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既如此不愿放手

　　偶遇于语上刘教授家

　　深秋已至。校园的地上随处都是落下布满的落叶。
　　叶小艾的课程在每周头三天排得很满，她选的工业设计是个热门专业，很多课程都要提前预习，过科的难度比较大。其中有两门，产品造型设计的手绘表现能力和立体平面构成，是她的弱项，因为这两科不是光预习就可以做好，还需要基础功和平时的勤学苦练。自己以前也花了一些精力来学，但每次交作业的时候，老师都没给自己高分。虽然叶小艾不是一个容易灰心沮丧的人，但她也知道这两门课如果平时不加以练习，等日子一长，就会落后其它同学很多。
　　叶小艾抽出时间在校园里安静的角落屏力构想，图纸上画下校园里的景、人、物；在教室里对着静物临摹素描，提高自己的绘画功底；老师讲课时她聚集绘神地听，将技巧要点深记于心；在图书馆她查阅资料，从书中找出颜如玉，补充自己的不足。她做了很多努力，只为自己的专业素养专业知识能日益求精。
　　学校有一处雕塑比较有名，是某个大师的作品。它的位置处在校园安静的一处，四周绿树环抱、郁郁葱葱。叶小艾发现这处雕塑的当时就觉得这是个很适合自己素描的地方。那座雕塑取名：读书的女孩。一个正是桃李待年好时光的女孩，安静地坐着，手捧着一本书，静静地沉湎在书海中。她的眼神纯净专注，嘴唇轻抿，神态好像被书里的内容吸引而忘了其它。那座是写实的雕塑，当叶小艾第一次看着它时，就被那女孩专注的神韵所吸引，觉得四周很安静很美好，有种一望撼心的美。
　　这天下午没什么事，她一时兴起想起了这处安静的地方，她将绘画所需的材料工具装进包里，提着折叠小凳径直去了那处雕塑下。
　　她边观察雕塑的形状位置确定重心落笔在纸上画出坐标，一笔一画在勾出了大概形状，区分参照线和结构线。四周很安静，间或有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也有自己落笔在纸上的沙沙声，她全神贯注地画着。
　　在树木葱郁的校园一处，青春娇美的女孩正专注地在画板上落笔。她的手指线条优美，握住笔身时，指甲微微泛白。她随着视线调整着身体的位置，时而垂首，时而仰头，时而斜着脑袋用笔临空比划着。脚踩在地上的落叶上时不时发出轻脆的破裂声，更显得四周的静谧。
　　她娉婷纤纤，容貌秀丽。阳光从树叶枝干的缝隙中落下，像跳动的音符分散在她身上，整个人充溢着青春的美好气息。她的神色专注平和，眼底里泛着流光异彩，定是这画画的快乐带给她乐趣。看着她让人联想到，初夏粉荷轻露，翠色碧叶连天的美好景致。
　　好像过了没多久，暮色却渐渐深了，她回惑过来，看了一下时间，既然自己已经画了两个多小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男孩的声音：“画得真不错。”她募地转头，既是自己那位团友，于语。她向他礼貌一笑，“好巧。你怎么在这儿？”
　　“经过。正好看见有人画画，觉得像你就走过来看看。你画得真好。”于语赞叹地说，实际他已经看她画画有一段时间了。
　　“你过奖了。我正在练习，这谈不上好。”叶小艾谦虚地说，她也没觉得于语是真心夸自己，那不过是熟人正好碰见自己画画的礼貌恭维。
　　“我去找过你两次，但你寝室的人说你没在。你这段时间比较忙呀。”
　　叶小艾大致说了一下平时课程的安排。
　　“你平时自己私下怎么提高绘画技巧呀？”叶小艾想到于语也是和自己同专业的，他的画经常被老师表扬，时常做为范本拿来参观。“我对这画画还是有点头痛，老是有些力不从心。”叶小艾无奈地透露出自己的苦恼。
　　“有时空的时候也像你一样找地方画。我家和刘教授比较熟，经常向他请教。”于语在沉默了片刻后，说出这名话。
　　他们专业刘教授是在这个专业教学上的领尖人物，他带出的学生常年在各大比赛中获得出类拔瘁的成绩。能够获得他的指点，真是学生的荣幸。
　　“真的呀！好羡慕。刘教授好厉害的。”叶小艾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之意。
　　“我正好晚上要去他家里向他请教，要不我带你一路吧。随便把你的画让他指点一二。”于语诚意邀请叶小艾。
　　“可以吗？好呀，好呀！”叶小艾心里很是荣幸，语气里尽是兴奋。能得到刘教授课下的指导，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她顾不得礼貌谦让，连声应承。
　　于语嘴角轻抿，好像被叶小艾开心的情绪所感染：“时间不早了，你吃饭了吗？”
　　“没有呢。正准备去食堂。你呢？”
　　“我们一起吧。”
　　叶小艾没想到刘教授是于语的表舅。于语到刘教授家完全没有自己的拘谨与不安，他神态自如地和刘教授说话，就像对一个异常熟悉的亲人。之后才从刘教授问于语的几句话中，她才明白他们是亲戚。她有些吃惊。
　　于语让他这个表舅帮忙对叶小艾的画作指点。刘教授隔着眼镜看了一眼叶小艾，眼神中有些笑意。他对叶小艾的画做了分析和建议，叶小艾郑重有礼地在笔记本上记下。她不时向刘教授提问，他很耐心地解答。叶小艾觉得这次真不虚此行，刘教授的几点建议又专业又有效，让她以后的学业受益菲浅。
　　“叶小艾，如果想把专业学好，除了老师的指导上课时的认真学习，平时的努力是不容小觑的。你和于语都是一个专业的，你们平时要多互相监督，踏踏实实地学。这才大一，以后的路还很长。”刘教授语重心长地对两个年轻人说。
　　“嗯，老师放心，我会好好学的。我没有于语那样的天赋，我记得当时他是以全省第二的成绩考进庆远大学的，你们家真是有优良学霸基因。我怎么努力可能都达不到他这般优异的，但我会脚踏实地地学习的。”叶小艾嘴甜，她知道老师对自己这么耐心的教导，自己出于礼貌也该口吐莲花。
　　“这小丫头，真会说话。以后经常和于语过来，我来教教你们。”刘教授说出话，像甘露一样，正是叶小艾求之不得的。她连声答应，感激非常。
　　告别刘教授家，于语提议送叶小艾回寝室。两人并肩走在校园路上，脚踏地上的鹅卵石子路，叶小艾心里很庆幸得到于语的帮忙。
　　“真的很感谢你。不是因为你，我敢都不敢想刘教授可以私下帮我指导学习。真的…..谢谢！”
　　“你也太客气了。你很有天赋的，不然老刘也不会要教你的。太普通太差劲的，他没这个想指点的心思。他，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于语诚恳地说着。
　　“不管怎样，我都从心底地感激你。谢谢，于语。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好了好了，你这么郑重其事，一本正经的模样都弄得我不好意思了。反正我也要学，他给我一个人也是讲，给两个人也是讲。”于语一向都有些羞涩，这个大男孩脸微红的模样还有些好看。
　　“那…….下周二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老刘家吧”，得到叶小艾的答复，男孩脸上露出一瞬间像烟花绽放的笑容，但他很快收敛，生怕身旁的人看出心思。
　　夜色较暗，叶小艾仍沉浸在今天受教于刘教授的欣喜中，她的脚步欢快，语调轻松，身上无一不透露出开心二字。
　　在寝室楼下，她看见张远杉正在等她。他看见于语了，脸色瞬间变了一下，很快又如常地关心起叶小艾来：“几天没见，一天都在干嘛？嗯....”这语气有点像是家长询问晚归的孩子。
　　他的问话正搓中叶小艾的兴奋点，“你知道吗？我们那个专业最优秀的刘教授答应给我指导绘画。他真的很厉害，他教过的学生很多都在各种设计大赛中获奖。”她掩饰不住的开心。
　　“那很好呀。好好努力，说不定哪天我们小艾可以出落成设计大师，也在各种比赛中得奖呢。”张远杉突然想到什么，问：“刘教授是你的直接老师吗？”
　　“我们有他的课，另外他的选修课我也去上，那课堂学生都堆满了，真挤。别人都梦寐以求想让他单独指点，我也是托了于语的福，跟着噌课。呵呵。刘教授是他亲戚。”话说到这儿，叶小艾突然觉得欠了于语好大个人情，觉得应该请他吃顿饭什么的，表示表示感谢。
　　她对于语又连忙道谢了几声，弄得于语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声说不用见外，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张远杉在一旁像个冰块般地杵在那里，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叶小艾和于语聊着。叶小艾几次想将他带入他们的谈话中，明显感觉他热情不高而且情绪还有些抵触。谈话的间隔一时大家都没说话，气氛有那么一丝尴尬。
　　“于语同学，我想和小艾单独聊聊。”张远杉突然开口，目光灼灼，神情不太友好。
　　于语轻咳一声，扫了一眼叶小艾，见她并没拒绝，便向叶小艾和张远杉道了别。
　　张远杉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男生，觉得心里被什么拧了一下，他轻皱眉头：“他让刘教授给你指点功课？”
　　“我是蹭课，不是于语的亲戚吗？正好他去找刘教授，我跟着去了。刘教授呀，大名鼎鼎的刘教授呀。我们院里多少同学做梦都想跟着他学，这机会我放过，我就是傻子！”
　　“..........”张远杉突然觉得自己内心非常纠结了，他知道叶小艾是个积极上进的好学生，也听说过刘教授的名气，但是由于语介绍的这个机会，他又觉得有点不舒服。
　　“你和他很熟？他怎么会带你去他亲戚家？怎么不带别人去？”
　　“一般熟，一个专业的能聊几句。我们不是还在一个社团吗？”
　　叶小艾觉得张远杉好像关于这个话题问题有点多，感觉到此时的他气场中有了一股强势。他一下拉着她的手将她带进了楼后的一片阴影处。身体一下离她很近，她退了一步，但他立即有力地将她的腰揽住并固定在他怀里，她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左右挣扎了几下摆脱不出去，他把她搂得更紧了，好像一松力气她就会跑开。
　　叶小艾急了，轻叫道：“放开我，你干嘛。”她知道今天是逃避不了了。
　　他的气息越来越热，越来越近像一团暖暖的火想带动她燃放，她低垂着头，感觉他的嘴-唇-吻-向了自己的额头。她一征身体颤了一下，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向下亲-吻-着她的眼睛鼻子，然后…..嘴-唇。叶小艾顿时觉得头顶有一朵巨大的焰火绽开，爆发出流光异彩并发出惊人的巨响，震得她思维混乱，两-腿发颤，完全失去控制。他的嘴-唇贴着她的，感觉那-唇如此柔软如此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来回摩擦轻轻的吮吸，像是对着珍贵的宝物、对着甜蜜的花蜜，他-舌--尖舔着她的嘴唇向里钻着像是寻找着什么。叶小艾惊恐地望向他，他闭着眼睛陶醉其中，长长的睫毛闪动着，她咬定-牙-齿不让他进-入，但他的唇--瓣却在勾勒着她的，那么不肯放开。他吻得有些笨拙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轻轻地吻--着、吸--着。
　　过了不知多久，他稍微松开了她，然后低下了头埋向她的肩，在耳边轻声说：“我要确认我的所有权”。
　　叶小艾的心像是挂在山谷耸木中的钟铃，任由风狂起来拼命摇摆没有规律没有章法，慌张杂乱；脚木在那里迈不开步子，身体软绵绵任由他有力的环抱，靠着他的支撑。
　　“你一会要将我介绍给你的室友，一会又看见你和你的团友在一起还有说有笑，我就决定，这次一定要和你说清楚了，我再不想像以前那样光是等着你看着你，而你仍然擼不清。我真的很喜欢你，小艾。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只是你一直在躲避不愿承认。”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柔柔地诉说着，像一汪温泉起着雾气拥着温暖。叶小艾心里慌成一团，只想他放开，容她清醒地想想。她在他怀里扭着，想让他手臂的力量松一点，不想他双臂再用力把她挣开的那一点点松驰都填满，他箍得更紧了“别闹，让我再抱一会”声音中充满了霸道，“你不要想了，我给过你时间让你想，可你想了这么久都想不明白，那就让我指引你。你只要知道我爱你，我的爱只属于你一人就好。你以后就会明白你也是注定属于我的”他态度坚决，不容有半点迟疑。
　　“我呼吸不了了，你放开我”过了一会叶小艾回过神来，她挣扎的力气加大，大声地冲他嚷嚷边喘着气。他松开她，眼睛亮亮地眼神里有温柔有激动，像黑夜里盈盈的星辰，就那样看着她。她推开他，跑进了宿舍。
　　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神迷离，嘴唇红润像个小樱桃，脸色是那么红润。叶小艾抚住自己的脸庞，六神无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讨厌他，讨厌他不经自己同意对她强吻；好像又对他的情话有点打动；真像他说的自己是心里有他的？或是只是把他当成学长、邻家大哥？叶小艾好茫然！
　　她耷拉着脑袋，木然地站在镜前。杨芷青见叶小艾无助的模样询问是怎么了？她随便说点什么把杨芷青胡弄过去了。
　　夜色已深，窗外星光闪烁着透着些许慌乱，将叶小艾的心带向一片恍然中。这一夜她失眠了，但她做好了打算，还是离张远杉保持距离，不要慌张了自己的阵脚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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