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既如此不愿放手

　　于语家出事了/看工厂/远杉公司被查
　　次日，小艾到办公室时见几个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很神秘地低声在讨论什么。她将LILY唤到自己办公室，询问：“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办公室气氛这么诡异。”
　　“叶总，你应该知道于总的父亲是省长吧。”
　　这个问题一直是她和于语的秘密，她从没想过从于语这个显赫的身份中得到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脚踏实地、稳打稳来地走到今天，于语也曾提到过他并没有特别从父亲的职位中获取什么利益，甚至他们这个设计师事务所也是瞒着其他人，没让人知道他们有这个踲实的背景。他们所接的业务也是全凭实力。
　　“怎么了？”
　　“你知道邓经理人脉多，和市里也有联系，这段时间得到准确消息知道于总是于省长的儿子。本来这是一件让公司职员自信倍增的消息，谁不想自己所在的公司实力雄厚有人撑腰呀。可才知道这消息没几天就有消息传出于省长被人告了，现在被纪委调查。大家都很担心自己的饭碗呀。”
　　叶小艾心惊不已，让LILY去召集大家开个会议做准备的当会，她给于语打了个电话。
　　“找我有事么？”他的声音很平稳，四周也很安静。
　　“我听到一些关于你的不好传言。你还好吗？”
　　“我没事，不要担心。只是我妈的高血压发作了，这几天在医院住院。”
　　“啊？我该去看看她，毕竟是你妈妈。”
　　“小艾，她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你听到的是有关我爸的消息？我只能说，清者自清。你不要太担心。”
　　“你需要什么帮忙的，说一声。我这段时间会把公司的事处理好。”
　　“嗯。”
　　虽然叶小艾知道自己的安慰对家中出这么大事情的于语而言有些空洞与无力，但她只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随后立即组织公司员工开了个紧急会议，主要是安定人心、平扫纷乱、防患未然。
　　“在坐的各位都是在这个事务所成立时与于总相携共进的元老，我们这个事务所能走到今天与大家共同努力不可分割。其间经历了怎样的辛勤付出，我也不冗述。有人说因为于总的那个背景会影响我们的生存与发展，可是我们以前是怎样一页一页啃招标文件、怎样加班到深夜、怎样竭心全力地要将每次设计做到精益求精，没有人可以诬蔑我们能有今天的成绩只是靠那些后台背景。于总和大家的付出，我们都有目共睹。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我们赚来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清白，都是汗水换来的。不要听信谗言，自乱阵脚，我们只管把眼前的事做好。公司这段时间正在跟进的项目，大家还是要端起十二分精神。你们也知道，我们事务所以前接的单全靠我们自己，而且我们的发展迅猛，前景看好。大家继续加油，等这段时间忙完，分红抽成上提30%。”
　　回到自己办公室，小艾轻吐一口气，感觉到背心有些汗濡。此时张远杉来电话让她下楼一起去工厂。
　　坐在张远杉的车上，叶小艾一直在心里思忖着于语目前的情况，心里很是担心。觉得自己该四下打探一下，这么多年的朋友，如果能帮还是该尽力地帮一下。但她又自觉自己人单力薄、人微言轻，在这大是大非的情况下自己无非只能安慰他。
　　两人几乎没有交谈，张远杉几次打量着小艾。见她将头转向一边，眼睛望向窗外，一副神情冷淡、不愿搭理人的模样，觉得她是刻意与自己划清界线，心里不免有些气闷。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身心有些疲惫不堪。但一切都在向应有的轨道前行。
　　那是由几幢占地巨大的低层建筑群组成的厂房。里面渭径分明、井然有序，多条自动流水生产线与智能电控系统相应发挥作用。一条生产线上可以看到一个小电件被线头连接直至最后组合成一个具备完整功能的智能产品，再被人工包装成盒。
　　在厂房外，穿着MQ制服的工作人员将推重得硕高的箱盒用叉车叉进等待的多辆大型集装箱卡车中，再分发至全国及世界各地。
　　这只是MQ公司在本市的厂房，根据发展的策略及需要，他们已在全国多处建起了类似的智能厂房。
　　张远杉与叶小艾换了工作服在工厂管理人员陪同下参观了生产线。小艾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参观流水线，并不时提问。她心里对张远杉几年光阴就可以将事业做大做强到这个程度的能力感到佩服。她无视那双如影相随的目光，不断四周观察、提问并用本子记下，也将自己产生的一些灵感瞬间捕捉。巨大的厂房、强烈的视角冲击，让她短暂忘记于语家的烦心事。
　　参观完毕，两人换好衣服被安排在高层专用休息室喝茶，小艾不忘礼貌而客套地张远杉说：“你的厂房设施是一流的，今天的参观令人难忘。”
　　“你不用夸赞我，你应该清楚我会有今天的成就。另外有没有人告诉你，太客气其实是一种疏离，甚至是一种虚伪。我只想让你从今天的参观中产生一些灵光闪现，有吗？”
　　叶小艾对此人毫不谦让的骄傲而啧舌，不动声色地回答到：今天也让我收获颇多，我有了一些新的灵感与想法。”
　　“那你的新设计稿什么时候可以交给我看看？”
　　“我尽快吧。”
　　这时外面响起很嘈杂的声音，只一会儿厂区管理人员就进来告诉张远杉，有工商、质检部门的人员前来检查。叶小艾随同出去时看见厂区门前的停车位里停了数台政府部门的车辆。张远杉与自己的员工前往交涉，过了不久有个年轻小伙子过来告诉叶小艾，张总很忙走不开，吩咐他开车送小艾回去。
　　叶小艾几乎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的检查场面，在车上，她问那小伙子发生了什么，会这么多人检查他们工厂。对方回答，近期不知怎么回事，老有政府管理部门的人查他们的各项产业。前两天是在公司查帐，今天又是查工厂。
　　叶小艾想到什么，这种想法让她有些慌张与无法招架。她希望是自己多虑。现在只想确定一下什么。她让司机将她带到MQ公司的楼下。随后她打电话给杨芷青让她下楼。
　　“这段时间公司确实发生一些事，先是发出去的货被无端退回，还说是我们质量的原因。紧接着公司被税务查，我这几天都加班到深夜，准备各种资料给产品部、质量部、市场部还有财务部，让他们去接受多个部门的检查。刚才还得到消息，工厂那边被令停业整顿。张远杉也被带到检察院接受调查，被要求提供这几年我们经营的有关资料，以备查验。”
　　小艾悚然一惊，“什么？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这么平白无故地多方针对你们公司。”
　　“我想可能是高层得罪了什么人，要不怎么这样棘手。”杨芷青边说边看了小艾一眼，眸底有一种了然于心的清晰。
　　“这么明显，你不明白？”
　　“......”
　　“于语爱你这么多年，眼看有机会能和你长久走下去。可张远杉又死不放手，找各种机会接近你。是人都看得出，他想重新挽回。于语能不着急吗？何况他与远杉不盯对不是一两天了，听说他们为了你打架了？”杨芷青小心翼翼地看着叶小艾的表情，她此时的脸已经变得苍白，手使劲地攥紧在一起，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即使他不开口向老头子帮忙，只要他愿意，他老头子身边的人也是可以做成很多事情的。”
　　“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想多了。他有卓晨俪呀。”
　　“他和卓晨俪仅仅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没有其他更深的关系。小艾。你没回来之前，我们公司一直经营得很好，从没出现目前的状况，各方施压。那是明显地向张远杉发难。而且我听说于省长最近也被纪委调查了。你不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巧合了吗？再不收手，他们俩人不知要掀起怎样的巨涛骇浪。”
　　叶小艾紧咬嘴唇，身体难忍地轻微颤抖。她从不曾想像事情会向着这么离谱的方向发展，这不再是赌气的争斗，这会波及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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