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三有少女

　　瑞德僵硬地转过头，看着手边的龙。
　　“龙……血？”他语气有些僵硬。
　　莉莉非常淡定地点了点头，继续向他解释：「是我的龙血凝结而成的结晶。」

　　龙血结晶这个东西，可谓是相当的珍稀了。
　　艾尔大陆上的真龙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有人说是离开了艾尔大陆，也有人说是灭绝了。
　　留下来的那些亚龙种，其能力远远不及真龙，且灵智不够开化，现在充其量只能当当人类与类人族的坐骑。
　　而所谓的龙血结晶，是真龙的血经过漫长的时间与魔法水晶融合形成的产物。
　　因为形成条件极为苛刻，故而在艾尔大陆上也十分少见。
　　一旦现世，那基本是被各方势力抢破头的东西。
　　莉莉自然没有那个闲钱或者闲心去抢这种东西。
　　所以，这其实是她自己的血。
　　「我醒过来的时候，身处在地下深处的、魔法水晶矿脉之中。」
　　「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拨弄了一下袋子里的结晶，语气中带着些许失落。
　　「以前的记忆……很零碎，而我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
　　瑞德见她如此低落的样子，心中有种微弱的刺痛感。
　　失去记忆是件很痛苦的事情，而原因也多种多样。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外部的创伤，也可能是经受了巨大的心理刺激，自己关闭了过去的记忆。
　　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件好事。
　　他和JJ不一样，最不擅长安慰别人，这种时候便又开始手足无措。
　　“咳，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可以吗？”瑞德想给自己来一拳，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莉莉抬头看他，眨眨眼睛。
　　「但这就是给你的。」

　　建立如此巨大的延展空间，不仅需要大量的魔力，同时还要耗费精力。
　　人类的精力是有限的，十几天不睡觉，一直进行着精密的魔法作业，不中途昏过去就怪了。
　　龙虽然略微好些，但也还没到了不用睡觉的地步。
　　更别说莉莉现在魔力被削减，布置这么大的延展空间实属吃力。
　　好不容易完成了，莉莉已经昏昏欲睡想要倒下去了。
　　但她却还是硬撑着制作了现在戴在瑞德脖子上的项链。
　　所以，当她听见契约者的呼唤声后出来立马就躺尸睡着了。
　　「这是钥匙。」她戳了一下垂在瑞德胸口的吊坠。
　　「有了这个、才能进入这个空间，」莉莉解释道，「不然的话，只能进入、原来的杂物室。」
　　「还有，」莉莉的语气突然兴奋了那么些许，「我还刻了防御魔纹五道，反击魔纹三道，保暖魔纹一道……」
　　她开始掰着手指算自己往这个小小的魔法吊坠上进行了多少加工。
　　「……一共二十四道！」莉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面前的契约者，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瑞德觉得面前的或许不是一头龙，而是一条可爱的小型犬。
　　说真的，如果现在莉莉的尾巴露出来的话，绝对在开心地摇着吧……
　　瑞德觉得自己忍不住内心的冲动了，抬手放在了莉莉的头顶。

　　揉揉揉揉揉揉揉揉！

　　莉莉差点被他揉得晕头转向。
　　「瑞、瑞德……」莉莉弱气地出声。
　　犯案的人自己脸红了一下，收回了手。
　　“咳，”他摆正了表情，“莉莉，有些时候不能如此相信一个刚认识的人。”
　　瑞德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严肃。
　　他是认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莉莉能为他如此着想，他确实是挺开心的。
　　作为一个观察细致的侧写师，瑞德也能看出来，这不是虚情假意或者故意而为之。
　　但这也正暴露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初见面的时候，瑞德本来觉得莉莉虽然外表少女，但应该是个成年人，说话条理清晰，且非常有礼貌。
　　但接下来每一次深入接触，都觉得那副成熟的假面在迅速地崩塌。
　　她似乎真的还只是一个青少年。
　　容易满足，心情变化得快，渴望别人的认可等等种种现象都非常符合一个青少年的心理。
　　瑞德心里兜兜转转如此复杂，其实只是有一个担心。

　　那就是……他怕莉莉被骗啊！！！
　　一位合格的政府工作人员FBI探员先生斯宾塞·想太多·瑞德如此忧心着。

　　“你想，如果有人欺骗你该怎么办？”瑞德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教导青少年。
　　莉莉看着他，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揍一顿。」某条龙简单粗暴地回答道。
　　瑞德有点崩溃，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两个世界的差异。
　　“莉莉，我们这里，um，不能使用暴力。”他艰难地解释道。
　　她点点头，一副知道的样子：「我知道，不能杀人。」
　　怎么提升到杀人的问题了？！！
　　瑞德觉得自己必须和莉莉好好谈谈了。
　　仔细想起来，从见到莉莉到现在为止一共二十二天，快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根本就没有好好进行过交流。
　　哦，除了教莉莉认点电器。
　　他的工作让他基本天天都在东奔西跑，这也导致了这么长时间某条龙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基本还停在刚刚来的那天。

　　瑞德索性让莉莉坐了下来，他们好好谈谈，正好他也有满肚子疑问想要询问面前的龙。
　　例如那位伊莱娜到底是谁，例如她为什么要如此执着来到这个世界等等等等。
　　想必，莉莉也有很多想问的。
　　两人面对面坐在了坐垫上，莉莉一脸乖巧地看着他。
　　“莉莉，我们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国家，各个国家有各个国家的法律，”瑞德认真地说道，“你明白吗？”
　　「嗯，法律的话、我们那里也有。」
　　只不过，艾尔大陆上的法律除去和类人族们签署的各类条约，其实严格来说只适用于普通人。
　　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那些魔法师和武者想做某些事情，谁都拦不住。
　　那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瑞德大概也能猜到那是种什么样的情况，在那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莉莉，有些观念恐怕是很难摆正。
　　正当他准备硬着头皮继续上的时候，莉莉突然又开口了。
　　「但是，伊莱娜说，随意杀人是不对的。」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莉莉的神情露出几分怀念与温柔。
　　「她说你们这里，就是这样的。」
　　“……咳，对。”瑞德马上顺着这个势头继续往下。
　　他大致地告诉莉莉，哪些事情是绝对被禁止的，希望她能牢记在心。
　　而说着说着，瑞德又绕回了最初了话题。
　　“所以，你不能那么轻易的相信别人，”他说道，“在这里很多事情不能用你们那边的方法去解决。”
　　瑞德说得十分委婉了。
　　莉莉盯着瑞德看，看得博士都要开始无措了，这才开了口。
　　「瑞德你是在担心我吗？」
　　“什……”瑞德万万没想到自己说了那么一大堆居然换回这么个反应。
　　莉莉笑了，似乎很高兴。
　　「不用担心，」莉莉回答道，「就像我能看见、你的灵魂一样，我也能看见别人的啊。」
　　判断善恶之类的事情，她最擅长了。
　　「不然，我当时也不会选择和瑞德签订契约。」
　　她没有告诉过面前的人，如果他是个恶徒，那么在签订约定之后，她会马上遁走，并在最快时间内找到下一个契约者。
　　对于她来说，实力差距过大的契约，随时都能单方面撕毁。
　　撕毁平等契约那点反噬对她来说，和挠痒痒没有什么区别。
　　她见到的第一个人是瑞德，这是太幸运了。

　　看着莉莉难得的笑容，瑞德没有什么感动的心情，只想马上挖坑把自己埋了。
　　对啊，虽然表现得那么青少年，但是……怎么说都不是一个物种啊。
　　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咳……你提到过好几次伊莱娜，那是谁？”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而且，他也挺在意这个人的。
　　「她是……恩……把我养大的人。」

　　莉莉不太想把伊莱娜称作是母亲，虽然她身边认识的人总说伊莱娜把她当女儿在养。
　　但事实上，在还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伊莱娜还没有那么成熟。
　　她从蛋里出来没多久，遇见了闯入遗迹的伊莱娜。
　　一人一龙就此踏上了相互依靠的旅途。
　　最开始，伊莱娜遇到困难的时候也会情绪崩溃，并说一些她根本不明白的语言。
　　后来，经历了很多，一人一龙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伊莱娜变得越发坚韧起来，也向她袒露了一些事情。
　　例如，其实她来自别的世界，例如，她很想回去，并终有一天会找到回去的方法。

　　「她描述的这个世界，美好而和平，我……也很想过来。」莉莉有些腼腆地说道。
　　“所以你一开始才会在知道来对世界了变得那么高兴？”
　　瑞德想起了那天在山洞里少女的笑容。
　　莉莉点点头：「我的名字，是她起的，她说是百合花的意思。」
　　瑞德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把话接下去。
　　她是过来了，但她口中的那个伊莱娜呢？
　　瑞德还记得莉莉说过的那些话，她活了起码四百年。
　　他不敢再细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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