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偏执狂

　　这一年郑梓伽十三岁，上初二，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生活在不太熟悉的这个城市，过得甚是艰辛。

　　从她有记忆以来，郑灿灿女士好像就没怎么管过她，这些年郑灿灿不是在打麻将就是在打麻将的路上，通宵达旦在牌桌上奋斗那都是常有的事，要不呢，她就是喝酒醉得不省人事。

　　不管郑灿灿平时有多么的不靠谱，她对郑梓伽的照顾也不像其他人的妈妈那么的无微不至，甚至三天两头她就得为了郑灿灿以前的破事光荣挂彩，但是她还是觉得郑灿灿即使什么都不做，只要陪在她身边，她就莫名的安心。

　　因为她再怎么不好，却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把她捧在心尖上宠的人了。

　　可后来她就连郑灿灿的人，也鲜少见得上了。

　　她也不知郑灿灿怎么了，突然有一天开始她不再沉迷于在牌桌上的杀甲四方，喜欢上了出去旅游，每次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心血来潮了才会想起家里还有个女儿。

　　不过郑灿灿倒是每月会按时给郑梓伽一笔钱作为生活费。

　　郑梓伽思想上再怎么成熟，也还是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女娃娃，你永远无法理解郑梓伽那一刻的绝望。

　　前一天还在和你软言细语和自己说话的人，没有一点儿征兆，只留下一张纸条和一张银行卡，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终了。

　　我有事需外出一段时间，要好好照顾自己，勿念。--郑灿灿。

　　任凭她想尽一切办法也联系不上郑灿灿，那段时间郑梓伽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她甚至还想是不是郑灿灿认识哪个野男人了，没心没肺地跟着人家跑了。

　　她生怕郑灿灿出了什么意外，好在结果证明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后来，类似的事情经常发生，她也从每天的担惊受怕到泰然处之，甚至对于自己老妈的这种脱线的行为越来越习惯。

　　她仔细想了想，其实目前郑灿灿这样的状态也挺好的，至少比看她在家时不时发疯要好得多。

　　即使有着看起来还不错的好天气，可只是没下雨而已，气温是还是很低的，呼出来的气都要结成冰碴子了。

　　天气如此反反复复，也极容易影响人的心情。

　　郑梓伽刚一出门就被一股寒风扑了个满面，哆哆嗦嗦的跺着脚，使劲把身体缩了缩又缩，出门以后还是被冻着了。

　　她最怕冷了，可不想在这么冷得天还在外面浪费时间，赶紧加快了步伐。

　　郑梓伽破天荒的起来的很早，可能是天气的原因，路上没什么人，脚踩在树叶上沙沙作响不太习惯，还特意找得一家离家不算近的银行，生怕遇见熟人。

　　从小区出来要穿过一条繁华的街，然后左拐，一直走到尽头，街的尽头就是她要去的银行。

　　平时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真的会让你逛花眼，年后生意冷清了很多，各个商家为了吸引顾客使劲了招数，有的甚至拿着大喇叭站在门前不停的促销，好不热闹。郑梓伽一有时间就会过来逛逛，哪怕什么都不买，看看她也是开心的。

　　她就是喜欢去非常热闹的地方，恩，烟火味真的很足。

　　走过这条繁华的大街，便会显得清冷了许多，要是平常时候，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喧嚣声。

　　不过现在就算是周末，也还是大早上的，没有到热闹的时间点，街上没啥动静，冷清得很，郑梓伽有点可惜。

　　郑梓伽住的小区在北城来说真的是相当的普通了，当初郑灿灿为了买这房子，可是把全部家底都给用上了，不过还是得益于前两年的金融风暴，房价跌得厉害，不然郑灿灿也买不起北城的房子。

　　她不知道郑灿灿为什么要带着她搬家，还是从Gn市搬来遥远的北城，让她来北城上学，一南一北的距离。

　　以前郑梓伽为了那些流言蜚语，可没少动手打架，小孩子嘛，一言不合很容易冲动，动手打架是常有的事情，她受了那么多屈辱，郑灿灿都不吭一声，反而等她慢慢接受现实了，她却一声不响的就带她搬来了北城。

　　郑梓伽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小孩子不可能一直呆得住在家里，很渴望看看外面的世界。

　　要说长相的话，恐怕没几个人能不喜欢郑梓伽，一双圆圆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笑起来还有一个小梨涡，郑灿灿又把她打扮得很好，白白净净的娃娃在那个时候和隔壁家的小泥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仍旧没人和她玩，每次好不容易交到一两个朋友，在得知她妈妈是郑灿灿以后，又都远离她了。

　　谁都对一个单身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充满了好奇，尤其是这个女人还长得漂亮，可是这个单亲妈妈和普通的靠自己勤劳的双手拉扯孩子长大的母亲不同，导致郑灿灿又显得格格不入。

　　没有正经工作，每天都混迹在牌桌上，对输赢好似没有一点儿兴趣，完全就是消磨时间，身上不是香水味就是酒精味，怎么看都不是贤妻良母的类型，人人自危生怕自家男人被这个漂亮女人勾了魂，对她们母女像防什么一样防备着，背后的风言风语没少过。

　　由于大人的教导，郑梓伽从小就没有什么玩伴，人真是很奇怪，她有没做错什么，大家都要讨厌她。

　　在大人眼中只会打架近乎于问题少女的郑梓伽，一开始还只是被欺负就哭哭啼啼回家向妈妈哭诉的孩子，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还是郑灿灿的教导。

　　每次郑梓伽被欺负哭丧着脸跑回家，郑灿灿并不会安慰她，也从来不会很气愤的地说谁欺负你了，妈妈带你去讨回公道，反而总是一言不发的静静的看着她，这在郑梓伽看来她的态度更像是默认那些人说的难听的话都是真的 。
　　郑灿灿不表明她的立场说她是觉得你作对了还是做错了，但是她却会在喝得醉醺醺的训斥她，“你傻啊，有人欺负你，你哭有什么用，能解决什么问题，她们骂你，你不会骂回去呀，再不济你用你的拳头揍得人家闭嘴不就好了。”

　　郑灿灿微醺后的酒话被郑梓伽当了真。

　　在一次争执中郑梓伽第一次勇敢和其他的小朋友动了手。

　　这一天，几个小伙伴一如既往的在玩过家家的游戏，而郑梓伽依旧只是在旁边的看客。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一边拿着小零食吃着，一边看着正在玩游戏的人，仔细看眼里的羡慕怎么也藏不住，要说不期待她们和她玩是假的。

　　平时肯定是没人会叫她一起玩的，不过最近小区里新搬来一家人，那家人有一个和郑梓伽年岁差不多大的姑娘，应该是还不知道她的情况，见她落了单，好心过来邀请，“你要不要来玩啊。”

　　郑梓伽有点受宠若惊，不但马上献宝的似的把自己的手里的好吃的都给她分享，笑得很开心还傻傻的点着头。

　　可是郑梓伽的做法并没有成功的让她融入她们的队伍，因为其他小朋友的反对。

　　那个时候父母的教育真是成功，教育出来的小朋友多有正义啊，那是几个小糖块和小饼干就改变自己的立场。

　　“小狐狸精。”，某个一直不喜欢郑梓伽的人看见她被小朋友叫过一起玩，立马出声辱骂她。

　　“我们别跟她玩，她是狐狸精的女儿。”

　　那个小姑娘也没有想到她不过是看她孤零零的在那玩很可怜的热心之举，怎么就演变成现在是这样的情况，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郑梓伽，不知道怎么办。

　　“我妈不是。”
　　她把她妈妈刚买的糖果都无私的拿出来分享还不够么？只要她们愿意和她玩，她可以把她最心爱的玩具都给她们的。

　　“对。我妈妈也说你妈妈是狐狸精，狐狸精生的孩子是小狐狸精是什么？”

　　“哦，你说你不是，我们都有爸爸，那你为什么没有爸爸，我妈还说了你是私生女。他是死了么？还有你，你要是和她玩，我们就不和你玩了。”

　　已经有其他的小朋友接二连三的开始帮腔了，甚至开始威胁，郑梓伽一个人寡不敌众的怎么经手得住这么多人的围攻。

　　小朋友的世界观点很奇怪，老是觉得哪边的人多些，自己就是站在了正义的一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一句话哪怕一个举动给对方造成的伤害。

　　长大以后郑梓伽仔细想了想，不能怪她们吧，小孩的错都是大人的错。

　　谁年少还不犯点点错误，要是一开始大家做的事情都是人就是这样慢慢成长起来的。

　　“我。”幼小的她并不知道怎么回答深奥的问题，郑灿灿也从来也不会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对她解释一星半点儿。

　　“你看，你是不是没话说了。”可是是觉得自己胜利了连语气都有点幸灾乐祸

　　“你，你再说我可揍你了。”郑梓伽实在是气不过。

　　可能是笃定郑梓伽只是放狠话，并不会真的动手，对方并没有收敛，“我妈说了，谁都不能和你玩，和你玩的话也会变成狐狸精的。”
　　刚刚还在喋喋不休的人一个踉跄就被郑梓伽推到在地了。

　　“你居然动手打我，等我回去告诉我妈妈，看不要你好看。”

　　“我等着。”郑梓伽对她的威胁浑然不在意，不过瞥见了看见刚刚还让她一起玩的姑娘涨红了脸，一脸的不可置信，有点儿不好意思。

　　从此以后郑梓伽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因为她发现所有的据理力争真的没有拳头让人闭嘴来得快。

　　那些小孩子有几个有真的知道狐狸精的意思呢？要不是大人教唆，她们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这么口无遮拦。

　　郑灿灿很随性，她可以在郑梓伽打架以后，对别人的家长舔着脸微笑着说对不起，我女儿给你添麻烦了，私底下却又从来不批评她。

　　大家都说郑灿灿的女儿郑梓伽有暴力倾向，再后来更加没有人和她玩了，她也不希冀多那么几个所谓的朋友。

　　郑梓伽在学校和在家受到的待遇可以说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就是天壤之别。

　　相对于大院里小伙伴的冷眼相对，反而郑梓伽在学校很受同学的喜欢。

　　她的性格开朗，有好吃的好玩的从来不会藏着掖着舍不得拿出来分享，班上调皮捣蛋的可以拿她当兄弟，害羞内敛也拿她当朋友，因为郑梓伽不但自己从不会仗着有一帮人拥护而去欺负人，反而要有人受了欺负她可是二话不说撸起袖子要去帮忙讨回公道的。

　　如果其他的学生在学校调皮捣蛋打架斗殴，老师告状到家长那儿，回家不得挨顿凑呀，可是郑梓伽不会啊，郑灿灿从来不会打她，还会帮她善后。

　　谁有个秘密还能够绝对的守口如瓶，关键时候又能指点迷津，这样的人长得还漂亮，你说怎么让人可以不喜欢。

　　当然时不时还是会被老师叫家长，因为总是爱打抱不平，肯定有意见不统一的情况，难免会出现比划，老师她也是很头疼的，偏偏学习成绩还过得去，老师叮嘱了好几次，让家长回去好好管教孩子，家长不听还刻意放纵着孩子恣意妄为，她拿郑梓伽又有什么没办法。

　　郑灿灿长得漂亮，又没有人能说清楚她的底细，每次她去道歉的时候，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也很正常，她家女儿的脾气她还是知道的，只要不去招惹她，她也不至于无缘无故的动手，

　　随着时间流逝，她慢慢长大，因为张扬的性格，背后说她什么的都有，那些话肯定不好听，她委屈过，伤心过，郑灿灿肯定也是知道的，但是郑灿灿也并没有带她搬家，给她换个环境。

　　可能是直到后来她真的把人脑袋开瓢了。

　　那件事情的起因她没什么印象了，结果倒是让她又搬了一次家，不然她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要搬家过来北城。

　　郑梓伽是听说过郑灿灿有一笔钱的，哪怕舅舅阿姨轮番上来诉苦，还把年迈的外公外婆都请出来了，她都坚决不承认这笔钱的存在。

　　郑灿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作为女儿的郑梓伽也不太好定义。

　　她貌似活得特别洒脱，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去一直对某个人念念不忘，

　　郑灿灿随性洒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要指望我教你，好想问一句她真的不害怕她变坏吗？

　　不像以往每次，郑灿灿可以去，赔礼道歉以前所有的抓着事情不放，郑灿灿带着她搬了家

　　郑梓伽在柜台取完钱，
　　发现有人在她扯衣角的时候，那一刻她有种心脏都跳从嗓子眼跳来了的感觉，紧张不安到了极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在心里给自己做好建设，屏住呼吸转头一看。
　　对方却是一个八九岁的左右的小孩。

　　郑梓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很气愤，这人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你干什么？”她被吓了一大跳，自然没有好态度，凶狠狠的瞪向小男生。
　　“我，好饿。”

　　小男孩也算有些眼力见，看见郑梓伽有些发火，隐隐和她隔着一些距离。
　　饿就饿呗！关她什么事啊，为什么要找上她？讨钱？
　　郑梓伽终于明白过来了。

　　现在连小乞丐都变聪明了，都知道跑到银行附近来蹲点要钱了，现在的人真是为了钱，什么办法都想得出来。

　　曾几何时郑梓伽也是对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有着绝对善意的姑娘。
　　可是后来呢，现实给了她一记有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亲眼目睹过在公交车上互相搀扶可怜兮兮乞讨的老人，下车之后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的模样以后，她对这些根本不信了。

　　说起来那次也是巧合，郑梓伽坐车去周二珂家做客，车上上来了一对老夫妻，五十几岁的模样，半瘸半拐地搀扶着就开始向乘客乞讨。
　　大家都认为老人家很不容易，纷纷都伸出了援助之手，给钱的人还是蛮多的，不一会儿那对老夫妻就乞讨到了好几十块钱。

　　郑梓伽有一瞬间的动容，不禁感慨在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呀。

　　坏就坏在郑梓伽和那对老夫妻是在同一站下的车，打破了对事物原有的印象。

　　公交车行驶一段时间，缓慢地停靠站台，郑梓伽目送那对夫妻下车，直到公交车要关门继续开往下一站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也是要在这一站下车的。

　　该下车没下车，郑梓伽急了。
　　“师傅，等等，还有要下的。”郑梓伽着急地喊着。
　　可能看着叫唤的是个小姑娘，开车的司机没有好脾气，而是直接开怼了，“你坐在那儿是摆设啊，先前等了那么久，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一要开车，你在这里乱喊乱叫了，有没有一点教养啊。”

　　眼见这种情况，郑梓伽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明明是好好的氛围，司机大叔莫名其妙的发那么大的火干嘛呀。
　　她唯一明白一点是，但凡此刻郑梓伽与他理论几句，车门肯定关上，立马开去下一站了，郑梓伽顾不上许多，连着对旁边的几个人说了几声抱歉，让一让，赶紧下了车。

　　如果说刚刚郑梓伽的心情因为大家乐于助人是春风拂面的，那现在就是起了点微小的波澜，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接下来她看到的却足以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当谎言被拆穿，留下的是怎么也弥补了的缺口。

　　除了车上发生的那点儿小插曲，郑梓伽也算是紧随着那两人下车的，结果却是让人大跌眼镜。

　　老大爷的腿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是有瘸了的迹象，走路的速度都比得上年轻的小伙了。老太太的手也不像在公交上的时候一直颤抖个没停，眼睛也能视物了，说白了就是两个正常人，刚刚那些都是骗人的假把式。
　　这不现在两个人正在乐呵呵地数刚刚乞讨到了多少钱呢。

　　可能是发觉有人一直盯着他们看吧。
　　其中一个人还回头瞄了一眼，看见满目愤恨瞪着他们的郑梓伽，有瞬间的错愕。但是并没有半分愧疚和不安，反而还是一副要你多管闲事的表情，深深的伤害了郑梓伽善良的心灵。

　　可怜人何其多，但是利用大家的善心来行骗，确实是让人不不齿的。
　　后来类似的事情电视上都报道了不知道多少次，什么知道这样的行骗还有集团，奈何就是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一如既往的任由着骗局重复的上演。
　　可她还是对面前眉宇间很是稚嫩的小男孩动了恻隐之心。

　　可能是瞧着眼前的小男孩衣服已经脏乱的都不成样子了，脸上也是脏兮兮的，鼻子还一缩一缩的，郑梓伽看见他有些乌黑发紫的嘴唇，不禁有些心疼。

　　罢了，这次也是机缘巧合，郑梓梓伽愿冒着再被骗一次的风险，万一人家是真的需要自己的帮助呢。
　　几块钱虽然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可是至少还可以让眼前的男孩暂时填饱肚子，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小男孩或许会因为自己施舍，感觉到世界的温暖，不至于对这个世界绝望。

　　她心里是不屑的这样的行为的，遇见了基本上会选择性无视，今天倒是大发善心一下，想了想，算了，去他的真假，真假又能怎么呢？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从兜里掏出仅剩的零钱，扔给了他。

　　郑梓梓伽愿相信一次眼前的小男孩是真的需要帮助吧。

　　“给你。”

　　屹立在寒风中的少年，身体显得有些瘦弱，似乎都快被冻结成冰了，听到郑梓伽的话语，骤然抬眸，一时间还没想明白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女生，怎么突然就好心的给他钱了。

　　钟玺无声的打量着这个扔了十块钱给他的女生，虽然她的语气是极度的不耐烦，但是她还是选择帮助了他。
　　他是真的很饿很饿了，不然他不会出此下策。

　　“谢谢你。”

　　“不客气。”

　　这么小就出来乞讨的孩子，假如真的是骗子，说不定大人就在不远的地方观察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她刚刚还取了不少现金在身上，要是对方看她是个小女孩起了歹心，偏偏她现在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细思极恐，万分之一的设想都够让郑梓伽毛骨悚然的，她还是赶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钟玺自然不知道郑梓伽内心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要是知道肯定也哭笑不得了。
　　不过在他的认知里这个看起来矛盾的女孩是个好人。
　　她以为事情就此翻篇了，两个人在生活上肯定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郑梓伽回到家不久，周二珂就打来了电话，说她的爸妈今天都不在家，约郑梓伽过去玩。

　　郑梓伽爽快的答应了。
　　不过等她再次出门的时候都大半个上午了，虽然临近中午天气不像早上天气那么凉，温度略微上升了点，却没有让人感觉有丝丝暖意。

　　若不是先前电话里说好的，郑梓伽后悔答应周二珂了，她是脑抽了才会选择这么冷的天气出门。

　　早上到现在郑梓伽都没吃什么东西，路过面包店的时候顺便买了一份甜点，打算等车的时候拆开吃了，先让自己饱饱肚子。

　　可还没等她走到公交车站就发生了意外。
　　她才吃了一两口的蛋糕，一不留神瞬间就从手里溜走了，郑梓伽半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早知道今天就应该看了黄历才出门的。
　　同一天遇见一个人两次，这次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就抢了她的吃的，不知道她是吃货么？

　　瞧着眼前比自己岁数还小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郑梓伽愣了。
　　这不是就今天上午她给了钱的小乞丐吗？他怎么又出现了，阴魂不散啊，她不知道要该怎么做。

　　估计是饿得狠了吧，也许是太累了。

　　眼前的小男孩抢过她的蛋糕，并没有慌不择路立马跑掉，而就是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吃得太快弄得满脸都是奶油，像个脏兮兮的小花猫。可能是不喜吃甜食，边吃还蹙着眉。

　　这是料定她不会拿他怎么办对吧。

　　郑梓伽刚刚只是被吓了一跳，发现是上午的那个小男孩后，或许觉得自己也没有实际性的损失，心情也由惊吓转变为好奇。

　　她半蹲着打量这个脏兮兮的小孩，八九岁左右的模样，很瘦小，身上的衣服全是黑乎乎的一道一道的灰渍，仔细一看露出来的皮肤上面还有些伤痕，有些一看还是新伤，像是刚刚擦破的，隐隐有些渗血。
　　。
　　郑梓伽想到今天自己不是给了几块钱零花钱给他吗？他怎么还会挨揍呢。
　　难道他真的不是乞讨团伙的？不然没理由在有收入的情况下还挨揍的。
　　这么小的孩子肯定是不愿意把好不容易要来的钱上缴，宁死不屈总要付出代价。

　　早上没有仔细看，现在看倒是觉得这小孩一双眼睛格外清澈，完全没有背着浑浊的世界玷污，令这孩子眼神的情绪格外鲜明，看眼神也并没有乞讨的样子，倒是像谁家走失的小孩，可看年纪又不太对，这么大了应该不会不知道回家，再不济有困难找警察还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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