捡出来放在一堆,将松塔都投进了火里,火势顿时又旺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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