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既如此不愿放手

作者:溢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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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语和张远杉均要她站在自己那边


      于语和张远杉均要她站在自己那边

      告别杨芷青,她稳定了下情绪,思索片刻,打电话给于语,坚决地要他和自己谈谈。
      几日没见,于语眼眶深陷,脸色黯黄,神色憔悴。一看便知是经历什么大事,缺乏睡眠的模样。
      “于语,你给我说实话,张远杉的公司是不是你叫人去找麻烦的?”
      “你关心他?”他的眼睛深遂起来,有一种让人着摸不透的情愫在里面。
      “我是关心你。你家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们别斗了。这样对谁都不好。我知道......起因是我......我不想你为了我变成这样。我和他早已没什么了。”叶小艾边说边哭泣起来,眼眶里的泪粒像散落的珠串。
      于语慌了神,拿了张纸巾替她擦拭着眼泪,他暗哑着声音,透着一丝无力:“现在不是想收就可以收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去找张远杉,你们都收手吧。等这件事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
      于语抬头看着她,眼里倏间发出光泽。他竭力控制着,声音透着一丝轻抖与暗哑。
      “好。”
      夜已渐深,待联系上张远杉后,小艾驱车前往他的办公室。
      车行驶上路上,各种光线交错,各种声音参杂其间、高低起伏像一首激昂的交响曲。这城市里演绎着怎样的剧情,将人的命运引向何方。
      数人正坐在他周围商讨着什么,他眉宇紧凝,神色倦淡,眸底沉遏。秘书将她引进一旁的休息区,等了好一会儿才将她带进张远杉的办公室。
      进门一坐下,她就立即直奔主题:“你还好吧。听说你被带到检察院接受调查?于省长的事是你做的?”
      他抬头看她一眼,神情阴郁森冷:“怎么?来兴师问罪了?”他将身体缓慢地靠向背后中的靠椅,双手抱胸、冰冷的双眸注视着她。
      “你们不要再斗下去了。这只会两败均伤。我听说好多部门都在查你,工厂也被停业整顿了......从古到今,都是民不与官斗。”她突然都说不下去了。她该如何才能平息这场事端,让其各归原位。
      “我是合法经营,没有任何可让他们抓的把柄。我现在的困局只是暂时的。但于省长的所做所为却是有证据在案的,他想再翻身谈何容易。于语想让他爸来压我,让我放弃对你们事务所的设计合作。你觉得我是那种遇强示弱的人吗?”他的声音沉冷如冰。
      “最近我才查到,前几年,他就搞过这种事情,找人扣下我的设备。当时我差点资金链断裂,还好,最终化险为夷。你觉得经过那次痛彻心扉的磨砺,我还会任人刀殂?”
      听毕此言,叶小艾不既打了个冷噤。“他......他曾经找人扣下你的设备”
      “当时你正和我闹分手,要去美国留学。”张远杉看了小艾一眼,眸子里有些惆怅与无奈。
      小艾顿觉胸口一窒,阵阵寒意从背脊向上冲,全身冷得战栗起来。那最终她确定要离开张远杉了,他的公司也是那个时候有转机的。
      “现在你们闹得太厉害,受牵连的人太多。你想过你的员工吗?他们还要养家服口。”
      “停了我一家工厂,我全国有其他几家,倒是不至于影响到我的业务。欺侮到我头上来了,我还不还击?那是不是太过怯懦?”
      “于语并不是坏人......”
      “你少在我面前说他的好。”他厉声打断她,神情里有了几分戾气。
      “那要怎样你们才可以停下来,这牵涉波及的范围太大........”
      “我这边停下来就是让人把控诉撤回。他父亲可免牢狱之灾,可是降职处分那是免不了的。我是想以后各自为营、河井不犯。但他那边呢?也会这样轻易就妥协了?”
      “我会让于语承诺,只要和他离开就可以了......”
      “你休想!”他断然恸喝,一手将桌上的几本文件拂在地上。气势凌冽、动作迅猛让叶小艾心头一紧。
      当想到她又要消失于自己的视线,那怅惶的失落感像一条鞭子鞭挞在他的心间,一股抽痛瞬间淹没他。
      “你肯定想看到事情回归到以前风平浪静的时候,是吧?”他已起身,一步步地靠近她。
      “那自然是如此。”她急切地回答。
      “回到我身边。”
      “.......”小艾心头一悸,没想到他这样直白。
      “可.....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叶小艾斩钉截铁地说。她早已认定他们不会再有瓜葛,往事已凄靡如尘埃。而且她已经答应于语会和他一同离去。但今天得知多年前的真相,她感到震惊与无力。
      “张远杉,算我求你,放手吧。我不想看到这最后狼藉一片、两败相伤的结局。”她好言相劝,枉想以她的诚恳打破他的偏执。
      他的神情庄重、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执着、逼仄和隐匿得极深的缱绻柔情。
      “没有其他办法,唯有这样。”
      “你怎么这样不理智?”她有点想哭了,不由得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向椅子深处靠进去。
      他已逼近,那熟悉的阳刚气息扬面而来。他蹲下用双臂轻轻地环住她:“你不想看到这事态严重下去,你就回来。”他的姿势是温柔的,但语气却不容孛驳。
      “你留一个不爱你的人在身边,有什么意义?”
      他将手指抵住她的唇边,让她噤声。眸光中的执拗、桀砺如骤涌的浪涛向她扑来。
      “我曾经质疑过你我的感情,但那晚我见到你在那楼下发愣时的神情,我可以确定你并没忘记,我还是扎根在你的心里。而且......你从没离开我这里。”他拉着她纤柔的手掌覆盖在自己的心房处,那久失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指尖传来他心脏有力的律动像电流一般让她颤栗。
      他另只手的指尖轻柔地来回摩挲着她软泽的嘴唇,身体愈发贴近她,渐渐地两人近得气息相交,只差最后一线那唇片便会交织在一起。这炽热的侵略感让叶小艾下意识地将脸转向一侧,即使那个吻落下也只会在她脸颊。
      张远杉顿了下,瞳中寒意、失落、戚哀并现。他的手轻抚过她的脸庞,像一片落叶轻缓地飘落在水面,漾起了一圈圈微弱的涟漪。
      “回来,嗯......算我请求你。”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挚,尤如扉糜诱惑。他们离得如此近,那幽深的黑瞳窜射出的那一簇亮光让小艾意乱情迷,似是立时将沉溺其中,失了方向。
      这几日,一片风平浪静。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而这表面的太平,却让人惶恐不安。
      叶小艾伫立在窗前,看着远处天边那朵巨大灰色的云,暗压压地悬在天际,与那暗蓝色的幕布牵扯角力。一道闪电劈开云层,伴着沉闷哑重的雷喧。
      近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让她应接无暇、无力招架。她只是想尽力地做好工作、经营事业、发挥才华。她觉得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她与预期的生活期望驳离驱远。在感情上她从来都是被动而矜持的,从不曾想这也能让她陷入泥泞困惑中。
      如今已不再是局陷于这小我中,事态的失控让她苦恼、担心、困惑、惊扰,随时处于恐惧的状态。这里面牵涉的人与事,利益纠葛已超出她预想与控制的范围。
      那日张远杉与于语均开口让她留在自己的那边,皆有不肯罢手的势头。开始她答应于语,只是想息事宁人,以为只要与他离开一切便会各归其位。但张远杉提到的于语当年曾暗下黑手的事却让她心生介怀。
      而那日炽热的诉情与挽留确实也在她心里激起涟漪,她最终并没回应。但讨厌自己的立场不稳,被他一次次地引得意乱情迷。她害怕那个还隐在她内心深处的他,那个影子似乎快重获力量要冲出封缄。她并没忘记他的背叛,正因没有忘记,她便对自己被他稍一撩拨便三心两意、优柔寡断而痛恨不已。
      该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局,双方均已受到伤害,这亦不是单纯停不停得下来的问题了。
      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将她从迷散的思绪中催回。在听到她的“请进”二字后,秘书将一位身材高大、气质俊雅的男士迎进。他的眉宇间隐约有一丝忧心忐忑。
      “杜衡天,稀客稀客。怎么想到到我这里来了?”小艾想到近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对他突然的来访,预料到将有什么突生的事端发生。
      他一落座便开口道来,语气难免焦急失措:“小艾,公司近段时间发生那接二连三的麻烦,你也知道吧。今天张远杉又被检察院请去,而且被告之因协助调查要待48小时。”他吸了口气,直视着叶小艾的眼睛,“这次是48小时,那下次呢?虽然目前没有对张远杉实质的伤害,但再这样发展下去,结果是怎样,相信你也能估计。”
      公司人心惶惶、社会信誉渐失、销量急剧下滑,更无谈科研与发展。渐渐业务紧缩、裁员......
      也许查到某个错漏,公司被勒令罚款、整顿停业,或者他会被问责,甚至有牢狱之灾......在经营过程中,哪家可以做到百密无疏、严谨无暇。即便是严苛如新加坡、德国的财务公司都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零失误。
      叶小艾惊骇失常,颤声道:“那该怎么办?”
      杜衡天看着她立时煞白的脸色,有些于心不忍。这个女孩也没什么错,他们谁都没错,只是命运多舛,一个不适当的决定会让事情失控至此。
      人生有八种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这两个男人已占这八苦的大部分,深陷此间、无力自拔。
      “你还能接受张远杉吗?”
      叶小艾不知他何出此问,莫名地看向他,思度几秒摇了摇头。
      “如我所料.....那你和于语说好,让他想法把事情按下去,你们暂时离开这里,让事情缓缓。大家不该失去理性,我会安排将于省长的事尽力挽回,毕竟还没有到无力改变的局面。我们苦苦经营多年的心血不能就此毁于一旦。”
      此话既与叶小艾心底几日反覆的权衡不谋而合,也许这正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你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办法?”她再次确认。
      接下来的数日杜衡天与各方周旋、应对,因早前张远杉还没将事情做得很绝,事情还有回旋余地。于省长所涉之事只被确认为违规,被上面调查后仅警告,但没有实际捍动他的地位。
      叶小艾已与于语达成协议,他不会再运用父亲的力量对张远杉作乱发难。随后将愿至事务所迁至一线城市,本市只做为分所,再寻发展。凭他们的默契与实力,相信很快就能在市场中生存壮大。
      小艾询问过于语,是否于省长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于语只说家里并不知道事情的起因。他并没有如实告之家里,是想为日后叶小艾能进入他家留有余地,总不能让她被父母牵怒。家里只知他被一家公司发难,心怀不满,便一时冲动瞒着父亲找到老部下请求帮他因私泄愤。为此他父亲大发雷霆,怒其不争,严命他思忖反省,禁足家里,一日几百上千遍地抄写古人修身养性的词句: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天之道,利而无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由于是自己儿子的过错,于省长虽心怀芥缔但暂没有再与MQ公司继续纠葛。
      随后,张远杉约叶小艾见面,她三次拒一次应。每次见面都找各种理由谈妥便离。想着要将计划顺利进展让他再不作乱,唯有假意她正在考虑他的要求,让他静待结果。一边办理着事务所搬迁的相关事宜。期间她与杜衡天双管齐下,极力劝解张远杉事事考虑周全,牵一发而动全身。
      半月后,几乎事事已妥定,再隔几日,就会暂离故土。想到数年前亦是如此,极力摆脱与重塑却好像又被命运洪流带回原点。离别的不舍与对世事难料的颓靡让叶小艾这几天都不胜嘘唏,对什么都兴味索然,整个人都恹恹失神、毫无生气。
      她今日又找到一个理由拒绝与张远杉的见面,只说行内有个会议,自己需出席。答应他过两天会将新的设计稿交予他过目。
      开始她并不明白,但经过那日他的坦白,终确定她所谓的设计不合适只是他接近她的借口。他一心想和她重修旧好,她一日不应承,那她的作品就是不合他心意,他们的合作将无终止期。
      为什么她忘记他曾是一个精耕细作又胡搅蛮缠的人?如今仍是如此,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无所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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