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黎明

　　夏修竹觉得自己的喉咙里火辣辣的感觉已经转移到胃里了，胃里一热，似乎全身都热了。他今天出来只穿了一件T恤，还是短袖的，而且这是十月的晚上了，但是他却觉得和夏天一样热。
　　但是尽管觉得热，夏修竹却没有出汗。

　　夏修竹坐在椅子上扭了扭，这种热度，他仔细想了想，这种热是一种燥热，并且这种燥热是从他身体深处而来的，换句更直白的话说，他现在，特别、想、滚、床、单！
　　夏修竹深呼吸了两口，小声对姑苏说：“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不等姑苏的回答，夏修竹就先行离开了。

　　姑苏盯着夏修竹的背影看了一秒钟，觉得有些不正常，夏修竹这样的硬汉，绝对不会露出这种脆弱的表情的，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问小牧，“你那个神经松弛剂有什么副作用？”
　　“没有副作用啊。”小牧还很纳闷。
　　“不，肯定有。”姑苏挠了挠鼻子，说：“会促进性-欲？”
　　“呃——”小牧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说：“对人类可能会有这个作用，但是对血族，至今只记录过一例。”

　　“呵呵。”姑苏假笑了一声，说道：“你可以上报了，又一例。”
　　小牧敏锐地觉察到了姑苏说的是夏修竹，他拉住姑苏，说道：“他现在全身的皮肤，包括黏膜都很脆弱，不能有性生活。”
　　“那憋着会怎么样？”姑苏问。
　　小牧想了想，最后说：“还是发泄出来比较好。”
　　姑苏叹口气，起身走了，嘴里还嘟囔着，“看得着吃不到，这是在惩罚我啊！”

　　夏修竹一回房间就打开了淋浴，冰凉的水冲刷在身上，皮肤虽然凉透了，但是心底的燥热反倒更加明显了，夏修竹看着自己屹立不倒的旗杆，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呢？
　　很快姑苏就跟进来了，他从背后搂住夏修竹，说道：“别怕，我来帮你。”
　　夏修竹终于在这天晚上知道了一双手会翻出多少的花样，知道了一双手会如何让他登上极乐天堂，知道了一双手会如何让他在天堂并且似乎永远都不会落地。

　　第二天早上，姑苏是黑着眼圈走出房间的，此时夏修竹还在睡觉。
　　姑苏本来打算稍微活动一下就去休息了，但是出门发现小牧正在等着他，姑苏惊讶地问：“怎么了？”
　　“我和康桥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夏修竹历次的体检报告。”小牧说道：“我们认为夏修竹对神经松弛剂的过敏反应是有迹可循的。”
　　姑苏点点下巴，问：“怎么回事？”

　　小牧本来想把手上的资料递给姑苏的，但是看姑苏两手插着腰，完全没有接过去的打算，也知道姑苏懒得看这种数据，所以就直接说道：“在夏修竹最初的血液检测里出现过一些成分，这种成分通常被用作稳定剂，起着和催化剂相反的效果，我们认为人类用这种成分来稳定嗜血因子，达到只治愈伤口或疾病，避免嗜血因子彻底改变人类的基因，把人类变为血族的目的。”
　　“但是——”小牧卖了一个关子。

　　看到姑苏露出的明显的感兴趣的表情，小牧又接着说道：“但是，有研究表明，这种成分很有可能造成免疫系统的应激反应，不完全统计大概几率是10%，所以具体在夏修竹的身上，他注射治愈药剂的时候，把这种稳定剂成分也注射到身体里，身体免疫系统产生应激反应。”
　　“我们知道，血族和人类相比，从基因层面发生了转化，但是身体的免疫系统还是一脉相承的，免疫系统会对相同或相似的成分有记忆力，一旦再次摄入这种成分，还会产生应激反应。”小牧又说道：“虽然还没有给夏修竹做血液检测，但是我基本可以肯定他的免疫系统对神经松弛剂中的某些成分产生了应激反应，导致他体内多巴胺成分直线上升，所以才有昨天那些症状。”

　　“有什么危害？是不是不碰神经松弛剂就没问题了？”姑苏还是很关心夏修竹的身体的，虽然昨天晚上他服侍了夏修竹一晚上，有些憋的难受，但是他也是得到了相当的乐趣的，但是如果是在战场上，敌人用了相同的方法，那可能就会把命丢了。
　　小牧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不会想到这种导致免疫系统应激反应的稳定剂的另一个来源是什么的。”
　　小牧又叹口气，接着说道：“一种糖分，广泛地存在于各种碳水化合物里，这种糖分在胃酸的作用下，可以转化成稳定剂。”

　　这句话姑苏听懂了，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是不是以后只能绝食了？”
　　“我要给夏修竹做个体检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处理吧。”小牧笑了一下，说道：“一般情况下，也可以按照脱敏来同样处理。”
　　“这个我懂，都是免疫系统的锅。”姑苏开了个玩笑，但是很快脸色就沉下来了，过了许久他才说道：“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人类那边的治愈药剂都会有隐患呢？”
　　“隐患？”小牧冷笑了一声，说道：“哪是隐患啊，效果都是赤-裸-裸的了。”

　　小牧叹口气，平静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并不知道夏修竹注射治愈药剂时候的应激反应是什么，不过通常免疫系统的首次应激反应有一定的致死率。再发散一下，这些人即使能成功转化为血族，死亡率也会高于由正常途径转化的血族。”
　　“作死哟，作大死哟——”姑苏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多观察一下人类那边吧，也多做点儿准备。”
　　姑苏有些焦躁地晃了晃腿，接着说道：“”要下雨娘要嫁人，剩下的随他们去吧。”
　　感概完，姑苏又说：“夏修竹醒了，我会让他去找你做体检。”
　　“OK。”小牧点点头，又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睡觉去了，这一晚上都在分析数据了，都晕了。”
　　“赶紧睡觉。”姑苏拍拍小牧的肩膀。

　　夏修竹醒了之后，全身都是酸软的，他觉得自己终于体会到了纵欲过度的感觉。
　　姑苏看他醒了，先伺候他吃饭，一边吃饭一边把小牧和他说的话转述了一遍，夏修竹似懂非懂的，其实主要也是因为姑苏也是半桶水，讲的泛泛，所以夏修竹才有些难以理解。

　　小牧带着夏修竹去了一趟医院，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隔了几天小牧捧着半尺高的资料回了家，埋头就研究去了。夏修竹和姑苏对望了一眼，纷纷说搞不懂医务工作者，就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这么耽误了几天，大家的脱敏治疗第一回合也算结束了，之后训练又开始了，只是受训的人还是没想好或者说没找到自己适合什么武器，于是每一样都用一用、试一试。
　　因为以前有射击的底子，所以夏修竹的弓箭成就相当不错，不过和兰奇相比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差距的——虽然他射中的箭靶都是正中红心，但是兰奇视野好，规划好，从不会漏掉一个移动靶，也不会射错一个。
　　日子就在大家不断练习，不断调整中慢慢地溜走了，元旦即将来临了。

　　元旦对于血族来说也是一个大的庆典，但是今年形势不太好，姑苏的好几个子代都没有回来，所以也没有什么大的庆典，最后只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个饭而已。
　　然后按照往常的规矩，姑苏会给每个人发个红包。

　　手上捏着红包的时候，夏修竹还有点儿愣神，在他记忆中自己似乎从没有收取过红包。
　　“哇，好多钱啊！我要去买轮滑鞋！”兰河蹦起来好高。
　　姑苏在一旁非常鄙视地看着兰河说道：“好像平时没给你发零花钱多亏待你一样。”
　　“这不一样，不一样。”兰河站起来，转过身体，朝着姑苏扭了扭屁股，然后飞快地跑走了，跑出去一截才接着说道：“血色城那边有一个传说，说是元旦红包买的东西，一学就会！”

　　“银月也有个关于红包的传说，要听吗？”姑苏笑眯眯的说道。
　　小牧一愣，他也不知道银月有这么个传说，他抢先问道：“什么？”
　　“元旦红包是给最重要人的红包，收到的人一定要把红包塞到枕头下面一个月，才能好运连连。”姑苏一边笑一边说道。
　　小牧翻个白眼，看着姑苏明显的玩笑表情，说道：“你杜撰的吧？”
　　姑苏大言不惭地说道：“我们可以把这个传说从今天开始，一直流传下去。”

　　后来姑苏他们都聊了些什么夏修竹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手上紧紧地捏着红包，在抬眼的时候已经回到房间被洗干净了。
　　看到夏修竹终于亮起来的眼神，姑苏调侃道：“感动到现在？”
　　“嗯。”夏修竹点点头。
　　夏修竹这么直白，反倒让姑苏有些惊讶了，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以后每年元旦我都给你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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